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小夫夫> 《小夫夫》TXT全集下载_1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小夫夫》TXT全集下载_15(1 / 1)

这饭庄老板的本事可不小,否则一般人在听到宁隐提的问题后,基本都会直接 翻脸,毕竟宁隐这问题也太偏了,就算是再怎么消息灵通,可谁会知道谁家会种什 么东西?藏着什么东西?可谁知道,饭庄老板不仅不生气,反而认真思索后道:“这附近的山谷都没有 勾魂草,但我知道这城内的虎门镖局跟住在城北的陈府都种了勾魂草。”宁隐道:“陈家?”饭庄老板假以辞色道:“就是前些日子一天之内死了两位千金的陈家。”宁隐若有所思,他记起自己上次偷溜进虎门镖局的时候听到虎星铭跟陈老爷的 对话,他道:“我寻时间去看看吧。”饭庄老板给他提醒道:“虎门镖局跟陈家一向交好,若是得罪了陈家,那便是 与虎门镖局过不去……”宁隐语气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道的,贺老板不必忧心。”但事实上,宁隐没说的是,虎门镖局已经不止一次两次派人杀他了,所以他又 何惧虎门镖局针对自己?饭庄老板不再多言,只是道:“那就有劳宁公子了。”“不必。”茶楼的二楼雅间内,清冽怡人的茶香飘荡在厢房内的角角落落,让人闻到之后 倍感舒心。谢回舟故意道:“听闻,之前那采药人就是宁隐,这事你知道了吗?”“知道。”左无寻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味。谢回舟假装不经意道:“自从那宁隐再次现身后,这河归城内看似风平浪静的,但哪家都想打探到宁家人的消息。对了,我今天还听说这城东绸缎庄老板的长子 对宁隐有意,还让媒人去探口风了呢。”左无寻垂眸不语,冷冷淡淡:“我也听说了。”谢回舟好奇道:“那你都不生气?”“为什么生气?”左无寻反问道。谢回舟瞧他的表情着实是算不上生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与好友开始谈 论正事:“虎门镖局打算弄一场比武会,到时候你会去吗?”左无寻语气温和,眉宇却清清冷冷的:“现在是旱季,百姓也正处水深火热之际,虎门镖局这时候弄什么比武会?”“这比武会还是虎星铭提出来的。”谢回舟摇着扇子,慢悠悠道:“从皇城赶 来派发粮食的钦差大臣过两天就到了,这虎门镖局虽说一向都受皇城那边的器重, 但这次来的钦差大臣来头不小,虎星铭他们当然会抓着这次机会表现一番。”旱季的到来,令整个春景大陆的百姓们都陷入手足无措的地步,不仅喝水困难,就连田里的粮食也都接连枯萎而死,而秋季准备来了,可百姓们现在不仅没有粮 食可收,他们甚至还要担心冬天到来的时候该怎么活下去。—秋天没有存够粮食,寒冷的冬天又该怎么熬?左无寻抿着唇,道:“现在不仅连眉萧国,连别的地方也在旱季开始后发生了 饥荒,再这么下去……”“所以皇城现在不是派人来给百姓们送粮食了嘛,”谢回舟没心没肺道:“虎 门镖局的这场比武会,你可得上心点,因为我总觉得是,他们这次不仅是要在钦差 面前表现,可能还会针对铸剑宗。”接着,谢回舟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好友听。说完之后,谢回舟摇摇扇子,道:“虎星铭这人,不简单,心思也足够复杂, 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左无寻并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瞧不上虎门镖局等人的手段,更不会放在心 上一自左无寻知道虎星铭等人半年前费尽心思的骗自己,而虎门镖局在半年前还 夜袭宁家,逼着宁家等人离开了河归城,不仅如此,当左无寻知道虎门镖局他们早 就开始想要千方百计的杀了宁隐的时候,左无寻就不再视虎星铭为朋友了。毕竟谁会愿意跟一位心思恶毒狭隘的人做朋友呢?谢回舟瞥一眼好友,道:“成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该回去了。”左无寻点点头,并不去挽留好友。谢回舟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另一件差点被自己忘了的事情:“有一件事忘记 与你说了,那虎星铭也不知道从哪得知我从金钱钱那厮手里买下了宅子的事情,他 现在三天两头的差人来问我能不能割爱……”左无寻并不意外,应该是,当左无寻知道虎门镖局对宁家世代相传的易容术书 感兴趣之后,他早就预料到虎星铭肯定会不死心的来这一出的:“我知道了,我会 尽快找机会把宅子处理好的。”谢回舟不甚在意的点头,这才离开。左无寻垂下眼眸,细细地品着杯中的茶,但剑眉却紧皱,似乎是有什么烦心的 事情。第六十二章 出城宁隐与王捕头准备去赵家村的时候,金钱钱派来的小厮正好与他们撞见。