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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夫》TXT全集下载_3(1 / 1)

但宁隐却直觉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不过他无意蹚这趟浑水,更无意再与左无寻打照面,于是便离去了。午饭时,宁隐与当归谈起秀才莫名惨死家中一事,宁隐话语满是可惜:“十年寒窗苦读,还没熬出个功名就这么没了,可惜。”“大少爷,您觉得这事会是谁所为呢?”当归在买菜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秀才的事情,但他没去看,只是匆匆瞥一眼院门就走了。宁隐不以为意的吃着青豆:“我不是官府的,也不是秀才的远亲,不知道详情,也看不到真相。”当归笑了笑,慈祥地望着宁隐:“大少爷想管?”“别多问。”宁隐一下沉了脸,他把筷子搁下,拿起布巾擦擦手。当归见状,也不好继续多问。但这尘世的事情都讲究一个“缘”,缘一起,缘一到,即便你想躲,那也躲不掉了。等吃完午饭,宁隐正打算去一次附近有名的医馆,结果刚开门,却碰到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寻自己的矮胖子。——这矮胖子,一天不见,似乎更胖了点,也更丑了点。宁隐在心里对自己这位曾经的雇主评头论足的,但是面上却扬起虚伪的笑容:“金老板,好久不见啊……您这又是特意找我的?”矮胖子捉着宽大的手袖,抬起来擦擦满头的热汗,气喘吁吁道:“久闲侠士,我这边出大事了,您老人家行行好,帮帮忙吧!”这整个河归城内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多了去,他要是样样都管的话,那可太忙了,所以宁隐不以为然,只是让对方先说到底怎么了。矮胖子心直口快道:“杨睿死了,陈家也死了两名女儿!”杨睿是上午发现中毒惨死的那名秀才,而陈家的两名女儿……也死了?怎么这事却没传出什么风声?矮胖子拉着他匆匆朝外走,边走边解释。陈家在三天内死了两名庶女,陈家无意报官,本是打算随便装棺了事,但是陈家却发现死去的陈二小姐闺房内有好几封情信,而落款皆是秀才杨睿。陈家可被气坏了,但还没等陈家派人把秀才杨睿捉来的时候,杨睿也死了。宁隐听完始末后,皱眉道:“这是陈家跟杨睿的事,关你什么事?”矮胖子急的双手摆动道:“我与杨睿是至交好友,他死了,我当然要难过的啊!”宁隐却不是轻易被人骗的,他质疑道:“难过归难过,你为何要拉着我去陈府?难道你怀疑是陈府的人杀了杨睿?”“不是!”矮胖子气急败坏的低声道:“杨睿五天前与我说,他要向陈家提亲,因为陈二小姐她已经——”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真是个很明显的一个暗示了。宁隐:……矮胖子继续道:“所以,他们是绝不会轻易寻死的,但杨睿素来都不与人结仇,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久闲侠士,你觉得呢?”宁隐看着不远处的陈府大门,沉思半晌后,他在矮胖子期待又纠结的视线下,缓缓道:“我从不接人命关天的单子,何况官府已经开始查案了,你找我有什么用。”说着,宁隐就要走了,但矮胖子却仗着自己肥硕,死死地拉着宁隐的手臂,不准他走。宁隐:“……”怪了,自己竟挣脱不开。作者闲话:第十一章 生气正当一个走,一个拉着不准走的时候,这两人闹出来的动静被陈府的家丁发现,陈府家丁三三两两走来,怒喝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陈府一下子死了两名庶女,因着死因都有些稀奇,所以也没打算办丧事,直接烧烧纸就埋了,但是谁能想到,二小姐陈璐璐的闺房里居然被翻出好几封情信,而这时候,秀才杨睿也死了。这下子,陈府上下都绷紧神经,随便来个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如临大敌。只见矮胖子挺胸抬头,装腔作势道:“我有生意要同贵府的陈老爷合计合计,怎么,陈府现在不见客吗?”陈府家丁们面面相看,于是有两人进去通报管家,没多久管家匆匆小跑着出来,却见这名身材矮小,但是五官中都透着一股精明的管家在看到矮胖子后,惊呼一声,连声道:“原来是金老爷,都是这些下人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莫要跟我们计较,您快快请进!”矮胖子整了整长袖,威风凛凛的就要朝着陈府内走进去,却听到宁隐小声询问道:“你姓金,那你叫什么?”出于对雇主的保护,一般小作坊给他们这些人分派客人的单子要求时,都不会让他们知道客人的全名,顶多让他们知道客人姓什么。