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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1)

旁边的人小心翼翼扶着他回去,路上在他耳边善解人意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有什么我会替你跟进,你先照顾好自己吧。别让我担心。”这种黏糊糊地能拉出蜜糖丝的语气……边城蹙眉,拿开被他扶着的手,翻脸无情,“你别这样和我说话。”“嗯?”摸不准头脑的哨兵愣了,他捏住向导的手,“为什么啊?”“男男授受不亲,何况我不认识你。”白渊往前一步,把他困在自己和墙边,又惊又恼,“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为什么你又来了!”解释归解释,哨兵说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边城推开他,侧着身子离远了两步,冷漠道,“我不认识你,这是真的。做朋友可以,但你不能把别的关系套我身上。”“可是我们就是、可是你是我的……”哨兵语无伦次。越是这样越要说清楚,免得对方做出些什么过了界限的亲密。边城打断他的话,固执道,“现在的我和你不认识,请自重。”“艹!边城,你简直不是人!”白渊气的直跳脚,咬牙切齿怒道。活脱脱的魔鬼!这辈子要他还债的。边城还没想起那些事,但听到他的话,却莫名好心情地勾了下唇,自己寻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第70章 执念秋叶随风飘过眼前,烈日炎炎,他看到白渊捧着一束花从门口进来,幼稚地和一个哨兵比着谁的花好看,见到他,眼睛一亮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礼物,一句接着一句问他,“好看吗?以后每天都给你送一束怎么样?我亲手摘的。”炫耀性的话语里尾音拉高,少年气满满。面前一转,深林里白渊蹲到他面前,“来,我背你。”边城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他蹲下来,同样宽广的肩上留了些汗意,只是这样看着好像都能感知到哨兵过高的体温,像阳光一样。人都是向阳的,他鬼迷了心窍,居然往前一步。却堕入了无边的深海,飘在一片蔚蓝之中。天光从海面照进来,照的他身|下仰面的人恍若神祗。从那深邃张扬的眉眼,到隆起的山根、高耸的鼻梁,最后落在合起的唇间。边城的心不听指挥地在疯狂跳动。他伸出手,在幽深而空寂的海水里,一把拽住哨兵的手腕。他看着面前的人睁开了眼,弯成月牙的眼里倒映着的都是他的模样。边城忍不住把人拖进怀里,紧紧抱住。“白……渊。”白渊在削苹果,听见睡着的人呓语。他手一抖,那连了三圈的苹果皮落进了垃圾桶里,可是没人在意。哨兵微微睁大了眼,紧紧盯着睡着的向导,期待他再说些什么。可是边城只是勾了下嘴角,仍然陷在梦海了,没有要醒的痕迹。以至于那一句名字都像是哨兵一个人的错觉。昨天还喊着小白,现在他却叫了我名字,他想起来了?!他还笑了。他到底梦到了什么?白渊有的没的想了一堆,最后只是低头把那半个苹果继续削了,刀擦干净放在一边,脆生生地啃了一口,盯着床上睡着的人,弯起唇线鼓着一动一动的脸颊,连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他哼笑了一声,清脆的啃苹果声在房间里一下接着一下响着。吃完苹果把核一扔,划过抛物线落在垃圾桶里。哨兵哼着小调去洗完手擦干,把边城往里面推了推,然后堂而皇之占了半边床位,头枕在手臂上,侧身看着一无所知的人,眼里都冒着星星。边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旁边的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火辣辣的。他撑起身坐起来,奇怪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宝贝~”边城脑门青筋一蹦,“我记得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渊凑过来,贱兮兮道,“你忘了你梦里还在喊我的名字吗?”边城立刻否认,“怎么可能?你幻听了吧。”白渊变了脸,一下子摁着他肩膀把人摁躺回去。边城不高兴地挣扎了一下,两人都不爽,在床上你来我往小打一场,弄得整张床嘎吱嘎吱地响,桌子被撞得发出声音。最后以跌到ab级间的向导落败为果。胜利的白渊得意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你现在打不过我。”白渊吓唬道,“不听话,行不行我强了你?”边城恼了,也跟着放狠话,“你再不从我身上下来,信不信我宰了你。”还真不信。白渊视线在他脸上逡巡着,笑了开来,伸手捏着他脸颊往外一扯。白渊还就喜欢看边城清冷的脸上因为他起了薄怒,偏生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来啊,宰了我。”白渊有恃无恐。边城蹙着眉,一脸凝重地沉默了。白渊左等右等,见他没反应,又真怕把人给压坏了。