这小厮不认识宁隐,但是却记得王捕头的脸,他着急的问着王捕头:“王捕头,我是金老爷派来找宁公子的,您瞧见宁公子了吗?我这还有急事要与他说呢。” 王捕头指了指一边站着的宁隐:“这位便是宁公子。”小厮真是急糊涂了,他连忙向宁隐道了歉,这才注意到宁隐的模样,心里是一 阵羡慕,这宁家的大公子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宁隐问他:“什么事?”小厮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他连忙把信件从怀里掏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 宁隐,道:“这是我们家老爷交代我务必要亲手交到您手里的。”宁隐接过信件,随手赏了小厮几枚碎银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小厮美滋滋的拿着碎银子离开,这宁家大公子不愧是名门出来的,这出手可真 是够大方的。王捕头凑过去看:“这是……”“我拜托金钱钱帮我查了赵家村的老槐树一事,他城外的那座茶山之前请了几 位赵家村的村民来帮忙挑水,所以,我让他也帮忙查查,省的我们到了赵家村被骗。”宁隐认真的看着信件,他越看表情就越是凝重。金钱钱在信中写着:村民告诉他,村尾的那棵老槐树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是老 祖宗们种下的,但是从几天前开始孩子们就总爱半夜到老槐树的周围嘀嘀咕咕的, 像是失魂一样,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行,他们让赵村长报官,但是赵村长却说这是自 家村里的事情,传出去会丢人,所以就不准大家报官,只是让村民们管好自家的孩 子。而在信的后面,金钱钱还补充道,赵村长的儿子一开始也跟着患了‘失魂症’,但是不管村长夫人怎么哭怎么闹,找村长就是死咬着不肯报官,顶多就是找郎中 给儿子看病而已。而因为赵村长的所作所为,村民们心里虽然也担心不满,但是却还是不敢轻易 违背了赵村长的命令——毕竟在赵家村这个小小的村子中,村长说的那可是不亚于 圣旨的。王捕头与宁隐正琢磨着,一个人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直到这人伸手拿 过宁隐手里的信纸时,宁隐与王捕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左无寻居然也出现了。 宁隐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左无寻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我在这附近的茶楼,看到你们在这里,便来看 看。怎么,这信上写了什么?”宁隐把信纸递给左无寻,后者接过一看。左无寻拧着眉:“你们要调查赵家村的老槐树?”宁隐点点头道,他把关于老槐树的事情都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左无寻,然后才道:“这个赵村长肯定有问题。而且,我记得有一次,赵村长问了我,到底是什么病 才会人孩子每天晚上都跑到老槐树周围说话,拦也拦不住,只是,他刚说了两句话 就不再说了,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一”左无寻认真听着。王捕头记得这事,因为他当时也在,而且先前他们三个一起给赵大福送药的时 候,他还与宁隐猜测过这赵家村是不是有秘密,怎么大人小孩都是古古怪怪的。宁隐接着道:“现在想想,赵村长似乎早就知道孩子们爱到老槐树周围嘀嘀咕 咕是因为生病了。”王捕头想了想,才道:“可寻常人都该觉得是生病的缘故吧?”“不。”宁隐道:“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赵家村找了神婆道士驱邪,但好像没 什么用,而且赵村长也不准村民们报官,而理由仅仅只是担心这事传出去会让赵家 村的名声受损,说实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太不该了。”王捕头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皱着眉道:“我们先去老槐树转转,再问问别的村民吧。”顿了顿,他看向左无寻,礼貌道:“三公子,你来吗?” 左无寻道:“正巧我也无事,便一同去瞧瞧吧。”宁隐没反对,三人直接离城。刚一出城门口,宁隐便与左无寻一起运起内力,身轻如燕的凌空朝前飞去,王 捕头则骑着早就借来的马,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上这两人的速度。左无寻与宁隐并肩停住了脚步,他们站在村门口等了一下,没多久,王捕头就骑着马追上来了。王捕头把马拴在树根上,三人这才进村。