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从身后车厢里的桌子上,把有水的杯子放在惊实诚跟前。
惊实诚拿一个翅膀顺着脖子,俯下脑袋、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
刚才在车顶吹风,没留神黄敬烈说话,它鸟嘴被打开,灌了一嗓子风,给呛的呦。
:“木耳小兄弟呀,我们在宗门呢,在我洞府里头,严实着呢,黄敬烈那死小子,把‘根水’都蕴养了别的魂基……”
:“小友啊,我把你留的紫芽根好好养着呢,那个紫砂果种子还没发芽,等发芽了,我再分着养几个。”
:“木耳小兄弟啊,你们去哪儿玩了,再过二十年就是永盛洲五十年一次的‘竞神会’,有兴趣没?没兴趣……你说个时间、地点,我找你们去……”
:“别打搅两位小友游玩,你个老头子凑什么热闹……”
:“哼,要你管!”
:“木耳小友,大花小友呢?你们行走间,需要什么,可以去‘惊礼宗’的分堂……”
:“大花在休息,我们不确定走哪儿,可能会去‘竞神会’。”
木耳把扎好的花冠对着阳光端详,嘴里回复着黄敬烈和邱额元。
:“那好那好,常通联哈,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哈……”
:“黄宗主啊,我的前任呐,下回要捏我嗓子通话,提醒一声哈,我的现任是两位仙童喔,我嗓子折腾坏了,就不好常通联了喔~”
那边黄敬烈虽然不是很情愿准备“挂电话”,被惊实诚最后来了这么一“威胁”。
正准备敲打敲打那货,人家“挂电话”了!
惊实诚你给我等着!
去往名都的路上,除了大城池和城池附近达官显贵的庄园,普通世人度日很是艰辛。
他们遇到靠自己耕作,收获粮食糊口的农户,被几经盘剥,饭也吃不饱,都破衣烂衫。
有去了城里混生活的,也都是和城里人沾个亲带个故。
有些连成片的村子,大家都穷,却也分了等级,那些恶的、聪明的都能理直气壮地管束那些老实的、笨的,靠着欺负那些人,也可以游手好闲,相对而言过得还挺滋润。
那些刁钻的,看着木耳也就八、九岁,还带着个更小的,光是那套车马就够在穷乡僻壤逍遥一辈子了。
怎么地?
抢啊!
经过一个大村子,从村子边往进走,一路上,大花就已经把惊实诚的口粮散光了。
到了村中心,马车就走不动了,衣不蔽体的人对马车围追堵截。
人圈子后面,有几个人穷凶极恶的人,和赶羊似的把那些人集中到马车那里。
已经好长一段时日,木耳不赶马车了。
赶车的是惊实诚!
惊实诚自从出了楼船,不仅有了落脚的地方,时不时还吹个风、摆个造型。
大花和木耳有机会就给它淘换吃食,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美。
木耳基本上不管马儿怎么走,它走哪儿算哪儿,草料吃完了,马儿自己会循着好水草而去。
它吃饱喝足了,木耳和大花就把附近半死不活的的草收拾上、存到后车厢里,没多久,马儿又有了精品草料。
惊实诚发现了个比车顶舒服的、吹风的地儿——马儿头顶,落了一回脚,被马儿摇摇甩甩地弄下去了。
惊实诚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落脚到马脖子里,那儿一堆浓密的鬃毛,它干脆做了个窝。
接着它就自觉主动地和马儿商量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