干脆一翻身侧躺在旁边,掩唇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蹭了两下。旁边的人撑起身靠坐在床头,低着头看他,若有所思。“想什么呢。”白渊眼都不睁,就已经知道周围的动静,“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边城歪了歪头,在挑着角度打量他,忽然道,“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你不为什么不问,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这个问题问的简直像个白痴,边城道,“你又不是我,问了也没用。”“好吧,还想和你说说我英明神武的事迹。”白渊撩起眼皮子,沉吟着,“其实是,英雄救美,大恩不言谢,于是以身相许的俗套故事。”“什么时候的英雄救美?”白渊没想到边城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想了想,“十一二岁的年纪。”那这原因一听就是骗人的,小屁孩懂个什么。边城毫不客气道,“幼稚,满嘴谎言。”“你不能因为自己没试过,就胡乱定义别人啊!”白渊不满,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侧坐在向导对面,“你自己不会,怎么知道别人不会呢?说起来,像你这种随随便便把人忘在角落的家伙,啧,才是固执又俗套。”初来自由塔的那几年,几个小伙伴有空时常常会聚在一起玩,偶尔说起彼此来,那些小事都能翻来覆去说个好几遍。有一回,罗望问,“你们会想离开自由塔回到陆上吗?因为什么?”他低着头,拔了一手的草,“我就好担心我的奶奶,她一个人把我带大,也不知道我不见了,她会怎样,会不会哭。”其中年龄最小的陈秉文争着说,“有啊有啊!我还有个姐姐!虽然她不怎么待见我。”“我父母都还在呢,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了。”“我的好朋友那天刚好约我出去玩。上回我迟到了,他在雨里等了我两个小时,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等我。”“我家的……”白渊放空自我,漫不经心地听着耳边的话,冷不防被钟九弘从背后推了一下,险些栽到地里去。钟九弘道,“你在发什么呆啊,傻了么?到你了。”白渊回过神,才看到面前的一圈同龄人都在盯着他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每个人都几乎分享完,他挠挠头,找着他们话里的规律说下去,“嗯啊,我、我父母都不在了,我的爷爷奶奶也不在,亲戚、亲戚都不想管我只想要我家财产,我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真惨。”钟九弘嗤笑着下了结论,“一无所有的家伙,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可以在自由塔快乐的生活一辈子的,无忧无虑地活到死为止。”说的可真贴切,一无所有。白渊如坠冰窟,醒悟过来,他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可不就是因为对未来没有什么期盼吗,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干劲。沉默在一群人中蔓延,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说起别的话题,越过了一声不吭的白渊。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模糊了,白渊一惊一乍地喊道,“但是我也想离开这里的!”一群人因为他忽然的高声都静了下来,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沉默了好久的白渊脑海里浮现起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我想见一个人,想和他说谢谢。想见他,还想再见他一次!我在这世上,不是一无所有的。”……联络器无声地震动了一下,白渊打开,一目十行地看过钟九弘的讯息,沉下脸立刻调转了方向。罗望:白渊,你现在在哪?我刚上车准备回去,今天我们跟着欧丹妮去带了公会那个s级哨兵秦法回来。她的向导,就在我们任务地址附近有一个酒店停车场的巷子里,你快去看看吧。秦法,边城?!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一个人被留在了那里?白渊带着药立刻赶过去,刚好赶在欧丹妮她们离开不久。黑漆漆的巷子里,陷入昏迷的向导趴在地上人事不省。他心里一咯噔,即刻过去,把人翻身拉起,却摸到一手的铁锈味。没想到再见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哨兵的视力很好,黑夜里也能看清向导痛苦的脸。