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神棍窥天机>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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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1)

梁恩泽眉舒目展:小时候的记性好些,还是记得的。孝严马上顺着杆爬上去,就差双膝跪下鲜花了:那给我舞一段吧,肯定很好看。梁恩泽伸手指按着下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舞蹈非男子所擅长,万一跳的不好,有碍观瞻。孝严已经将室内中间的障碍物搬开了,装模作样的把琴上的软布掀开来,他弹琴虽然弹的不好,可是小时候为了附庸风雅,也是学过两支曲子的只有两支,《越人歌》和《静夜思》。我弹琴,京中长盛不衰的曲子就是静夜思了,你肯定会跳。猴急的孝严装模作样的坐稳当了,开始了幼童的私塾背诗第一课,床前明月光。但见梁恩泽白衣广袖,风流婉转,身依古调,水袖天然,犹如静谧夜晚的月照春江花月夜,江上之月美不胜收,被水中捞月的猴子砸个粉碎;又像是保护领地成功了的东北西伯利亚猛虎,踏着傲然的猫步睥睨而来,一脚踩在了干枯削尖了的树刺上;也像是天上抚琴的观音娘娘,本想打开净瓶将雨露撒向民间,却一不小心打开了恭桶,不知道何物泼洒了出来;更像是美丽的嫦娥终于可以离开月宫回到人间,飘飘然的落在凡间,一不小心却脸先着地。孝严犹如进了跳大神的场地,眼前已经不见梁恩泽了,活脱脱的群魔乱舞,全仗着打小只会弹两个曲子给爹娘圆面子,是手指头的肌肉记忆,根本弹琴的已经不是他了。等到梁恩泽收势敛手,好像眼前的魔头们又全在眼前四肢凌乱的舞动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退去。梁恩泽站得笔直,撸了撸由于跳舞甩到了手肘部位的袖子:孝严,我跳得如何?岳孝严眼睛直愣愣的根本挪不开眼神,不明所以的咽了一口吐沫。他觉得此舞蹈可以毁天灭地,年纪大了的人看到有可能被吓到心脏骤停,教梁恩泽练舞蹈的师傅重则应当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吻颈自杀,至少也应当引咎辞职。看着孝严震惊魂不附体的样子,梁恩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孝严不要如此看我,多年不练,已经生疏了,我跳得如何?孝严觉得刚才的画面还能裹挟着千层的杀气扑面而来,一时难以回神:呃,那个,在清心醒神和男子汉杀气之间达到了奇妙的平衡,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听闻夸奖,梁恩泽略有些脸红: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孝严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恩泽,教习你舞蹈的师傅是谁?我娘,她当年就是因为这样一支别具风情的舞蹈,引起了我爹梁国公的注意,所以有了一段姻缘,在成亲后,我爹特意为我娘设了舞室,说是金屋藏娇,我娘跳舞,不能再被外人有幸看到。孝严一阵虚脱,觉得梁恩泽也不像是他娘亲生的:恩泽,你爹做的对,你已经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怀此绝技是锦上添花,千万也不可被外人看到。好好的一匹穿云锦,上边添上了尸香魔芋花,既魔性,还碍眼。梁恩泽点点头:我娘也如是说。果然是,美的不自知啊。孝严感叹。二人正在南辕北辙的聊天,就听到外边窗户又开始响了,还是扣扣敲窗子的声音。孝严抬头一看天:恩泽,就这么先愉快的说定了,你好好想想,可不可以喜欢我的事,还有,好像有人敲窗户。再打开窗户,岳九一张端正的脸出现在窗口,好像在丝丝冒着怒意,像个猴子一样嗖的窜了进来,他和梁恩泽也早就混熟了,还没等孝严问他怎么来了,跳进来就假装着向少爷瞪眼睛:你说你换下纱布就跑了,跑了就跑了吧,还把全是血的纱布扔在了屋里,弄得屋里和凶杀现场似的,镰刀良心发现了去看你,还以为你遇害了呢?我说你没事,就是出去找朋友去了,镰刀伸手就要掐死我,天呐,你看,我胳膊是不是还是青的?第55章 千丝万缕冷面镰刀自小管着孝严和岳九,除非他俩听话,否则非打即骂,岳九伸出细瘦的胳膊,两根骨头外边贴着一层皮似的,皮上已经全清了。孝严撸他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他找我做什么?别说就是来探病的。岳九拉把椅子往桌子旁一坐,两腿叉开,后背靠着椅背,面色比刚才正式了一些:他可能是想问问你,是招惹了什么,把自己弄的新伤摞着旧伤的?