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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遇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响喜乱舞录制结束时间还早,南南北北一听说温昇和濮真要编的是tokio funka,也不着急走了,围观了会,楼下gggghost课也结束了,一帮人围在一起看两人编舞,纷纷觉得画面有些诡异。“要不是知道这是支五人舞,我真的会觉得这场面有点基。”gggghost一针见血,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人多了凑一起固然热闹,效率低下了不少也是事实。尤其是濮真,温昇发现濮真在创作时边上不太能有人,就和他两个人也就罢了,毕竟温昇进入状态时也是那种沉浸式的,不会打断人思路,但人再多一些就不行了。最后两人一晚上也没能编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再约时间。温昇一直记得让濮真早点回去睡,因而也没弄太晚,那天大家一起锁的门。南南北北是知道温昇住哪的,一听说濮真要送温昇回去都很是吃惊:“小温哥住这么近,小真竟然也送啊。”惊讶之余,不由得在内心感慨,果然是人以群分。温昇听她们这么一感慨,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次次被濮真送到家楼下,明明次数不多,但不知不觉间竟然也习以为常了。习惯果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感慨归感慨,南南走之前他还是没忘和她借一样东西,濮真只见温昇在南南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又见南南先是一怔,而后很快点头应下了。在tokio funka这一作的难产之路上,南南和北北是一桩意外,但不是唯一一件。如果说这件事还只是个小插曲,那振付编好,其他人也都学好了,准备正式录制当天,那才叫一个惨案现场。一言以蔽之,温昇的母亲来舞室慰问群众了。第12章origin四人中,water3是北方人,另外三个是本地人,三人中又要数温昇的母亲来得最勤。温母随和好说话,过来也没什么,像tutu就挺喜欢的。但如果他们没有事先被告知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用gggghost的说法,一把年纪了还被叫成叠词,怪难为情的。water3上次约响喜乱舞时用的布料还有的剩,温昇他们便再托手作娘做了几件,保证每个人的细节又有些许不同。濮真先前和温昇他们合作的几次都穿的常服,这还是第一次体验连服装都托人定制的录法。他的那块布料被做成了羽织的样式,平铺起来还担心会不会过于花哨,上身一试,温昇率先就吹了个口哨。楼下没课,他们就放在楼下录舞。温昇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个马口铁罐子,打开一看,全是各种色号的指甲油。南南和北北不至于空闲到过来充当美甲师,他们之间互相帮忙涂一下,多精致是肯定没有的,但录视频拍的是舞不是指甲,凑活点也没人发现。据water3所说,温昇的技术具有巨额的潜在价值——如果直播温昇涂指甲,那些有强迫症的人大概会倾家荡产砸钱求他别再出来祸害人。但这不妨碍温昇兴致勃勃地拿出一瓶外表纯黑的指甲油指挥gggghost帮濮真涂指甲油。“我特意问南南借的这瓶透黑色,你手白,涂上去肯定好看。”温昇说这话时,眼中满满当当的笑意,额前的碎发还随着他脑袋的晃动而小幅度地飘了飘。濮真看着他期待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虽然早已预料到了结局,但water3在一旁看濮真如此不带丁点反抗地就答应了下来,心里还是叹了口气。一个直男能做到这个份上,小真对温昇可以说是真的很宠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宅舞和演戏其实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在录舞的过程中,舞见沉浸于舞蹈和歌曲所共同表达的故事中,并通过着装、妆面以及其他细节暂时地脱离现实世界。只是这一次,他们还没能投入到想要表达的故事中,就被温昇的母亲一把拉回了现实。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濮真的指甲还没做好。濮真听到温昇那声略带诧异的“妈”,手险些一抖。之后便是大型公开处刑现场。“妈你怎么来了?”温昇猝不及防,整个人如在梦中。“我怎么来了?”温母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瞥了眼温昇:“前天早上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要过来看看你们了伐?”温昇一愣,依稀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桩事,再一回想,不由得崩溃抓头:“你六点半给我打电话,我那脑子哪能是清醒的?”