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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人后婚姻实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1 / 1)

华易顷刻就打住了联想,他冷着一张脸,不耐道:“你什么眼神,穿红衣那个是他哥。”“而穿白衣那个,”华易指着自己蛮横道:“是我的。因为不知宋檀和陶瑾年又去了哪里,华易改道回了府,把鸟笼放到书案上,就开始来回地在屋里踱步。发现了宋檀算数不大算的不大明白这事,让华易生出了老妈子心态,担忧不已,做生意要是不会算数,宋檀还不得赔钱到把自己赔出去。他其实也很矛盾,一边希望着宋檀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一边又有些卑鄙地想宋檀遇到磋磨反过来找他。最后还是希望宋檀能够获得真正的快乐这一感性战胜了他的隐晦心思。他果断地推开门,对着门口候着的小厮说道:“你把府上算术最好的人给我叫来。”……周蘅安颓丧着肩膀,耸拉着一张脸来找宋檀时,宋檀正指挥着人给他在逢绿阁的梁子上挂着颜色清浅但鲜艳的各色帷幔,他往后一步,一个没留意,一脚就踩在了周蘅安的鞋面上。周蘅安痛呼出声,宋檀猛地回头。“你不在华府好好待着,怎么跑这里来了?”周蘅安委委屈屈道:“我被华府开除了。”宋檀疑惑出声:“啊?”周蘅安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说府内冗繁人员太多,开销太大,要酌情的裁剪尸位素餐的职位。”他颇为忿忿不平地继续说道:“夫人你说我怎么尸位素餐了,我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兢兢业业地对着库房的账面,怎么就开除我呢?除了大人是抓阄抓到我的,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了……”宋檀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接话。周蘅安将自己来此的目的说给宋檀:“我听文逸说您这里要招人手,夫人您收了我吧,我如果不算账,会浑身难受的。”穿堂风拂过帷幔,层层叠叠,宋檀看了一会儿这些摇曳生姿的清丽。想来想去,他还是直截了当的问道:“是华易让你来帮我的?”周蘅安摇摇头,认真地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他说道:“我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让我来帮您,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开除了。”说着还怕宋檀不信,将自己的小包袱解开,里面装着一沓陈旧发黄,按了不少朱色的红戳纸张,“您看,我连身份符牌都来了,就等着跟您签“卖身契”了。”周蘅安已经把态度摆的这般明显,话都说到这里了,人美心善的宋檀也就不好意思把人往出去了赶了,况且他知道周蘅安的能力,在他和华易在宋府作妖时,他就连一文钱都没少算过。宋檀点点头,指着一处房梁垂挂着的紫色轻纱说道:“看到那里没,颜色不太相称,你去将那个紫色换下来吧。”周蘅安脑子没转过来,愣愣道:“夫人,我是个账房呀。”宋檀啧了一声,“在我这里,你就得一专多能懂不懂?跑堂的都让我支使去搬麻袋了,你想去么?”周蘅安摇头如拨浪鼓,忙不迭地背起自己的小包裹,去爬房梁啦。于是,逢绿阁从此多了一个小账房。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我要写东北大哥被大佬压的故事啦动动小手戳进专栏收藏下《向你发射来自东北的爱》我们就是亲姐妹啦!---------------第72章 第 72 章宋檀这几日心绪不□□生,莫名地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然而一转身,却是什么都没有。