不过也是,他们不过就是帮人跑跑腿,传传话什么的,也没必要知道客人的名字。矮胖子不想提自己名字,但宁隐在一边虎视眈眈的,他敷衍道:“你叫我金老爷吧。”宁隐假装没听到。在陈府管家的引路下,矮胖子跟宁隐光明正大走到陈府大厅,一进大厅内,一名穿着富贵长袍的中年男人面色沉重的朝他们走来,这中年男人也就是陈老爷。陈老爷客气寒暄道:“金老板你总算是同意跟我们陈府合作了,你放心吧,之前我们谈好的条件现在也作数的。”矮胖子一僵,顿感悲从心来,要不是为了调查杨睿,自己也不至于用之前谈好的条件跟陈府合作,这亏大了,真是亏大了!!见矮胖子迟迟不说话,仔细一看,发现对方又见钱眼开了,宁隐只好直接掐了一下对方。矮胖子吃疼,脑子清醒了,中气十足道:“好!……但是具体的还是再商议一下吧。”陈老爷这才注意到宁隐,他怀疑道:“这位瞧着怪面生的,不知道是……”宁隐整了整手袖,正要自我介绍,却被歹毒的矮胖子先声夺人道:“他名叫久闲,与杨睿是好友,听闻杨睿死了,特意随我一起来陈府看一看。”“……”宁隐扶额轻叹:……活该你这蠢东西不能发大财,猪都比你聪慧!陈老爷深吸一口气,脸黑得像锅底:“好你个金钱钱!居然敢到我陈府来胡言乱语!杨睿他死了,你们到我陈府来做什么?来人,给我把他们都给送出去!”矮胖子姓金,金家三代为商,所以他家里人干脆给他取名为金钱钱,寓意简单干脆。金钱钱厚着脸皮道:“我们都知道,杨睿生前曾说过要娶贵府的陈二小姐,但现在陈二小姐跟杨睿都没了,所以,作为好友我们也确实是……”陈老爷暴跳如雷:“闭嘴!闭嘴!闭嘴!杨睿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女儿!金钱钱你要敢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们两人都送到官府!”没出阁的姑娘死了就死了,但要是因为这事让风言风语传遍整个河归城,陈老爷可不会善罢甘休。宁隐看出陈老爷的怒意并非是假的,他心思微转,知道现在可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的时候,于是拉着金钱钱就要离开,并且道:“金钱钱他并非是说杨睿跟陈二小姐有事情,而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陈老爷可不会给面子一个没见过面也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后生,闻言,他不客气的截断宁隐的话,不客气道:“这事我们已经报官了,我相信官府会查清楚的。至于你们,这事就算再怎么蹊跷,也轮不到你们两个外人管。管家送客!”陈府管家立即道:“两位,请走吧。”……作者闲话:第十二章 小心眼离开陈府后,两人沉默了半天。宁隐怀疑道:“金欠欠你确定杨睿真的跟陈二小姐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金钱钱恼怒道:“金钱钱,什么金欠欠,你耳朵坏了吗。”……宁隐尴尬的笑笑,道:“金钱钱,你确定杨睿是真的认识陈二小姐吗?”“自然是真的,他当时连媒婆都找了,但他要娶陈二小姐的书信寄往老家后,因着一直都没寄回来,所以也就暂且搁置,可万万没想到,临到关头他们两人都死了。”金钱钱唉声叹气道。要不是因为杨睿是他朋友,他才不会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宁隐看到前面的街道太拥挤了,于是站在墙边,双手抱在身前,认真道:“换个问题,你需要找人为你好友杨睿早早寻到凶手,但金府有的是银子,你为何却偏偏找到我呢?”金钱钱不好意思说,他扭捏了半天,这才道:“因为便宜。”“……”金钱钱怕他不信,连忙补充道:“像别的地方最低也需要一千两,否则根本不会接查案这一类的单子,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最多三百两。”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便宜货。宁隐被气笑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涨价了,帮你调查这件事可以,但是最少也需要八百两。”金钱钱面色铁灰道:“……能便宜点吗。”宁隐总觉得死去的杨睿身上怪怪的,心里也想调查好这件事,于是两人讨价还价了半天,宁隐还是给他算便宜了点,最终两人是以七百两成交的。金钱钱先交定金三百两,一边给一边道:“陈二小姐跟陈三小姐三天前死于陈府后院的枯井,等下人发现的时候,她们的指甲被拔掉了,头发也被剪掉一半,这事说来也是奇怪了……你可千万查仔细了!”