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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老三支支吾吾:“我、我好奇……就是好奇……”南若神色一沉。原身温和却不代表没有脾气,尤其在弟妹面前,很有大家长风范。老三顿时一个激灵,老实交代:“先生课堂提到竹林七贤,我心中向往,便想效仿嵇康……”南若:“……”差点忘了,他这位三弟是个狂热中二cos。小时候狂迷西游记,天天杵着根长棍cos孙悟空,长大一点痴迷三国,吕布附体,整天偷跑去骑马,后来又迷上水浒,身边的小厮都要按照水浒取名配合他。譬如忠武——林冲死后追封忠武郎。——西游和水浒皆来自女主,别问女主怎么记住所有剧情和人物的,更别问为什么通篇造反的水浒能刊印,问就是女主nb。——苏文不需要逻辑。南若:“嵇康能属词,擅鼓琴,工书画,你却只看到了打铁?”竹林七贤他有印象,具体哪七贤原来不知道,现在有原身的记忆都知道了。老三咽了咽口水:“打铁……打铁修身……”见兄长神情越发严肃,脑袋耷拉,“我不会鼓和琴,书画也不成,诗词……诗词我就更写不出来了……”诚实的让人心酸。南若:“……行了,从前念你年纪小我不忍心训你,如今你都十四了,还当自己是孩子?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小七都比你懂事,这几日就在院里待着,哪也不许去,脚好了再说。”直接给禁了足。老三哭丧起脸,却没胆子反驳,只说自己知道错了。“初一。”南若没有搭理他,吩咐道,“交代下去,从今儿起,看着三爷不许出院子,谁敢放他出去,罚三月月银。”“是。”老三脸更垮了,差点哭出来。“至于你——”南若端起茶水不紧不慢的品着,似在思考怎么惩罚。老三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半盏茶喝完,有了结果:“闲着也是闲着,将<心经>抄百遍,姑祖母下个月寿辰,定会很高兴收到这份贺礼。”“大哥,我错了!”老三哭了。“忠武,看住你主子,谁敢替他动笔,同样罚三月月银。”“是。”忠武忙应下,又硬着头皮道,“大爷,小的改名了,现在不叫忠武,叫广陵。”南若:“……”老三不敢抬头。南若就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顺手捏了块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打岔:“这蛋糕卷做得不错。”老三立刻献宝一样道:“是苏嬷嬷做的,她做得的蛋糕卷最是好吃,大哥喜欢我让嬷嬷再做一碟给你送过去。”“不用,这点就够了。”南若将手里这块就着茶水吃完,拿起点心盘随手递到初一手里,又训了老三几句,起身离开。回到书房,他若无其事的接过点心盘,挥退小厮。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老三出事是突然,他去老三院子里也是突然,拿走他的点心更是突然,即使幕后黑手确实是针对他,也不可能提早预见在这盘蛋糕里下毒。茶水也是。书房里的水他不敢动,谁知道幕后黑手是不是安插了人来盯着他,连初一初二几个他都不敢信。可惜刚刚他不好喝太多,只暂时解了渴。人挨饿可以,缺水却不行。总不能再去其他几个弟弟院里蹭一下。找幕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许要三五个月才有进展,他不可能一直不吃自己院里的饭菜,蹭个一次两次还行,久了,下人就该怀疑了。尤其初一初二,两人四岁就到了原身身边,和他一起长大,原身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他们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不然怎么叫贴身小厮。察言观色揣度上意是他们融入骨子里的本能。南若一边熟悉着原身的小动作小习惯,一边思考怎么办。其实要解决倒也不难。他想要在解决吃喝的同时顺便鉴别一下,幕后黑手到底是专针对他,还是纯属被牵连。正思索着,初一再次叩门。“大爷,容相家的枟少爷没了!”南若神色顿变。