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科幻惊悚>家祭无忘告乃翁> 第76章07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76章076(2 / 2)

“那就算了。”徐冬山作为铺子主人,他不好从中赚钱,又选了两个铺子,徐冬山仍然说能办妥,谭振业拧眉,“那也是你的?”

徐冬山抿唇笑了。

谭振业:“”

于是他又看了几个铺子,没有任何意外,都是徐冬山的,也就说徐冬山在这条街有十几个铺子,谭振业:“”

长姐到底嫁给了什么人?

旁边谭振兴得知徐冬山铺子这么多,不禁想到自己对徐冬山帮邻里挑水的事,那时他就说过,他如果腰缠万贯,他也挑水不要钱,没想到是真的,徐冬山真的腰缠万贯。

“呜呜呜”谭振兴抹泪,“呜呜呜,长姐总算苦尽甘来了。”

谭振业却不如之前欢喜,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徐冬山,眼神陡然凌厉许多,“你守着平安街不肯搬走就是因为铺子的缘故?”

商人重利,他姑婆嫁给商人,最后落得自尽的下场,谭振业不愿谭佩玉走姑婆的老路。

注意到他态度有变,徐冬山面色凝重起来,“小公子此为何意?”

“徐冬山,你待邻里如亲人,我不禁好奇,你又能如何待我长姐,若待她和邻里无异,何不做个邻里?”谭振业脸色微冷。

徐冬山凝眸,目光变得晦暗不明,谭振业叫着谭振兴回去了,提醒道,“你若是个铁匠,书铺老板,父亲自是能欣赏你,如果你是等待东山再起的商人,父亲恐怕得重新评估你了。”

有姑婆的事儿为例,谭盛礼极其不待见商人,以往提到商人,皆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如今虽有改善,恐怕亦不会好到哪儿去,谭家能走到今天,全靠从商人那得来的聘礼,而那聘礼,是谭家姑娘用命换来的,想到谭佩玉可能嫁给这样的商人,谭振业心情跌到谷底。

而喜极而泣的谭振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但看谭振业冷着脸,紧紧抿着唇,他也不敢问,悄悄朝徐冬山挥手,老实说,他蛮喜欢徐冬山做他姐夫的,人长得好看,还有钱,由此来看,还是父亲眼光好啊。

谭盛礼他们已经回来了,谭盛礼回屋守着乞儿练字写功课,谭振学和谭生隐在书房读书,看两人手拉着手进门,谭振业脸上阴云密布,谭振兴脸上泪痕未干,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谭振兴,“你们去哪儿了?大嫂说你们整天不在家。”

看到谭振学,谭振兴就想起街上读书人的评价,问谭振学,“你们在鹿鸣宴上作诗了?快念念你写的诗”

“怎么了?”谭振学不明所以。

谭振兴噼里啪啦就把书铺卖诗,读书人看后挖苦他们徒有虚名的事说了,说起来谭振兴就愤愤不平,他们家哪个不比举人好啊,就举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文章和诗册都有人夸好,怎么到谭振学这就批评起来了,想想就怄气。

倒是谭振学,他满脸不在乎,“外人如何评价并不重要。”

“怎么就不重要了?你是没看到那些人的嘴脸,要不是不合时宜,我非上门和他们比比不可,连个举人都不是也敢点评你的文章,也不怕走路闪着腰了。”

谭振学;“”幸亏谭振兴没去鹿鸣宴,否则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来,谭振学安慰他,“咱们作诗不是跟人攀比,用不着太计较得失,你还没说今天你们去哪儿了。”

谭振兴扭捏起来,“我们能去哪儿啊,你们不在,我就和三弟去街上转去了,中午在外边下馆子。”

“你眼神不闪躲我没准就信了,大哥,你这么和父亲说,父亲会信吗?”谭振学是诈他的,谭盛礼确实问他们的行踪,但谭佩珠为其打掩护,说去徐冬山家了,谭盛礼没有多问,谭振学之所以诈谭振兴,就是想试试他反应,果不其然,以谭振兴的段数,要瞒过谭盛礼是不可能的,他担忧地看了眼闷头不语的谭振业

出门办事自己一个人也比带着个拖油瓶强,踹门的事还不够深刻吗?

他没说,但谭振兴从他眼里感觉到了对自己的嫌弃,他端着兄长的架子道,“二弟,什么时候起你也学坏了啊,套我的话,信不信我去父亲面前告状,要他揍你啊。”

父亲重礼数,所谓长兄如父,他是谭家长子,几个弟弟就必须敬重他,谭振学此举,分明不敬重他,被谭盛礼知道肯定得揍他。

谭振学叹气,“大哥,你还是想想怎么瞒天过海吧。”连他都瞒不了,怎么瞒过父亲的火眼金睛啊。

谭振兴:“”他真的很差劲吗?

以免露出马脚,谭盛礼来时谭振兴专心读书分散自己注意力,好在谭盛礼没有追问他们白天做什么去了,给他们布置完功课,问了两句作诗的事。

诗是在鹿鸣宴上作的,却是由江家人组的局,以为江仁是为落榜的儿子攒名声,不知怎么会落到书铺去,书铺还短时间内就装订成册卖钱,他隐隐觉得被人利用了,但那会人多,完全不知道被谁泄露给书铺的,忐忑不安的问谭盛礼,“父亲,我是不是表现不好给谭家丢脸了?”

