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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动手动脚(1 / 2)

如果说李裕刚才听到娄长空的声音还只是略带诧异,眼下看到屏风后走出来的,是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又风姿俊逸的温印事,李裕彻底僵住……

用石化更契合些。

温印猜到他会是这种表情,但见到他这幅表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低眉笑笑,双手背在身后,一点点走近他,轻咳两声,大方道,“殿下,不是有话要同我说清楚吗?殿下可以说了。”

她都临到眼前,李裕还没回过神来。

温印忍着没笑出声,但是忍不住眸间的笑意……

李裕:“……”

李裕还在怔忪中,早前根本就没有往这处想的事情忽然出现在眼前,有些颠覆了他的认知,尤其是参杂了早前的大段记忆,如零星般凑在一处,让不少他这一年来已经默认的认知,忽然在一瞬间崩塌。

娄,娄长空……

他起初还以为自己魔怔了,甚至有些被吓到,但看到温印双手背在身后,凑到他跟前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发间还带着昨晚和今晨亲近时的腊梅馨香。

李裕只觉得这两日,他好似经历了太多他以为自己魔怔的事……

尤其是,在娄长空这里。

隐在袖间的指尖狠狠掐了掐自己,不是做梦,是娄长空。

温印就是娄长空……

而温印也正好临到他眼皮子下,一本正经道,“殿下眼光独到,一下子就看穿我与温印青梅竹马,兴趣相投,芳心暗许,还日久生情……”

李裕:“……”

李裕脸都绿了。

温印‘赞许’颔首,“殿下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眼光独到,高瞻远瞩,实在令人佩服。”

听到高瞻远瞩这一句的时候,李裕就忍不住轻嗤一声,想笑,又反应过来不对。

他笑自己做什么……

李裕恼火。

笑也不好,不笑也不好,就这么干听着温印揶揄他,他也不好发作。

于是一面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眼中的笑意,但脑海里都是早前的记忆串成一处。

——你怎么总是惦记娄长空啊?

——你是不是惦记‘他’的矿?

——‘他’(娄长空)怎么就不好了?

又想起在定州的时候,温印明显找不到娄府老宅的路,自己都是迷糊的,但去新宅的时候,她跟着鲁伯身后却没有东张西望,不让他去娄长空的屋子,丫鬟取来的书册都是特意避开了有她字迹的,却忘了书页中的折角也是她特有的……

后来他再去定州的时候,娄长空特意避开了他,但他见到他屋中有自己的衣裳,也有温印的衣裳,他以为他们两人是早就住在一处了,却没想到,他怎么这么糊涂!

温印当然同娄长空亲近,也对娄长空维护,更同娄长空志趣相投,也和谐,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李裕好气好笑。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他吃了多少年的醋,竟然都是一个莫须有的人……

李裕是好气好笑,但奈何笑了些许,又称了眸间氤氲看她。

原来,自始至终,温印一直都在。

无论是早前在京中,还是后来定州分开,在知晓他还活着的时候起,娄长空,也就是温印在背后支持他……

只是,一直没见他。

也避开他……

“怎么了?”温印见他这幅模样。

李裕摇头,又是笑,又是眼眶通红的模样,让温印有些怔。

李裕又笑了笑,忽然伸手,抱紧她。

她不知道原因。

但他抱紧她,好像只要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

他抱着她,下颚抵在她头顶,阖眸没有出声。

“李,李裕,你没事吧?”温印有些担心。

她方才在耳房中实在被他气得好笑,所以想逗他,但没想到他这幅模样和反应。

这是傻了吗?

她想看他,他沉声,“别动,让我抱会儿。”

温印:“……”

温印也不知道他忽然哪根筋犯了,但他这么安静抱着她,是心中有起伏。

温印也没出声扰他。

等良久过后,才听他温和的声音道起,“娄长空,我吃了你这么久的醋,你怎么不告诉我?”

温印感叹,“又不是我让你吃的!”

温印想从他怀中出来,他又伸手见她按了回来……

温□□中唏嘘,小奶狗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怎么越来越强势了……

他继续道,“告诉我一声很难吗?还是特意看我笑话?”

温印无语,“我告诉过你几次别吃娄长空的醋了,是你自己不听!”

李裕:“……”

确实很多次,李裕理亏,又不好表现,继续抱着她,义正言辞道,“逗我很有趣是吗,温印?温长空!”

温印听到温长空几个字也恼火,“不有趣,我也提心吊胆啊。”

“你提心吊胆什么?”李裕越发好笑。

温印一口应道,“怕你惦记我的矿……”

李裕:“……”

李裕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当下的心情,一股火气憋在心里,又带了些好笑,“那现在不怕我惦记你的矿了?”

温印顿了顿,闹心道,“你还在惦记啊?”

李裕被她气得,简直啼笑皆非。

“现在不惦记了。”李裕深吸一口气,以免被她气死。

温印:“……”

男人心才是海底针,琢磨不透。

李裕也特意道,“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温印:“……”

温印听出话中有话。

李裕继续道,“你都是我的,你的矿也是我的。”

早前的记忆里,娄长空是将那座铁矿给了他,没有那座铁矿,在当时内忧外患的局面下,他步履维艰。

他也永远记得,雪中送炭的,一直是她。

但温印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当场就抗议,“李裕,商人都没你精!”

