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他们在美食城外的视频。
还有两张相对而言清楚些的照片。
“是个美食主播无意中拍到的，还上过热搜，就是那个《神颜哥哥和妹妹》。”
赵瑚珊一滞，他搜到过这个，还去话题圈翻了一些。
“江导从别人那看到了，就觉得胭胭就是这个角色了，是从书本里活生生走出来的。”
“可胭胭妹妹又不是演员。”赵瑚珊摊手，语气微冷，反正他是不喜这个大影后的，“胭胭妹妹没学过演戏，这个角色带来的热度可不小，可能一夜爆红，也可能是全网黑。”
“赵先生不相信江导的眼光，还是不相信胭胭适合这个白月光小仙女？”陆青瓷似笑非笑。
江导是最擅长挖掘和调/教新人的演员的。
姜幼胭的形象适合也毋庸置疑。
“胭胭不会去演戏的。”陆屿拒绝了这个邀约，语气有些生硬。
“你能为她做主吗？”陆青瓷挑眉，声音依旧动人，却同样生硬。
“若是她自己想呢？”这句话问出后，陆青瓷直视着他的眼睛，红唇轻掀又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不愿不代表她也不愿意。”
两人的对话不仅仅是在问姜幼胭愿不愿意当演员，而是又更深的含义。
而在座的人除了姜幼胭都能听懂。
陆屿不愿意当演员？
而陆屿此刻的表情已经有些僵硬了。
“小瓷。”禹舟忍不住出声制止，伸手拽了她一下，这句话过了。
陆青瓷闻言回头看向他。
凤眼不怒自威带着凌厉，分明是让他不要拦着。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再愚蠢不过。
可禹舟紧着眉还是松了手。
“陆屿，你不想演戏所以也不让别人演戏吗？”她嘲讽道。
陆屿的笑容再维持不住，那双在姜幼胭看来始终如暖阳的猫眼，褪去了一贯清润、和煦，露出了他藏匿着的阴霾暗沉。
凝视着他。
一如凝视着深渊。
愧疚于伤疤的人揭开已作脓的伤疤，到底是谁会更疼些？
禹舟交握着双手，不再看这对姐弟，唇抿成了直线。
陆青瓷直视着他的眸子，试图在那双空洞的眼神中寻找一个落点。
什么也没有。
有什么一直提在嗓子上的东西，直直坠了下去，坠向更深的地方，没有一丝回声，万劫不复。
她其实是见过这个眼神的。
在他还没有被说是不正常的时候。
在他的一组视频被放到各大网页头条上作噱头的时候。
她从窗口往里望了一眼，面如纸色的他抬眸看过来，便是这样的眼神。
而他的前面的电视中，正放着那段采访：天才少年在片场突然晕倒，是突然病发还是逃避作秀？如何看待这个昨日巨星的陨落？现实版的伤仲永？
衣冠楚楚的主持人说着最刻薄的话。
世界突然喧嚣了起来。
陆青瓷，你多恶毒啊。
陆青瓷看着他的眼睛，终是忍不住对自己说了这句话。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又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直到――
“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