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伺候？”梁佑宸睨他一眼, 要笑不笑，“把她还给我，不用你伺候。”
“那恐怕不行。”余健一面色犯难, “这位姑奶奶我是宁愿伺候着也不能得罪, 只好对不起梁总了。”
梁佑宸轻笑了一声, “你真不给她换人？”
办公室里太过安静, 加上手机音量太大，两人的对话早就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我不想换，你也知道这位姑奶奶想一出是一出, 我要全依着她, 那我这公司都得被她给拆了。”余健一道，“人乔总没犯什么错, 准就是说话让她不爱听了，发发大小姐脾气, 我以什么理由换掉啊？人家是走沈总的关系进来的，我能不给沈总面子？”
梁佑宸听完扯了扯唇，“你以为沈言勋为什么把她弄到你公司？”
“为什么？”余健一问，“那不是因为两人关系好, 让我多照顾照顾？”
梁佑宸默默地抿了口茶。
余健一：“难道不是么？”
“你想太多了。”梁佑宸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光意味深长，“没有理由，就不能等个理由吗？”
余健一愣住：“……什么？”
梁佑宸站起来, 慢条斯理地扣上西服扣子，“沈言勋去横店了, 准备好你的影院，很快会有一出大戏。在我叫停之前，不许下映。”
余健一满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 梁佑宸已经单手插兜，步履沉稳地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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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进组拍戏，网上热度都退了，我发现这剧组营销不怎么样啊，微博上随便一刷全都是朝凤的花絮。”李珊珊捧着平板刷微博，不禁抱怨道，“咱们这个戏也就官博开机那天发了段视频，现在都掉到没热搜了，本来还指望剧组帮你炒炒，现在一看……诶，你干嘛呢？”
徐子嫣举着手机对自己拍了一张，然后不太满意地努了努嘴，“还能干嘛，没有热度要制造热度啊，我又干不了别的，多发发自拍呗。”
李珊珊叹了一声。
“你也别怪剧组，摊上我这样的女一号，发花絮出去丢人吗？”徐子嫣扯了扯唇，拍下一张高冷feel，“官博没动静，那是给我留面子呢。”
李珊珊又叹了一声，“你别难过，慢慢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会越来越好了。”徐子嫣把摆拍的水果盘吃了一口，“谁愿意越来越差。”
说完，徐子嫣把剩下的水果递给李珊珊，“我吃饱了，你叫上文钊一起吃，别浪费。”
“你又吃这么点……”李珊珊嘟哝道。
“吃多了明天脸肿，还怎么跟贝曦斗艳啊？”徐子嫣拍了拍自己的脸，“演技不够，颜值来凑。”
李珊珊不怕死地说实话：“颜值你俩也不相上下……”
徐子嫣差点一脚踢翻她手里的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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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徐子嫣是被李珊珊火急火燎地叫醒的。
“子嫣快快快！你上热搜了！”
徐子嫣揉了揉眼睛，“什么？”
她昨天不过就发了几张无聊自拍，修图修得讲究了点儿，不至于国色天香到那地步吧？
“不是，不是你上热搜了。”李珊珊把手机递给她，“是咱们乔经纪人，带着你的大名上热搜了。”
“……”徐子嫣脑子有点懵，“怎么回事？”
李珊珊大概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是昨天晚上乔昕苒跑去沈言勋住的套房前堵他，结果被他无情赶走，有人路过顺便拍了一部分视频发到网上，现在全网都在讨伐这个勾引有妇之夫的不要脸的女人，连带着加上了徐子嫣的大名。
徐子嫣：？？？
“这特么关我什么事？”
“都知道她是你经纪人啊。”李珊珊耸了耸肩，也很无语，“现在她做出这种事，殃及池鱼呗，网上还有人说得更离谱，乔昕苒是要为你争资源。”
“我呸。”徐子嫣气炸了，“她为我争资源？别说她从来没为我争过什么资源了，我带资进组用得着她？就她这种行为，分明是要害惨我好吗？”
“好了子嫣，别生气了。你要相信余总，这事儿公司会解决的。”李珊珊看了眼时间，“你快洗漱吧，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走了。”
徐子嫣只好深呼吸平复下心情，从床上跳下来去了洗手间。
整一个上午，她每过一会儿就要检查一下微博，“乔昕苒”和“徐子嫣经纪人”的字眼始终牢牢贴在热搜榜上。
她终于忍不住了，跟导演说要休息，去给余健一打了个电话，没好气地开门见山：“余健一你怎么回事？从半夜到现在都快半天过去了，你还没叫人撤掉热搜？”
“……这不是不让我撤么。”对面的男人嘟哝道。
“谁不让你撤？老这么挂着很光彩吗？”徐子嫣对自家老板的态度毫不留情。
“没，没谁，我是说我那个已经找人了，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你别生气啊。”余健一温声细语地哄她。
“行，那给我换经纪人，这事儿你能做主吧？”
“啊？”
“啊什么啊？”徐子嫣很不耐烦，扬高声调：“我不管！这经纪人必须给我换！”
余健一这次终于答应给她换人，并且让她自己选，徐子嫣这才勉强消了气。
“热搜的事赶紧解决，晚上收工我要是还看见它挂在那儿，你自求多福吧。”
“知道了姑奶奶，放心放心。”
挂了电话，徐子嫣抬眸就看见远处石凳上坐着喝咖啡的贝曦。
徐子嫣没打算理她，结果刚要路过的时候，贝曦把她叫住，“喂，喝咖啡吗？”
徐子嫣望过去，她手边还有一杯，正在冒热气。
“谢谢。”徐子嫣接过咖啡。
“谢谢你昨天的咖啡。”贝曦站起来，转过身和她面对面，“今天表现不错。”
徐子嫣扯了扯唇，目光有点凉：“你是在讽刺我么？”
“没有。”贝曦笑了笑，“今天你似乎不在状态，不过，演技比昨天的确进步多了，其实你很有天赋的。”
徐子嫣：“那也轮不到你来说。”
两人差不多年纪，却被她以这种前辈的腔调来评价，任谁都不会高兴。
贝曦目光认真地望着她，举了举杯，“我只是希望咱们可以继续顺利地拍摄。”
徐子嫣不自觉抿紧唇。
“加油。”贝曦手里的杯子撞上了她的。
马克杯清脆的声响将徐子嫣短暂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嗓音沉静地“嗯”了声。
她讨厌成为别人的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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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她让李珊珊把自己的笔电拿出来。
李珊珊望着她手里的小东西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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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些天拍的片子。”徐子嫣平静地说。
她特意找导演拷了个盘，打算晚上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