村门口的石磨旁有三三两两的村妇一边闲聊着,一边在磨豆子,而几个孩子也 在周围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不过因为这天太热了,所以小孩子们都没敢跑来跑去的,只是坐在地上玩着石子。宁隐等三人出现的时候,那几名村妇的视线便被吸引过来了: “你们是谁?… …等等,你是不是那个王捕头?”距离罗小舟的案子没过几天,所以村妇们自然也就还记得王捕头的长相,不过 她们却都不怕生,围过来道:“王捕头,您专门来我们这里是为了什么啊?难不成 是又出事了啊,不过,我们村现在可平静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王捕头连忙解释了两句,不过他没直接问老槐树的事情,担心这些村民不说, 所以他只是说他路过,顺便来瞧瞧,等着几个村妇都放心之后,王捕头这才拐弯抹 角的问起了那几个半夜总爱到老槐树附近嘀嘀咕咕的孩子。村妇们都没什么心眼,王捕头问了什么她们就说什么。村妇们给的回答与金钱钱调查到的差不多,孩子们是在几天前才突然变化的, 而且这事发生之后村长只让他们带着孩子去看病,却不准他们找什么道士神婆之类 的驱邪,更不准他们报官。宁隐与左无寻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赵村长确实有问题,或者说是,赵村长他 肯定是知道什么。王捕头也暗中记在心里,面上却依旧笑呵呵的问道:‘那现在那些孩子都怎么 样了?,’其中一名村妇道:“唉,别提了,孩子们现在成天被关在家里,生怕他们出门 再撞到邪,你看那几个孩子,都是我们这几个的,要不是他们在家里闹的狠了,我 们哪敢把他们带出来啊。”另一名村妇小声道:“听说村尾那棵老槐树成精了,王捕头,您见多识广,你 去瞧瞧那棵树到底是不是真成精了?要是成精了,您就帮我们说服说服村长,把老 槐树给砍了,省的我们整天担惊受怕的,晚上睡都睡不好。”王捕头苦笑,他哪会看树是不是成精了,再说了,这天下虽说有许多稀奇古怪 的事情,但是妖怪成精这都是话本才有的,哪能当真啊,真是的。宁隐也过来说话:“各位大姐,赵村长家里的孩子是不是也晚上爱到老槐树周 围转悠?”这几个村妇闻言都面露犹豫,她们爱在背后嚼舌根,但是却不太敢得罪赵村长,所以纠结了半天还是不敢说出口。宁隐耐心十足:“其实我们几个就是偶然路过,顺便聊了几句话,也没什么的,几位大姐要真是不想说,那我们就不问了。”闻言,其中一名村妇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声道:“还真是,赵 村长家的小虎也中邪了,晚上也到老槐树那溜达呢。”王捕头趁热打铁又问了几句关于赵村长的事情,但是这几名村妇知道的事情都 挺少的,所以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问出来,而不重要的事情问了也没什么用。三人没多待,便找了借口要去村尾在老槐树转转,那几名村妇也想去,但她们 没敢去,只留在村门口继续聊着天。三人朝着村尾走的时候,宁隐主动提起话题道:“你们说,要是别人家的孩子 中邪了,赵村长可能不会担心,甚至还想为了名声而阻止村民们报官,但现在他自 家的孩子也中邪了,可是他为什么却半点都不着急呢?”左无寻看似漫不经心的环顾了四周,但实则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他温声 道:“或许,他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只是暂时没说开,又或许有人告诉他孩子 们不是中邪,只是生病,而且还只是不痛不痒的小病,不需要多担心,所以他才会 这么淡定?”闻言,王捕头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对啊!”宁隐道:“那这个赵村长,我们是肯定要见一面的了。”另外两人闻言没什么意见。三人走到村尾的时候,周围都没什么人,而附近虽然还有院子,但是却莫名其 妙的一个村民都没有,似乎是在有意隔绝这个诡异的老槐树。王捕头绕着老槐树转了一圈,时不时还用手拍了拍树根,道:“这棵树,还真 是讨人喜欢哈,几百年的老树了,不过,我可不信老树成精会害人这一类的说法。”宁隐家里虽然江湖人称为神医,代代家主医术高超,但说实话,轮到宁隐这位 未来家主,医术就一般了,但好歹他也能治个小病小痛的,也算是个医者了,闻言,他更是不在意的笑着摇头,心里也是对此嗤之以鼻。左无寻性格温和,内敛,心里也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说法,所以闻言更是没 什么好说的。宁隐蹲在地上找,却发现前两天在树根周围发现的勾魂草现在却全都没有了, 道:“我上次在这里发现的勾魂草,我带走了一些,还剩下没及时拿走,现在却全 都不见了。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拿走了?”