梁恩泽也颔首点头:对,孝严,我也想等你醒了之后问问你,我们日前受到了大鱼的袭击,原因是什么?孝严也正经了下来,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岳九,你没发现最近一些事情特别古怪吗?我不知道这些巧合有没有联系,第一,恩泽家被下了白虎夺命阵;第二,梁恩伦死的太过于偶然;第三,御林军没事去宴水湖下什么水?第四,我救人下水的时候又碰上了水猴子;第五,文家小姐被下了降头,我们去现场看看,没想到竟然被鱼袭击了。岳九在梁恩泽的桌子上拉过来一张纸,拿起笔就开始写写画画,把这些点全都记下来,之后嘴里叼着笔杆沉吟,黑色的眼睛极亮:少爷,和我们接触最多最近的,还是御林军,宴水湖虽然宽敞,但是我们全知道,在没有足够安全措施,和对水文决定了解的情况下,野水极度危险,贸然下水和送死差不多,御林军那天却突然下水了。梁恩泽以手支着额头,微微皱着眉心深思熟虑,喉结和下颌在烛光下形成了一段优美的曲线,又亮瞎了孝严的狗眼:此事我也有耳闻,听我父亲上朝回来的时候偷偷说起过,现在是太平盛世,军事上出现这么大的事故,按理说算是严重失职了,虽然不欲向外声张,可内部问责是少不了,不过貌似有大事化小的趋势。孝严本来也想好好回家问问当着兵部尚书的父亲,好端端的御林军去宴水湖潜水做什么去了:恩泽,我本来想和父亲印证一下,不过估计和我猜测的会差不多。梁恩泽眉心一动:等等,孝严,你说你下水救人的时候碰到了水猴子?什么是水猴子?孝严点头:恩泽,水猴子民间有些记载,说是长的像小孩,遍体黑毛,生性残忍,会诱惑别人下水之后淹死,我那天便是在水中被水猴子扯住了,幸亏靴中装有匕首,否则吉凶难料,你看一下我的脚踝,现在还有几个玫瑰色的手印。说着话,孝严就把腿伸了出来,将深蓝色的裤腿拉起来,果然修长的脚踝上左一右四,五个被强拉硬拽出现的血点已经变成了紫色,可见此种生物在水下力气之大。他继续说:我觉得可能和水猴子这种罕见的动物有关,它与众不同,之后在宴水湖中出现了,惹人注意,所以被抓了。梁恩泽眼神在孝严的脚踝上停留了半晌,沉思道:可是,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的去抓水猴子呢?有什么意义呢?岳九抖着两条筷子一样、让不少女孩梦寐以求,却让他恼火到要死的细腿:说御林军是为了去抓水猴子,看似匪夷所思的不可能,其实,把很多不可能的排除,剩下的看起来再不靠谱,也就是真相了。孝严将头抬起,左右摇了几下:如果从治国的角度看,抓稀有物种纯粹是没用,本朝上次兴师动众去捉的,还是去抓太行山区的驴头狼,后来抓到了运回来养在京郊寺庙里,头几天大家全新鲜,领着老婆孩子去看。后来新鲜劲过了,据说除了喂养的人,其他时间连个鸟毛都看不到,后来那玩意儿郁郁寡欢,不到一年就抑郁而终了,可能捉到,还是要依靠当地百姓捕风捉影提供的线索呢。恩泽也听说过此事,忍不住笑:我也听老人家当新鲜事说起过,还以为是说着玩呢,后来看了史料,才知道是真的,驴头狼和水猴子还不一样,水猴子抓来得放在水中,不好养。孝严十指敲击着桌面,双目灼灼泛着光:恩泽,那玩意儿想在水中把我淹死,是我的仇人,我拎回去了一个,快要烂成巨人观的时候丢进了酒里。岳九想到那股子浮尸的臭味就觉得全身发麻,被迫听到了猴崽子们的窃窃私语他俩贴的特别近,互相抚摸了无数次了,名节还受到了损伤,气都不打一出来:烂那么快,好像不是肉做的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卵用?孝严目光定住:恩泽,岳九,上次我们看到腐坏的如此之快的东西,超乎我们想象的,是什么?岳九手捏着鼻子:白凤山的牛鼻子老道呗。孝严摸着下巴沉思:牛鼻子老道是适用了续命的妖术,死后内脏看起来就是几百年的样子,他不算是腐化,就是还原而已。可水猴子烂的太快了,它肯定是与众不同的,从药学的角度来讲,只要是特别与众不同的东西,便是大自然的馈赠,有极大的药用价值,如果用的好,可能有奇效,水猴子和这世间所有的其他生物在腐烂速度上如此不同,像是加速了几百倍似的,如果入药的话说者还未有意,听者已经有心,梁恩泽眼波流转:之所以小孩骨肉挺实,皮肤饱满,是因为先天之气足,以新代旧的速度快,所以恢复的也快;垂垂老人发落齿摇,是因为身体以新代旧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衰老的步伐了,恢复的也慢,如果老去的肢体能加速恢复的话,是不是就能返老还童了呢?孝严腰杆挺直,和梁恩泽四目相对:如果世间真有长生不老药,那药性和药理就是加快以新代旧;水猴子正好有此奇效。岳九不自觉的向前探着身子:少爷的意思是,御林军去抓水猴子,目的就是要炼制长生不老药?三人面面相觑,孝严叹道:看来,世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唐僧肉是存在的;可是,能运用军方的力量去抓水猴子的,当朝也就是那几个人了。