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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红楼之世家贵女(22)(1 / 2)

老人过寿有讲究, 一般不过整寿,譬如五十大寿、六十大寿、七十大寿, 其实一般都是过得四十九岁、五十九岁、六十九岁生辰,九谐音“久”,图个吉利。古人寿命不长,否则其实也就不会叫古来稀了。是以祖母房氏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 今年过得是五十九岁寿辰。势必过得热热闹闹的,富贵人家还要大摆筵席, 请戏班子摆堂会。

房氏只得了贾代善这么一个嫡亲儿子, 自然寿宴的重担就只能史氏一个人挑。虽庶出的二房、三房媳妇都在, 但分家已久,也算半个客人,对荣国府里的诸多事项都不熟, 怎好叫旁人插手?再加上又逢了年节,史氏这几天是辛苦万分, 忙前忙后, 旁的也就都顾不上了。

赖平家的拿了一摞名单跟簿子, 跟史氏面前诉苦, “太太,几个国公府的帖子都送了,齐国公府夫人、镇国公府夫人当日都过来;修国公府、治国公府夫人要回娘家, 都派了各自的儿媳来;这理国公家……”

理国公便是前不久同徐家小姐有首尾的那家,同荣国府也算结下梁子了。

史氏想了想道:“其他几家都给了,单单不给柳家等于说是我们同他们家结仇了, 反倒不好。横竖是他们家先对不起我们,出了那等事,柳家和徐家的亲事能不能做成还另说。你只管去送给他们家老国公夫人,小辈的恩怨同长辈间的交情无关,也显得咱们家大度。”

“是。”赖平家的恭敬应下了。

史氏却叹了口气,锤了锤肩道:“咱们老太太这生辰日子太巧了,刚好在初二。逢年节的初二女人家都是同姑爷一道回娘家吃顿饭的,收到帖子的那些官娘子有不来的也属寻常。你再把名单上要来的人理一理,别安排少了座儿。座儿少了不好看,座安排多了空了也不好看。”

“是。”赖平家的一一记在心里,不由也佩服起史氏来。也是从小娇养的侯门千金,如四姑娘一般不谙世事,可这做了国公府的宗妇,好多事情还得靠自己立起来。“金陵王公家的夫人,年前可巧在京城了。”

史氏有些意外,“哦?崔姐姐来了?我记着崔姐姐娘家原是在冀州。”

“可不就是!听说就是带着儿女来冀州的,有位长辈去世了。一直待到年底,待要走时,偏生年前大雪,河道又上冻严重,索性又来了京城走亲戚,打算开春再走。”

王家在金陵也是大家族,昔日王公也是军功赫赫。只是人家是来走亲戚,去送请帖是不是有些不大好?正思忖着,赖平家的忙开口道:“倒是王家的大管家偷偷来打听,问咱们老太太是不是今年做寿。既他主动问了,我家那口子便应了是,顺带也把请帖给送了过去。”

史氏展颜笑道:“崔姐姐是个有心的,难为还记着这么清楚。原先在金陵贾家和王家就相交好,以后来了京城也可以互相做个照应。我记得崔姐姐也有两个姐儿,大的不知几岁了,恐怕得跟娴姐儿差不多。若能说一个给赦儿或者政儿做媳妇,论家底门第都是匹配得上的。”

赖平家的笑道:“等过两年赦大爷和政二爷都娶了亲,您就可以享享做婆婆的福了。”

到了大年初一,却又是另一番热闹了。今年年底下了一场雪,房老太太直说是瑞雪兆丰年。

南边来的两家二房三房因为头次在北地过冬,不大习惯北方的冷。房老太太便吩咐开了库房,给二房三房来的人都加做了一身皮草袄子、外加大裘披风。

贾家四个姐妹是一色的银红、海棠红、玫红、水红小袄。过了年长了一岁,贾娴小身板又抽条长高了,俨然一个大姑娘。自从上回的事情后,贾娴就被放到荣安堂来养着。一开始孟氏也闹过好一阵,后来也渐渐想通了,跟在老太太跟前,不比跟着她这个姨娘有前途?说不定能说个好亲事,那以后自己就有的依靠了。

贾赦点了一个炮仗,炸得震天响。几个小辈纷纷捂耳朵,大人们却拍手叫好。贾敬咂舌,“你这是将你们神机营的大炮拉来了吧?”刚在家过完大年初一,贾敬便从东府溜到了荣国府。贾代化见儿子自从来了荣府,也不闹着要出家了,也放心了些。

贾敬揉了揉耳朵,贾敏拍手取笑道:“敬哥哥怕不是被震聋了吧?怎么打蔫了?”