“你自己以为在做梦那哪里怪得我的咯,”温母毫无形象翻了个白眼,这才注意到比平时多了个人,背脊挺得笔直,此时转过身了,看着表情有些僵硬。温母一愣,看向温昇:“这个小伙子看着蛮眼生的哦,冬冬不介绍下伐?”温昇阻止都来不及,骤然被温母那声“冬冬”砸得有些眼黑,忙不迭介绍,企图转移注意:“妈,这濮真,我们一起录舞的朋友。”濮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对于常人而言有些奇怪的芭蕾舞服舞袜他也是打小就穿,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他现在穿了个稍微夸张点的羽织,化了条狭长的,上挑的酒红色眼线,指甲又涂成了半透明的黑色,在温母面前顿时心生中二病被拆穿了的既视感。如果濮真多和温母接触几次,就会发现这位长辈的潮流程度比他想象的还厉害,但他此时一无所知,整个人都要被浓浓的羞耻感所吞没了。在这一瞬间,濮真的语言能力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谷值,半天了才干巴巴说出一句“阿姨好。”甚至短短三个字,都给人一种磕磕绊绊的错觉。连温昇都看不下去了,替濮真说了一句:“妈,看你把人吓的。”温母却完全没注意温昇在讲什么。濮真的脸相比一般亚洲人要更立体,面部线条有力而分明,但一双鹿眼又很好地中和了那种过于锋利的攻击性。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审美,但濮真的长相是换谁都不太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的那张。哪怕他现在的妆容夸张,温母还是觉得这孩子长得乖巧,讨喜。“你好啊,真真。”温母眯起了眼,笑得一派和蔼。温昇听到那句“真真”,瞬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温母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小赤佬笑伐笑啦?”下一秒,看向濮真,又变回了那个慈祥温和的长辈,变脸速度令人叹为观止。温母和濮真说了两句,又分别关心了“淼淼”“垚垚”和“佑佑”——其中“佑佑”还被她念错了音,念成了“悠悠”——这才拍了拍脑袋,想起了自己今天来因。“我想着你们年底都辛苦了,给你们做了点可乐鸡翅和炸糯米团,垚垚上次不是想吃嘛。”tutu第一个欢呼出声。tutu最会向家里撒娇打滚,见到吃的一张嘴像是抹了芝士奶茶上面的那层半熟蛋糕,哄得温母心花怒放。温母和tutu一顿互夸下来才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诶呀,我不知道真真也在,就炸了12个鸡翅,这下不好分了。”“我少吃一个没关系的。”water3立马举手,现在看着倒挺乖巧的。“我也是,真真没尝过阿姨的手艺,让真真多尝点吧。”gggghost随即跟道,他无意识地随着温母说了两遍“真真”,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胳膊都爬满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向濮真投去了一个“抱歉恶心到你了”的眼神。温母点点头,瞬间放下心来,“行,冬冬再少吃一个就正好了。”温昇:......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指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妈?我是亲生的吗?”温母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少吃点又不会掉块肉的啦。”温昇很想说别人少吃点也不会掉块肉的,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烧东西的人最喜欢亲眼看着人吃下去,濮真尝了一个鸡翅,又尝了一个炸糯米团子,味道真的很好吃。“好吃伐?”温母笑眯眯地看着濮真。“好吃。”濮真点头,认真地看着她说:“下次我想跟您学做这个。”濮真眼睛看着人说话时总会让人有种他很真诚的感觉,老太太一双眼睛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濮真不是在客套,于是愈发开心。大概是怕影响他们录舞,温母没待太久就说还有事要走。于是大家纷纷起身,一起把她送到了楼下。“你们四个一起打拼也有十年了,今年又认识了新的朋友,蛮好。”温母目光在众人间转了一圈,脸上挂着和温昇不犯病时如出一辙的笑:“冬冬毛病一大堆,多亏有你们这帮人帮衬着。”“阿姨祝你们明年也一直这么好下去,”她眨眨眼,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能帮他觅个对象就再好不过了。”温昇心里那点小感动还没来得及升华,又冻成一大片,风一吹碎成了小块小块的,拔凉。温母来去如风,走的时候gggghost还心有余悸。温母人随和,对新鲜事物的包容度也高,某种程度上温昇的确很像她。