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上角的女孩，见他这番动作，有些诧异，顿了几秒，撕下一张草稿纸，写了几个字，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瞬间，动作麻溜的扔过去，随即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姿势。顾言抬头看了眼右上角。一个短头发，戴眼镜的女孩。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他拿起笔，回信。不用，我没事。咻的扔过去，女孩看了眼，没回信。顾言在脑海中呼唤001。001，在吗，把剧情背景给我。001糯糯地说：言言，剧情还没开始，我们来早了。什么意思？顾言警惕地问。字面意思，就是我们比别的玩家，早来了两天顾言：无话可说。他是对001彻底服气了。讲台上，老师停下手里的动作：同学们，我们班要来一位新同学，是从二班转上来的。底下学生全都一副震惊脸。一班跟二班，可不只是名字的差距。商学院二班，是尖子班。虽然一班尖子生不少，可跟二班比起来，那是绝对不够看的。二班的学生，单独拉一个出来到别的班，都是尖子，可别的班要是去了二班，就只能当吊车尾。所以当老师提出有人从二班要转来一班，他们才会那么震惊。讲台上的李老师，也是一班的班主任，他说：新同学现在正在校长室，一会儿就过来了，到时候你们要表现的热情点，不能让新同学感到我们一班对他冷落，明白吗？学生：明白！二班都是神仙人物。他们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冷落新同学。顾言自从跟001聊了后，就拿出原身的书本，一翻开，书比脸白。原身的书，白净的很，一个字都没写，很好，这很学渣。翻开一本表皮粉色的笔记本，顾言两个字跃入眼底。再一翻，就是一片可以称为告白的记述。他真好，不像那些人一样嘲笑我，还给了我一张带着香味的纸巾，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闻过最好闻的味道！原来他叫李署，名字跟他人一样好，我喜欢。原来我喜欢他啊，顾言喜欢李署！顾言皱眉。快速翻过去到最后一页。啊，他有女朋友了啊。看完这些，顾言对原身有了几分了解。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他摸了摸额头上厚重的刘海，觉得十分遮挡视线，心想，放学就去剪短些。快到下课时，那位新同学也没来。班主任抱着书走出教室，顾言趴在桌上，右上角那个女孩，戳了戳他的肩膀：顾言，厕所去不去？顾言闷声说：不去。女孩哦了声，略有些遗憾地走了。顾言拿了本书遮住脸。为什么原身好好的男声不当，非要当女装大佬。害得他一时也要以这种羞耻的方式，来面对现实。课间十分钟过得很快。除了那个女孩，没有一个来跟顾宣搭话，可见原身在班里的透明程度。英语老师抱着书进来，老师刚把书放下，班主任就领着新同学，以及跟着新同学一起来的校长跟主任。班主任：这位就是新同学，大家欢迎新同学。底下的学生都一致拍手鼓掌。震耳欲聋的声音把迷糊的顾言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用手拨弄了一下刘海，露出精致的眉眼。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的商陆，跟顾言对上眼。明明是刚见面，连话都未说过的陌生人，可商陆心里却有一股喜悦，让他情不自禁想笑。他说：我叫商陆，请大家多多指教。商陆。顾言嘀咕一声。名字还挺好听的。又抬眼看了眼，讲台上站立的男孩。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身上带着一种青春的蓬勃朝气，尤其是那双荡漾着笑意的眼睛。给他一种熟悉感。好似故人一般。介绍完毕后，班主任让商陆暂时坐到顾言身边，等月考后再排座位。商陆笑了笑，说好。校长又嘱咐了商陆几句，才带着主任离开，班主任也跟着走了。商陆提着书包，一步一步走到顾言身边，朝他伸出手，笑道：同桌，请多指教。顾言回握：请多指教。抬头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个灵魂仿佛穿过了时间隧道漫长的光年，在此重聚。紧张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顾言知道那名女孩叫王雪，是顾言在班里唯一的朋友。从她口中，顾言知道了原身的住址，家庭情况及那令人费解的成绩。原身家里条件很好，给他直接在学校租了一间房子住。原身为什么女装，是因为原身小时候体弱多病，大师说必须身着女装到二十岁，才能一生顺逐。原身的家人半信半疑的让原身穿女装，从此后，病慢慢好了，身体也健康不少。这一穿，就是十几年。原身也喜欢穿女装，同时性取向也跟女生一样，喜欢男的。顾言先是去了一家理发店，让理发师剪去着碍眼的刘海，结果理发的师傅是个学徒，直接把顾言的刘海剪废了，不止刘海，因为技术不到家，把旁边的头发也剪掉一些。没办法，只好请店长出马。店长更直接，直接剪了顾言一头长发，还给做了造型，直说这样更适合他。顾言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人。眉目精致，双眼清亮透澈。脸蛋仅有巴掌大，小唇红如樱桃，皮肤是冷白皮。加上原身骨架小，穿上女装竟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所以，十几年来，都没人发觉他的真实性别。顾言付了钱，买了点吃的，直接回了住处。此时天已经黑了。校园里亮起灯，上自习的学生都下自习走了，整个校园显得空荡荡的，有几分吓人。顾言住的地方在学校最右侧。要走过一段很偏僻的小路，他看着周围的景色，咽了口手里的面包，真不知道原身的父母，为什么给原身在这个地方租房子。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吗。快走到那一栋楼时，顾言敏锐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头冷喝：什么人！出来！无人应声。后面空无一人。可脚步声依旧在。顾言手指附上手环，准备拿出纸牌。那脚步声很拖沓，像是身上被什么压着，突然，脚步声一停。pia！那东西被一藤蔓打中，落在地上。顾言顺着声音看去，眉头轻皱。