第四章 容家四容相容龄,小说中的男三号,昔日名动天下的才子,被女主“唐诗宋词三百首”的才学打动,曾做过三首精彩绝伦的诗夸赞女主,使得女主美名远播。在女主选择入宫后,放弃纵情山水,转入朝堂默默帮助女主,女主能坐上后位,除了男主坚持,他也有很大的贡献。十多年过去,容龄已经位登宰相。这几年男女主外出巡游,全是他稳坐京城,打理朝务。男主对太子都不及对他信任,太子至今都没有正式入朝。初一口中的枟少爷,是容相幼子。女主登上后位后,容龄娶了一直苦等他的师妹,很快诞下一子一女,不过最得他喜爱的,是妾室为他生下的幼子容枟。外人只当他疼幺儿,南若上帝视角猜测是因为容枟长得像女主。因为他那位妾就是女主的替身。原文里关于这个替身还有一小段剧情,替身本来是给男主准备的,为了离间男女主的感情,可惜出师未捷,直接被容相截了胡,他原本要将替身处死,却在瞥见对方落泪后一时恍惚——因为像极了女主,私自将人留了下来。但原文也就此打住,没有再提过替身的结局。更没有容枟出现。包括容相的嫡子嫡女,全部没有描写。还是南若从原身记忆里知晓的。听到容枟没了,南若第一直觉想到了毒。和原身一样的毒。没来由。他唤初一进来询问。初一:“是容家下人来通知的,说是发了急症。”又是急症。南若略一思索,道:“让初四带几个人去容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搭把手。”大约男配与男配惺惺相惜(?),南宫府和容府还是有几分交情的,这种时候不能落了人情往来。何况人家特意叫人来通知了,怎么也得派人去一趟。“我记得南府早年有两位娘子嫁去了容家,去差人问一声,弄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南宫家虽然不能参与科举,却不限制婚姻嫁娶,尤其家中娘子,许多嫁入了官宦人家,勋贵宗室也有,毕竟脸面不能当钱使,南宫家女孩的嫁妆是十分可观的。尤其近些年,因为男二爹时常伴驾左右,外人瞧着圣眷正隆,使得南宫家子女在婚恋市场上也水涨船高,俗话说低门娶妇高门嫁女,家中娘子就更受欢迎了。南若脑内风暴了一下,光看姻亲,就能拉出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接下来一个下午,他一边梳理着原身的记忆,一边等消息。到晚饭时,初四匆匆回来。“……只说是得了急症,人突然就没了,小的没见到容相,只见到容府管家,不过联系上了嫁到容家东府的两位太太,枟少爷出事的时候,三太太恰好在相府,说听到相爷的妾室哭喊着是有人害了枟少爷,不是急症,要相爷为枟少爷做主……”意思是跟后宅争斗有关?南若不置可否,似关切般问:“灵堂可安置好了,有说几时能去吊唁?”虽说死的只是一个六岁小儿,还是庶子,但得看是谁的庶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相,他怎么也得去一趟。何况容家东府的容杬和原身还是同事——都是太子伴读。也是四个伴读里,唯一一个和原身关系还可以的。初四:“灵堂已经布置起来了,枟少爷去的急,没有准备下棺木,小的想着咱们府有丧葬铺,便叫人给送了副过去……”都派下人通知各家了,却没功夫准备棺木?南若心里起疑,嘴上夸了初四两句,又让他将在容府的所见所闻仔仔细细描述一遍。这回初四开窍,终于说到了他在意的尸体问题。“……小的没能近前,只远远瞧着像睡着了一样……”这倒是符合毒发症状。这毒是给反派boss的,反派可以死,却不能死的难看,不然怎么倒在女主怀里做最后的告别。剧情里反派之死描写的是十分凄美的,在书粉眼中是一个经典,表妹还特意用红笔圈出来,方便他改编。但光凭这点还不能完全肯定。南若吩咐:“你继续带人去听差遣,容府两位太太也别落了联系,让她们多操操心,留意究竟是怎么回事。”顿了下:“也不用刻意,免得惹容相不喜。”如果真的是中毒,围观过反派之死的容相绝对能看出来,他对外说是急症,肯定是不想打草惊蛇。容相加入,可比他一个人查容易多了。打发走初四,南若迟疑片刻,还是叫来了初二:“有事要你去办,悄悄的,不要声张。”初二神色沉稳:“爷尽管吩咐。”南若将桌上的纸条递给他:“上面的人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家中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纸条上面,排除用来混淆视听的,是几大男配的信息。