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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1)

等会儿她就要和这两个天才一起对戏,想想还觉得有些紧张,她似乎在担心自己的加入会让海克福德的“cut”声不断。“别开玩笑了,最好认真点,否则待会儿揍你的可不是只有我,泰勒的认真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那两个天才也需要尊重。”康妮警告地瞪了道具师一眼,然后走向导演和男主角那边。啧,北欧的女孩们和西欧或者北美的女孩们比起来就是不一样,道具师看着康妮那178cm的修长背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西奥罗德那小子上辈子到底是拯救了整个天堂还是怎样,演技强就算了,还这么有女人缘。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道具师可不知道西奥罗德的性取向问题。“哦,看看,女孩来了。”海克福德现在的心情明显好到了极点,以至于他看到谁都笑眯眯的。见康妮路过,他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走过来,“康妮,十五分钟后你就要加入这两个变态了,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觉吗?”“感觉?你想问我和一个比我小十四岁的弟弟亲热,顺便自己的老爹还在一旁观看时,我有什么感觉吗?是的,这感觉太变态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父亲。”康妮打着趣,掩饰了自己言语里的紧张。“瞧,米尔顿,我说你是鬼父你还不相信,安德奥莉都站在我这一边。”西奥罗德就像是得到了助攻一般,抱着胸挑衅般笑着,看向帕西诺。“凯文,你怎么能将自己和一般人类相提并论,魔鬼们是不会在乎自己交配对象的性别,年龄,取向,物种。你知道撒旦曾经还和一头山羊交配过的吗?”帕西诺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西奥罗德无语地笑了起来,不想再和他理论什么的他直接扭过头,看向踩上高跟鞋就能和他差不多高的康妮,明明十九岁不到的他看着三十二岁的康妮,眼神里竟带着柔柔和和的包容和赞许,他嘴角温暖的微笑让他看上去十分真诚。“别理会我们那糟糕的老父亲,姐姐,你要相信我,等会儿我绝对不会做出让你尴尬的事情,即使你确实非常迷人。”西奥罗德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尊重和严肃,他看上去太过真诚,以至于康妮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为什么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应该叫他哥哥而不是弟弟?以及……其实……她心底里也有那么一点儿,不介意他做出那么点儿……令人尴尬的事情……好莱坞这地方说好也好,说狭隘,也确实听狭隘。在这里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年龄歧视资历歧视性取向歧视,各种各样的歧视被掩盖在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比如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的戏份范围窄,白人天生就比黑人更容易接到剧本邀请,美国人天生就比欧洲人更容易拿到工作,甚至在美国国内,不同区域都存在歧视,东海岸的人仿佛就是贵族和上层阶级,而南部和中部地区的人就像是农民和没用的工人,更别说对于性取向不同的人的差别待遇了。直到二十世纪末,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有成万上亿的恐同者,他们歧视同性恋甚至到了仇视的地步。在西奥罗德上个世界的那个时代,虽然表面上好莱坞已经接受了同性恋,但西奥罗德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美好。只要某个明星公开出柜,他就基本上无缘任何学院派的奖项,他将很难找到剧本邀请,他饰演的角色也会出现轻微的变化,片方在删选角色的时候,如果有一个异性恋和他同时竞争一个角色,那么片方就算选中那个实力比他差的异性恋,也不会考虑他这个同性恋。这也是西奥罗德在上一世并没有公开出柜的原因之一,他想继续博得学院派欢心。而这一世,也一样,就算他不在乎学院派的目光,但是他在意电影,如果他不想将自己的事业方向局限化,那么他就得一直呆在柜子里,他太过热爱演戏,所以他没有这个勇气。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世人对待同性恋的态度要缓和许多,至少不像他那个世界那般严苛不近人情。