今夜他在逢绿阁盯着工人们的工期盯得有些晚,天色沉沉的,无星无月。街道两侧的店铺已经关门,檐上吊着的风灯闪着昏黄迷蒙的光晕,秋深夜露重,俄而起了一阵风,宋檀周身有些冷,禁不住打了个抖索。往常都是李剑笙陪伴着他给他送到烟光满,而今日李剑笙被纪青弦叫走了。宋檀只身一人孤独寥落地缓缓地行进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听着呼呼吹着,有些骇人的风声,心中那种被人监视的不安之感愈加浓烈。宋檀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段在林中小屋被拘谨的不堪记忆。他拢了拢衣服,努力地压抑恐惧,保持住镇静,他并不回头,反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没有表现出异样,走的四平八稳。身后的人以为宋檀没有警惕心,他隐藏于夜色里,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檀。宋檀正要迈开一步,忽然他毫无征兆地就顿足,旋即一转身。人影一时猝不及防,闪身地速度没跟上,在宋檀眼前露出了马脚。宋檀虽然只看到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但他还清楚地看到了一角海松色的衣袍。这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都没看得真切,但宋檀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一处拐角,为着震慑着跟着他的人,故意地说道:“别再跟着我了,做点正经事吧。我夫君是华易,他是什么名声你应当有所耳闻,我是你得罪不起的。”没有人回答,万籁俱寂,僵持着过了一会儿,宋檀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剑笙提着一盏灯,在他的身后喊他,听到熟人的声音,宋檀悬挂着的一颗心也才放下。李剑笙似乎是跑过来的,他喘得有些急,手中灯笼里的火苗摇摆不定,忽明忽暗的,他将灯笼递给宋檀,语意里怀着些许责备担忧夹杂着隐隐的情愫:“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都说了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就出来呢,黑灯瞎火的,你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宋檀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他晃了晃手中的灯笼,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流水般地洒在地上,宋檀低声笑了起来,他略微地端详了一会儿李剑笙,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了,我错了。”李剑笙来到人世间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情意如同一场忽然而降的风雪,眨眼间将他覆盖住,叫他僵住了手脚,只有一颗心是火热的。而在这个静默寻常的夜里,李剑笙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好哄,光是听着宋檀清朗的笑声就足以让他获得到肤浅的喜悦。他没有再说些什么,如往常一般宋檀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说笑着,并肩着走向烟光满,带走了摇摆不定的灯火,也带走了流水般的影子。华易目送着他们走远,他看得见他们的影子在地上交融,也看得见宋檀一席黑漆漆的发。他收回自己的视线,回身靠在粗粝的墙壁上,他想了许多,感慨自己的跟踪技术实在不怎么样,竟叫宋檀发现了。