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征询大花的意见,要不要去看“巫马惄”。
实际是想解开这中间的蹊跷。
“那巨舟已经远了……”
大花嘟囔着应道。
“真真,有我带着,即刻就追到了……”木牛从木耳发冠的空档闪露出小脑袋,小爪子拍着胸脯说着。
木耳整了整发冠,木牛被他的手指捏没了声儿。
“我们去树园看巫马惄。”
“……我还能带着你们上去不为人知……”木牛捉空说完刚才没说完的。
“恩,走,去看看。”大花甩甩胳膊,跟着木耳朝树园走。
“不追那船了啊~”木牛有点闲得失望,拖着长音感叹。
“别吱吱喳喳,还有,在外面叫‘花儿’,听见没!”心念间荷苗儿的话起,同时木耳脑袋上的木牛被一条绿丝儿缠裹住。
木牛只能蹬着腿儿抗议。
“兄长……兄长,你且等等,我……我这就给你补上……”
“叔父,快住手!”
“爹!”
大花和木耳到了树园的篱笆墙外,就听见那几个人正争长论短着。
老树顶心的一条枝桠缓缓探过来,托举着木耳和大花回了树顶。
那个拿着巫马惄心尖肉软甲包裹的人,愣怔着发现那颗心残损着,立时要挖了自己的心补好。
旁边几个人手忙脚乱叫喊着阻止。
“爹,伯父是顺应天俗去了,您心里不舍应该,可不能伤残自己,你让我们怎么办?”
他儿子又气又急,说到后面已经恼起,都不用敬称了,只怕他爹再闹,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元顺堂兄,你赶紧说两句?”按捺住他爹,转头急切地冲另外一个壮年人喊道。
“叔父……我爹还算走的从容,您就按他的嘱托,给他的心愿……在此妥当安置罢……”
“侄儿,你得让家主安心,快别闹腾,听家主的吩咐,赶紧把那……在这老树下埋好!”
听说话,就知道这个人辈分比巫马惄兄弟高,想来是巫马惄的叔伯辈。
“我爷爷临入殿前,单召了我去,和我说……”
另外几个人本来正附和那个叔父辈的劝解,忽然听到最年幼的那个少年说出这么一段来。
瞬时都把眼光转过来,汇聚到这少年身上。
连挣扎、按捺的那对父子都安静下来。
“你爷爷单独嘱咐你了?”称要挖心、补心的人为叔父的那个壮年人,吃惊地问出了声。
“快说,你爷爷嘱咐你什么了?”要挖心的人急吼吼地扑过来,把住那少年的肩膀问。
那少年看了看先问他的壮年人,眼神些微歉然。
那边他叔爷爷已经摇晃起他来。
“叔爷爷您先缓缓神,我爷爷说,叔爷爷不必牵心,一切都有他承担,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
少年说完,把着他肩膀的那人颓然地蹲下身,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儿子看他只是哭,不再发疯,就没挤着又去拉扯,也蹲下陪着他。
“爹爹,爷爷说……您自小周正,很是守成,有辅佐之才,他委托您,尽心辅佐新任家主。”
那个壮年人听得最后一句话,猛地抬起头,双目湛湛,如果不是听了那少年喊他“爹爹”,大花和木耳都以为他看的是仇人。
“新任家主?”
“是谁?”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