“唉,敏妹妹你有所不知。我爹说,年后就要给我说个媳妇,我打听过那家小姐,长得可丑了。”这样的话,配上他少年沙哑的烟枪嗓子说出来不知怎么的,不见凄凉只觉好笑。

贾敏却咧了咧嘴,“你自己什么俊俏人?还嫌弃人家姑娘不漂亮!”

想想后世,东府的女人仿佛中了魔咒一般短命,没几个活得长寿的。

一大家子的热闹似乎都与房月盈无关。她跟着看了几场烟花,便借口说累了困了,回了自己的屋子。

春杏给剪了灯花,又给房月盈加了一盏亮的,“姑娘,大年夜的您就别再做针线了吧。留神熬坏了眼睛。”

房月盈的神色有些黯然,“明儿姑祖母过寿,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物件可送,绣一幅观音图略表孝心。想再把这处地方补补色。”

春杏见自家姑娘这样,有些心疼,“您怎么不和四姑娘她们一道玩?”记得自家姑娘刚来的时候,是那么结实活泼的小姑娘。在荣国府养了大半年,皮子白了,也和那牛乳一般,个子也长高了,人也有了世家贵女的气质,可性子却沉闷了不少。她也知道,来的时候不知这差距,住下来以后知道了自家府里与荣国府的天壤之别,自然心生自卑。再加上寄人篱下,家里也不闻不问,能不沉闷么?

“春杏,你看,她们的热闹,我从来就融不进去。就连之前因为犯错住到老太太这里的娴妹妹,她也能如此欢快地融入进去。我呢,只是一个外人。都年节了,家里连封信都没有,我想爹爹应当早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了吧。”

两个月前就寄回家的家书,到现在都没个回音。春杏也有些心酸,嘴上却宽慰她道:“姑娘别多想了,这北方大雪,冬日河道也结冰,从金陵过来家书没那么快的。”其实二表叔、三表叔从金陵来的信也不过一月就到了。

次日是房老太太过寿。各个晚辈都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贾代善当然是最为精心准备的,呈上了一棵巨大的红珊瑚树;那贾代成送上的是一幅屏风字,用珍珠堆成了一个寿字。

又是珍珠,贾敏怀疑这三叔一家早就不做绸缎生意了,改行挖珍珠。

相比之下,老二一家就寒酸多了,都是些常规的寿礼,外加卓氏亲手做的一身冬袄和鞋面。不过房老太太并未嫌弃,也一视同仁地表达了喜爱,并夸赞了卓氏手巧,贴心。

几个孙子孙女也纷纷变戏法似的送上了自己的贺礼,其中以房月盈绣的观音图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赏,尤其是女眷。称赞她的同时,更多的也是在称赞老太太养得好。贾敏则是根据史氏的指点,选了一份既不逊色也不出格的寿礼。

贾政给房老太太送了一只西洋怀表;贾赦送了一副玳瑁老花镜。都是那时候的稀罕物。尤其是玳瑁老花镜,房老太太戴上以后可欢喜了,爱不释手,直说看东西都清楚了。

自从贾赦去了神机营,好像整个世界都打开了。从此不再是那跟黑黝黝的木头桩子。神机营管大炮,也会有人从西洋弄来洋炮的图,所以长了很多见识。

果然,贾敬好奇地跟他打听道:“恩侯,听说你有洋枪?”

“我没有。”

贾敬仍然不死心,道:“我用东洋□□跟你换。”

贾赦嗤之以鼻,“谁要倭人的破刀!”

