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他。”陆淮钦径直入了营帐。
没一会，里面就传来冷漠的“滚”字，何幸一听，连忙跑了进去，生怕这父子俩又吵起来。
“我不想要外面两个人死。”
陆淮钦睨了一眼陆时谦，讥讽道：“朕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般菩萨心肠？”
“我想要外面两个人。”陆时谦倔强。
“滚。”
“你说条件，我都答应你。”
“你没有同朕谈条件的资本。”
“当我求你。”
陆淮钦写字的手顿住，复又抬眼看向陆时谦。见陆时谦要跪下，陆淮钦突然来了兴致。
他问陆时谦：“看上哪个了？”
“好看的那个。”
陆淮钦眼神遽然变冷，更加刻薄道：“堂堂太子，竟是瞧上军妓，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我阿娘出身平民，你不也看上了吗？”
“至少你阿娘干净。”
“你放不放人？”
“威胁朕？”
“求你。”陆时谦跪下。
“看上这种理由太浅薄了，朕倒是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救她们二人的命。这样，二选一，你挑一个。”
陆时谦对上陆淮钦玩弄戏耍的眼神，咬住唇畔，为难至极。
他方才还说喜欢漂亮的那个，如今突然要救阿娘，陆淮钦定然起疑。
“我两个都要。”陆时谦目光坚定地看着陆淮钦，“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陆淮钦冷笑，慢条斯理地把笔搁回架上，徐徐走到陆时谦身边。他猛地拎起陆时谦，拖着他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不顾何公公的阻拦，将人推到雨里。
“你如是能在这里跪到天亮，朕便把这二人放了。”
陆时谦没有一丝犹豫便跪下了。
陆淮钦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目光慢慢落到了紧紧相依的夏予和柳娘身上。
他盯着二人看了许久许久，眸中隐约带了几分期待，让人看不太真切。可夏予和柳娘都避着他的眸子，低头不敢出声。
陆淮钦突然转了转手腕，看着这只断手，想到那叫于娘的女人要给他盖被子的事。
若不是陆时谦出现，想必这女人也要死在他的剑下了。
什么人能让陆时谦这相护？
除了夏予，陆淮钦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了。
“一起跪着，等天亮了，看朕心情。”陆淮钦故意激陆时谦。
“你若心情不好呢？”陆时谦问。
“杀。”
陆时谦年纪到底小，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