其实他今夜本来是高兴的,哪怕宋檀在没发现他是谁之前抛出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对方,宋檀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他也是高兴的。而是当李剑笙出现,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两人熟稔的画面,让华易觉得分外刺眼,他竟有些嫉妒李剑笙可以正大光明地送着宋檀回家,华易克制压抑着才没有冲出去分开他们,因为他知道他若是又突如其来,宋檀更会厌极了他。华易意态甚是寥落,还没等他继续矫情——狂风大作,屋檐下的风灯仿佛约好了般须臾间全部熄灭,华易的眼前是一棵枝叶所剩无几的梧桐树,已是深秋,仅存的叶子干燥而脆弱,风一来,它们被丫丫叉叉地卷入空中,往华易的面上浇来。华易登时被糊了一脸叶子屑,不耐烦地一拂袖,忍不住对着枯枝骂道:“他娘的,这一次老子忍了!”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华易不仅没有气馁,反而再接再厉地跟着宋檀跟得更勤了些,华易从早到晚,废寝忘食地比他读书时还认真,事无巨细到就差晚上掀开房顶,看看宋檀睡觉有没有踢被子了。宋檀凝着眉,几次和李剑笙说过有人好像跟着自己,挺不舒服的。因此李剑笙也守株待兔地逮了华易几次,好生劝慰着:“宋檀察觉了,哥你这样很像个变态。”华易沉吟道:“一回生两回熟,我觉得我现在跟踪技术练得还可以了。”宋檀一日正站在逢绿阁的匾额下,他专注地盯着屋内众人在摆放着装饰品。华易耳力好的很,他隐约的听到了木块松动的声音,忙抬眼看去,那块匾额的左上角的钉子摇摇欲坠,整块匾额都岌岌可危般悬挂在宋檀头顶,一寸一寸地快速滑落。宋檀还笑容满面地与人说着话,粗心地并未留意周遭的情况。现下飞奔过去救人是来不及的,华易匆忙之间从地上捡一块小石子,施力一弹,正中宋檀膝弯处,宋檀一痛,避无可避地身子前倾,下意识地就跪了下来,整个人正好落回了屋内。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只差分毫。匾额落地扬起的灰尘沾上了宋檀的衣袍上,宋檀爬起来,那么爱干净的他连拍掉灰尘都没做,他急匆匆地跨过门槛,目光快速地扫过街道四周,他的眼神有些期待甚至急切。只有他自己想知道自己在想谁。华易又一次选择躲了过去,他倚靠着遮掩他身形的树干,心有余悸般喘匀了气,呢喃道:“还好还好……”华狗说的没错,一回生两回熟,但不是他把跟踪练得多出神入化了,而是宋檀趋于习惯了,经过上次匾额事件,他心中有了一个怀疑,他开玩笑似的同李剑笙说道:“华易是不是还派了其他人跟着我?”李剑笙整往窗户上沾些窗花,他一顿,刷子上的一坨浆糊直接落到了他的鞋面上,他无暇理会,只是认真地想:华易本人不算他派的人啊,于是他果断地摇摇头:“不是,真不是。”宋檀哦了一声,便不多问了,不管跟着他的人是谁,总归让他感觉并没有恶意,反而关键时刻还能救自己一条小命。日子就这么过吧,是敌是友,早晚有一天那人会出现在他面前的。宋檀偶尔犯了难,选择困难症发作了,选择一红一黄的两块桌布颜色十分犹豫不决,问了旁人也都不敢给他一个确切的回答,他病急乱投医,干脆拿着两块布站到了街道中心处,也不管过路人如何看他,他自若地抖落起了布匹,日光地照射下,流光溢彩,他好像是刻意地在给谁看。“我知道你看得见,帮我做个选择吧,选左边这个就扔一块石子,右边这个就扔两块。”“嗖嗖”两声,两块石子落到了宋檀脚边,宋檀用脚轻轻地碾了碾,笑了一声,“谢啦。”两人心中都怀着一股心照不宣地默契,用着同样的方法,宋檀之后又拿了许多物件在大街上晃来晃去,让华易给出选择。只有烟光满里的人清楚他在跟谁对话,其他不知道的人以为宋檀在无脑炫富。李剑笙又一次看着宋檀拿着两盏样式相同,只是花纹略有差别的茶杯冲出门去,他定定地看着宋檀的背影,心情很是复杂地叹了口气。为啥这俩人不能好好正面说话呢,只有自己知道实情,这种感觉太微妙了。他刚叹完气,耳边又响起一声悠悠地叹气声,他循声望去,文逸也托着腮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俩人视线一交汇,分明都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相同的东西。