如果容枟真的是中毒,那说明幕后黑手就是冲着这帮男配们来的。原身是男二爹唯一的嫡子,有出息且得他看中,容枟不是嫡子,却是容相最疼爱的儿子。杀人诛心。幕后那人显然深谙此道。若猜测成立,恐怕出事的不止这两家。如今家在京城的男配,除了男二爹和容相,还有神医男五、暗卫男七和世子男八。男五早已入了太医院,一心埋头研究医术,近年燕朝出现的牛痘缝合急救抗疫等新医学都有他的参与。他也是唯一一个真正为女主守贞的。至今没有娶妻,纳妾也没有。男七这个暗卫都已经从暗转明,担任殿前步军指挥使,娶妻生子。男八作为世子,就更不能独身,比容相更早成亲。除了这三个,人不在京城,家眷留在京城的也有几个,譬如男六尉迟烨,曾经的小侯爷现在的镇西将军,妻儿全在京城。其他男配戏份太少,暂且不作考虑。至于幕后黑手这么做的原因,等确定他的猜测再说。初二看完将纸条收好:“小的这就去办。”他素来沉稳,主子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多问。南若正因为这点才敢吩咐他。古人睡得早,天黑下去没多久,各院便挂灯落锁。南若没回后院,歇在了书房,又借口吃了蛋糕卷不饿,避过了晚饭,水也没有喝,先忍过今晚。一夜辗转。隔天天还没亮他就睁开了眼,由初一初三伺候着洗漱换衣。“不用叫厨房起来,是我起早了。”他自若道,“初一留着,初三随我去容府一趟。”初一初三并未觉出不对,闻言称是。倒是大丫鬟三月特意来了前院一趟,将怀里揣着的煎饼给他,口吃伶俐道:“快拿着些,这可是一月姐姐起早亲自去做的,爷饿坏了身体,一月姐姐可要怪罪我了。”十四岁的小姑娘,歪头一嗔,俏皮可爱。南若就笑起来:“知道了,我上了车就吃。”话是这么说,上了车却没有动,待马车拐弯时,似不小心脱手落在地板上,想吃也吃不成了。于是理所当然的,走到半路说饿了的南若掀开车帘,从路旁一排早餐店里随机选了一家,买了包子和豆浆。早餐解决。到了容家,先去了东府。容氏原是大族,前朝称之世家,到了当朝,科举兴盛,世家早已没落,容家祖上急流勇退,存留了下来。如今容家主要分东西两府,西府以容相为主,东府是原来的容府。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容家向来以支持正统为名,当年男主还是王爷的时候,他们支持的是中宫嫡子,后来嫡子去世,几个王爷夺嫡,容家暗暗站了反派王爷。幸好容相因为女主站了男主,使得容家没有被牵连且更进一步。不过也埋下了矛盾,导致分出了东西两府。男主登位后,容家又站了太子,具体表现在将容杬送到了东宫做伴读。谁知道不过两年,女主就上位做了继后,她生的皇子也成了嫡子。如今以容相为主的西府偏女主,东府不管愿不愿意,被捆绑在了东宫的战车上。叫南若说,左右都是容家人,不管哪方上位,他们都不亏就是了。别看面上两府总闹矛盾,说不定私下早就商量好了。世家大族总喜欢搞这些弯弯道道。进门坐下没多久,一个容色清俊的青年走了进来。“容兄。”南若起身。容杬脸色有些许憔悴,寒暄过后,道:“劳烦你来这一趟,待会儿我领你们一道去西府。”南若秒懂,这是傅卓和谢元崇要来。两人也是太子伴读。傅家是太子母族,傅卓是太子嫡亲表弟,太子生母傅皇后更是男主的亲表姐。所以太子并没有因为男主有了真爱女主就立刻被废,傅家也没有因为傅皇后去世就没落,傅家也是男主的母族。何况太后还在。南若记得番外男主废太子,也是在傅太后病逝后。谢元崇是翰林院学士谢贯的嫡孙,谢贯是当朝大儒名士,名满天下,五年前致仕,在江南开了间书院。这配置……南若一个不精通历史的,也看得出来有点弱了。一点不给太子触摸军权的机会。四个伴读,容家可进可退,傅家空有爵没有权,南宫家先不说商人身份,男二爹明晃晃站女主,原身更从小就追随小公主,唯一能对太子有实质帮助的,也就谢家了。再联想未来太子被废,南若不免对这位未曾谋面的顶头上司生出些许同情。算一算,太子才十八,放在现代还是个孩子呢。没等多久,傅卓和谢元崇到了。两人结伴而来,进门瞧见南若,傅卓毫不遮掩翻了个白眼,怪气道:“难得啊,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个大忙人。”谢元崇礼貌周全,但肉眼可见神色冷淡了下来。南若心平气和。能理解,要是他的助理领着他的工资却偷偷跑去给他的对头打工,他也会很气。原身还不是偷偷,是人尽皆知。同事都是这个反应,上司那里恐怕印象更差。