他吓了一跳,不敢耽搁,立刻把人半扶半抱到一边,一粒一粒地给他解开扣子,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红发黑,他用发冷的指尖抓住了白渊的手指,用尽力气:“秦法……”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想着别人?白渊气的啪一声打开他的手,又拧着眉头给人迅速做了止血和包扎。抬眼一看,向导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只有胸膛在一点一点地起伏着。寂静又漆黑的夜晚,头顶的路灯投下黯淡的光,小虫在黄色的路灯下展翅绕着圈。白渊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边城……哥?”没有任何回应,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呼吸,不,准确地说,只有他一个是清醒的。我终于见到你了。白渊有些迷惘,手指一下下蹭着昏迷的人脸侧,给他一粒一粒仔细地扣好衣服。可是那又怎样呢,你看不到我,念的也是别人,为什么我不能是你的哨兵?他扣完最上面的一粒,捏着向导的下巴抬起来,“为什么你不睁眼看看我?”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灯下小虫展翅发出细微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见到多年来的目标和夙愿是怎样的一种复杂心理,他只恨不得拥有更多,恨不得他嘴里心里只有自己的名字。黑夜给了人无穷的勇气,给人的欲|望带上了一层遮羞布。他猛地闭上眼亲了下去,摩挲着起皮的唇,带着血腥气和温热,是他念了许久的人。这一亲,好像有什么单纯的执念在无形中已经彻底改变了本来的面目。北营附属哨向医院的316病房里,边城蹙眉看着他,对他所谓的‘少年被英雄救美后以身相许’的理由感到可笑:“简直不可理喻。”白渊摊手,笑他不懂,“什么都可以用理智衡量,世上哪还会有那么多为爱发疯的人?”第71章 方案这一天,哨兵的联络器响起了声。边城本以为他会出去接,可白渊当着他面接通了联络器,旁若无人地说了几句,又利索地挂了。转身对边城道,“你也听到了,队长他们来了,我过去一下。”“什么队长?”打量的视线从他脸上游过。边城皱了下眉,感知到对方怀疑的视线,然后面前一声叹气,哨兵拉起他的手上下晃了晃,“姓程的,真没影响?精神体总该有影响吧,一条肥肥的火龙。”边城有点茫然,但他勉强能知道哨兵有事情要去忙,所以尽管还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依旧颔首,善解人意道,“那你去吧,我没事。”“不许乱跑,知道没?”白渊喋喋不休,“你现在的状况真让我担心,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一出去,说不得就被谁拐了去……”谁会拐他?边城握拳掩唇笑了两声,低声道,“嗯,我不乱跑。”白渊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忽然迅疾地弯下腰,在边城还没反应过来前,啾的一下亲在额间。边城正要说他,哨兵立马跑远了,带上了门,砰的一声粗鲁极了,“宝贝~回见!”那一声回响后,单人病房里陷入了安静。窗外的鸟鸣叽叽喳喳,风拂过窗台带下一片片落叶。边城落地弯腰穿好鞋,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拉开门边往外走边套在身上。路上偶尔有病床或轮椅的轮子转动声,急切的脚步声。他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去。转角处,听见景亦行和什么人吵架的声音。“不行,我不可能同意,你别忘了边池是因为谁才会这样!”“景副组,这只是一种治疗方案,毕竟你看边组,那可是黑暗……”“你别说了,请你离开。会长他们那边我会再去联系。”边城刚转过走廊,就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还回首看了他一眼,似乎一脸震惊,但仍旧背对着他们离开。边城走到景亦行身边,“我刚听到边池的名字。”景亦行叹了口气,道,“北营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也许还会找上你,毕竟你是边池唯一的亲人了。但是我要说,这种所谓的治疗方案对边池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好处。望你慎重考虑。”那是当然。就像当初他出了事,边池第一个赶到一般,边池若有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置之不理。边城点点头,又指了指隔离室里面,“他还好吗?”“好极了,还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可惜你看不到。就是现在他身上的精神力太庞大了,且无法控制,还不能出隔离室,不过你可以和他通话。”边池已经清醒了?边城尝试着拿出联络器拨过去,对面秒接,传来熟悉又轻快的声音,“喂喂喂?