文逸试探着问:“你知道么?那位是谁?”李剑笙坦然地点点头,“知道。”他指着屋角的一盆花,以花代指华。文逸一下子就了然了,看来自己和李剑笙才是唯二知道华易开马甲号玩神秘的人了。文逸忍不住由衷地感慨:“你说大人是不是有毛病。”话音刚落,宋檀一步跨了进来,他笑着问道:“说谁有毛病呢?”文逸一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剑笙蹭地站了起来,把锅揽在自己身上,“他说我有毛病。”宋檀心情不错,他打趣着李剑笙:“说说,你怎么有毛病了。难道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啊?”李剑笙没想到这么直白地就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的大脑当即就当机了,这次轮到他支支吾吾了。宋檀见他如此,呀了一声,“难道说人家是个寡妇?有牌坊立着?”李剑笙脑子一抽,答道:“像你这样的,算寡妇么……”文逸瞳孔紧缩,一个劲的给李剑笙使眼色,我的老天爷啊,这位大哥在说什么啊。一句话骂了华易和宋檀两个人。宋檀却是没恼,他略一思忖,认真地回答:“我这样的算守活寡,没有牌坊,你追求起来倒是不用被礼数约束。”说者无心,听者也不敢有意。---------------第73章 第 73 章时序一天天的翻篇,光阴一寸寸的流转。白露为霜,今日的天气尤其的凉,秋日的日光带着孱弱的温暖,缓慢地将夜间枝叶上结成的霜融化掉,宋檀从此间经过,冰凉的露水稀里哗啦地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袍,氤氲成迹。一天也是一如既往寻常的一天,宋檀本应该一如既往地全身心扑在逢绿阁中,这然而这一天冥冥中他忽然就感受不到那道落到他身上的炙热的目光,这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木讷地坐到门槛处,凝视着来往的行人,眼睛也不愿眨一下,认真地辨别着他们的身形眉目,生怕错过了谁。他这魔怔一般的行为,让路过逢绿阁大门的行人都不免背后发毛,走到此处都不免加快了脚步,活像有狼在后面追。陶瑾年边磕着瓜子,边同陈敬泽咋舌道:“你看宋檀那个样子,像不像有外遇了。”陈敬泽不像陶瑾年一般张口就敢来些荒诞不经话,他没做声,默默地擦拭着青花瓷瓶,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真的很像有了新恋情。陶瑾年得不到回答,自讨没趣,他目光眺望到了柜子的一处,随即起了一个颇大的笑容。他从柜子里寻摸了一副碗筷,快步行到门口处,轻轻地放置在了宋檀面前。宋檀抬眼给了他一记眼刀。陶瑾年依旧笑着,他顺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放在宋檀手中,“瞧哥哥我对你多好,你都不嫌丢人了,拿着边要饭边嗑吧。”宋檀这次反常地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盯着颗颗饱满干净的瓜子出神。陶瑾年又十分现实地说道:“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别搞情深不寿那一套了,华易真的还没死呢。”在迷雾般的尘缘里,陶瑾年最早看破了红尘,所以他一直往往是最清醒的那一个。宋檀怏怏地嗯了一声,“知道了。”他整理好了情绪,立刻站起了身,把瓜子又塞到了陶瑾年手中,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了那副碗筷,与他一擦肩,便进了屋去。陶瑾年轻笑一声,望着天空中的云岚蔼蔼,他倚着门略微地叹了一口气,苦涩地说道:“痴情无益。”陈敬泽擦拭着花瓶的手顿了顿,他嘴唇轻颤,他想去看陶瑾年一眼,但终究没有抬头。华易没有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他不是存心没有去跟着宋檀的。谁能想到,他刚跨出房门一步,转瞬他的皇帝舅舅突然就下了一道圣旨,洋洋洒洒一大篇场面话,总结下来就是:给他升职加薪。