以至于现在,或者是不远的将来,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上个世界,他都能接到各种各样异性恋甚至同性恋的角色,和女性演绎大尺度画面,又或者受到哪个合作的女演员,甚至男演员的爱慕或追求。而处理这些事情,西奥罗德也早就有了经验,所以他并不在意康妮此刻对自己的好感。十五分钟后拍摄继续,西奥罗德也如同他自己说过的那样,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超过剧本要求的尺度范围动作。康妮一开始和这一老一小演技派对戏时还有些不自然,但从小跟着母亲表演的她很快就进入状态,再加上帕西诺的强压刺激和西奥罗德若有若无的体贴引导,很快,她就进入角色之中。剧情进入到最后阶段。西奥罗德将凯文从一开始的崩溃绝望到此刻的放纵情感层层递进演绎得十分具有深度。此刻,凯文早就抛却了一开始瘫坐在地上时的绝望和麻木不仁,米尔顿大段大段的言语诱惑似乎让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于是,他笑了,就像抛弃了一切包袱,就像早就看到了自己的最终结果。他向撒旦提出了交易,如同每一个堕落的人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然而,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异常诡异和讥讽,他那隐藏在碎发背后的眼神,诡秘而又挑衅。火光将他的脸印得通红,好似一只站在烈焰之中,奋不顾身的恶魔。他配合米尔顿的要求和安德奥莉亲热,但是在最后一刻,他突然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米尔顿,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太过灿烂和耀眼,灿烂到没有任何真实的感觉,灿烂到犹如疯子的大笑,又有如看破红尘之后的洒脱。而他那双蓝绿色的眸子里,所有情感,无论挑衅也好,仇恨愤怒也罢,几乎在那一瞬间消散殆尽,唯独留下了无欲无求的平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及傲慢。“现在,你又在害怕什么?”凯文的声音无比平静,他直勾勾盯着米尔顿,不等他阻止,抬起手中的枪,朝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他的双目圆睁,一直望着惊怒交加的米尔顿,就算是死了,米尔顿也能看清他眼底的得意和讥诮。凯文认为自己赢了,认为自己摆脱了提线木偶和被利用棋子的身份。而这,才是最悲哀的,因为他并没有。他认为自己自杀是自己自由意志对撒旦的反抗,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人性中善良部分的最终抉择,实际上一直掌握在另一个主人手中,那就是上帝,他以为自己摆脱了撒旦,但是,他依旧是上帝的棋子,上帝利用他人性的光明,粉碎了撒旦的计划。但撒旦,却拥有推翻一切重新开始的能力——也就是传说中的读档重来。至始至终,凯文都是一个可悲的玩具。今天的拍摄结束之后,西奥罗德将引来第一次和自己的“妻子”查理兹塞隆的真正对手戏。之前在法庭上的戏份两人之间只有一句台词,但这次可不一样,因为这一次,将会拍摄玛丽安自杀的镜头。西奥罗德和帕西诺第一次交锋就能激起人们的无穷肾上腺素,这让剧组的工作人员不禁好奇,如果没有帕西诺在一旁刺激,西奥罗德的独角戏将会发挥到何种层次,又或者,无法超越和帕西诺对戏时那种巅峰境界?大部分人都认为西奥罗德大概再也达不到那种高度,但是他们错了。当玛丽安在凯文面前割开自己颈动脉的那一刻,眼神涣散的玛丽安似乎看到了门上窗户背后,凯文在那一瞬间破碎的碧蓝眼眸,如同地板上躺着的无数玻璃碎片,看上去就足以扎人到心痛。凯文有一两秒的停顿和寂静。西奥罗德想到了自己所爱的,却离自己而去的人,无论是幼年就离开自己的父母,还是那个永远最好的朋友,以及,自己唯一的奶奶。那时的他陪在病床前,握着玛姬的右手,看着她渐渐停止呼吸,但他却无能为力,那时的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双眼浑浊布满泪花的玛姬,仿佛用尽自己浑身上下所有力气,将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孙子的脸,深深刻入自己的心里……一两秒之后,所有的情感,在那一刻,全部爆发,几乎在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不!!!梅,不!!!”凯文不顾一切地从门边的缝隙中挤进房间,为此,西奥罗德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被碎玻璃道具刮伤了手臂。鲜血顿时从他的手臂上低落到地面,那是真的血,而不是什么道具血浆。在几个工作人员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中,海克福德差点就喊了“cut”,但是他刚刚开口,那个声音就被堵在自己咽喉里。