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在胎泉打了个盹,过去两年。
木耳就在睡都偶尔逛逛。
中间遇着甄荆霄一次,形容不是很滋润。
甄荆霄没和木耳、大花面对面地打过交道,加上自己悄着跟了人家几年,有些脸皮地没上前相认、相见。
最主要的是,他发觉跟着两个仙童,的确有了永盛洲之外的线索。
那个线索已经把他扔了三回了,木耳见着他这次,是他第三次从外头回来,赶紧着蹲守回去。
不敢打扰了,再打扰,别给一家伙扔进惊诧海,那就真回不来了。
痞童只在木耳去车马市的时候,窥探了一回两只的住处,被白诧盯了一眼,盯出原形,之后再没来厮缠。
很意外呢!
木耳看着化为屏风的鹏幔,似自言自语,又像和祂对谈。
那如夜的屏风几个隔扇都往一边转,屏风霎时就由夜而昼,上面清风舒云,仔细看,才发现,白昼之下,依然隐着幽幽夜色。
你是说,爱咋咋地?
屏风上的云飞散无踪。
哈哈。
木耳知道那是鹏幔给他翻了个白眼,嫌他聒噪。
痞童并非是不想来。
他和大花一样,给睡过去了。
这一睡,差点让他给睡出“菇宝”来。
这回了童身,果然又可享受这“倒头就睡”的滋味,尤其在这睡都,“一睡不起”也不是奢念。
就是这“菇宝”,好是好,可剥离的时候太残痛。
痞童醒了过来,躺在榻上胡思乱想。
一躺又过去半年。
食指和拇指划开,看见了禁制外那个装平庸的神经病。
哎呀喝,那病货居然搭了个窝棚!
痞童龇龇牙。
由他称之为“病货”的甄荆霄,想起了大花和木耳。
那两个比自各儿还奇怪的童子。
不行呀,这莫名其妙出来的物件儿,都是契机。
就好比禧天宗掌院升仙之际,仙界砸下来的那个东西!
这厢醒来没赖床半年的大花正和木耳说呢,那个你觉得意外的痞童,和所有的别个人都不同呢。
木耳说,是呀,而且他说他去过永盛洲之外,难道是那个原因,导致他有所不同?
痞童在人家眼里,也是不同的“物件”呢。
互相琢磨一番,各有打算。
木耳和大花说,这两年他在睡都游逛,发现了“菇宝”的奥秘。
大花问,怎么个奥秘法?
木耳说,睡都奇特,加上有“睡功”供凡俗人习练,才有了特产“菇宝”。
而且,你道为何睡眠的人,各地的管事堂都要存录?
因为管事堂不仅仅提供优厚的供养给家属,还保证环境的安稳,是为了收取“菇宝”,这是其一。
其要存录在案,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管事堂和合作的修行宗门,需要给睡眠的人“种菇”。
和种庄稼一样,有种有收,都账册分明!
大花呡嘴,她已经猜出这“种菇”一定“不同寻常”。
让她想起了“种蛊”。
木耳说,每家人和赋税一样,是有定额的,所以,家家户户会选人练睡功,养菇宝。
这一说到定例或者多少年成了通俗之法的,其中的个体,往往就成了“物件”。
就比如大花曾四十的某些时期,女人的贞节牌坊,那些女人都成了一种摆设和象征,没人把她们当人对待了。
而这成了规矩定例的“养菇人”,想来也好不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