王捕头走过来看,但是却皱着眉,半天都拿不定主意。左无寻环顾四周后,视线落在西北方向一个角落,他走过去,隔着一段不远不 近的距离便道:“这里有血。”——老槐树的旁边一个茅屋檐下有一堆收拾好的木柴,而木柴底下有一滩已经 凝固的血。宁隐,左无寻,王捕头三人走过来看着这些已经凝固的血,血不多,似乎是被 人不小心倒在地上的。王捕头顿了顿,道:“这该不会是人血吧?”左无寻却不觉得,“如果是人血的话,赵家村民早就闹着要报案了。”宁隐原本是跟王捕头想的一样的,但是被左无寻这么一说,他想想还觉得挺对 的。三人正聊着,却见五六个人高马大的村民鬼鬼崇崇的走过来,等靠近了老槐树 之后,直接从身后掏出斧头,你一斧头我一斧头的用力朝着老槐树砍去。有别的村妇听到声音走出来,嗷的一声,把别的村民村妇都给叫来了: “出事 了!大家快来啊,他们要砍树啊! !!”第六十三章 信不信那几名村民围着老槐树,“嘭”“嘭”“嘭”的斧头砍树声不绝于耳。赵家村的年轻一辈村民们对老槐树的感情不深,但老一辈村民们却不会眼睁睁 看着老槐树被砍掉,所以当村妇喊了几声之后,这附近听到了的村民们都匆匆赶来 了。其中还有三五位拄着竹棍子,脸上满是愤怒跟担忧的老村民们。老村民们拄着竹棍,连忙阻止了砍树的几位年轻村民,但那几位擅自做主砍树 的却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继续埋头砍树,不仅没停下,反而还加快砍树的速度。老村民们拦不住,只好一边心疼一边用力的用竹棍砸着地,哭丧着脸,抹着眼 泪道:“天啊,好好的树,怎么就给砍了?”“这可是福庇我们几百年的老槐树啊,怎么能说砍掉就砍掉呢!”另一外老村 民也是一脸无助道。正在砍树的五六个年轻村民权当什么都没听到,福庇他们几百年的老槐树?可 拉倒吧,他们都听说了,老槐树属阴,专门找那些邪祟的东西,而且这老槐树都几 百年了,肯定是前些日子突然成精了,否则他们家的孩子也不至于突然中了邪似的、反正村长都对他们家的孩子中邪的事情爱理不理的,那他们也就不把这些老人 说的话放在心上了——笑话,难不成几个孩子的未来还没有一棵树重要?而村妇们则都没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热闹,她们有的觉得这棵树早就该砍掉了,早砍掉早完事,省的每天都出事,有的则无所谓,反正就一棵树而已,不过这些 平时总爱在背后聊闲话的村妇,现在却都没提出什么反对。老人们都急的团团转,可是年轻一辈的却都铁了心要砍树。宁隐等三人也站在一边看热闹,见状心里都觉得挺怪的,不过却都默契的没上 前去掺和人家村里的事情。“赵大虎,赵二虎,赵金子,你们几个都在干什么!”一声怒吼直接让正在砍 树的五六个村民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而站在一边抹眼泪的老村民们则都松口气。村妇们看着收到消息后匆匆跑过来的赵村长,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嚷道:“树 都砍得差不多了,现在才来,再说了,那几个孩子中邪了他怎么都不管管?就一棵 树,比孩子们出事还要担心,真是……”“行了别说了,小心村长听到了生气。”有比较冷静的村妇劝道。那几名年轻力壮的村民们拿着斧头,理直气壮道:“村长,你可以不管我们孩 子的死活,但是我们这些做父亲的可不行!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送命!反正,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报官,要不就砍掉这棵树,您自己决定吧。”“对!今天这棵树必须砍了!”“没错!”赵村长看着已经被砍出好几个拳头大的豁口的树身,着急的直叹气,却又可无 奈的跟他们道:“这棵树不能砍!这树啊是我们祖宗种的,是能庇护我们世代子孙 的。”那拿着斧头之一的年轻男子闻言更生气了,直嚷嚷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未必就是好东西,说是能庇护我们,我看啊,村里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肯定 是因为这棵树!村长,我们都尊敬您是一村之长,但如果您要是继续拦着我们砍树,不准我们救孩子的话,也别怪我们了!”那些村妇们也都连连附和道。老村民们闻言,无奈的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离开,像是都 放弃了。而老人们的这做法,顿时让还在坚持不砍树的赵村长进退两难——明明前几天 村里人一起商置老槐树一事时,这几个老人还口 口声声的拍着胸脯说是站在赵村长 这边,结果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这些老人就出尔反尔了,还让赵村长下不了台。王捕头见状,也不想失去闹大,便主动上前为赵村长打圆场。