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别走,快过来给老婆子撑撑场面……大家伙儿看看我的耳朵,我就是个受苦人,这是儿子给置办的马车,使了没多久,今儿进城,路上遇着这俩孩子说,求我带着搭车……”
已经有人围住了马车,本就是个热闹的通道,被这么一围,别说马车赶紧躲着走开了,别的车和人也挤着走不动了。
本就都没那么匆忙的人们,干脆都上前看热闹。
“怎么着,打架了?”
“不太清楚,听前头人说,是个老人叫屈呢!”
“我怎么刚听见说,有什么大户人家的**?”
“我也听说是,说两个**耳境界都还不低,仗着主子和自己的境界,欺负一个憨实老人家。”
“啧啧,你说说,**才多点子大,就那么诡道,心眼子咋就那么坏!”
“哼哼,你可说哇,啥世道哎……”
“小点声,听里面说什么,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的确,这里面,老妇人还没说完呢,外头已经演绎了几十个花样儿的剧情了。
“我看着这俩孩子呦,长得多俊呐,看着稀罕不说还惹人疼爱,我就说,可怜见儿的,赶紧坐上来。”
大花听着,也觉的这老女人编的这情景,还真说的过去。
“这一路上,我就和这俩孩子唠嗑,还说是谁家的伴当呢?这是惹主人家生气了?放荒山野岭的半道儿上,当惩罚呢?”
老妇人边说,边委屈地撸起袖子。
“可这话儿,不知道怎么惹着这俩孩子了,呵斥我半天,说我无礼、不懂规矩。”
“老人家,你问的没毛病,大家伙儿想着,你定是打听明白了,想送他俩到家门口的吧?”
有人看不过眼,帮腔就罢了,还揣度出“老人家”的心思来。
“哎呦,大兄弟哎,你可是好人啊,我就是这么盘算的呐……你们可不知道,后来人家俩恼了,揪着自己的耳朵说我,别不知道好歹,让我认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境界!”
她边说边比划着自己黑乎乎的耳廓骨。
看热闹的人围堵的越来越多,而且大部分都是黑耳廓骨或者红耳,对她的话深有共鸣,一下子,人群里就喧闹起来。
都是对这位“老人家的好心没好报”愤愤不平,各自和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似乎不表达一下愤慨,都无法在这人堆里发现自己的存在。
尤其这事儿,万一搁自己身上了,还不一样先被人家的耳境界给唬住了?
这些人可早早就瞧见了,那俩小孩子是绿耳境界。
“我看人家生气,赶紧想倒杯水赔礼道歉,大家伙儿看看,这一马车,满共就一个茶壶茶碗儿,是我儿子专为我置的……你们说这事儿,能是我胡说吗?”
一手指着那孤零零的茶壶、茶盏,一堆人的目光就跟着看过去。
可不是,要是这俩孩子主人家给他俩的马车,怎么也是一对儿茶碗啊。
“哼,真是莫名其妙,就算她儿子给她置茶具,谁家的茶壶只配一只茶盏的?没见这人世间,连有钱的男人,配妻妾都不止一个呢!”荷苗儿在心念间冷冷地回怼。
“看她唱戏,这唱的还都严丝合缝地对的上,难为她这一路上的琢磨了……自个儿的心语堵着心口,都没耽误她思谋着讹诈害人。”
大花渐渐理解了木耳的用意了。这种人、这种事,躲了一时却不解决根本!
“我就是用自己的茶壶、茶碗,没想到,你们瞧瞧……”
那边厢,老女人一边假模假式地哭诉着,一边举着那只让大花瞅了一眼,急剧老化的手臂。
“哇~”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