小城城听得到不?几天不见,想我了没?”说话还能这么口无遮拦,边城一顿,“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当然,一点小意思而已啦。也亏得你们担心,等过几天我好全了,就开车带你去兜风。对了,记得让门前那个二傻滚蛋吧,天天盯着我睡懒觉,梦里都瘆得慌,害我睡不香。”边池笑着。边城皱着眉听他说话。只有身边的景亦行抬眼,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大病初愈一般苍白到吓人的脸色。边池抬头对他看了一眼,侧过脸去,不让他看。“听你声音应该也是没事了,好好照顾自己,可别把医院给炸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有空回去,帮我浇浇花,对了,上次说的那个混小子你和他和好了?”两人就着这几天的事情又聊了几句,边城确认他现在暂且逻辑在线心情也不错的样子,挂了电话,便如实和景亦行说了边池要求的事情。景亦行苦笑道,“他烦我,好歹也该接一次我的通话亲口说。”边城不懂他们两的事,但这不妨碍他再一次重复边池的要求,“边池睡觉你别总是盯着看,他睡不安稳。”“隔着那么厚的屏障他还能发现我看他吗?”景亦行略微有些烦躁,一掌落在旁边的栏杆上,拍的作响,“我不看他我更怕他出事,你是不知道他刚出重症……”险些没了呼吸。后面半句被他噎了回去,又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察觉出不对的边城,想起这也是一位病人,只能草草道,“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刚说什么重症?重症病房?监护室?”边城敏锐道,“他不是只是受了些精神海方面的轻伤才需要隔离吗?”“有些事一时半会说不清,等你自己想起来就知道了。”景亦行烦躁地把额前头发往上撩,“总之现在,大家都好好的,这就行了不是吗?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免得那个哨兵急。”边城沉吟着,没有逼不想多说的景亦行说他好奇的事情,只是再三确认过边池没有危及生命的危险后才离开。正如景亦行所说,北营的人会找上他,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刚下楼就被人拦住。对方是一个哨兵,对他礼貌道,“边向导,鄙人姓李,单名一个迅字。北营人事部副部长,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关于你兄长的事情。不必过于警惕,毕竟我和边组长也算是同事,总归不会害自己人。”“在这里说?”“当然不是,我诚挚邀请你前往北营一趟。据我所知,你也是秦法哨兵的友人,也许你会想知道她的一点情况,这与你的兄长也有些关系。”“可以。”边城短短思考了几分钟,便点头应允,顷刻间把某个人的嘱咐忘在了脑后。他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眼前的李迅就是很好的突破口。况且南方哨向公会与北营虽管辖范围不同,但同为国内两大公会,他也是公会在编人员,不会有什么危险。李迅领着他上车,开往北营,路上简短地说明了来意:他们想把现今世上唯一的黑暗哨兵收入公会,为国效力。前提是,如今秦法脑海里的精神风暴能够平息,黑暗哨兵的壁垒过于强大,目前公会的向导们没有一个能够探入其中解决精神风暴的问题。只要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秦法随时可能变成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疯子。于是,他们想到了边池——一日前刚脱离昏迷状态,已经成功转变为黑暗向导的人——两人同一级别,何况边池目前也正是精神力过于庞大到无法控制的情况,他们想要边池用那些正在浪费且将会被浪费的力量去帮助秦法平息精神风暴,一举两得。“这谁想出来的弱智法子?肯定也没人尝试过吧?”边城甚至不用细致地去想,都觉得行不通,“把两人关一起,要么你等着边池被打死,要么你等着秦法直接变傻子。”“唉。”说起这个,李迅也是愁,“但凡有别的法子,也不至于去打扰正在恢复的边组长,秦法的事再拖下去可要了命。北营里的人物,个个都不舍得放走这么一个有潜力又独一无二的哨兵。这种方案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不用边池去梳理,只是需要打破一下黑暗哨兵的壁垒而已,让别的向导给她治疗也是一样的。问题是现在没办法给她治疗。”边城的记忆还停留在好几年前,那个刚刚被背叛的时候,他本应愤怒不平,甚至带着点怨恨面对着辜负了自己信任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质问想要报复。可是坐在前进的车里,听着李迅说起秦法的事,他却奇异地仿佛在听一个漠不相关的人的故事。不应该的。边城一时有些茫然,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如今当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已经被自己抛在了脑后很久很久了,久到根本就没想起来过。