金钱钱在河归城大小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商人,对于陈府两名小姐离奇身亡的事情,他花钱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个大概,所以宁隐闻言,也并不觉得奇怪。但宁隐却隐隐看出了问题:“陈二小姐跟杨睿已经私定终生,一个惨死后院枯井,一个被人毒死。那陈三小姐呢,她为什么也会死?”一个隐隐成型的答案在宁隐的脑海即将出现,但下一秒,却听到金钱钱惊奇道:“哟,这不是左三公子吗?”左无寻?宁隐倏地抬头,却见穿着暗蓝色束身长袍的左无寻就站在面前,只见这人嘴角噙着笑意,眉宇间俱是温和无害,翩翩风度,温润如玉,当真是配得上君子二字。左无寻走过来:“两位,好久不见。”宁隐嗅到一阵淡淡的药香,这是宁家独门配制的安神药草,而这味道却是在左无寻身上传出来的……宁隐皱着眉,不客气道:“不是都告诉你这香囊的真正主人是谁了嘛,你怎么还带在身上?”左无寻顿感不适的皱眉,自己对外虽然向来都好说话,但自己并不认识这突然冒出来的久闲,可每次与这人碰见,对方都要针对自己,这让左无寻倍感不悦,所以他现在没有要回答对方的意思。金钱钱也是一脸诧异的望着宁隐。三人正诡异的沉默时,一道并不适时的声音响起,是虎星铭来了:“无寻,你跟他们认识吗?”虎家唯一的大少爷,虎门镖局赫赫有名的少镖主虎星铭,在江湖传言中是个心狠手辣的角,但是现在却装的极其平易近人:“在下虎星铭,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宁隐双手抱拳,不卑不亢道:“在下久闲。”金钱钱是个生意人,不会轻易得罪在整个眉萧国都出名的虎门镖局的少镖主,他立即扬起笑容,先是自报家门,然后一直吹捧虎星铭,直把他夸得天上地下仅有一人的优秀。宁隐面无表情。虎星铭听惯了奉承话,所以敷衍了两句,就没再搭理金钱钱,反而对冷淡的宁隐起了兴致,他饶有兴致道:“你就是久闲?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久闲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现居在河归城内也仅仅是靠采药为生,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让虎少爷早就听闻我的名字了。”咄咄逼人的宁隐显然是忘记现在的情形了,否则他是绝不会说出这番话的。但即便如此,虎星铭也仍旧是神色如常,似乎没生气:“随口一说罢了,不必当真。无寻,先走吧,我还要回去汇报杨睿的事情呢。”左无寻嗯了一声,朝这宁隐两人点点头,算是告别,然后跟虎星铭一起转身离开。在走到前面拐弯处的时候,虎星铭突然转身,他朝着宁隐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却丝毫不见任何善意。宁隐嘴角一扯,毫不畏惧的朝对方挑眉,宁虎两家的仇,可不会随着神医宁府的牌匾被拆就没了的。等那两人离开后,金钱钱立即捉着宁隐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你居然敢给虎门镖局的少镖主甩脸子,你是不打算在江湖混了,你还是不想活了啊!”宁隐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后朝前走:“我堂堂一个……采药人,难不成还会怕他?走吧,去一趟义庄。”金钱钱后背一寒:“大白天的你去义庄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晚上去义庄看杨睿?”宁隐头也不回道。金钱钱:……这久闲真是讨人嫌,干脆改名叫久嫌好了。第十三章 暗算义庄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义庄方圆百里,白天就鲜少有人在附近走动,而等到夜晚,这里更是静悄悄的,一片安静。宁隐跟金钱钱在义庄附近等到天黑,义庄看守人这才佝偻着身子,头上戴着斗笠,慢吞吞的朝前走,而看守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义庄内空荡荡的,没人守着。宁隐盯着那年老的看守人背影,没什么不对的,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走吧。”宁隐放弃了,他瞥一眼踌躇的金钱钱,示意他别站着了。可等了半天,金钱钱却不肯走了,他双手攥着地上的野草,心虚道:“我可不去义庄,这是损阴德的!”宁隐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这金钱钱还真是爱在关键时候扯后腿,他想了想,才道:“现在躺在里面的众多人中,有一位可是你的至交好友,曾经把酒言欢的好兄弟。我劝你去看一眼吧,就权当是送他最后一程。”说着,他扯了一下金钱钱的衣领,但对方依旧是纹丝不动。