因为他看到了西奥罗德,看到了他的毫不在意,他甚至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依然继续自己的表演。那一瞬间,海克福德意识到,如果他此刻打扰到西奥罗德的表演,就是对这因为表演而完全忘我的孩子的不尊重。所以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奋不顾身地扑向玛丽安,跪在碎玻璃上,将玛丽安的尸体抱入自己的怀中,抱得紧紧的,仿佛自己一松手,他就会失去自己的整个世界。西奥罗德爆发式演技几乎让所有片场人员移开了眼,他们不忍心再这么看下去,他们害怕自己再这样看下去眼泪就会收不住。西奥罗德演绎出来的绝望,以及那几乎破了音的嘶吼声中卑微的乞求几乎让所有人感同身受,看着原本骄傲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听着那原本迷人的嗓音如今沙哑而绝望的哭喊,他们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但是在医生宣布玛丽安死亡的那一瞬间,西奥罗德的哭声渐渐平息,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玛丽安,温柔到不忍心打扰到她的沉睡那般,替她温柔地整理头发,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任谁拉都不动。末了,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他看着自己沾满妻子鲜血的双手,突然用那冰凉的血液,抹上自己的头发,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全部捋到脑后。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镜头)时,凯文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他满脸平静,平静得就像是一潭死水,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而他的绿色双眼,好似带着猩红血气,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浑身发抖。第41章 心理暗示这就是他之前为什么一直要求安琪拉给他将额前所有的碎发用发油固定在脑后的原因!凯文是用他妻子的鲜血, 将自己散乱的头发弄得一丝不苟!明明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整理发型的动作,在西奥罗德的演绎下, 不知怎么的却带上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质, 仿佛在那一刻,凯文身体里魔鬼血统的邪气全部爆发,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镜头前, 压抑的宁静却比之前疯了一般抱着玛丽安尸体大哭更加令人心疼。这种心酸也让塞隆感同身受。凯文之前一度对玛丽安的忽略让玛丽安没有任何安全感,这也是玛丽安被米尔顿和他身边的魔鬼惊吓出精神分裂的原因之一,玛丽安以为凯文不再爱自己,而凯文也不知道,直到真正失去了, 他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深爱着自己的妻子。讽刺的是,凯文再怎么后悔, 再怎么抱着玛丽安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玛丽安也感受不到了。但西奥罗德那脆弱无助的哭喊却让躺在地上的塞隆忍不住鼻头一酸。拍摄期间,为了演好玛丽安最后一段时期的精神分裂崩溃状态,她每天都会去心理医生那报道学习精神分裂病人的状态和表现,她的执着甚至让心理医生担忧她会不会入戏太深而真患上精神分裂。然而此刻, 塞隆竟然觉得,自己才不是那个入戏太深的人, 而真正需要心理医生辅导的, 应该是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孩子才对。他的表现力渲染力太强,强到塞隆几乎感觉不到他身为西奥罗德的影子,在她看来, 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凯文,而躺在他怀里的塞隆,就是他的妻子,他深爱的,却后悔莫及无法挽回的妻子。塞隆确定刚才自己忍不住哭了,并且她也知道当镜头扫向自己时,自己脸上那隐忍的细微表情一定让海克福德不满,但导演并没有立即喊下暂停,直到拍摄完凯文抱着玛丽安的镜头之后,海克福德才喊了“cut”,并且让塞隆整理一下,重新补拍几组镜头。她有些歉意地对自己的搭档西奥罗德说了声抱歉,因为她让这个场景又得重拍好几条胶片,那个时候,也许是还没有从凯文这个角色中脱身,西奥罗德只是冲她淡淡笑了一下,湿润的通红眼眶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那深情而又绝望的眼神可以让任何被他注视的人心碎不已,但他嘴角的那一抹浅笑,又是如此温柔,温柔到足以令任何人心动,温柔到……他依旧将她当成了玛丽安。