宴席摆在园子中,几乎大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史氏都邀请了。酒足饭饱,男人们便在一起游园高谈阔论;女人家则带着家中女儿,互相闲聊,说些奇闻异事,更多的则是借此机会来相看有无合适的女婿人选。

前阵子贾家大爷贾赦和大理寺少卿徐家的婚约取消之事,在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说今天这寿宴一办,贾代善领着俩儿子在人面前晃悠了一圈,各家应邀来的女眷心里就都有数了。

大家对这位“惨遭抛弃”的少年很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多不中用,才会叫徐家想出那样的法子退婚?况且即便后来得知真相是徐家姑娘和柳家二爷有了首尾才出此毒计,但你贾赦上当了也是真啊!你不去花船上喝酒、你是个正人君子,别人就算想坑你也没招!所以说,定也不是什么好少年。

但当贾赦两兄弟出现时,几家夫人还是稍稍吃了一惊。当真是军营里锻炼人,那贾赦原先就是个一身垮肉、身娇肉贵又黑脸的普通长相,经过了一番历练之后,变得身板挺直,气宇轩昂,颇有其父风范。只宴席上给老太太祝了个寿,露了个脸,就有几个姑娘家偷偷掩面而笑、窃窃私语起来了。

而贾政则是另一种风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众人纷纷在心中掂量,荣国府的两个小子还真不错:老大可以继承爵位,如今还进了神机营,人家贾家老荣国公就是有开国战功的,贾代善又做过御前侍卫,所谓虎父无犬子,贾家大爷前途无量啊!这位贾家二爷,听说读书读得好,连章庄都夸赞,日后说不定中个进士,入翰林、入内阁什么的,光宗耀祖啊!

一时间史氏成了香饽饽,被几家夫人围了起来,听了一圈又一圈的恭维话,喜得眉毛都翘起来了。

而年纪小的姑娘们,得矜持着,无法像母亲们那样去明目张胆讨论选婿,便把目光对准了未来的小姑子——贾敏。

贾敏发誓,她今天真的是来打酱油的。今天的主角,应当是贾娴。

过了年,贾娴就十四了,也到了合该说亲的年纪。加上当初贾代善同意将贾娴放在老太太身边,为的就是给贾娴能说个好婆家。房氏自然也就把贾娴的婚事放在了心上,庶长女的意义也是不可小觑的。

偏偏贾娴又是家中女孩年纪最长,她不说亲,别的也不好说,史氏只得硬着头皮在今天这种场合,多带贾娴露脸。四个女孩中,顶数贾娴今日的装扮最惹眼,其他三个昨儿都被史氏提前敲打过不许打扮出挑。为了防止另外三个滋事,便全都打扮了一个模样,跟三胞胎似的坐在那儿。

贾敏在史氏和赖平家的说悄悄话时偷听了那么一耳朵,房老太太给贾娴相中了两户人家:一个是一位张姓五品官家的嫡次子,家境富裕;一个是出自章庄先生名下的一位吴姓学子,勤奋好学,聪慧过人,年方十八已经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清贫是清贫了些,但入了翰林院的将来就很有机会能入内阁。

从房老太太的选择上来看,两个都和贾娴挺般配。张家公子在身份上是嫡子,贾娴是庶出,但门第上荣国府要高张家一些;吴家公子虽暂时清贫,但年纪轻轻已然中了进士,如今又在翰林院,家中人丁简单,将来若能得岳家提携一二,说不定也就平步青云了,还能和贾政相互扶持着。

不过房老太太这么想,贾娴却并不一定这么认为。她对老太太的安排心里十分别扭,几乎是哭丧着脸了。那张家公子虽是个嫡出,可他爹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在京中五品官算个什么!更何况做官的是张老爷,张公子至今还是个白身,是个闲散公子哥儿;那什么劳什子的翰林院吴进士就更不用提了,山东人氏,家只有寡母一个,他爹在世时也不过是个县令。

都是些什么人家!贾娴心中委屈又动气,说什么不偏心,真正说婆家的时候,还不是瞧不起她庶出的身份!再一看今天的宴席,本就是为给她相看夫婿安排的,凭什么一个个贵女都围着贾敏?

