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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番外后记(一)(1 / 2)

太极历三万年,又是一年春末,将入盛夏。

玄色的袍角掠过门槛,燕肃迈进屋门,里面传出少女的哭声:“我就要他,他凭什么不喜欢我,我就要他就要他,我非要他娶我不可!”

“公主别哭了。”

“公主快别哭了,公主千金之体,何苦和那等不识趣的莽汉计较。”

“公主…”

“不!我就要!我就要!我是公主,我说了算,我就要他娶我,我要去求王兄下旨,这就让他二十八台红轿来娶——”

燕轻晗的声音戛然而至,侍女们看见君王,都是一惊,忙纷纷跪下行礼:“王上。”

燕轻晗一惊,哭声一下小下来,嗫嚅说:“王…王兄。”

燕肃道:“你想什么旨意?”

年轻君王的神色沉稳,并不森冷暴怒,但自成威严,反而更让人不敢冒犯。

燕轻晗是魔界唯一的公主,在宫里从来受尽千宠万爱,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敬畏大王兄,王兄并不发脾气,处事也绝不算严苛,但自有严厉之处,在大王兄面前,她平日的娇纵脾气一点都不敢显露。

燕轻晗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支支吾吾:“我…我…”

燕肃道:“你是公主,已经有凌驾众人之上的权力,你随口说出去的一句气话可能会毁了别人的一生,无需你谨言慎行,你也该自己心中有度。”

燕轻晗听了,瞬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喊:“我是公主,难道想要一个男人都不行吗!”

“你那不是想要,你是想强取豪夺。”燕肃说:“不行。”

“……”燕轻晗忍不住哭,又不敢大声哭,委屈地抽抽嗒嗒。

燕肃心里疼爱这个妹妹,但他有原则,对于这种事他不会心软,道:“你愿意和他耗着就耗着,不愿意耗了,就选个喜欢你的驸马。”

燕肃对宫人道:“看着公主在宫里禁足十日,不准她出去闹事。”

等男人走后,燕轻晗忍不住把桌子上的茶杯掀翻,哇地大哭:“大王兄就是天底下最古板严厉的坏蛋,他自己都不肯娶王后呢,还来管我。”

众侍女大惊,忙捂嘴道:“公主可不敢胡说。”

燕肃走出去,大内总管田茂殷勤跟随在身边。

田茂曾为先帝近仆,在他幼年时照顾他几分,又通晓宫廷事物,先帝死后,魔族内外动荡,燕肃不准备大开杀戒清洗异己,便赦免了他,留在身边继续做总管,田茂感恩至极,对年轻宽厚的君王愈发恭敬。

田茂殷切道:“王上别气,公主年纪小,只是说气话。”

“现在是气话,但说的次数多了,心志会动摇。”燕肃道:“不能做的事,就要从一开始坚决禁止,早断了念头。”

田茂听得心中动容,望着君王俊美严肃的面庞,年轻端正的威严,与先帝的森厉残酷天壤之别,让人愈发心悦诚服。

“王上。”

这时宫人快步追来,跪

下去,高举起托盘上放着一张帖子:“王上,帝阙送来今年凤凰台的请帖。”

燕肃拿起帖子,一打开,就看见封页上很大的红色喜字。

“是帝宴的请帖。”田茂惊喜道。

女帝性情宽和,懒怠于奢靡,寿宴也不过几千年大办一次,向神州八方诸王发来请帖,请诸侯王们前往北荒帝阙拜礼贺寿。

算算正差不多是时候了。

“不知帝阙有什么喜事,听说今年寿宴办得极热闹,各处早早准备起来了。”

田茂提议道:“王上,既然请帖已来了,是否早些启程,免得误了时辰。”

燕肃也这么想。

他看完信,心里有了数,把信收起来,对左右吩咐道:“请公主与瑞亲王收拾东西,三日后启程去帝阙。”

“是。”

贺寿的礼物早准备妥当,到了启程的日子,百千架大车簇拥着王辇从幽都魇出发。

燕肃坐在王辇里,仍拿着奏折在批画,但批着批着,听着窗外的鸟叫声,忽然有些走神。

今年是太极历三万六千年,自北荒之战,女帝御极已有三万余年。

他还记得,第一次听说女帝时,已经是许多年前,女帝还是北荒少君,沉睡在忘川中。

他那年还是个小孩子。

那时距离第一次仙魔大战过去已余千年,先帝大败仙族,风光万丈、世人俯首,却也被元苍天尊所伤,常年在十八魔窟闭关,传言伤得极重、甚至难以诞育帝子。

那时宫中尚无子嗣,贵妃及妃嫔皆无所出,一切都仿佛应了谣言,朝野民间人心慌慌,有宗老跪请先帝择选宗室子弟养在膝下,先帝不置可否,却在民间大选,选年幼的天资高的孩子入宫为皇儿。

他是个孤儿,出生时候就比普通孩子更羸弱,也许正是因此被爹娘抛弃,被养在乡里的孤幼院,孤幼院里的食物很少,大孩子们会抢去,他时常饿肚子,冬天的时候他摸着自己满是冻疮的手想,自己也许活不到来一年的春天。

但因为大选,他的命运被改变了。

他本来还没到测试根骨的年纪,却因大选提前测出天资不俗,被选入宫、收养在贵妃膝下,成为皇长子。

他从小就知道生计艰难,也知道自己得到了原本不可想象的东西,无疑天降馅饼,他本应该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可他大概是个没出息的人,他不喜欢这种滔天的富贵,正相反,他觉得荒唐、惶恐,宫廷的残酷与扭曲,让他发自内心地觉得不适,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愿意在这巍峨冰冷的魔宫中生活,他宁愿回到民间。

但这不是那时还年幼的他可以选择的,他的命运不掌握自己的手中,他背负起本不该属于他的庞大责任,所以他只能小心、更小心,处处谨慎,处处沉稳,竭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多听少言,把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秘密都吞进肚子里,做一个一切合宜的小长公子。

他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听说她的事迹,他曾经只当又一个该过耳就忘的故事

,直到后来,机缘巧合,他亲眼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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