塞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而现在,当她站在一旁,看着西奥罗德饰演的凯文,那优雅而又慢条斯理的整理头发的动作,看着他看向镜头时,那近乎于死寂的冰冷眼神,塞隆感觉到她的心心痛到极点。这种令人既恐惧,而又无法控制地对他心痛的复杂情感……西奥罗德到底是怎么调动起来的?他明明只加了一个剧本里没有的动作,那就是利用玛丽安的血(血浆),将自己的头发固定在脑后,露出额头。“竟然连心理暗示都用得这么得心应手,这小子果然成精了。”帕西诺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高脚椅,他披着一条毯子,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饶有兴致地说,“现在的孩子难道都像西奥这么可怕,还是只有他这一个特例?不过你也挺厉害,玛丽安,竟然每天都能去心理医生那报道学习精神分裂,让我想到了罗伯特。”罗伯特,也就是罗伯特德尼罗,当初他在演《出租车司机》的时候,还真的跑去开出租车一天十二小时一开就是一个月,而之后出演《愤怒的公牛》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了演好拳王莫塔,还专门跟莫塔学了一年的拳击。“心理暗示?”塞隆重复了一遍,表示不解。“记得凯文之前在法庭上的造型吗?有些随意,却依旧一丝不苟的发型,笔挺的西服。瞧瞧他现在,依旧一身高档西服,一丝不苟的发型……除了他的身上还带着玛丽安的血以外。如果说凯文聪明的大脑和伶牙俐齿是他身为律师捍卫法律的利刃,那么他的发型和着装就像凯文的战甲,接下来,他就要去找米尔顿对峙,此刻,他用他妻子的鲜血武装自己。”“就像是玛丽安依旧在他身边?之前玛丽安总会在凯文出庭辩护的时候坐在听众席上支持他,而此刻,他想让玛丽安继续支持自己战斗?”“更像是在他的心底深处他知道自己害死了玛丽安,他的身上沾着她的血,他用自己的罪恶伪装自己,带着罪恶去见撒旦。与其说凯文想找撒旦对峙,倒不如说他潜意识里想让撒旦刨开自己的罪恶……所以我就这么做了,儿子的期待,父亲总得帮忙,不是吗?”帕西诺耸了耸肩。塞隆在怔怔盯着西奥罗德良久之后,突然转过头,看向帕西诺。“怎么?”“不……我只是在想……他和你……真的不是亲生父子吗?老实说,你们之间的默契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演对手戏时应有的磨合,之前在一边看你们对戏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你们之间心有灵犀,现在你更让我这么认为。”塞隆说,眉眼里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哈哈哈,如果我要有儿子,我一定会给他取名叫西奥。”帕西诺笑道,眼角都出现了深深的鱼尾纹,“老实说,这孩子给我一种他的心理年龄和外表年龄极其不符的错觉,他就像个老戏骨,在他演戏的时候,我会去想他想要什么,而在我表演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也在思考。”实际上,在海克福德喊下“cut”让众人去休息休息的时候,他和西奥罗德也交流到这一点。虽然在一般情况下海克福德喜欢自己的演员按照剧本上的要求该怎么演就怎么演,但是这不代表着没有特例,如果演员的自由发挥能让电影更加出色,他当然也乐意给他们自由发挥的余地,就像西奥罗德和帕西诺对戏的时候,他们就有这种特权。不过给予这种权限之后,导演必须时刻了解演员的具体需求是什么,否则每一次演员的发挥都会让他手忙脚乱找镜头那可不行。所以,海克福德此刻就在向西奥罗德了解,他对凯文这个角色的预期,并且也谈到了西奥罗德刚才的独角戏发挥。“……当然,除了凯文向自己的罪恶屈服并且想让撒旦给予自己‘救赎’之外,我认为应该还有一个暗示。”西奥罗德坐在高脚椅上,一边任由造型师助理给他清理头发上凝固的血浆,一边和抱着胸站在一边的海克福德讨论着。“另一个暗示?”海克福德挑了挑眉,伸手示意西奥罗德继续。“凯文从小到大都是以人类的身份长大,并在自己天主教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当观众观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自然也会以人类的目光和角度带入凯文。而凯文的行为,也是他抛弃了所谓的正义和法律,走向犯罪和堕落的预兆,你认为呢?”“为了自己妻子的死而化身复仇使者的身份总能勾起观众的兴趣,他们总喜欢这种敢爱敢恨的角色,所以他们会为凯文而心痛,也许有的人会一直为凯文感到悲哀和可惜,而喜欢挖掘的聪明人到最后也会发现,自己被他骗了,被米尔顿骗了……完美!”