但现在大部分的村民都听不进劝了,因为老槐树这事拖的太久了,但赵村长不 仅没有解决的办法,又不准他们报官,又说神婆道士那些驱邪的招数都是骗人的把 戏,不能当真,让他们最好也别找啊什么的说这些风凉话。可是,医馆的大夫把脉 了半天,没瞧出什么毛病,就只让他们带着孩子回去好好歇着。可现在这么多天了,孩子们都还没好,他们愁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跑来把老 槐树给砍掉。不过,村民们可以不给赵村长面子,但是王捕头出面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好 一会,却都不敢不给王捕头面子,只好道:“算了,我们给王捕头这个面子。那我 们再等会,让你们商量商量。”说着,自作主张来砍树的五六个村民们便拿着自己的斧头走远了一点,他们刚 一走,那些村妇们也就都散开了,似乎也有什么话要聚在一起说。宁隐拉了拉左无寻的衣袖,交代道:“我去那边瞧瞧,你盯着老槐树,暂时别 让人砍了。”‘好。’左无寻看着宁隐阔步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眸,好一会之后才上前,听着赵村长 唉声叹气的与王捕头抱怨的话。宁隐直接回到了村头,先前在村头这里磨豆子的几个村妇都不在,但是那几个 小孩却还在地上玩着石子,宁隐走过去,从手袖里掏出一小包的甜糕,他是专门买 回去给家里的两个小家伙的。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谢过宁隐,便坐在地上,一人一小块甜糕,小口小口的吃着。宁隐见他们吃的开心,嘴角弯了弯,故作随意道:“问你们一件事,我听闻你 们村里现在有几个孩子每天晚上都爱到村尾的老槐树转,村里的人好像说他们是中 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孩子们都没什么心眼,再加上有宁隐给的甜糕,便抢先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一 一大概十天前,他们村几户人家的孩子就开始每天晚上都到老槐树的周围转,还嘀 嘀咕咕的对着老槐树念叨什么,大人们发现之后拉他们回去,但他们怎么都不肯回 去,就算被拉回去了,只要长辈们不注意,他们又跑出来。但那些孩子的变化都只在晚上才有,白天的时候非常正常,没什么特殊的,只 是那些孩子都对自己前一天晚上做的事情都忘记了。宁隐又问:“你们村长为何不准把这件事报官?而且,他们好像也不准你们村 的人找什么道士神婆驱邪。”这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了,摇摇头,不过有个孩子不小心听到自家父母的对话, 他知道,直接就说了: “赵村长他一直跟大家说这是病,不是中邪,大家问他是什 么病,他说他又不知道,所以……呃,不好意思哦大哥哥我不记得了。”宁隐笑着摸摸他的脑袋,道了一声没事,正要离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提 着个菜筐从村外走进来,路过的时候还特意多瞧了宁隐两眼,浑浊的双眼却似乎闪 过了一丝异样,但却什么都没说,径直的离开了。宁隐站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婆婆离开的背影。等到他再回到村尾的时候,赵村长已经跟王捕头商置完了,老槐树暂时先不要 砍掉,因为赵村长坚持那几个孩子只是得病,并非是中邪,更不是什么中毒,所以 村民们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但王捕头还在,不好闹得太僵,只能暂时先走人。不过估摸着这些村民肯定会找时间再来砍树的。王捕头继续套赵村长的话,但是后者冷静下来之后也理智了许多,话里话外都 不太想让王捕头多管闲事。王捕头也气了,他可没什么闲情逸致来陪这赵村长三番五次的打哑谜,他正要 发火,却听到宁隐突然开口道:“之前捕快们来这里带走罗小舟的尸身时,我在老 槐树的周围发现了勾魂草。”赵村长并不知道勾魂草的事情,闻言,眼睛都气的瞪大了,显然,他是知道勾 魂草到底是个多恶毒邪气的的东西?因为勾魂草的事情太让人震惊,所以赵村长并没注意到宁隐说他自己上次来赵 家村的事情,否则,赵村长肯定会怀疑,明明上次捕快们都来到赵家村的时候,赵 村长没有看到宁隐,可宁隐为什么却说他也在?——毕竟那时的宁隐还是易容过后 的模样。赵村长气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这他们怎么能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我顶多是,是以为他们做点小手段让孩子们吃错东西,养几天就好了,他们怎么能 这么过分!”……他们?