金钱钱不肯动弹一分,他急了:“你少诓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里面躺着的可不止杨睿一个!”钱庄最多的是钱,那么义庄最不缺的,自然是尸体了。这道理,金钱钱还是很清楚的。宁隐怕看守人回来,也不继续劝他了,丢下一句:“你留在这里,别乱跑,要是我回来看不到你,我就自己先走了。”说完,宁隐便迅速朝着义庄大门走进去,而被单独留下来的金钱钱颤颤巍巍的抬头,却见义庄大门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顿感人生更无望了。嘎吱——宁隐推开义庄大门,入目的就是一个石桌,石桌上面摆着一个七星阵,这七星阵摆在这里的目的,简直是一目了然。宁隐小心翼翼地绕过石桌,却见石桌有一个入口,入口挺大的,但是却没有门,只是挂着一块深蓝色的帘布,结结实实的遮挡着门后的景象。他掀开帘布后,发现这里是个摆满了棺材的大厅,厅内的四角摆了几支蜡烛,但是火光很微弱,木窗的缝隙钻进几缕冷风。一阵冷风袭来,烛光摇曳几下,险些就灭了。“……各位,小弟有事到贵地,并非有意要冒犯,望各位能不要怪罪。得罪了,得罪了。”宁隐看着摆满了一室的棺材,只觉得一股阴寒从脚底心冒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连忙恭敬的朝着它们拜了拜,连着说了好几句好话,这才推开最近的一个棺材盖,一个一个的找杨睿的尸身。正找着,宁隐闻到一道淡淡的异香,他嗅了嗅,却发现什么都没闻到,于是没再放在心上,继续找。他不认识杨睿,只是偶然路过第三间院子时,有几次瞥到那杨睿总是喜穿白衫的站在窗口念书。而且金钱钱刚刚也跟自己说了,杨睿面貌俊秀,身形高瘦挺拔,且死了不足一日,还是中毒身亡的,所以应该很好认……但这里可是最不缺尸首的义庄,所以,饶是胆子大如猛虎的宁隐,在接连推开两三个棺材盖,看到馆内的情形后,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发寒。宁隐忍不住搓搓手,不敢再轻易推棺盖了,实在太晦气了。没一会,宁隐担心看守人会回来,但却也觉得杨睿的尸首应该不会在这里,毕竟还没定案,所以肯定还没盖棺。宁隐正纠结的看着这阴气森森的大厅,却突然听到一阵“咚咚”的沉重的敲击木板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侧耳听了一下,这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五步远的一个棺材。“……”大半夜的,一个放在义庄内的棺材内发出一阵一阵的敲击声音,这……这场景怎么跟自己前两天看到的话本内容差不多啊,还怪渗人的。咚咚咚——近在咫尺的那个棺材不断的发出沉重的敲击声,而盖好的棺材板也一起一落的,随着里头传出来的动作起伏着。宁隐擦掉额头的冷汗,正要转身躲,却听到身后的棺材内传出一道既僵硬平板,但是语气却又透着惊喜的声音:“家里来客人了——!”这是什么怪东西!?宁隐被吓得寒毛竖起,他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抬脚就要跑,但是却又再次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只是,这道声音却像极了左无寻的声音:“宁隐,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左无寻也来了吗,不不不,肯定是躺在棺材里的怪东西故意模仿左无寻的声音!宁隐却不敢回头,但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双脚重如铁,怎么都抬不起来,他额头冒出的冷汗越来越多,但随后,宁隐的肩膀一疼,像是被打了。紧接着,宁隐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反应过来后,周围变得很安静。咚咚咚的敲击声没了,那怪东西的声音也没了,但是宁隐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大厅的门口,仿佛一步都没朝里挪,而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而最怪异的是,宁隐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是左无寻。宁隐浑身冒冷汗,声音都颤了,他意识到不对劲了:“你……这是什么回事?”左无寻的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灰色烟支,闻言,他晃了晃手里的灰色烟支,解释道:“这大厅内有人摆了幻香,你没注意,所以中了幻香。”