但gggghost还是虚。不提别的,就温母喊他一声“悠悠”,他都觉得自己得减寿三年。water3和gggghost差不多,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温母和他认知中的家长差了太多,他怎么也没办法用对待自家父母的态度对待温母。tutu把water3的反应尽收眼底,条件反射地开始取笑他:“看你这德行,没出息。”water3也就在温母面前不敢造次,其他时候怕过谁,当即冷笑一声:“也不知道第一次见到阿姨的时候说话结巴的谁。”一群人闹闹哄哄地回到舞室,濮真补完最后一个指甲,猝不及防地开口问道:“冬冬?”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哪怕在温母面前,濮真也只是慌张了一会,之后又变回了本来安静沉默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冬冬”这个名字本身过于幼稚,濮真念的时候声音都不想平时那样淡淡的,反而像是含了颗糖,有种莫名的反差萌。如果这个“冬冬”叫的不是自己的话,温昇一定会觉得濮真现在这幅样子很可爱的。但他现在只剩了一个想法:自己那本就不多的前辈包袱,这下是彻底一点不剩了.......温昇被他妈这么叫了三十多年,自己又是不知脸皮为何物的,这回竟然被濮真这一声叫得有些脸红。仔细一想,又试问哪个可怜的直男能在当着自己欣赏的后辈面前被叫了小名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呢?water3是乐于看到温昇这副吃瘪的表情的,但又不愿意委屈自己这么叫他,此时有个濮真替他这么做了,觉得自己刚刚那点不自在瞬间不叫什么事了。“我跟我妈说了几百遍也有了,压根不听。”温昇挠挠头,又双手合十,摆在胸前晃了晃:“小真,算我ball ball你,给你温哥留点颜面吧。”“温昇冬天生的,所以叫这么个小名,”gggghost总算是保留了最后一点良心,替温昇半解围地解释:“所以他当年才给自己取名叫win,实际上不是输赢那个win,而是冬天那个冬。”“而且阿姨说温温出生前一夜下了很大的雪,”tutu说道。他们这种湿冷的南方,雪本身就是不常见,更不要说鹅毛大雪。温母生温昇那天雪正好停,太阳出来了,明晃晃地照着医院花园里积了一地的白。濮真认真听着,觉得自己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室外阳光明媚,室内初生的婴儿哇哇哭着,每一声都是小小的新生命对这个陌生尘世的问好。濮真看向温昇,目光温柔得过分,好像真在看着一个新生儿一样:“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生于数九隆冬,阳光和煦,天气正好,因此取名温昇。温昇自己都没印象的事被几个队友如数家珍地念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但win这个名字其实也是双关了,毕竟我名字里的昇还和胜利的胜是半个谐音呢。”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直在替别人服务的gggghost和water3互相涂着指甲油。tutu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大惊小怪地喊两句,温昇和濮真这边反倒一下清净下来了。温昇见濮真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目光有些悠远了。他视线收回,看向温昇时犹豫了会,说:“其实......”“嗯?”他等濮真接着说下去,可濮真不知是不是金鱼脑上头,半天了摇摇头:“没什么。”温昇:“???”温昇被gggghost的金鱼脑整出心理阴影了,听濮真这么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濮真的手摇摇摇:“我好奇心都上来了,不能算!”濮真猝不及防被温昇抓住了手,吓了一大跳:“你......先松手。”“你先说我再松手,”温昇坚定不移:“好奇心太重了会死的,小真,你温哥这条命现在就在你手上了!”濮真急中生智,几乎用上了全身演技让自己看着真诚点:“就是想说,冬天这个词法语是hiver。”他用法语念了遍,又用英语的发音拼了遍:“真没别的了。”可温昇看着还是没有反应,濮真无奈至极,只好动用了文化攻击,开始讲起了语法。殊不知他后面基本没怎么听进去。濮真说“哑音h不发音,一般会和前面的冠词缩合”的时候,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濮真说法语真他妈好听啊。第13章被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拖,tokio kunka还真就没能在年前顺产出来。年底那天正好是周五。温昇起了个大早,中午回父母家串了个门,赶在下午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origin四人难得一起锁的舞室的门。今年正好轮到在温昇家一起跨年。说来很多人都不会信,o团四人中生活自理能力最高的竟然是water3,毕竟他最臭美,看着就没有半点人妻属性。