李裕回怼,“那得看什么商人,有些姓娄的商人,将我骗得团团转。”

温印:“……”

又开始倒打一耙了,怎么现在的李裕不仅牙尖嘴利,还理直气壮,简直突飞猛进!

李裕却按紧她的头在怀中,轻声道,“娄长空,你最好想想晚上怎么哄我……我吃了一肚子没由来的醋,颜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温印第三次重申,“又不是我让你吃的,是你自己非要吃的。”

现在还来倒打一耙。

李裕轻叹,“娄老板果然是商人,说变脸就变脸……”

温印礼尚往来,“那殿下是过誉了,说起脸,我哪里能同殿下比,殿下可是好几张脸叠一起(脸皮厚)。”

李裕也不气,轻声贴近她耳畔,隐晦道,“看样子,我让娄老板印象深刻啊。”

温印:“……”

温印觉得听起来不对。

李裕继续道,“今晚,再深刻些?”

温印转身想走,被李裕像昨日一样抱起身。

因为全然没有心里准备,温印惊呼,“李裕!”

她心砰砰跳着,到眼下脚还是软的……

李裕笑道,“你亲我一下,今晚不做了。”

温印:“……”

她早前怎么不知道他长大了这么会耍无赖的!

温印眼神抗议,李裕忍着笑意,“我是小奶狗嘛,年轻气盛……”

温印不想听他说那些‘惊心动魄’的词汇,俯身吻上他嘴角,他抱紧她,也伸手抚上她颈后,让她都得更近些。

两人相拥而吻,良久,温印松开。

他笑了笑,“好,欠着。”

温印:“???”

怎么就成欠着了?

他放下她,她险些没站稳,又不好同他说,她眼下腿还是软的。

他又不傻,一面伸手牵她,一面问道,“娄长空,怎么叫这个名字?外祖母取的?”

温印看他,“我取的,宇博过世后,娄家就没人了,当时遇到些时,又不想外祖母太伤心,就取了娄长空这个名字。”

“娄长空,楼,长空,就是没人的意思?”李裕反应过来。

温印诧异看他,“你怎么猜到的?”

李裕笑道,“哦,倒是比腊初和下下这种名字的缘由好猜。”

温印:“……”

温印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李裕又问,“早前那个胖娄长空是谁?”

胖娄长空……

温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胖啊,突然,温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福旺。

温印应道,“福旺,是我身边照顾起居的小厮。”

李裕微顿,福旺这个名字,倒是同人很搭,但他竟然被一个照顾起居的小厮给蒙混过关了……

还真以为他是娄长空。

究竟是多大的嫉妒心在作祟,才让他阴沟里翻船,竟然连这么拙劣的演技都信了。

李裕心中唏嘘。

“李裕。”温印唤到第三声上,李裕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温印看着他的手,“疼。”

李裕方才没留意,牵她的时候捏得有些疼了,李裕连忙松开。

温印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哪里是小奶狗啊,小狼狗吧,这么大力气。

“我没留意。”李裕歉意,“没事吧?”

温印摇头。

两人正好去苑中走走,李裕问起,“你这趟去项城做什么?”

福旺昨日假扮娄长空的时候同他说起过去项城,他还说让人送他们一程去项城,眼下知晓她就是娄长空,李裕才问起。

温印也不瞒他,“记得上次在定州,我请你帮忙同外祖母一处,我回家中的事吗?”

他当然记得,李裕颔首,那时温印没同他说起什么事。

温印轻声道,“我舅舅的死有蹊跷,外祖母在查这件事,但这件事背后牵涉有些广,我不想外祖母涉险,所以当时支开外祖母。”

她舅舅的事?

李裕没有打断。

温印继续道,“用娄长空的身份回了定州之后,我一边在看娄家的生意,一边在继续查舅舅的死,然后越查牵涉越多,眼下看,恐怕同阮家有关,还有些线索要去项城查。”

“阮家?”李裕看她,“哪个阮家?同陆平允有关系的阮家?”

温印颔首。

李裕思绪,之前在离院的时候,温印就同他说过,是阮家利用马匹生意,还有当时同东陵交战,战马运输无一路放行做掩护,帮李坦偷运军粮,否则京中不会这么悄无声息被李坦攻陷。

阮家帮了李坦大忙,阮家又同陆家是姻亲,陆平允在其中没少穿针引线。

换言之,阮家是同陆家有关,也是同李坦有关的。

温印的舅舅的死,牵涉了阮家,那她继续查下去的风险很大……

李裕在想怎么同她说起这件事时,温印又开口,“对了,李裕,我在查阮家事情的时候,还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可能早前想错了一件事。”

李裕看她,“怎么了?”

温印轻声道,“因为阮家是陆家的姻亲,陆平允又是早前的工部尚书,所以,我们早前一直在想,陆家是接住阮家的缘故,同李坦有交集的。”

李裕略微皱眉,“难道,不是吗?”

温印驻足,抬眸看他,“阮家是从沧州发家的,李裕,我之前去了躺沧州当地打听,也刚好同当地的商人问起过阮家发迹,除了打听到阮家发迹可能同我舅舅的死有关之外,还确认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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