宁隐明白是左无寻救了自己,他松口气,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是中招了,顿时恨的咬牙切齿:“这算是什么,暗算吗?”“这根幻香就明晃晃的摆在这里,是你没看到。”左无寻却道,“不过,你为什么晚上要到义庄来?”宁隐知道自己中了幻香后,他打开随身带着的银针包,在几个穴道扎了扎,等恢复了一些元气后,这才反问道:“那左三公子大半夜的来到义庄又是为了什么呢?”两人面面相看,对视的半空中闪动着劈里啪啦的火光。这一对冤家,在这阴气十足的地方也不肯暂停内斗。作者闲话:第十四章 剧毒最终还是左无寻退让一步道:“先去看看杨睿吧。”“你也是来看杨睿的?”宁隐皱了皱眉,按理说杨睿被送到义庄后,左无寻所负责的事就算是结束了,可他为什么还会特意来义庄看杨睿的尸身?左无寻没回答,上午的时候,原本他确实是等官府的人带着杨睿的尸体走后,他也要离开的,但是,他无意中偷听到几名衙役暗地里编排杨睿跟陈家二小姐的闺房秘事后,直觉告诉左无寻,杨睿的死肯定是跟陈府人有关。但杨睿的事归官府管,左无寻并不愿意多管闲事,可谁知,他却在离开陈府后,意外听到宁隐跟金钱钱的对话。最终,左无寻还是跟着来了一趟义庄。正巧,当他紧随其后走进义庄大厅后,刚好看到深陷幻香的宁隐,不得已,这才现身的。既然两人都是同一个目的,他们也就没再针锋相对,干脆一同在大厅内寻找,没一会,两人就找到了一间单独的小室,小室内摆着一口没封棺盖的棺材,而棺内躺着的就是杨睿。一大口棺材摆在屋内中央,而屋内的右边摆着大大小小好几样仵作用来验尸的工具,而左边遮着一块黑布,也不知道黑布后面摆着什么。宁隐却在进门后有些踌躇。左无寻看他:“怎么了?”一向都牙尖嘴利的宁隐难得吞吞吐吐:“我……在今天之前,还没来过这种地方。”一股阴冷的风朝着走廊袭来,宁隐瑟缩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道:“真的,怪渗人的。”他虽然从小就看遍大大小小的病患,算不上是什么井底之蛙了,但现在却还是有些畏惧这小小的义庄。左无寻哭笑不得。宁隐双手合十的走进去,他示意左无寻掀开代替棺材盖的白布,左无寻无奈只好照做,等掀开白布后,果不其然,是杨睿。“……”“……你可看出个什么门道了吗。”宁隐用手肘捅了捅对方,这地方怪阴森的,而且左无寻这厮还装模作样的一句话都不说,让宁隐顿感不快。左无寻若有所思的盖上白布:“他是中毒而亡,但杨睿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在河归城内做事也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并不得罪人,怎么会被人下剧毒鹤顶红呢?”宁隐深思后才道:“而且鹤顶红是剧毒,一般医馆都不会轻易往外卖,怕出事,按理说下毒人是绝对不会在河归城内买毒药的,毕竟这会被认出来……”左无寻突然换了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久闲侠士为什么也在这里?”“受人之托,”宁隐干咳一声道:“杨睿是金钱钱的朋友,他托我调查这事。”左无寻怀疑道:“可你不是采药人吗?”宁隐摆摆手,潇洒道:“单单靠着采药为生,我可养活不了自己。所以闲暇时期,还是会接一些跑腿的活,赚点小钱养家糊口。”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宁隐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了。左无寻半信半疑。宁隐却不理他,慢吞吞上前,双手合十朝着杨睿拜了拜,嘀咕着说了两三句好话,又让左无寻把屋内的油灯拿过来,点亮后,他就与左无寻一起动手看了看杨睿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伤口。直到,两人在杨睿的后颈发现了一道伤痕。宁隐询问他:“你当时在现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屋子里有水壶?或者是打湿一地的水,茶水也可以。”左无寻思索后道:“当时杨睿的书童说,他们家的茶壶不见了,但是衙役在院子后的水井旁找到了。”宁隐心里的疑团已经成型了:“杨睿的衣服湿了吗,衣襟或者头发有没有被水打湿?”左无寻也明白了宁隐的意思:“你是说,杨睿是被人敲晕之后强灌进鹤顶红的?”“八九不离十。”宁隐直起腰,他把白布重新给死者杨睿盖好,示意左无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出去之后再说吧。”“好。”等宁隐两人顺着墙角翻出义庄后,金钱钱已经担忧的瑟瑟发抖了。