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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1)

细节记得越少,想象的空间就越大,浮想联翩,遐思如海啊……上课的时候,归期的脑子里冷不丁冒出一个画面,是上学期军训某一天,她在篮球场外的水池边看见苏令闻下半身的旖旎光景……她心脏突突直跳,跟中蛊似的脑门往课桌奋力一砸——这一下把苏令闻给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下课后,归期背过身体,自动自觉地对着墙,面壁思过。苏令闻勾住她的后衣领子把她拉过来一些,问:“身体不舒服?”归期挣扎着扑腾了两下,脸上的红晕直烧向两边耳根,她挣脱不得,干脆往桌上一扑,装死算了……苏令闻察觉出不对劲,强制性地把她的脸从桌子里抬起来并转向自己,一脸严肃问她,“到底怎么了?”归期愁着张脸,半天终于憋了个哲学问题,“你说,人性是不是本恶?”苏令闻习惯性地会对她的某些莫名言论进行揣摩,“发现自己的心魔了?”闻言,归期两道眉毛纠结成两股麻花辫……他玩笑地调侃:“发现自己垂涎我已久?”闻言,她两道眉毛纠结成万股麻花辫……她这似默认的态度让苏令闻一怔,“你——”她一醒神,忙说:“不是啦!”苏令闻悻悻然,随口问道:“那看上谁了?”归期仰天兴叹,接着往桌面一趴,她垂涎漫画里一个虚无缥缈的邪恶画面,她垂涎——呃,他的下半身……归期仓皇之下,两只爪子把自己一头毛发抓挠成一堆稻草。苏令闻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半天,神色未明。——打球的时候,苏令闻频频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苏令闻的精神领域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存在,至少在容怿看来,除了苏家老太爷的事,似乎还没有哪件事能让他这么不在状态。容怿把球扔给他之后问:“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苏令闻接了球,又把球传回给他,似乎没什么兴致,“老样子。”他走到篮球架下,弯腰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归期上完洗手间出来,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碰见上楼的苏令闻,两人对视了一眼,苏令闻手里拎着外套,淡淡扫她一眼,经过她身边直接走了,后面的容怿正想跟她打招呼,她“咻”一下就去追苏令闻了。她赶了几步勉强够到了他身旁,正要说话,他忽然脚步提速,又一次把她撇在身后,归期加紧脚步再次赶上他,在进教室前说:“那个,中午吃饭的时候谢谢你。”苏令闻脚步一顿,看向她的瞬间把手里的外套盖到她脑袋上,不声不响地进教室。归期手忙脚乱地把他的外套扒拉下来,刚跑进教室就看见他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了,她跑回座位抓起书包再次追上去,说:“我还欠你一顿饭,找个时间我再请你。”苏令闻目视前方,说:“随你便。”他腿长,一步等于归期两步,尤其他刻意加快速度的时候,归期追赶得实在是辛苦,一不留神就得落后,她追得累了,不知道他莫名其妙使什么少爷性子,一气之下跑到他跟前把他的外套直接怼他脸上。苏令闻措手不及,被她怼得往后退了两步,把外套拿下来之后长腿一迈,手一伸就够到了她的后衣领子,将她往回一拽,紧抓着不放。归期的背撞到他的胸口,她转过来气势逼人地和他目光相对,对着对着,脑海中闪过那些折磨了她一个下午的邪恶画面,她心惊肉跳地避开他的目光,视线往下,是她邪恶画面之一的实景……她忙的心里又是一跳,视线惊惶惶地往上一提,再次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再惊,眼睛继续往上一翻,实打实地冲他翻了个长长久久的白眼。苏令闻被她灵活且诡异的眼珠子弄得一头雾水,终于把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化为实际行动,两只魔抓爬上她的脑袋一通乱造,在她脑袋上造出个鸡窝。事了拂衣而去……归期顶着个鸡窝头默默跟在他身后,等车,上车,一直跟到他坐下去,她指指里面的座位,说:“我要进去。”苏令闻差点儿被她的鸡窝头气笑,他冷着脸站起来让她进去,又坐下。两人这么别别扭扭地安静了半天,归期想问他生什么气,正好他也有话要说,并且赶在她之前开口了,“看上哪个小子了?”归期对着他愣了半天,脑筋转了一圈,没明白他从哪儿听来的虚假消息,“什么小子?”**第30章我殷殷期盼苏令闻预想的是她也许会紧张,会害羞,会想否认掩饰,或者草草地跳过这个话题,但万万想不到她居然坦坦荡荡地装傻?他说:“没什么。”归期蹭过去追问:“你听谁说的?这就是居心不良,他这是想破坏咱俩之间的感情!”他看过来问:“咱俩之间什么感情?”她一愣,“梦溪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桌情。”苏令闻面色郁郁地看了她半晌,说:“靠这么近干什么?同桌之间应该靠这么近么?”归期低头瞄了一眼两人碰在一起的肩膀,然后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嘴里小声念叨——碰一下怎么了?偷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应不应该?苏令闻看她嘴皮子叽叽歪歪的,皱着眉问:“嘀咕什么呢?”归期脖子一横,面朝车窗口不作理会。苏令闻揉了揉太阳穴,气得脑壳疼……下车之后,回家的那段路上,归期埋着头横冲直撞,苏令闻一只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子给她限速,期间归期挣扎了几次依然无法挣脱魔掌,最后非常识时务地放弃抵抗,乖乖在前面领路。在两人分道的那个岔口,苏令闻才松开她的领子。归期转身冲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你到底听谁说的?”他慢慢停住脚步,转过来说:“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归期喊:“麻烦跟那位同学说——要你管!”苏令闻挑起嘴角笑了笑,转身走了。晚上,刘珊在客厅里喊了归期一声,让她出去吃水果。归期忙着先做完手头上的一张卷子才出去,一进客厅就看见爸爸在给小橙子做思想疏导的工作。归荣:“现在是法制社会,武术已经不具有惩奸除恶等意义,这些事情是像爸爸这样的人民解放军的责任和义务,如今的武术更多讲究强身健体……”归程:“可是我学习空手道是为了将肖织夏一脚踢飞!”归荣:“你这个思想很不好,态度不端正!你再这么想,爸爸就不能再让你学空手道了。”归程急忙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不不!爸爸我错了!”说完小脑袋一扭,冲无人的角落露出坏笑,“其实我是骗他的,我会坚持自己的信念不动摇,踢飞肖织夏!”归爸爸一巴掌扫向小橙子的后脑勺,“你当你爸聋了?说那么大声以为我听不见?你的戏怎么就那么多?”小橙子摸摸后脑勺,“可是电视里就这么演的……”归期一遍吃苹果,一遍漫不经心地看完表演,忽然脑子里就有了新的解题思路,立马奔回房间又开始浴血奋战,一直战到晚上接近12点才洗漱睡觉。第二天,归期打算把昨天中午吃饭的钱还给苏令闻,递给他的时候顺便提了个建议:“欠你的那顿饭,昨天就当做还了怎么样?”苏令闻眼风往她手上那叠钱一扫,说:“一码归一码。”归期闻言,稍稍一沉吟,就赶紧把钱收回来,“什么意思啊?欠你的饭昨天就请了,把钱还你不就完了么?”苏令闻把书望课桌一扔,面向她说:“昨天就当我请了,你欠我的还得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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