他接到圣旨的一刻,心中却没有生出什么走上人生巅峰的兴奋,反而凝眉感慨道:娘的,这不是耽误事么。华易未到而立之年,已经官拜刑部尚书,前途无量,风光无两。一时间,朝堂上众人恭贺之礼流水般朝他涌来,接二连三的还有大大小小不得不出席的宴席,红楼绿台、觥筹交错、鲜衣美婢、歌舞升平,多少人爱极了这奢靡的温柔乡,酒至酣处,丝竹声漫,某某行为言语已经脱离了人性,将原始的兽性展露无疑。而华易浅尝辄止,他不言不语,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理智的克制,他是每一场宴席名义上的主角,可他却表现的像个事不关己、站在画外、疏离客气的观者。应付过了一场场无聊至极的酒桌文化,就要批示着一卷卷积攒许久的书信案册。他这样不眠不休地已经有了几日,下巴上的青茬也冒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疲惫潦倒的不行,然而他的眼神就是亮的,他心中有着一团火,他想要去见宋檀的心意让他每时每刻都清醒无比。有人推门而进时,华易头也不抬地低声道:“滚出去。”“我说表哥,许久不见怎么你比之从前还要暴躁了呢?”成雪鸿驻足在原地,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尴尬地给自己扇风。华易笔尖一顿,将笔挂在笔架处,他对成雪鸿笑笑,“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又是右仆射那个老东西,我如今居尚书之位,他倒是卖乖,刻意讨好不间断地往我这送东西。”成雪鸿点点头,开玩笑的口气说着:“老东西在位就没少中饱私囊,这次青州水灾他又赚了不少,他送你的东西理应不会太差,你不收就是亏了。”华易看向他的眼神一凛,“皇上最忌讳有人插手他人之事,青州水灾原与你无关,你如何得知?”成雪鸿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紫檀扇柄,他坦然地与华易对视,眼神像是璀璨的星光般坚定,说道:“无外乎“我想”罢了,父皇现已病了,他也老了,朝堂上内忧外患,盛世之下多隐患,表哥何不助我?”听完他这一番野心勃勃,有棱有角的话,华易面无表情地只说:“你不怕隔墙有耳?”成雪鸿笑的狡狭:“我的暗卫就在附近,他们训练有素,他们必将密不透风地护着我们此番对话。”华易蹙眉,呵斥道:“以后少他娘的在老子地界造次!”成雪鸿走上前,得不到华易的确切回答,他内心波动着,言辞切切道:“表哥,你是知道我二哥那个性子的,刚愎自用,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定会肃清政敌,你和我也许还被他软禁,更苦的是天下的百姓,他一向好战,战争一来,赋税徭役加重,百姓的日子就愈加的难过……”当今皇上治国有方,政治清明。在他的励精图治的治理下,国家海清河晏。人皆赞他一句千载明君,尤其是他为了国事日夜不辍,不常出入后宫,是以只留下了三个皇子。大皇子无心政事,早早地就领了封地做个逍遥王爷了,国家的继承人只能在二皇子成雪岸,三皇子成雪鸿之间产生。不同于皇上做皇子时七子夺嫡,搅得天地风起云涌。他子嗣如此凋零,百姓们一提到更是皇上好,皇上特别好。这一席话说完后,成雪鸿说的是愤慨不已,他激动的眼角发红,几乎是要潸然泪下。华易十分淡定、不言不笑地听完,嗯了一声,“说完了么?”成雪鸿点点头,华易从他手中夺过了那柄纸扇,他端详着——华贵紫檀为骨,春山澹冶为面,颇为风雅有趣。华易随意豁达着说道:“这把扇子送我了,我就帮你了。”一个至高无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的位置,被华易说的犹如过家家般随意,他好似答应成雪鸿夺位如同帮他弄一块糖果一般简单。“我爹说过,你家那几个孩子你是最像舅舅的一个。”成雪鸿得了华易确切的回答后,压抑住心中的兴奋,以免流露于面,显得他自矜自满,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明了华易这是想让他如同他父皇一般做个明君。