李迅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景默不吭声,这种情况让李迅心里压根没底,纳闷了:说了这么多,也没见人给个反应啊。车子绕过北营正门口,从侧门一路前行进了停车场。李迅领着他下车,目的性明确地往一处走,边走还边喋喋不休说着秦法的近况,试图引起他们间的那点儿革命友情,好达成上级交给他的任务。“她是你朋友吧,我看资料都好多年的拍档了。边池也是你兄长,只要你觉得能行,这事就肯定能行。”边城回过神,没有轻易答应,只是笑道,“指不定她和我哥谁惨些。”“嗨,可千万别这么说。”第72章 急眼站在房间外,通过全息屏幕看着里面闭眼小憩的人,只第一眼,边城心下一沉,有种不快上了心头,他想起了白渊被伤的画面。但低下头一眨眼,那种突如其来的记忆又忽然远去,模糊不清。再努力去想,脑海里回荡着另一种声音,“她不是,你才是我哨兵。”好像是他曾经说过的话,但什么时候说的,又记不清了。边城点了点太阳穴,精神海上恢复不久的裂纹正闪着光,告诉他自己如今的状况。见到秦法他会再想起一点吗,他不知道。但边城想知道更多以前的记忆,他对李迅道,“我能和她单独说会话吗?”李迅告诉他里面装着几个摄像头,边城对这些习以为常,都是为了防止陷入封魔的哨兵伤人伤己的必要装备,他温声道,“没关系,不是什么要紧话。”“那成,你等会自己也小心点,别刺激到人。”李迅和他联系了其他人,说明情况。很快,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领着他来到一扇门前,门往两侧退去,进入到一个房间内,这个房间里都是些治疗仪器,中间还有一个套着的小房间,门正紧紧闭着。有人在他身后手上一动,拉下了什么,那门前的灯由绿变红。安静里锁咔嚓一声自动打开的声音特别明显。边城慢慢走过去,手放在竖起的铁质门把上,轻轻往前一推,开了条缝隙。白噪音环绕的房里,门口打开的声音显得突兀。凝神接受着声音治疗的秦法睁眼,看到房间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她挑了下眉,似乎没想到会见到边城,但她和边城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往身上一摸,想找到那把匕首。然而身上全部的利器都被带走,防止她疯起来自残或伤人。边城脚步一转,目标明确走到角落那,直接拖过一把椅子放在她面前,拖拉造成的细微声音落在哨兵耳中无比刺耳,但她只是忍着。边城坦然落座在她面前,和她面面相觑。白噪音像一条温柔的河,环绕在两人身边。边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在脑海里对面前熟悉的轮廓和陌生的精神力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有半点儿门外那样闪现的回忆,于是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失去了几分兴趣,组织了下语言:“好久不见。”想了想,又生硬地挤出一句,“我想问你,你之前为什么选择了背叛?”“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啊,这样吗?那是我忘了,可能你给的答案没有深刻到能让我记得的份上。”边城轻笑着,无所谓把手臂轻轻放在桌上道,“不记得了就问,兴许哪天我就记得了。”又或许,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答案,他最在意的是被伤害这件事。边城低头缓缓摩挲着手指,听见秦法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么简单。”他们两个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没有了感情做联系,面对面的谈话都显得毫无温度。边城又看了一眼她的脸,秦法莫名其妙地回看他。边城开玩笑道,“你好像老了些,眼角皱纹都出来了。女孩子要多注意保养。”他本意是觉得气氛有些冷,故意说这种话想刺激一下秦法,毕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再怎么也是熟悉彼此的。但秦法没有立刻跳起来踹翻桌椅,也没有指着他骂,更没有放话威胁他不许再讲。只是挑了下眉,依旧默不吭声看着他。于是面前的人更陌生了,好像记忆里的人活到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囊。边城难得面上露出了些许明显的疑惑,他好像很久没试过和人对话对方这么冷淡的样子了,感觉里……印象里……回话的人总应该是性烈如火的。也许还会撒娇,一通乱叫。秦法扫过他空荡荡的双手,“我一直在等,毕竟我以为你回到公会总该是为了向我复仇,我知道你向来都很小心眼……别否认,尤其是对不在你朋友范围的人,你冷漠的几乎看都懒得看一眼。但后来发现,你走着走着,好像已经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去了,现在是见到我都懒得搭理。”