未来职场有点艰难啊。第五章 死人五傅卓和谢元崇坐在一道,摆明不想搭理南若。南若也不自找没趣,静静欣赏厅里的挂画。他一个快奔三的大叔,不跟小孩子计较。待座钟分钟走了一格,容杬回来了,带着三人去了对面西府。因是丧事,大家都绷住脸,没人说话。相府里气氛沉重,小厮们低眉弓腰匆匆而过,南若想着他们已经来的够早,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早的,排着队进门,个个脸色凝重,仿佛死的是自家人。“杬少爷。”管家亲自来迎,朝几人行礼,致歉道:“府中人多,招待不周,还请几位爷多担待些。”几人自是表示无碍。南若来主要是想探探虚实。可惜直到他们吊唁完出来,也没见到容相。容枟的尸体倒是见到了,但隔着人不能近前观看,他也不好盯着多瞧。出了灵堂,见院子石板路两边的空地上多出来一帮人,小厮两两一组压着一个被堵住嘴的人。刚刚对着他们容色亲切的管家此刻一脸肃沉,吐出一个字:“打。”啪啪啪。小厮举起手中的板子噼里啪啦打了起来。这些挥板子的小厮大约是特意挑选过的,一个个高大健硕,瞧着很有力气,板子拍得又狠又快。被打的人堵了嘴,发出压抑痛苦的哼叫。“这些是跟在枟弟身边的人。”容杬解释说。傅卓和谢元崇了然。主子出事,做下人的自然要责罚。南若没有作声。他看到了一个被打人的脸,是个十来岁的小孩!板子噼里啪啦,很快有人渗出了血。管家没有叫停。傅卓和谢元崇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傅卓直接问容杬:“你堂弟得了什么急症?”话这么问,瞧眼神根本不信是急症。指不定是后宅那点龃龉,对外说急症堵人嘴。终于抓到点容相的八卦,大家都好奇的很。容杬苦笑:“我也不知。”见傅卓眼神丢过来,“真不知,出了事我才接到消息。”顿了下,略压低声:“我问过叔父,叔父亲口说是急症。”傅卓就哦了一声,亲爹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急症了,不是也得是。谢元崇若有所思。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在继续。南若掩在袖子里的手有些僵。好像……有人被打死了。那些渗出来的血已经滴落到地上,积出了一滩。他看到有个年纪略大的,估计是嬷嬷,闭着眼睛满脸是汗,额头青筋凸起,痛苦不堪。那个十来岁的男孩已经不动了,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没气了。还有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已经从长凳上滑了下去,瘫在地上悄无声息。南若耳朵有点嗡嗡响。一边是噼里啪啦施刑声,一边是傅卓三人气定神闲聊天。世界仿佛被分割。“若谷?”视线里出现容杬诧异的脸,疑惑他怎么站着不动。南若这才发现三人要走,心中一凛,立刻回神跟上。行走间瞥到施刑结束,小厮们架起失去直觉的下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一路上拖出血淋淋的痕迹,隐约还看到掉下来的皮肉。南若有点想吐。硬生生压了下去。出了容府,傅卓大咧咧道:“幸好容相没出来,被他看到又要数落我了。”早年间容相在御书房做过两年捧书讲侍,于他们有半师之谊。“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我才不想来。”一个妾生的庶子也配让他们跑一趟。谢元崇轻咳一声提醒:“又说胡话了。”傅卓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南若,瞅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又想去跟你爹告密?你去,随便说,爷等着。”南若回神,微微一愣,记忆浮现,刚到东宫的那几年,原身没少被男二爹套话,把几人背后谈论人的话都说给了男二爹听,男二爹转头就暗戳戳到男主那里告了黑状。后来某次男主忍无可忍出言训斥,大家才知道,原身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惹了祸。也因为这件事,他和傅卓彻底交恶。“傅兄多想了,我并无此意。”