一见面,金钱钱鼻子一酸:“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里真是太恐怖了。”宁隐最看不得男人唧唧歪歪的哭鼻子,见状立即道:“杨睿的事情有眉目了,先走吧。”金钱钱瞪大眼睛,这才一会功夫就有眉目了?下一秒,却见宁隐跟左无寻已经原路返回了,金钱钱怕这两人丢下自己,于是连忙跟上去。作者闲话:^_^第十五章 真相虎星铭高价得手一副材质上等的棋子,兴匆匆的跑到铸剑宗,想与左无寻彻夜对弈,但是却扑了一个空。“三公子去哪里你都不知道?”东南弓着腰,额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这个虎少爷是个爱装的两面人,在外人面前是翩翩君子,但是单独面对下人的时候,这人就原形毕露,手段残忍且蛮不讲理。“属下确实不知道三公子去哪了。”东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他。虎星铭浑身充斥着戾气:“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难不成是出事了,还是他与谁有约?”东南心里一寒,这个姓虎的与三公子只是普通好友,怎么却这么关心三公子的事情?但还没等东南开口,就听到虎星铭的小厮忙不迭的插嘴道:“这三公子也到了该嫁娶的年龄了,现在都还没回来,肯定是去勾栏……”啪——小厮突然被甩了一巴掌,他没站稳,直接“嘭”的摔在地上,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但他却不敢愣神,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不住的磕头求饶道:“大少爷,是奴才说错话了,请大少爷您饶了奴才……”“狗奴才,你算是什么东西!”虎星铭勃然大怒道:“把他拉下去,杖毙!”小厮是近几年内最得虎星铭信任跟宠信的下人,所以平日里总是借着虎星铭的名号在河归城内狐假虎威,但是都没人敢说什么。时间久了,小厮就飘了,这才敢肆无忌惮的调侃左无寻,结果却惹来了杀身之祸。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了。另外几名小厮都是虎家的人,闻言,立即走过来捂着说错话的小厮的嘴,拖着他朝外面走,完全不拖泥带水。突然来这么一出,虎星铭也没多待,他甩袖,怒气冲天的离开了。估计说错话的小厮十有八九是没命活了。东南从地上起来,他拍了拍膝盖,看一眼桌上摆着的上等棋子,莫名的松口气,虎门镖局的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从义庄回来后,金钱钱就一直擦冷汗,甚至还扬言隔天要出城去一趟庙里拜一拜,去一去晦气,沾一沾佛光。但宁隐跟左无寻都没理他,两人各坐在茶桌的一面,沉思许久后,异口同声道:“此事没这么简单……”话落,两人都是一愣,左无寻扬起一个浅笑:“阁下先说吧。”宁隐也不客气道:“杨睿的后颈有被击伤的伤口,从伤口看,是生前被钝物重击致昏迷的,至于毒药,我猜不会在糕点下毒。”金钱钱质疑道:“可屋内当时有散乱在地的糕盒跟糕点,你这怎么解释?”虽然没到现场看到杨睿的死状,但钱多的金钱钱却通过花钱知晓当时的现场情况了。宁隐白他一眼,这金钱钱看着笨,没想到真这么笨。左无寻打圆场道:“糕点是在翡翠楼买的,糕点跟翡翠楼今天都被官府查了,里面没毒,而且翡翠楼是老字号的茶楼了,不会做砸自家招牌的事。”而且谁这么傻,杀了人还把证据留在现场?金钱钱脸上挂不住了:“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伤是生前击打的?”宁隐挺了挺胸,骄傲道:“我可是医者,分清生前伤死后伤的,完全是易如反掌。”金钱钱嘲讽道:“不过是个采药人,还说什么医者,你懂把脉吗你。”“……”宁隐只顾着炫耀,一时间却忘记左无寻也在现场,所以,当左无寻听到身边这个叫做久闲的采药人说出他是医者的话后,左无寻心里一跳。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左无寻就觉得眼前的久闲行为举止都状似一个人,尤其是那晚在金府大门的时候,对方还义愤填膺的说了那一通话。左无寻当时没觉得不对,但事后回味,却总觉得不对劲。如果不是宁隐本人,谁会这么清楚宁隐的想法?思及此,这段时间一直陆续派人出城暗中寻找宁隐的左无寻,不由得认真的端详这自称为久闲的采药人。宁隐极其敏锐,他几乎是在左无寻对自己起疑的下一瞬就警惕了,他担心自己暴露了身份,以后不方便行事,于是含混道:“我只是采药人,我哪会把脉啊……先说杨睿的事吧,你们觉得是何人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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