作诗前,谭生隐偷偷问过他,谭振学觉得收敛锋芒为好。

“谭家的脸面不在乎诗的高低。”谭盛礼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你做得很好。”

谭振学松了口气。

“二弟,你说说你的诗。”谭振兴不信谭振学的诗如其他人说的差劲,他补充道,“把那位江小公子的诗也念来我听听。”

谭盛礼:“”刚刚他说的那句是白说了?

注意到自家父亲的眼神略微冷淡,谭振兴悻悻道,“我问问而已,对了父亲,你说到底谁把众人的诗泄露给书铺卖钱的啊。”谭振学自己写的诗,半文银钱都没看到,竟被书铺赚了,果然是无奸不商啊想到这,他斜着眼,拿余光偷偷瞄边上泰然自若的谭振业,无法想象谭盛礼得知真相会怎样

哎哟,他的后背,屁股,手掌,好像都在痛似的。

谁泄露给书院的谭盛礼也不知,还是翌日李逵上门拜访说起江家父子,谭盛礼才知道和江家父子有关。

李逵话说得委婉,江家父子告诉书铺意在传承鹿鸣宴风俗,让众读书人品品新科举人的诗,感受其文采,以此为基准潜心研读,若能开窍,也算众举人的功德。言语间,李逵很是赞赏江家父子的为人,谭盛礼听着不做评价。

“谭老爷,你天天在家怕是不知,你的文章和诗在读书人间流传甚广,提到你的名字,人们张口就能诵读你的文章呢”李逵今日上门是为书铺做说客的,书铺希望谭盛礼能放些文章和诗册去云尖书铺卖,书铺给他分成,城里的几位举人老爷都是这么做的。

他没有夸大事实,谭盛礼的文章和诗特别受欢迎,读书人自发的背诵,而不是为了讨好几位举人故意买他们的诗和文章背,就为了在诗会或文会上借机和举人老爷攀攀关系。

几十年来,只有谭盛礼打破了这种局面。可见,读书人是真钦佩其学识。

这也是云尖书铺看上谭盛礼的原因。

李逵又道,“其文与诗能令人受益,变人之思也,如此之人,宜多文与世人看”李逵想起考棚外那日的事,借衣服的读书人就是受了谭盛礼教诲才出手帮人的,仁德之人光芒万丈,温暖周围人的同时,会让周围人传递这份温暖,谭盛礼有这样的力量。

这就是所谓的达者兼济天下吧。

“劳烦你跑这趟了,谭某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我观书铺藏书不少,文章和诗册更是数不胜数,不差谭某的。”谭盛礼仍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李逵却觉得谭盛礼待自己的态度冷淡许多,究竟哪儿冷淡他也说不上来,观谭盛礼眉眼,温和如初,态度亦和从前相同,然而他就是感觉到了。

李逵眉头拧成了川字,“谭老爷可是有什么顾忌?”书铺掌柜说,谭盛礼觉得分成少的话,能多给些钱,只要他答应即可。

“没什么。”谭盛礼惜字如金,不肯多言。

倒是旁边的谭振兴跃跃欲试的极为兴奋,添茶时频频冲李逵眨眼睛,就差没把那句‘问我啊问我啊’说出来了,谭盛礼不愿意他愿意啊,他的文章和诗册多的是,从惠明村到绵州,全部在书房堆着呢,就为了哪天能派上用场。

然而,任他眨得眼角抽筋,李逵都不搭理他,心思都在谭盛礼身上,“谭老爷仁爱宽厚,把文章寄在书铺卖,他们看有所得,不亚于请你指教,不好吗?”

要知道,谭盛礼闭门不出,放弃去书院教书,却在家里给人看文章,走出去不好吗?

谭盛礼笑笑,仍不多言。

不是他瞧不起李逵,李逵若以读书人的身份来,他定据实告知,但他以书铺的名义来,更看重利益,谭盛礼自会有所保留。

苦劝无效,李逵不得不起身离开,走到院子里时,回眸看,谭盛礼还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静静地品着,茶很苦,他闻着就觉得苦涩,给面子的尝了口就不喝了,谭盛礼却喜欢非常,他问身旁的谭振兴,“谭老爷近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总觉得谭盛礼情绪不佳。

谭振兴摇头,“不啊,父亲向来如此,倒是我有件烦心事呢”

“是吗?”李逵低低反问了句,抬脚走了。

谭振兴:“”怎么也不问问他啊,他的烦心事就不是事吗?李逵这人也太不会做人了吧!难怪父亲不答应他,定是看清楚了他为人,哼

不问就不问,他的文章和诗又不是卖不出去,真以为除了云尖书铺就没其他书铺了?他姐夫就有书铺的好吗?

是啊,谭振兴拍头,怎么就忘记徐冬山的书铺了,他要卖文章和诗册也是放到徐冬山的书铺卖啊。

哇哦,他好像想到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嗖的冲进了堂屋,“父亲,父亲”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