“我父皇也说过,你像极了姑父。”说完,俩人看着对方都笑了笑,他们都心知肚明当年皇上之所以能最后在杀出重围成为了皇上,皆离不开华易父亲的千里勤王的鼎力相助。这种羁绊倒也微妙,如今兜兜转转又落到了他们俩的身上,一样的身份,一样的处境,但有些东西是不同的,华易愿意帮成雪鸿是因为他多少有些心怀苍生的情怀,一共就两个选择,二皇子成雪岸睚眦必报,绝非圣明之主。而选成雪鸿对最佳的,他只要做个守成之君便好。而华易父亲愿意帮助当今皇上则是因为……二人笑过了,华易突然就收起了笑容,“老子还有一堆公文没批,你可以滚了。”成雪鸿没了内心欲x望的趋使,他又恢复成了那副温和谦逊的好弟弟模样,“我今日前来还有件事,原是我得了一个帖子,邀我和安松去一处新店铺的开业大礼。”华易略一思索,脸色有些难看:“逢绿阁?”“正是。”成雪鸿打量了他一眼,“表哥,你这样子,莫不是宋檀出去做生意都没同你支会一声吧?不会吧,你没收到拜帖?不会吧?”华易眼中盛着一盏浓墨,他嘴硬道:“我和他之间,不必这些虚礼。”成雪鸿哦了一声,“所以你连出席人家开业,都算的上虚礼么?左右还有一个时辰,你现在收拾收拾还来得及,我们一起去道贺。”其实华易是知道宋檀准备正式那天的日子的,文逸同他说过应该在初六,而今天才初三,不知为何宋檀提前到了今天。而且他知晓宋檀把逢绿阁一开,是要专注地做小姑娘们的生意的,文逸也说:“夫人说了,我们不接待男客。”成雪鸿这厢又催促着他收拾,华易心上闪过一丝犹豫,聪明一世如他,只要在关于宋檀的问题上就犯了迷糊,他对成雪鸿说道:“我怎么去,我难不成换上一身女装?”成雪鸿楞了片刻,随即爆出一声惊笑:“你是不是疯啦,你瞧我作女儿模样了么?大大方方前去便是,你要是想穿女装也不必找这种理由啊。”华易有些难堪,他冷了目光,将成雪鸿收在眼中。成雪鸿打了个寒战,登时闭嘴,正正经经地催促着华易快去梳洗。华易闪身进内堂时,停顿了一下,转头对成雪鸿说道:“你叫你家那位早些去,帮衬着宋檀些。”一提到宋安松,成雪鸿脸上铺满了喜色,他笑嘻嘻地说道:“他可来不了,太医说他有了身子,前日里吃凉吃多了,恐胎位不稳,可不敢乱走动了,老老实实着在府上养着呢。”“恭喜你要做父亲了。”华易嘴上说着恭贺之语,心中悲戚不已,他暗骂一声,“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第74章 第 74 章点开这章的姐妹们,这是74章,你们可能没有看到第73章如果没有看到的看一下73章哦开店之日提前这件事,原是陶瑾年近来闲的无事就翻了一些周易八卦之类的书册,拢共没读完几本就自诩半仙在世,捻了几下指尖,老神在在地装模作样掐算了几遭,说什么初六履霜,不宜开张。他又说本月初三乃是桑柘之日,宋檀五行属木,这一天特别旺宋檀,是最好不过的了。宋檀定在初六也是找人算过的,不过谁叫宋檀买店的钱是陶瑾年给拿的呢,在陶瑾年的强烈要求下,只能临时换了日子,好在帖子尚未发出去重新再置一份就好,其他摆置物件都已经备好了,铺开就能用,不至于手忙脚乱。陶瑾年突如其来的事多,让宋檀忍不住抱臂开口挖苦他,“你那么能耐,你怎么不算算你寿命几何?”听完,陶瑾年还真的将自己的八字往白纸上一写,拿了一本颜色古旧的书籍翻来翻去,他忽然手下动作一停,恍惚间头上梧桐树的一片枯黄的叶子悄无声息地飘落到纸张上,正好覆盖住了他的八字。枯叶的苦香散入空中,几乎微不可闻。宋檀打了个哈欠说道:“算啊,怎么不算了……”陶瑾年突兀地笑了一声,他望着宋檀,眼中是化不开的憧憬和期待,“我等了太久了,我好像就要见到她了。”这个她,说的就是他的亡妻。宋檀察觉到陶瑾年有些异样,他当即从陶瑾年手中抽走了那本书,疾言厉色道:“你以后还是少看这些玄之又玄的无稽之谈!你这种祸害是要活千百年的!”当晚宋檀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陈敬泽,把陈敬泽气的够呛,一怒之下把陶瑾年那堆书全都扔到院子里一把火给烧了,里面还不少陶瑾年花大价钱淘来的前朝孤本,陶瑾年心疼地在火焰前直蹦跶,简直像围着火堆跳着奇怪的舞。火光在陶瑾年脸上涂上相间的阴影,衬得他眼角的那颗红痣仿佛要滴血。