事实上,water3现在这幅样子,他自己不说,任谁都看不出他是小地方出来的。温昇有点感冒,被勒令不许靠近食物一步。tutu自告奋勇要帮water3打下手,但water3没有丁点动容,让gggghost把两人赶了出去,全程冷漠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tutu被赶出来以后还发了条微博控诉water3,结果评论区一个安慰他的都没,都在那提他之前下厨炸了自家厨房的黑历史。气得他又发了条微博,控诉粉丝都是三水那边过来的黑粉。毕竟感冒着,温昇看着难得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布置好了客厅,瘫在沙发上恹恹地刷着手机。南南北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一个新入圈不久的舞见cici,三个姑娘一起飞了日本。同是街舞为主的后辈团free和他们差不多,看样子也是聚在一起。之前他发博前求助的写手朋友撸串儿拍了张照,也是和人在外排队等火锅。都挺好,但温昇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他来来回回把互关的几个分组刷了起码有三遍,这才温温吞吞地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这都晚饭点了,濮真还没有发微博。濮真上一条微博还停在4天前,温昇想了想,觉得以他的性格今天不发微博了也不是没可能。温昇打开微信,发了条慰问消息过去:“提前祝个新年快乐哈。”濮真那边几乎秒回:“你也是,新年快乐。”要不是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温昇真的会以为他在敷衍。温昇看着屏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看什么呢高兴成这样?”虽然早已习惯了温昇诡异的笑点,tutu还是习惯性地问了问他。温昇扬了扬手机,说:“聊天呢。”温昇已经习惯濮真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聊天风格了,于是又问他:“今天不会还在加班吧?”虽然不至于这么惨,但濮真的回答还是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没加班,已经在家了,打算吃好饭把tokio funka的后期做完。”温昇本来还想问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的,这下也不用问了,答案明摆着的事。难道法国回来的小孩都和他一样跨年一个人待在家里的吗?温昇按常理想了想,觉得法国小孩不背这锅。虽然这次后期是濮真负责,但温昇之前还特意和他说过这一稿不赶时间投,让他别着急。跨年当晚做后期,这个听着也太.......温昇本来想说太凄凉了,但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他本来就无事可做,只能靠这点事情打发时间呢?他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好。温昇把手机屏幕递给tutu,tutu比温昇还喜欢热闹,看完聊天记录,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温昇眼看着tutu神色不断变换,从同情到不忍再到犹豫,心道差不多是时候了。果然,tutu挣扎了会,最后问温昇:“或许......你要不要问下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跨个年?”tutu和他站一边了,就算gggghost和water3都同意那也是二比二平,当然他俩不同意的可行性也微乎其微就是了。温昇按捺住叫tutu现在就去厨房让water3加菜的冲动,点了个颇为矜持的头:“那我问问他。”转头就在微信上卖惨:“我感冒了!敢信!我竟然要带着感冒进入新的一年了!”温昇本来还想发个嘤嘤嘤的,后来自己觉得夸张,还是只发了个咸鱼哭泣的表情。濮真那边果然很紧张地问他严不严重了。所谓的“紧张”自然是温昇自己脑补出来的。就几个字,又没颜文字又没表情包的,哪看得出什么来。但温昇从来不缺自信,他看着那句短短的关心,就觉得濮真此时一定不是随意问问的。他打道:“白天还吹了风,现在稍微好点了。就是三水做了好多吃的,估计都不能多吃了。”温昇觉得差不多了,开始点题:“更惨的是我刚刚还在想要不叫你一起来我家玩的,但是又怕传染给你。”温昇点了发送,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鼓掌。干得漂亮!保持这个弱不禁风委屈巴巴的势头,胜利就在前方!温昇死死地盯着手机,看对方几次“正在输入中”又打断,最后发了一句:“我没有关系的。”他忍不住露出了个胜利在望的笑来,仍是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打:“那你过来吗?我戴口罩的话应该不会传染给你的。”半分钟后,温昇指了指厨房,tutu心领神会地起身,大着嗓门让water3加菜。