梁恩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孝严有些不明所以,突然间反应过来了:恩泽,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不会以为和我我爹有关系吧,打住,我爹虽然是兵部尚书,能调动一部分御林军,可他服老认命,打算过几年把大理寺卿都世袭给我了,想长生不老的人好歹是有野心的人,肯定不是我爹。梁恩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一转眼就想到自己爹身上了:应该也不是我父亲,他虽然贵为梁国公,在外地也有封地,可自从我三弟出事之后,他的头发胡子全白了,如果有此药物,他自己先吃了便是,不用垂垂老矣了。岳九也眼珠乱转的琢磨:追求长生不老是古往今来帝王的爱好啊,难道是宫里那位?诚德皇帝今年三十五六岁,登基快二十年了,虽然日理万机整日操劳,可也未见炼丹炼药。想到这里岳九自己也摇了摇头:如果已经玩到了水猴子这么高级的,说明低级一点的炼丹炼药之类的已经玩过了,可是当今圣上从不追求方外之术。而且多次说过,蓬莱山和长生不老确实人人向往,可是未有谁得到精髓过,倒是盲目追逐害了不少帝王的性命,连汉武大帝和唐太宗都不能免俗,终为其所累;就算是在说反话,可确实多年来未见任何炼丹的动静,也不像是今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孝严叹了一口气:恩泽,小九,我觉得此事其实容易查到,只要查到御林军首领是受谁的指使去抓水猴子,之后奉谁的命令要求就可以了,只不过军方的嘴最紧,可能全是单线联系,只要一问,就全会露馅。梁恩泽十指交握,思忖了半晌之后,突然笑了:孝严,其实细细想来,身居高位者追求长生不老者古已有之,我们查到了也没有意义,此事细究起来,和炼丹也是一个异曲同工,所以,我觉得此事先放一放吧,还是先想想那日我们受到大嘴鲶鱼袭击的事。岳九想到前几天就觉得头皮发麻,差点混了一个京城少爷最有新意的死法喂鱼,比被暗杀了的梁恩伦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那鱼跟中了邪似的,全都不要命了的咬人,鱼眼睛全是红的。孝严嘿嘿笑,打断他:岳九,你知道为什么在战争年代,为什么郊外的野狗、野狼等物眼睛全是红的吗?岳九嗤之以鼻:这个和妖魔鬼怪没关系,就是因为战争或者大灾之年死在路边的路倒太多了,便宜了畜生了,尸体的毒性太大了,吃惯了死人尸体的野物身上毒素排不出去,眼睛必然变红。第56章 外狐来了梁恩泽自齿列间抽了一口气:我倒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眼睛血红的大嘴鲶鱼,不会真的吃什么吧?孝严本来笑嘻嘻的思路在吓唬岳九上,却突然心弦一动,一个激灵:小九,你还记得桥洞下边全是孩童的脚印吗?岳九伸手抓了抓脸颊:少爷,你不会说是大鱼把孩子给吃了吧?应该不能的,谁家丢了孩子,还不是四处找?梁恩泽虽然为人聪明,官宦大家的公子,也不缺做事的手腕和决断,可骨子里带着仁义,他和孝严一起办案一年多来,觉得无论师傅和书本上如何教诲和言说,全没有直接看到来的震撼眼球和刺激灵魂,目光转着想了一瞬,突然说道:那里的桥洞远离城区,而且一边靠近大山,绕得路远,其实走的人并不多,文小姐那天也是由于避雨而偶然闯入,那里也就是一个避雨和小要饭花子偶尔打尖休息的地方。孝严头皮上冒着凉风:恩泽,你的意思是,就算是小要饭花子被引进洞里,被鱼吃掉,也是没有苦主,神不知鬼不觉?恩泽,你是不是也觉得食人的怪鱼有蹊跷?岳九一拍大腿:而且那座桥四周也有几座村庄,经常看到有儿童出去玩水,之后溺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来报案,去年一夏天,就有十几个,我还派师爷和衙役、狗督查们出过现场,回来全说是河水湍急,可以溺水之后冲到下游去了,难道是?喂鱼了?孝严捻着手指:还记得洞河岸边的脚印吗?大家觉得,像不像成年男子,扛着一个小孩,才能踩出来的深度?三个人全觉得脊梁柱后背开始冒凉风,小九从小父母早亡,幸亏岳家庇护,才算是像半个小少爷似的长大了。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了,平时看到城墙根下的缺胳膊断腿的小要饭花子,还得从少爷怀里掏几个铜板丢给人家当然后来此种行为被孝严制止了:小九,你要是真可怜这些孩子,就给孩子们买点吃的,给他们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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