他踮起脚尖揪着陈敬泽的耳朵嚷道:“老子的钱,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我就应该一刀捅死你,把你送下去陪你姐姐。”陈敬泽也颇有骨气的不畏惧,他忍受着疼痛梗着脖子,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端穆直视着陶瑾年,“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去找我姐姐。”宋檀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咋舌道:“人间孽缘……”一转眼就到了初六这日,没有夏日的湿润,晴朗的天气里日光白花花的耀眼。也是新店铺开业第一日,宋檀与陶瑾年商量了一番,舍了些钱财,在这条街道上摆了好长的流水席,路过的行人,不分男女老少、身份贵贱都可坐下慢慢饮得一杯清茶,吃上一碟点心。华易想着要去见宋檀,得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来,成雪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哥一个劲地翻着衣柜,摆弄着发冠,纠结来纠结去,足像个要出嫁的、含羞带臊的大姑娘。原来男也未悦己者容,成雪鸿表示很服,古人诚不欺他。等到华易终于拾掇好了,成雪鸿也打过了一个瞌睡,再抬眼看他,果然与方才的潦倒颓唐、不修边幅的他判若两人。这样英俊非凡的华易才是他的表哥嘛。成雪鸿真情实感地赞叹:“哥,你其实可以靠脸吃饭的。”华易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这不就上赶着让宋檀包养我么。”然而拜华易的磨磨唧唧所赐,他们还是晚到了。开店的仪式办过了,剪彩也剪过了,红彤彤的鞭炮放过了,鲜花铜钱也撒过了。逢绿阁的生意火爆非常,远远望去就可从敞开的大门处看到店铺里人头攒动着,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人们穿着的各色衣裳汇聚成了五颜六色的河流,这小小的河流,正是汇聚优裕靡丽的百态盛世江河的一部分。华易驻足看了一会儿,他低声道:“挺好。”旋即逢绿阁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华易的视线像蘸了胶水一样立刻黏在了那人身上。宋檀正出门送客,他笑盈盈的眉目如同拂面春风,令人很难不对其心生好感,于是他送出的小姑娘对他红了脸,轻声说道以后一定经常光顾着他。宋檀一听更是高兴,随手从门口花篮上取下了一枝粉色的蔷薇,赠与了小姑娘。小姑娘以花遮面,害羞着跑开了。成雪鸿瞬间感觉身边的温度低了许多,他碰碰华易的手臂,劝慰道:“哥哥冷静,做生意都得这样,这是固客之道。”华易没说话,依旧看着宋檀。宋檀眯起眼看了一会儿太阳,他收回视线,略一侧目,忽然就撞进了华易的眼中。周遭的一切都沦为失去了颜色的背景,仿佛千里万里走过,穿山越岭,跋山涉水,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芸芸众生中,彼此眼珠黑白分明都只倒映着一个他,微风吹来,花香弥漫,目光纠缠,狭路相逢。宋檀见到了他,仿佛并不意外,他对华易淡淡的笑了笑,距离太远听不清他的话语,但是足以让华易看清他的口型。他用着十分熟稔的语气,像是两个阔别多年的老友的一次会面,亲切友好但又夹杂时光流逝带来的客气,他只说:“来啦。”说完,宋檀又进了屋内。华易的心莫名的揪紧了,这种距离感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跟宋檀从来不可能是朋友,他们的关系从生到死都只能是夫妻。成雪鸿推了他一下,华易反应过来,他与成雪鸿并肩朝着逢绿阁走去。刚一进门,华易环伺了四周,并不见宋檀身影,以为他是有心躲着自己,心下有些不悦。李剑笙见到了他们,立马就迎了上来,礼貌地就要同他们问好,“华哥,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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