只见那地上躺着一个人。说像人又不是人。它周身呈黑色，四肢比人要健壮。身上带着腐臭味儿，很难闻。那黑色的东西，突然周身燃起红色的光，不过几秒，就消失了。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顾言嘴唇抿的紧紧的。001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顾言双眸一眯。曲起胳膊，朝身后狠狠击去。一声闷哼：顾言同学，你就是这么对待新同桌的吗？顾言收回手，商陆走到光亮处，他目光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商陆温和地笑：这么晚还在外乱逛，顾言同学胆子真的很大呢。顾言：叫我名字就好。商陆：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商陆。顾言。像是一种信号。两人相视一笑。等进到电梯，顾言发现，俩人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他说：真巧。商陆笑笑没说话。电梯到达，顾言走出去，跟商陆告别。商陆，明天见。说完就拿着卡，刷开了房门。商陆站在阴影处，目送顾言进去。仔细看，他的影子里，有一小团，卷缩在一起的藤蔓。他盯着顾言的背景，低低笑着。在这幽暗的阴影处，有几分渗人。明天见。他的脸一半在阴影，一半在光亮。他说：明天见。我可爱的小月季。第14章 校园惊魂进入屋子。打开灯，顾言觉得原身性格那么沉闷也是有原因的，屋子里整个色调是黑灰两色，里面的摆设很少。再走几步就到卧室。卧室也是这样压抑，长时间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怪不得原身那么沉默内向。还会喜欢上李署那样阳光开朗的男孩。洗漱完毕，躺倒床上。顾言问001：为什么我会提前到这里，还有刚才那个是什么？系统极为冷淡地说：玩家权限不够，无法知晓。顾言心念一动：001？系统：玩家，在下是002。002？有两个系统？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反而知道了还存在另一个系统。顾言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他说为什么001时好时淡，原来是有两个系统。可它们为什么在他脑子里？002跟001是什么关系？001偏向人性化，002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说话也不近人情。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001。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顾言还有几分懵，过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这是在游戏世界。洗漱后，看了眼时间。随着校内的人流去食堂买饭。食堂这个点人不太多，排了几分钟就到顾言了，顾言好多年没吃过学校食堂饭了，一时有些新奇。要了两个包子一碗汤，外加一个鸡蛋，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吃几口，身边就有人坐下，侧头一看，是个见过一面的熟人。商陆。不介意我坐这儿吧？商陆放下餐盘，微笑着看着顾言。顾言却没有从商陆眼里看出一丝笑意，反而透出一股冷淡，可再一看，又是笑意盈盈。他咽下嘴里的饭，说：不想笑就不要笑，很丑。话一出口，他也是一惊。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对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说出这种亲近之人，才会说的话。商陆嘴边笑意更大，他乖顺地说：听你的，不笑了。随即，唇边漾出一抹带有几分笑意的浅淡弧度。两人都默默吃着饭。忽然，商陆来了句。你今天真好看。顾言动作停顿，抬头疑惑地看他，好看的眉眼上写着不解。对上顾言清澈的眼睛，商陆仿佛可以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他眼眸暗了一瞬：为什么剪头发？刘海太厚了，挡住我的视线，顾言也有些无奈：我本来是想修剪刘海，可理发师是个学徒，剪过头了，然后店长出来，就把我头发剪成这样。他随手拨弄耳边碎发，阳光照在脸上，照的侧脸越发好看：短发挺舒服的。商陆眼神痴痴地看着顾言。随即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窥伺眼神，眼神极为幽暗。他伸出手，头微微探过去，从远处看，就像是商陆亲了顾言。顾言感受到脸上的触感，一扭头，商陆的手指顺着移动，滑到唇上。指尖传来柔软的温度。他下意识的点了下。直到对上顾言的眼神。才觉得此时的他们，过于暧昧。余光瞥见那些偷看的人，纷纷别过头，心情愉悦。他收回手，淡定道：你脸上有灰，我帮你抹掉。顾言：吃过饭，两人一同去教室。一路上，收获不少眼神。艳羡、嫉妒、喜欢可以来个眼神大汇总了。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原本有些闹腾的教室，一下子静下来。学生都看着顾言，心里想，这是新转来的同学，她长得可真好看然后，他们看着新同学，一步一步往后走，坐在了顾言的位置上。学生们都傻眼了。这是顾言？哪个长头发，看不清脸的顾言？！有学生大着胆子去问：你是新来的同学吗？顾言眼神冷漠地回答：不是。学生还不死心，又问：那你是顾言？顾言嗯了声。那学生立马说：你怎么可能是顾言？！顾言翻开书，没有理他。一旁的商陆皱了皱眉：同学，你能把手从我桌子上挪开吗？那学生一看自己的手，在不知觉的时候，放到了商陆的桌子上，胳膊还霸道的占了一半，他慌忙丢下一句抱歉就回了位置。上早读时，顾言明显感觉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变多了。他起初有些不适应，后来就随变他们看，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只是，他看着右上角的空位，手指灵活的转着笔身，一个又一个巧妙的动作，在他指尖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