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愫/
“怎么样啊？霍公子，你看见什么没有啊？”大头替霍震烨扶着木箱子，仰着脖子问。
“什么也没有。”霍震烨三两步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问，“那个疯了的犯人呢？有没说什么？”
“霍公子，这里是日租界，现场咱们还能看眼，审问犯人轮不到咱们。”要不是宋明杰绑架案当时闹得很大，报纸连番报道，也不会这么快就通知他们过来。
大头突然说：“咱们要不要去告诉宋先生宋太太，杀他们孩子的杀手，已经死了。”
大头很有怜悯心，宋太太都因为孩子没了疯了，告诉他们凶手已经死了，能让他们心里好受点。
霍震烨点点头：“是该告诉他们声。”说不定还是他们的儿子亲自报的仇。
昨天打扰了宋先生，让他又想起儿子被害的事，今天能带去个好消息，也能让他心里安慰些。
他们走出仓库，看见法医官正收尸，那尸体几乎只剩张皮了，就这么几具叠在起，霍震烨只看眼，忍不住皱眉转身。
“霍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
大头安慰他：“我第次看的时候都吐了，多吐两次就习惯了。”
霍震烨坐上车，深呼吸下：“我还是希望我永远别习惯。”
他们开车到宋家，敲了很久的门，门也没有打开。
“会不会出去了啊？”大头边问，边往洋房花园里眺望，这么大栋房子，总会不会个人也没有吧。
霍震烨皱眉打量这栋房子，这栋房子好像比昨天要更阴森了，他抬头看向屋顶，从阁楼的气窗里，扔出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咚的掉在地上，在石子路上滚了圈。
“是什么东西啊？”离得远，大头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楚，
霍震烨看见了，他深吸口气，问大头：“你带枪了没有？”
窗里扔出来只小孩的木屐。
宋家家都是国人，家里怎么会有日本小孩的木屐，难道是宋福生杀了虹口仓库三个人，还把日本孩子绑到家里来了？
大头张大了嘴，他盯着窗户，就见里边伸出只孩童的手，手里拿着另只木屐，还没扔下来，就被另只小手拉了回去。
大头他立刻想到那三个人混在起的肠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警棍：“没，华捕不配枪啊！”
没办法了，霍震烨卷起袖子，几下攀上铁门，爬进去从里面打开门，把大头放进来：“你从厨房进，我花园进，那孩子能扔东西出来，说明人集在楼，或者家里有可能没人”
大头咽了口唾沫，他紧紧握住警棍。
霍震烨从花园落地门进去，小黄雀飞在他身前，似乎是替他当前锋。
屋里静悄悄的，点声音也没有，楼厅处处都是儿童玩具，还挂着彩带彩旗，桌上铺着长桌布，上面放着只双层奶油蛋糕。
写着“小杰生日快乐”，连蜡烛都插好了。
沙发上桌子上，到处都放着礼物盒子，包装得异常精美，还都扎着彩带，好像这里正准备举办场生日派对。
大头蹑手蹑脚的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对霍震烨摇摇头，厨房里也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对视眼，望向楼梯。
霍震烨扣着枪，走在前面，大头握着警棍，紧紧跟在他身后。
书房的门大开着，宋福生坐在书桌前，霍震烨举起枪，才发现宋福生被绑在扶手椅上，人昏迷过去。
办公桌上，散着蜡笔，宋福生脸色惨白，两颊被画上两块红晕，眼看上去，像个假人。
大头上前就是巴掌，把宋福生拍醒了，他醒过来就先看窗外，看见外面阳光正好，他失声痛哭起来。
大头把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孩子们在哪？”
宋福生神色挣扎，他低声说：“都在……在阁楼里。”
霍震烨指指办公桌上的电话，让大头叫捕房的兄弟过来，自己往阁楼走去，宋福生凄声说：“别去！”
霍震烨已经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震得他站在原地，有片刻回不过神来。
阁楼地上铺满了床罩被子，整个阁楼像张巨大的床，几个孩子就睡在这里，像小鸟样蜷缩在起。
他们彼此依偎，听见声音机警的抬起头来，看向霍震烨。
个，两个……
霍震烨皱起眉头，怎么会有五个孩子，难道还有起失踪案发生，但父母还没来得及报案？
他蹲下身来，对这几个孩子说：“别怕，我带你们离开这栋房子。”
没有个孩子动弹，他们依旧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霍震烨。
霍震烨没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他喊声：“大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