“有吗?”边城轻轻笑起来,低头捏了捏指腹,“我是这样的吗?”“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在上次见面那个小子身上。”秦法肯定道,“不然,你该拿着刀进来了。”边城开玩笑道,“其实也有可能是我失忆了。”“失忆?”秦法冷哼一声,“就算失忆,你现在也是一副对不相干的人的样子。可以走了吗?”这么急着赶人?边城想了想,忽然一弯腰,扒着桌底看她膝盖。对面反应极快地站了起来,可是边城偏偏就‘看’到了,那镣铐已经被手指生生捏的变型。她一站起来,碎裂成几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桌子被秦法掀翻在地,她红着眼喘着气,极力忍耐着,认识到无法躲开边城的窥探后,不耐地露出如今狼狈的一面,咬牙切齿,“看够了吗?”她身上庞大的气息涌现出来,身后仿佛站着一头锁链即将被挣开的巨兽,巨兽裂开血盆大口痛苦地咆哮着,泄露的精神力要把房间的一切冲翻。外面正紧盯着的李迅心里一咯噔,暗骂不好。秦法这家伙是要犯疯病了,而看两人刚刚‘相谈甚欢’的模样,指不定那向导会不自量力地想要去试试帮昔日老友梳理精神力,结果只能是进一步的诱导爆发,最后在只有两人的白噪音房里酿成残局。他急着连忙吆喝着人准备营救,急匆匆赶到那隔离室前。却看到完好无损的边城从自动开启的门内走出来,见他急的满头大汗,还打了个招呼,“喂?李先生,里面的人犯病了。”李迅傻眼了,他磕磕绊绊,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你怎么……出来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这位边先生,未免也太理智冷漠了些。边城淡淡道:“你在车上都说了寻常向导救不了,我为什么要白费气力?自有你们替她着想。”两队装备完善的医护人员从他让开的门里往里面急急而去,身后的铁门匆匆合上。里面的声响完全听不见了,边城站在阴影里面朝着出口,光亲吻着他的脚尖,他低着头。背部的肩胛骨还留有被余波拍到撞上墙时的疼痛,因为自保,体内不受控制反弹的精神力往外叫嚣着要冲出来加深了精神海的裂纹。……以至于他从地上站起来时,脑子被一锤砸懵了似的灌进无数细碎纷杂的画面,短短数秒却犹如过了半生,前后因果缘由被一根看不见的人生线连上拉直。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庞大的精神线漂浮在半空,和面前的哨兵无声对峙。但也只是几分钟,他既没有试图去援救哨兵,也没有想要惹怒她。只是摸索到门前,拉开一条缝隙,开口和背对着故人告别:“我走了。”背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凶兽’没有回答,大概她也知道没有再见。面前的李迅哂笑着,说,“是我想岔了,我们这的医疗团队绝对专业。”边城忽然向前几步,脱离了身后那层阴影,向着夕阳的余晖,说,“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家小哨兵要急眼。”“哦,哦!哦哦,好的好的。”李迅回过神,连忙和身后的人交待了几句,给他带路。路上打听着,“边先生,我看你们谈的似乎不错。”边城扯了一下唇,调侃道,“只要没打起来都叫不错嘛?”李迅哑口无言,“刚刚那紧急情况你也看到了,最近几日,甚至连白噪音都无法克制了。想来相识一场,你也不忍心看着一个前途大好的哨兵就这样废掉。”“她的前途,早就和我没关系了。”边城凉薄道。转而话题一转,主动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你是想问要边池参与进救治秦法这事吗?事情我会和他说的,但我当然还是以我亲人的健康为要,望您见谅。”看着边城油盐不进,但看起来还有余地的面上,李迅也只得说好,聪明地把话头止住在这处。路上边城靠在窗边,手背抵着下巴出神,外面的灯落在窗边化作迷离的色彩,他对这缤纷的世界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沉浸在车声和自己的思绪里。一会想到那个疑似恋人的哨兵,一会耳边又浮现出刚刚的声音。——但后来发现,你走着走着,好像已经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去了,现在是见到我都懒得搭理。边城嗤笑一声,低下头,按掉从刚刚开始就嗡嗡震个不停的联络器,上面的两个字的备注清晰又明显。居然说的还挺对。第73章 答应他推开病房门,毫不意外看到白渊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一副生气的模样。边城想了想,把门合上,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边拍了拍哨兵的肩膀,“你回来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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