想到这里,贾娴的目光狠狠地剜了过来!

“史家妹妹。”一个容长脸的贵妇人款款走了过来,右手里端着一杯酒,宝蓝色对襟袄,姜黄裙,头上戴了一副银狐毛套子,生得端庄,叫人心生敬畏;又眼角眉梢带笑,多了一丝亲切。

史氏见到来人,“呀”了一声,惊叹道:“崔姐姐,早听说你今儿也来了,方才我怎么寻都没瞧见你,是我疏忽了!”

来的人正是金陵王家的长房长媳崔氏,娘家祖上清河崔氏,也是世家大族之一,这两年隐有没落态势,但名望仍在,是真正的大家族。王家在金陵同史家是世交,是以崔氏同史氏也是常来往的。不同于钱氏的虚情假意,崔氏同史氏交情一向甚好。

昔日两个老姐妹相见,史氏也是十分高兴,“听说你现下住在京城亲戚家,开春才走,怎么来了京城也不同我说一声?怎么,还怕吃穷了我不成?你放心,我就算把赦儿、政儿他们都撵出去打地铺,也定能收拾出宽敞大屋来供你家子期、子腾住!咦,怎么不见你家仨小子?”

崔氏苦笑道:“就子期那个身子骨儿,哪能受得了舟车劳顿和北地的寒?就为着这个长子,我那夫君也一直不敢向京中谋职。”

史氏知她口中的长子王子期,孩子倒是个好孩子,聪慧异常、又生得眉清目秀,只可惜天生娘胎里带来的身子骨弱,畏寒怕冷。一直是崔氏和王伯爷的心头肉,也是一根刺。于是便宽慰她道:“江南好,水土养人,子期那样的才子也适合在南地。”

崔氏脸上才有了笑容,“是啊,孩子身体康健就行,旁的也就不多管了。我这趟来就带了子朦和子胭两个丫头,还有子腾那个泼皮!子胜也被我丢在家了,这两年也不知怎么的,同样养着,畏畏缩缩、同他两个兄长没法比,做学问也不行,他爹不许他跟着上京来呢。”

史氏也点头慨叹,家家一本难念的经。自己当初不也为赦儿操碎了心?当娘的又有谁没个虚荣心?

正说着,一个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少年走了过来,“娘!”

崔氏将之一把拉了过来,对史氏笑道:“瞧,这就是我家那个泼皮!跟你家两个没法比!”

那王子腾十分上道地对史氏行礼,唤道:“史姨。”

史氏笑逐颜开,“还谦虚呢!好一个生龙活虎的小子!比我家两个不知强上多少倍!比我家政儿要小些吧?记得子期倒是同赦儿同岁的,子期可成亲了?”

崔氏叹气,“定了,定了金陵的一户大家闺秀,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家中老父是个老儒学究,家中女孩儿只识几个字罢了。你家赦儿呢?”

“你在京中也不短了,应当也听说了。唉,和徐家的亲事是彻底黄了,现在还悬着。政儿也没着落。出了徐家那事,我是瞧媳妇也睁圆了眼睛,生怕再找个错的。我是想通了,家世相貌都再其次,关键人品要好。”

正说着,史氏忽然眼前一亮,“唉,崔姐姐,你们家两个姐儿可曾有合适婆家?若不嫌弃……”史氏用胳膊肘怼了崔氏一下,笑道:“就舍一个与我,做我家儿媳妇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她的,婚后便交出中馈让她当家!”

两家大人笑得咯咯的,那边贾敏却苦了,正被左右夹击、一群千金闺秀围着。

“我今日与敏妹妹相见,真是一见如故呢!”说话的是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蓝青袄裙姑娘,梳着坠马髻,肩上垂着两缕发,发间插着紫水晶蝴蝶纹簪子,是个清秀佳人。只每说上几句话,就要娇喘几口气。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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