南若说,原身早就知道错了,可裂痕已经形成,难再弥补回去,他尝试过几次被冷待后,便也灰心放弃了。傅卓明显不信。南若没有再多辩解,告辞离开。“行了,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待人走远,谢元崇道。傅卓哼一声:“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来气。”他也不是第一眼见南宫若谷就讨厌他,刚入宫那两年,他两关系最好,他什么话都跟他说,结果呢。谢元崇目露轻视:“不用理他,他能在宫中留几年,待太子及冠入朝,他从哪来回哪去。”南宫家世代皇商,能做太子伴读已经是天大的荣幸,想入朝为官,想着吧。傅卓撇嘴:“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做了驸马爷呢,咱们这位继后可最不讲究。”让商户子给太子做伴读就不说了,居然还准许对方与公主来往,自己的亲女儿都坑。这也罢了,儿子坑得更狠,荣王都十岁了还养在身边不让搬离后宫,御书房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说是什么快乐教育,聪颖有什么用,一个皇子比公主都天真。“那又如何。”谢元崇一哂,“驸马又不能入朝为官,他也就顶着个驸马的称呼了,更何况,他也未必当得上驸马。”傅卓诧异:“皇后不是挺喜欢他么,我看从来不拦着他和公主来往。”不仅不拦着,还时常主动召南宫若谷去陪公主玩。谢元崇却没有多言,只淡淡道:“皇后可不傻。”傻的话,怎么可能在众多宫妃中跃然而出成为继后,又怎么让诸多人对她死心塌地卖命。溺爱皇子又如何,比起聪慧好学文武兼备的太子,陛下可不是更偏爱天真烂漫的荣王。倒是容相幼子这件事有些不太寻常,他得去东宫禀报太子。……南若上了马车没忍住干呕了两下,怕被外面的初三觉察,捂住嘴不敢让声音发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死人。还是眼睁睁看着死在他面前。感受难以形容。总之不太好。他透过车玻璃窗缝隙回头看了眼远去的容府,府门口两座石狮子稳稳卧着。这一刻,终于有了自己真的穿越了的实感。离开容府,南若没有立刻回去,吩咐初三去城东,京城最热闹最繁华之处。沿路借着感慨世事无常,人命难测,买了不少零碎小吃,让分成七份,回去送给弟弟妹妹。自然而然的给自己也留了一份。买买买的愉悦感让先前的不适减少了许多。然后带着这些零碎小吃,随意找了家茶楼。此时才不过上午九点,来茶楼的人少,南若要了二楼靠窗视野开阔的雅间。茶室里茶具俱全,临窗摆着红泥小火炉,墙上贴着名家书画,十分雅致,还有一个阳台,摆满了鲜花。南若上楼时顺手拦截了拎着水壶给其他客人添水的小二,这半壶水够补充他上午的水分了。即使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紧不慢按着记忆煮茶品茶。既然要装,就装到底,融入皮,刻入骨。纵然他有原身的记忆,但现代意识占了上风,古代现代文化三观相差巨大,不同环境熏陶出来的灵魂不是换个身体就能完全改变的,举手投足不自觉就会带出不同。就像现代海外长大的华人和国人站在一起,肉眼可见不一样。南若昨晚一个人照镜子的时候便意识到了。幸好他是主子,下人不敢盯着他多打量,没被发觉异样,他也遵循原身的习惯,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尤其顶头有一个穿越女皇后。在女主回来召见他之前必须改掉。头一个就是收敛现代人的散漫。南若挺直脊背,原身作为太子伴读,接受的是全国最优质的教育,才学先不说,一行一动,堪比标尺。他不能毫无理由就突然松懈。如果说昨天还有侥幸,刚刚那一顿板子,彻底将他打醒了。这是阶级森严的古代,一旦他被发现,女主可以轻易将他弄死,甚至生不如死,只一个大不敬的罪就够他喝一壶。南若咽下一口茶,鼻间仿佛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止行卧姿态,还得尽快熟悉原身的技能,骑马射箭弹琴绘画……以及冗长又复杂的文言文。南若有点头大。上辈子辛辛苦苦十几年功成名就,这一穿越,又得学。没完没了。也不知道女主当初穿越过来是怎么糊弄住身边人的,他一刻都不敢疏忽。小说没写,他也没个参考答案抄一抄。