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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挽民不挽明(1 / 2)

有明一代,公爵极少,侯爵也不多。从英宗开始算起,公爵侯爵不足百人。世袭,外戚之外,皆是都是军功建立(仇鸾、石亨等人不算)。

有军功才能封爵,便是徐阶、高拱、张居正、申时行、沈一贯、方从哲这样的宰辅,也没有爵位。

刘招孙率大军一战萨尔浒,力挽狂澜于浑江;二战开原,振奋辽东;三战浑河,扫灭建奴。

三次大捷,封侯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裂土是什么意思?

莫非皇上要将辽东封赐給自己?

刘招孙很快否定了这个念想,因为据他所知,大明好像从没有过封赏异姓侯王领地的先例,除了云南沐氏,可是明朝只有一个沐氏。

却听袁应泰接着道:“刘总兵,本官此行,主要还是为核验军功,查一查辽东的旧账,至于圣旨,要等司礼监王公公派人来宣读。”

袁应泰口中的王公公正是司礼监秉笔王安。

王安对魏忠贤有提拔之恩,天启继位后不久,魏忠贤得势,魏公公很快将王安杀掉,驱逐王安党羽,成为大太监。

刘招孙的出现,让这两个太监之间的斗争变得更加激烈。

刘招孙当然不认识王公公是哪个,更没觉察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

袁应泰一行当日进驻沈阳,住进经略官邸,所率标兵营两千人马驻扎于南门瓮城。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袁应泰带着辽西将官和御史开始在城中视察,他们一路明朝暗访,进入商铺询问,期间还到过一次北门,神色复杂的观看开原新兵操练。

十一月十九这天,刘总兵率康应乾、马士英、邓长雄、王二虎等人,于七星楼宴请经略袁应泰、监军何廷魁、崔儒秀、御史张铨一行,正式给这些上官接风。

七星酒楼位于沈阳城东北角的浑河旁边,据康应乾说,是沈阳最高档的酒楼。

众人坐满整整一层。

刘招孙所坐的位置,推开窗户便能望见北岸有名的七星塔,康应乾说,若是在天气晴朗的傍晚,可凭楼远眺波光粼粼的浑河,欣赏沈阳八景之一—“浑河夕照”。

康应乾前些时日往来开原沈阳,短短时间,便对这沈阳掌故了解的颇为清楚,刘招孙自叹不如。

这七星楼便是康应乾亲自挑选的。

穿越过来半年多时间里,刘招孙很少出入这样豪奢的场所。自浑江战起,他便开始带兵,客兵穷苦,超出想象,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所有精力都花费在打仗和凑军饷上,连金虞姬这样的绝色女子都没空去碰。补充一句,以后可能不同了。

他的性格本就宽厚,见士卒冻馁,自然舍不得挥霍。

在康应乾的点拨下,刘总兵还是按官场规矩,包了个两百两的红包给经略大人。

此外,还给监军何廷魁和崔儒秀各送一百两,给御史张铨也送了一百两,给标兵营樊参将送了五十两,两位来随行辽镇将官,每人给了五十两。

这样下来,五六百两银子转眼没了,而这还只是见面礼。

大家对银子都不推辞,这个时代官场潜规则就是送银子,若是有谁不送,那才是咄咄怪事。

收了银子,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缓和了很多,众人看刘招孙也更顺眼。

今天这次官场饮宴,本是康应乾提前数日预定,单是定金就花了四十两。宴席一共花费了刘招孙八十两银子,还不包含请戏子歌女开销,加起来估计得两三百两。

康应乾本以为袁应泰是好打发的主,请他们吃顿饭,送些银子便能拉拢关系。没想到袁经略刚来沈阳,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看来不是几千两银子能喂饱的。

康应乾那日在南门被袁经略训斥一顿,灰头土脸,很没面子。不过他毕竟是官场老手,今天在宴席上立即又换成一副谄笑模样。

跑前跑后给经略大人斟酒添菜,时而贴着袁应泰耳朵低语,两人边说边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此人是新任经略的心腹。

浑河岸边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暖意洋洋。

雅间四角升起了炭火,在火炭噼里啪啦燃烧声中,每人面前摆起一个小桌。

有点像后世的自助餐。当然,小桌上的菜肴要比自助餐精致的多。每人面前的菜肴都是独一无二。

刘招孙粗略看了眼,有:花炊鹌子、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

还有些干果蜜饯。

剩下的菜,他就不认识了。

穿越者瞠目结舌,他前世也算有些见识,却没想到明代饮食可以这样精致。

“特么当年郭靖请黄蓉吃的那顿,也没见得有这么丰盛啊。”

想到战兵的军饷又被花去一笔,刘招孙不由感觉心痛。

两个娇嫩欲滴的戏子唱起了弋阳腔昆曲,好像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刘招孙前世在苏杭游玩,听过昆曲,多少了解一点。

没想到在辽东也能听到昆曲,估计很贵吧。

望着桌子上的山珍海味,想到城内难民无家可归,战兵还在瓮城喝西北风,不由摇头叹息。

这些天,康应乾大把大把花银子,一点也不心疼,此刻,老康正凑到袁应泰身前,低声道:

“袁经略,这七星楼可是沈阳最有名的酒楼,今日做菜的厨子也是找的陕西人,不知还合大人口味不?”

出身陕地的袁应泰抿了口鸭舌羹,眉头微皱,像美食评论家那样,将筷子轻轻放下,评论道:

“淡了些,比起京师六芳斋,还是差了火候。”

刘招孙冷冷望去。

袁应泰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平心而论,此人是东林党中为数不多的干才。任临漳知县期间,筑长堤四十里,捍御漳水;调繁河内穿太行山,引沁水灌溉农田数万顷。

出任淮徐兵备参议,恰好发生大饥荒,设粥厂救济灾民。

后因动用额外税、马价银赈济灾民,被言官弹劾“擅移官廪”,辞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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