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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像不像你爱的道明寺(1 / 2)

结果就是,在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没人能够控制住自己不拿出手机偷偷看—看——包括事件中心本人。

手上带着新鲜热乎的订婚钻戒,苟安甚至来不及娇羞,下了主舞台,就像个手机上瘾重度患者,伸手管周雨彤要手机:“快给我!手机手机!我看看热搜榜!”

周雨彤一脸黑线把手机扔给她。

在苟安的预料之中,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果然在本地热搜榜内喜提洗榜。

【突发!贺、苟两家订婚宴风波起!】【叔侄阅墙,豪门婚姻风暴!】【贺然大闹订婚宴】

【贺之章放言:教育后辈无方,见笑,今后会多加看管】

【疑似知情人士爆料,解除婚约非愉悦过程,苟大小姐当年疑似遭第三者插足】【苟安】【苟安贺津行】【小叔文学照进现实】【ev槲寄生】【贺津行用的婚戒值多少钱】

逐一阅读头几条触目惊心的标题,苟安脑袋空了几秒,纵使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然而一眼望去却没有哪个标题是她有勇气点进去看一眼的——

她不确定在哪一条里面,会看到她未经美颜、因为过于错愕可能同时失去表情管理的脸。那条【小叔文学照进现实】更是耻得她想把桌布掀起来罩在自己的脸上。

放下手机,苟安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问贺津行花点钱压压热度……反正只是本地新闻,要不了几个钱。

&34;那个……&34;

苟安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后者此时捞着衣袖,亲自动手给贺老爷子装了一碗竹笙乌鸡汤,放在老头的面前,叮嘱他,人是铁饭是钢,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贺老爷子唉声叹气。

贺津行原本还想再劝两句,此时听见苟安的声音,他住口,垂眸偏头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苟安还是一眼看出其实他心情不佳……

然而哪怕外面已经闹得翻天覆地,男人却依然不急不慢,望着她算有耐心地“嗯”了声,作为回应。

&34;热搜要不要压压热度?&34;苟安问。

贺津行停顿了下,伸手给苟安也弄了碗汤,最终不置可否,直接无视了她的建议。

这样不冷不淡的反应闹得苟安莫名其妙,转念一想,贺津行是不是不

知道还能有压热搜热度这种

操作?

啊…

不对。

他知道热搜是什么吗?

苟安越想越偏,手却停不下来。

手指点了点再从本地切换到综合榜,然后在全国范围内的综合大热搜,看见【豪门少爷发疯,像不像当年你爱的道明寺】喜提热搜榜中段。

苟安:

这个热搜标题取得相当uc震惊风,也可能是暗示内容过于奇葩,成功引不明所以的路人点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于是苟安眼睁睁看着它如同坐火箭似的,热度在热搜榜—路攀升——

谁不想看看现实中的发疯道明寺?

怪就怪不知道哪路神仙,取这么吸引人的话题。此时距离贺然被拖走、晚宴开席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贺然已经是能靠发疯作为筹码,凭实力一分钱不花地,与某一线女团核心成员今日机场穿搭词条挨在一起的网红了。

苟安:&34;……&34;

终于没忍住点进稳步上升的热搜标题,不意外地发现该话题下新闻那叫个铺天盖地,营销号转发的不亦乐乎,贺然被拖走的视频历历在目,最残忍的是马赛克都没给打一个——

下面的吃瓜群众多数不是江城人,不明真相。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个在咆哮的小哥长得确实还可以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城人,在大热搜看到本地新闻真的好魔幻hhhhhhh」

「社死现场」

「真的社死,好歹给打个马赛克啊……」

「我看两个扣押疯批豪门小少爷的小哥哥也长得不错啊,左边那个臭脸让他闭嘴的看上去好小啊是不是还没成年?」

「右边的小卷毛长得也很可爱!」「好家伙你们还选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特码好笑,豪门的少爷们情绪如此不稳定是因为太有钱闲得慌吗不像老奴只操心今天猪肉又涨了五毛钱」