温昇放下手机,人没什么力气,但此时精神却好些了,抓了个抱枕在怀里有些得意地想,如果自己哪一天膨胀成了一只河豚,那铁定有濮真一份功劳。///三刻钟后,温昇和tutu去开门,濮真见开门的是温昇,想也没想,动作飞快地关上了门。“你别再吹风了。”他皱了皱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温昇。脸色看着的确比平时要憔悴了不少,但一双眸子却晶亮亮的,一身灰色居家服外面竟然还披了个法兰绒的大毯子。濮真看着tutu身上的同款,估计应该又是他们组团买的。濮真之前在家和温昇聊天的时候,water3他们就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三刻钟的车程不算短,濮真看着明显没动过的菜,心中顿时明白他们是在等自己。origin四人认识十年了,关系有多铁不用他说。按理说,这种四人聚会,忽然加塞他这么个才认识没几个月的,难免会有人心里不痛快。可温昇和他说的时候,唯一的担心是会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他;濮真人到了他家,另外三个招呼他脱外套换鞋,欢迎的样子绝不是装能装出来的。没人觉得他出现在这里不合适。濮真送温昇回来的次数也不少了,一般都是看着温昇输密码进门了才掉头回家。有好几次,他也会想象温昇家里会是怎样的布置。他不愿意把自己弄得像个变态一样,可这种念头时不时地还是会冒出来——在他开车回家的路上,以及回到家里,摸索着开灯的时候。温昇早就说了他家常收留人过夜,濮真今天终于也变成了被收留的那个,见到了他想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濮真的家:说实话,一个普通男性,平时也不是什么小公举人设,要想把家里翻出什么花来也不实际。温昇的家给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算不上大,布置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而已。温昇家地暖开得足,濮真只觉一股暖意从脚底慢慢爬了上来,一路暖到了心脏。“来来来,”water3指了指他右手边的衣架:“外套挂那里。”说是water3下厨,他做的其实也不多,温昇从父母家里又顺了一大碗鸡翅鸡腿子,再加上饭后还有他们提前买好的一大堆零食,water3也就看着炒了个饭,再简单抄了两三个家常菜。water3炒的饭满满当当一大盆,而且是那种料比饭还多的豪华版本。他们没坐餐桌,就做在客厅铺了垫子的地板上,硕大的液晶屏放着综艺,没人看也无所谓,图个热闹。五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就算温昇正生着病,战斗力不如以往,他们也半点没剩,全吃了个干净。濮真鲜少这样热闹地吃饭,但温昇他们却是一看就经常这么搞的,饭后火速收拾好了碗筷,这才好戏开场般拿出零食。温昇全程被控制着饮食,这也不许多吃那也不许多吃。别人杯子里都倒的酒,就他一个装的是热的蜂蜜雪梨汤。可怜巴巴地看一眼濮真,对方也难得坚定地不顺着他:喝了感冒药还想喝酒,那大概是想在过年整个大的。温昇拉着濮真在地板上没正行地坐着,tutu轻车熟路地拉开电视机下面茶几的抽屉,拿出了两副扑克牌。四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打打牌,投入进去了其实是件颇为有趣且打发时间的事,可就算事实如此,说出来的时候,tutu还是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土气。不是说无聊,就是有一种“果然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会做的事”的感觉。尤其今年多了个濮真,这种微妙忽然就被放大了不少。“我们本来不就是夕阳红老年团吗?”gggghost坐得没个正行,听tutu这么说,忍不住问他。闻言,tutu陷入了沉默。他挣扎了好一会,实在找不到反驳gggghost的点,一张脸跨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年轻过的吧。”年轻那必然是年轻过的。再早些年跨年的时候他们都浪得不行,不凑个小十来人不罢休的那种。最疯的那年,他们把邻近地区关系好的舞见都叫上了,哗啦啦二十多个人一起上了游轮,胡天海地地浪了三天。再后来是怎么咸下来的呢,tutu使劲地回忆着:“好像是大家都忙,很难约到一起,就慢慢不这么浪了。”温昇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但又有哪里觉得不对。water3冷笑了一声:“这个才不是主要原因吧。”温昇:......!!!温昇一拍脑袋,在濮真身边坐下了,笑得幸灾乐祸地在他耳边小声絮叨:“小真你知道吗,游轮那年本来是玩得很开心的。然而二十多个人里面,有一半是还拖着稿子没录。他们头一天浪过了,第二天被粉丝日穿了微博。”“那可是二十多个舞见的粉丝啊,”温昇啧啧感慨:“全凑在一起,不是自己粉的舞见也顺手帮忙催了,你想象一下那场景。”好好的一次出行最后变成了集体还债,甲板上房间里,哪里都是录舞赶稿的。