唯一安慰的,这副身体已经有了肌肉记忆,不至于像初次健身那么痛苦。趁独自一个人,南若一边练习,一边熬时间,熬过午饭,他就不用回府用餐,随机选购的零食足够饱腹。守在外间的初三没敢多问,只当大爷是因为见了傅少爷和谢少爷心情不好,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初三心里给自家大爷喊冤,当初大爷也是被老爷诓了,知道真相后,偷偷哭了好几回,追着傅少爷道歉,后来也没再跟老爷提过御书房的事,可傅少爷还每次见了大爷跟见了贼一样,忒没气度。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半壶茶下肚,南若不得不去解决下生理问题。茶楼里有专门修建的厕所,经过女主十多年的努力,抽水装置已经十分普及,稍有些财力的都修建了新式厕所。解决完,正由茶楼服务生伺候着净手,冷不防看到了一张眼熟的面孔。“林侍——兄”东宫侍卫林恪。这个时间,林恪在这里,说明——有人在不方面问出口,南若以目光示意。林恪见到他先愣了下,随即颔首:“随我来。”还真在。南若擦干净手指,跟了上去。第六章 太子六林格停下脚步,南若才发现,他们的包间就在他隔壁。进门的瞬间,南若徒然有了紧张感。废话,谁见上司不紧张。不过转念想到这个上司的年龄,顿时平静下来。茶楼的雅间大致相同,只是挂着的书画和摆放的花木不同。窗边倚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少年,不,准确说青年,过于鲜明深邃的五官和锋利的轮廓使他看起来比本身年龄更成熟,神情姿态也无丁点稚嫩的少年气。青年手里拿着一只单筒望远镜,显然正在观赏外面的风景,转过来也没有放下,收缩镜筒,隔着镜片瞧过来,高高在上又理所应当的睥睨。南若行礼:“殿下。”太子举着望远镜定定没有动,露在外的那只眼眯着,看不出什么情绪,须臾,似乎欣赏够了,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有事?”南若努力让自己姿态恭谦:“臣刚刚在门外看到林侍卫,猜测殿下在此,特来请安。”其实原身和太子不熟。太子从一开始对原身就不亲近,对他和傅卓谢元崇的矛盾也只作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调解团结手下的意思。能理解。谁让他爹是女主的资深舔狗,太子和女主注定对立,谁会相信政敌的儿子。消化了原身的记忆,南若也知道让一个商户子给太子做伴读有多离谱,哪怕南宫家是开国太/祖亲封的皇商,但商户就是商户。至少在本朝只此一例,于太子而言,大约是一种羞辱。原身自己也很心虚,觉得得位不正,不敢往太子跟前凑,等后来奉父命追着小公主跑,就更不敢了。但遇到了,明知上司在这里,不能不来问候一下。“抬头。”太子道。抬就抬呗。就当伺候甲方爸爸了。南若心态良好。想当初他刚入圈,一个小编剧没有话语权,没少被折腾,几年下来,所有棱角被磨得一丝不剩。社会教你做人。不过抬了头也不能直视,垂眸敛目,只看到太子腰间的宫绦,心道还挺漂亮,坠着的那块玉放在现代怎么也得千万起吧。然而甲方爸爸不满意,不耐道:“眼睛也抬起来,看着孤。”看看看。南若依言看他。太子还没有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调整镜筒,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最后定格在双眼上。眼如杏核,大而圆,对男子来说过于秀丽,细看眼角有些微微下垂,眸色浅淡,显得温柔而包容。倒是无辜的很。太子挑了下眉。“早上去了容相府,容相可好?”他道。南若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的行程,道:“臣未见到容相本人,只是随其他人一道进灵堂吊唁了一番,傅兄与谢兄也在。”他有证人,可没说谎。太子隔着镜片和他对视,放大的杏眼依他吩咐不躲不闪看过来,眸光清正,他动了动手指,整张脸纳入视野,越发显得无辜纯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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