「有没有江城的人让我看看新郎到底长啥样啊,能让新娘抛弃了这位小少爷还让人家肝肠寸断成这样!」

「听说是小叔文学,淦,有没有江城的老铁说一说啊,你们江城好潮啊!」

评论还在不停的刷新,下

面各种形式的“哈哈哈哈”的评论层出不穷,人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视频中表演性拉满,进而才开始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

有江城的人好心解释了一下关于贺家与苟家的爱恨情仇,顺便附上贺津行接受采访时的照片……该照片后来者居上,迅速被点击大几万,无数人呼朋唤友来看上帝,热心网友表示——「让江城道明寺别破防了,被这样的男人抢走了未婚妻又不丢人。」

科普过程中,有人发现,大家可以发掘深度吃瓜,并且畅所欲言,然而但凡涉及事件女主的评论很快就被删除,很明显是有人在控评……

但这条热搜的视频本身,却一直都在。

有个网友发言:「好家伙,豪门少爷喜提社死,女主全程隐身提都不能提,再加上豪门少爷一直在高喊女主(疑似他前未婚妻)的名字……这别不是女主在控评顺便买热搜报复渣前未婚夫的火葬场现场吧?」

苟安:&34;??????&34;

我有那本事!

好在这条评论也没活过三分钟。苟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逐渐品出不对味来——

此时,贺津行已经顶着那张天塌下来了他也无所谓的脸安抚完现场大部分的宾客,从始至终,他表现得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这幅模样反而让旁人不好意思说什么…

毕竟订婚宴并没有被破坏,订婚戒指已经稳稳地落在了苟安的中指。酒过三巡,贺津行经过又一桌人时,被人一把拎住领带摁在墙边——

这个动作通常轮不到别人对他做,但是今日情况不同,在贺津行鼻尖嗅到熟悉的甜香时,他决定任其发挥。

&34;热搜的事,是你做的?&34;&34;嗯?&34;背靠着墙,今晚喝的有点多的男人不假思索的否认,&34;听不懂你在说什么。&34;

“是吗,好可惜,原本还想当面夸夸做出这样机智选择的人,挂贺然的丢脸事迹时没忘记保护我的隐私,简直像是骑士——&34;

&34;哦,是我做的。&34;

低了低头,鼻息之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握着领带的手背上。男人喝了酒有些冰凉的唇扫过她的手背,全面唤醒了某些记忆。手一抖,她就想放开他,对方的头低了低,像只嗅

着肉味的大型犬似的摇着尾巴跟了过来。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她的腰上,轻轻一用力,她倒吸一口气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怀里——

宴会厅里暖气很足,苟安换下了繁琐的婚纱也只是穿着合适的小礼服。布料太薄,她甚至有一种能感觉到他掌心纹路的错觉。

一墙之隔的宴会厅外人来人往,贺津行怀中拥着小姑娘,余光甚至可以看见她轻抵在自己肩上的

手戴的戒指是不久前他亲手套上去的,脑海中清清楚楚播放着“合法的合法的合法的”这样的弹幕

但是大概是网友的评论过于精彩,他愣是生出一种不可告人的、强取豪夺的变态快乐。对贺然来说可能确实不公平。

如果不是他在旁边多少带点推波助澜,苟安这样的性格真不一定能狠下心和他解除婚约。

——我果然不是好东西。

男人面色淡定地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

但是手上的力道一点儿也没放轻,目光游离在她指尖的戒指上,突然想到了槲寄生的传闻,槲寄生下接吻是多么讨喜的传说,刚才在台上他就应该吻她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那种。

贺津行正想就这件事(虚伪地)征求(通知)许可(一声),就在这时,他怀里的人脑袋砸在了他的胸口,&34;玩够了热搜就撤了吧?&34;

不得不打断内心那点儿不怀好意。男人挑了挑眉。

“你这样偷鸡摸狗的控评怕不是也知道其实这不是贺然一个人的事,整个贺氏的脸面都跟着他一起丢完了,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出面给他擦屁股。&34;