海克福德用力拍了一下掌,“现实总是这么压抑和黑暗,我已经可以想象电影上映过后人们关于凯文的讨论……”海克福德说着,突然顿了顿,似乎有一丝灵感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等等……等等……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哦!对!如果说,之前安排一个玛丽安帮凯文整理发型的镜头如何?正好和后面凯文用玛丽安的血整理头发相呼应!”“其实我正想和你提起这个,没想到你……”海克福德的提议正好也是西奥罗德所想,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急着完善这个镜头的海克福德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他见西奥罗德点头之后,就匆忙跑到塞隆面前,和她分享自己的新加镜头,让后将她拉到还不能离开自己椅子的西奥罗德面前,不顾还在帮西奥罗德整理的造型师助理,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当西奥罗德回到酒店,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他泡了个热水澡放松放松身体,一天下来一直保持着凯文崩溃而压抑的精神状态简直让他紧绷的神经又差点崩断。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药瓶,摇了摇瓶身,乳白色的圆形药片撞击发出了阵阵声响。这是他在自己成年以后,背着马歇尔偷偷入手的抗抑郁药物。想着自己这具身体原本就吸过毒,对药物有成瘾性,只有在自己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西奥罗德才会选择吞下一粒药片,让那苦涩的味道从自己的舌根一直晕开到咽喉。这次也算了吧……西奥罗德想着,将药扔到一边,拿着热毛巾盖住眼,慢慢滑进水池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想到什么,匆忙从热水里爬出来,套上浴衣,光着脚来到房间,在房间的办公桌上,找到了一个日历。今天是11月30日,现在是23:55。还好,还有五分钟。对于原来的西奥罗德来说,11月30日本来不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在他的记忆,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的记忆里,这一天是他的童年好友纳特尔的生日。去年的这个时候,西奥罗德刚好处于戒毒的最后阶段,本来他想着自己痊愈之后好好给这个一直陪着自己度过艰难时期的好哥们过个生日,结果最后两人又不欢而散闹起冷战,一直到最近几个月,西奥罗德才觉得纳特尔对他的态度总算缓和了点。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好友,而这个朋友还帮助自己度过了艰难期,就算之前忙着拍戏忘记准备礼物,西奥罗德认为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声生日快乐比较好。于是,他用酒店的电话,打给了远在北拉斯维加斯的纳特尔。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对于纳特尔来说就像是吃晚饭接着嗨的时间,但是电话通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接。西奥罗德第二次按下了那串号码,这才有人拿起电话,并且一开口,就是一串粗暴的,墨西哥国骂。西奥罗德愣住了,他不是听不懂西班牙语,而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太过陌生,并且,对方那一串脏话的大致意思是,他这么晚打电话吵到他睡觉了。也就是说,他住在那里,但这串号码不是纳特尔家的号码吗?西奥罗德沉默片刻,立刻用非常歉意和诚恳的态度向对方道了歉,并十分有礼地用标准西班牙语询问道:“请问,这里是波普家吗?”波普是纳特尔的姓氏,他的全名叫纳撒尼尔波普。“波普?哪个波普?去你妈的这里只有古兹曼!”对方骂道,然后粗鲁地挂断了电话。所以……纳特尔他们家搬家了?怎么从来都没有听玛姬提起过?西奥罗德看着话筒,渐渐皱起眉。第42章 丑闻随着拍摄进度的推移, 时间步入了十二月。也许是圣诞假期的到来,让剧组的气氛一直处于过节的欢乐之中, 人们见面了也总会聊起这个圣诞节的假期要去哪里度假, 或者是去哪个滑雪场滑雪。“我?我大概会呆在洛杉矶,陪陪玛姬。”被问起这个问题,西奥罗德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陪你的老奶奶?我们的大孝子西奥呀, 难道你就没想过去哪旅游吗?现在的年轻人哪会想着一直呆在家陪自己的老人家,至少我就不想。”正计划着去一趟夏威夷过冬的塞隆笑道,她本来还想约上西奥罗德一起去玩,不过现在看来这机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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