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幔自出了惊礼宗之后,已经久久不出来玩闹。
木耳说祂已陷入眠境。
想来在轩辕坟的领属结界那里,祂以及九尾狐、九头雉的元丹还在分离,不得解脱。
甚至影响了祂在外的活动。
木耳将鹏幔收藏妥帖,给祂安稳休缓。
即使集大花和木耳当下之力,动用鹏幔的破界之能,到了女娲身境,依然脱身不出,还可能身遭不测。
木耳修过推演,和大花说:顺其自然即到通行处。
大花则理解为:此处历练激发的天脉神通,自有其因由去处,天脉神通得全,就可破天而去。
木耳听了,亦觉有理。
于是两只在黑沙海安步当车,如行走云烟雾霭,看繁华盛衰。
茫茫黑沙海,一如两只来时那样,无边无际、无始无终。
两只却各自以身为基为界为定点,化在黑沙海,又将自己做了黑沙海的核心。
如此不知日月中,似动实静,似行实停。
行起坐卧间入定修习,心神通明,天脉鸿源。
修习更上一层楼。
两人的眼界、眼境已经不同往日。
各自对时、空、境有了非凡感悟。
看得生死,看得来去。
黑沙海中,现出中心沼泽。
别处若对此二人有所见,则会看得大花和木耳,一眼之间陷入其中,又极其缓慢,那沉陷是在一丝一毫地行进。
大花和木耳的感受又自不同。
只恍惚间如置身于果物胶质之中,才要看个分明,已然一身清爽。
大花抓住身前的树枝,融融夜色中,四处传来知了此起彼伏的叫嚷声。
大花站在一棵茂盛伟岸的大树之中,身子斜签在一枝大的枝桠上。
眼睛寻到靠下方被枝叶揽抱着的木耳。
很是羡慕木耳被树木发自天性的照顾、维护。
木耳一招手,枝桠树叶像穿了叶子服饰的人,各自有序你进我退一番。把木耳托举着如同主人进自家花园,很有分花拂柳而来的自在闲适。
转眼就站在大花跟前。
像两根手指挟着大花的枝桠,不知怎么腾挪的,大花也稳稳地被托举着了。
沾了你的光呦。
大花以目示意。
承让承让!
木耳调皮地挤挤眼。
他们一脱离胶状境地,就委身于这大树之上。
周围除了喧嚷的知了声,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扒开树丛,层叠起伏的房舍、屋宇若隐若现。
身下是处院落,灯火阑珊,远远有人声喁喁。
这是落入人家家里了呢。
木牛缠着木耳的发冠,上身探出来,扒着的一只趾爪,帮木耳收住眼前散开的一绺头发。
这可有趣!
能有如此繁茂古树于庭之家,不是家族积古,就是王朝之中封荫。
大户人家呦!
大花忽然想起了痞童,若他在,此情此景,不知道添了多少趣味出来。
弄不好就是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