左无寻开口: “赵村长,你口中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赵村长瞬间就闭上嘴,不肯再说一个字。见状,宁隐等人都不由得烦躁,这事明明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可是这赵村长到现在却都还没醒悟,简直是愚昧。王捕头也不再与他客气,道:“赵村长,事关勾魂草,还有你们赵家村的孩子 们,这事县令大人也知道了,他命我早早查清此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从实交代,不 要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赵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心虚跟害怕,是惭愧跟难过,他老泪纵横道:“ 这事我真不敢与你们说,毕竟这事是城里头那些有钱老爷做的孽,我就算真与你们 说了,你们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能放过我们赵家村吗!”王捕头步步紧逼:“可那些人都敢把勾魂草放在赵家村害人,谁知道再过段时 间,他们还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所以赵村长我劝你还是尽快把事情都告诉我 们!”赵村长满脸纠结的看向宁隐:“……他们真的在赵家村放勾魂草害人?”他还 是不信。宁隐冷静道:“勾魂草毒性大,对普通人的身体更是大。医书记载,勾魂草中 毒后,轻者被乱心智,若不及时服用解药,就会越发严重。而中毒深者,一刻钟便 丧命,死无全尸。”“而赵家村的那些孩子现在每晚的行为,跟医书所记载的勾魂草中毒后的症状 差不多。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中毒不深,所以到现在还没出大事。”宁隐话落后, 顿了顿,继续道:“要是严重了,就算没有误食,可勾魂草的气味也会进到他们的 心脉,到时候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无药石可医。”赵村长不信他:“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为什么,那些医馆大夫都没诊出他们 是中毒,而且还是勾魂草的毒?”他似乎是挣扎着不肯相信。宁隐被气笑了,甩袖道:“我言尽于此,你大可不信。”赵村长顿时就慌了,但他心里却还是抱着侥幸,根本没十成十的相信宁隐说的 话:“对了,这位公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三人:“……”他们忘记这赵村长只认识久闲的脸,却不认识宁隐。左无寻解释道:“他姓宁,家中世代行医,所以医术也算不错。”宁隐看了一眼左无寻,他没想到左无寻会替自己说好话,不过这并不在宁隐愁 心的范围,他拱手道:“我也略通些医术,赵村长要是信得过我,就让那些不小心 中毒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我为他们把脉,看看能否帮帮忙。”王捕头补充道:“赵村长,他医术确实不错,你可以信他。”左无寻跟王捕头都这么说了,原本还不信的赵村长立即更慌了,他连忙站起来,对着宁隐作揖,恭恭敬敬道:“这位小先生,是我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别 与我计较。对了,我这就去把那些孩子们都叫来,您且先等等,我去去便回。” 说完,总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赵村长跌跌撞撞的朝回跑去,非常的着急。第六十四章 居然是他赵家村中毒的一共有七个孩子,都是五六岁,七八岁这样的年纪,瘦瘦小小的 一只,说是自从中邪,不,是从中毒以来都不怎么吃东西,白天跟没事人一样出去 玩,但是等到晚上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坐在窗台上。而等到半夜的时候更是直接跑到老槐树那里,或站着或转着圈的溜达,嘴里还 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反正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乱七八糟的。赵姓村民就近搬来了桌子跟椅子,就放在离老槐树最近的那个院子的门口,现 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热了,偶尔还有微风吹来,挺凉快的。宁隐挨个为孩子们诊脉,提笔写药方,交代道:“记得按时服药即可痊愈。” 拿到药方子的村民有感激的:“多谢大夫,我们这就回去抓药。”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