苟安说,“而且有些评论越控越控不住,能捂得住网友的嘴,但是永远没有东西能管得住他们的好奇心,想知道真相的人总有途径知道真相。&34;

头顶上的人沉默了几秒。

&34;你在为贺然说话?&34;

&34;……你非要这么不会捡重点听吗?&34;&34;在我听来你就是在为他说话。&34;&34;贺津行,你最好不要那么幼稚。&34;话一刚落,额头上就被猝不及防的亲了下。

苟安眨眨眼,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望着他—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背靠墙懒洋洋靠着的男人的下颚,他满脸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苟安不得不抬手蹭了蹭他的下巴提醒他集中注意力回到谈话——虽然这个动作做得心惊胆战——她只是碰了碰立刻缩回手。

贺津行嘲笑她:“怕什么,都敢连名带姓直呼我大名了,骑在我头上撒野有什么不行?”

&34;……&34;苟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34;你生气了吗?&34;&34;嗯,但正在努力不要这样。&34;&34;那就是没得谈了。&34;

“大概。”

这么说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一点儿要拿开的意思。

贺津行垂眼望着她,正在思考下一秒她是不是该用力推开他然后发脾气,到时候该怎么应对来着,订婚当天吵架好像怎么掰扯都不能扯到好兆头上去——

正苦恼这件事,却看见她掀了掀眼皮子扫了他一眼:“那我可以劝劝我的未婚夫吗?他可能脾气会比贺氏的贺先生稍微好一点。&34;

头顶上瞬间的沉默让苟安以为他还在生气。

她几乎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替贺然说话,别歪曲我的意思……那个热搜堂而皇之挂着,对谁都没一点儿好处。&34;

贺氏虽然一直都只在江城发展,在外地城市十分低调,但是从老爷子的祖父辈发家,说是正经八本的百年豪门一点也不过分——

国内这样的历史洪流冲刷中,如同贺家一样的家族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有时候这样的家族本身就需要一点儿保持低调与神秘,反而能让他们更方便行事。

“简单浅显来说,我曾经在社交媒体平台看过一个论点,超级大美人如果心甘情愿下凡在社交平台公开从如何克服黑头开始教网友变美,渗入基层会让他们短暂时间内变得很接地气、聚拢人气,但是长久发展,人们很快就会发现,人还是那个人,属于他们的美人光环却莫名其妙地正在减弱。&34;

现在网上不止是贺然,连贺津行的照片都满天飞。他又不是需要流量的明星,这绝对称不上什么好事。

苟安不知道贺津行平日里那么清醒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搞这种操作,还劝不动的样子,越想她都觉得有点生气——

r/≈gt;虽然贺氏明天的股票跌不跌暂时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解释了一大堆,头顶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算了,你聋掉了!那么爱自挂东南枝你就挂着吧!”

她鼓了鼓脸要离开他的怀抱,谁知道男人不要脸的笑了起来,手用劲将她拉开的那点儿重新填满

等人重新被抱稳了,他才不急不慢地说:“没聋。”

&34;嗯?&34;

面前的人勾首蹭了过来,发胶弄得他头发有点儿硬,蹭在她侧脸痒得她往后躲了躲。

这么一个要蹭一个要躲的争抢过过程中,她听见他说:“‘未婚夫‘三个字过于振聋发聩,所以接下来的每个字好像容不得我不听。”

&34;要撤热搜很容易,一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但我不想。&34;

“嗯?”

&34;贺然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能得到,闯了什么祸都有人在身后收拾烂摊子,所以觉得哪怕这么闹也不过是像读书时候跟人打架,最后结果了不起就是被骂一顿,然后总是有人给他擦屁股。&34;

贺然其实很聪明。

智商上比同龄人确实优秀。

但他被宠坏了,这件事越长大越明显,并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哪怕他不能接过掌权贺家的大任,但肯定也会在贺氏发展并身居要职,哪怕只是一个分公司的高层,轻举妄动也会连累成千上万人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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