“三水是最惨的,他solo连合舞,加起来一共欠着三作,再加上被拉着在别人的舞里客串,三天下来瘦了四斤。”温昇忍着说完已属不易,之后笑得整个人往后翻,多亏濮真眼疾手快把他捞住了,拉起来扳直了,还在背上轻轻拍了拍。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过游轮两个字。第14章事实证明,扑克牌这项娱乐活动之所以能在中老年人之间流传许久,且历久弥新,自然是有其独到之处的。濮真大概真的是魔仙堡长大的,连个最基础的斗地主都没玩过。温昇四人一种种玩法教过来,然而最后结局无一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种种游戏下来,温昇看了看自己的积分,再看了看濮真的,有点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冷血的现实。怎么会有人连洗牌都是看一次就能学得这么好的?温昇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给自己洗脑。稳住,温昇,你不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濮真那双手骨节分明,连洗牌发牌都有种莫名的性感。温昇趁他洗牌的时候偷偷拍了张,被发现了就嘿嘿傻笑一下,他笑起来左边脸上有个小小的酒窝,濮真每次看着那酒窝,更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温昇拍拍濮真的手,拍拍吃的,再拍拍自己那被非酋女神眷顾的惨淡牌面,竟然也凑了个九宫格出来。濮真正发着牌,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温昇坐在他旁边,不小心就看见了来电显示上的“妈”。gggghost伸手把电视上放的综艺暂停了,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濮真没有刻意避开他们,直接拿起来接了。语气听着与平常无异,tutu他们也觉出不对,兀自小声地吐槽着上一轮的牌运,但温昇却本能地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濮真那些因为玩游戏而调动起来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了。“妈?”濮真的声音轻轻的,听着莫名有一种隔了一层纱的距离感。濮真的母亲大概是说了些关心的话,只听濮真先后答“没有,在朋友家”、“晚饭也一起吃的”、“现在在打扑克牌”,整个过程中满是老师和学生一问一答的既视感。不知道濮真的妈妈在电话那端问了句什么,濮真忽然沉默了下来。温昇怕濮真不自在,刻意移开了视线,因而也就错过了他瞥向自己的那一眼。“开心。”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濮真性格使然,态度说不上热络,但和他妈妈说话时的态度也绝对算不上冷漠,只是温昇听着,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像是......无话可说。濮真说到后面,忽地发现tutu面色有点奇怪。他电话刚一挂断,tutu就再也忍不住,打了个颇为惊人的嗝。小小的空间内顿时漫开了一股微妙的酒味。温昇歪了歪身子,这才发现tutu那边的酒瓶子不知不觉空了一排,心中顿叫不好。他们买的酒度数是不高,可tutu酒量也没见得多好啊。tutu眼神晶亮亮地,半点不好意思:“继续!”gggghost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时间,看向tutu说:“其实我困了。”温昇朝濮真丢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坐过来一些。很快,濮真就明白了温昇的用意。别说gggghost,就连water3也像是转了性,好声好气地劝tutu去睡觉,就差一口一个乖乖地哄着。“土土还好,喝醉了以后特别乖,除了粘人一点就没别的了。三水喝醉的话那才叫一个惨烈,上次土土家差点都被他拆了。”温昇和濮真说完,也站起了身。他坐着的时候实在是有点久了,这会一下没控制,小腿一软,眼看着就要一屁股坐地上。濮真条件反射地去扶他,结果反被温昇借力一扯,两个人齐齐摔了回去。好在是跳舞摔惯了的,温昇下意识地用手去撑地,可一时间忽略了下面还有个濮真,一手没按到软绵绵的垫毯,整个人有点懵。温昇仿佛颈椎上生满了锈一般,一点一点,僵而迟缓地低下头。看到自己手按着的部位时,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最糟糕的位置。温昇不敢想象,自己刚刚要是再往下一些,再用力一些,这一爪子按出个什么差错,就算濮真再好脾气不怪他,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他光速收回了手,正想道歉,濮真却先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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