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就把夏予带到了昨夜。
李纪年刚进来的时候,就对她使了一个神色。因为当初太医院沈良斋之事,夏予对此多有防备,但不知为何,她自觉信得过李纪年,便配合他。
李纪年假装自己中了情药,体力到了极限,就晕了过去。而夏予更是假装被李纪年身上的情药说染,也跟着晕了过去。
之后便是门被锁起,二人应当会因燥热而醒,行不轨之事。
李纪年掐好了时间,朝夏予点了点头,便装了几分暧昧之声。直到彭秀容离去,他才停住。
做完这一切,夏予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又掉了谁的圈套。
可李纪年和彭秀容想必,夏予显然更信李纪年。
李纪年很快就给夏予解释了缘由,而且他也早有察觉并未中药。
夏予便问他有何打算,谁料李纪年竟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正是彭秀容在药房抓的药。
夏予很快就看出却了一味药,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个。
“你早就知道彭秀容要对你我下手?”夏予警惕起来。
李纪年对夏予的发问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那表情,好似就等着夏予问出来一般,随后给夏予解释。
他随意坐在了椅子上,两腿交叠,两只手也叠起放在大腿上。
他打量了一下夏予的屋子,在夏予耐力到极限的时候,悠悠开口:“你可记得当初你被弄了失忆,丢到西绞暗兵营的事情?”
“记得。”事情虽然久远,可夏予不会忘记。
“那你还记得那个就你的男人?”
“自然。”
“可还记得宋鹤?”
“记得。”
“你又记得祝青?”
夏予藏在袖口的手微微颤抖,她一直觉得李纪年似曾相识,如今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身形体态重叠,分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
暗兵营见到的那个男人,满是狠厉,话少至极。宋鹤天真少女,一手高超易容术。祝青乃兵营伙夫,柔弱之中有几分书卷气。而李纪年,三十来岁的容颜,温文尔雅,博学多识。
分明是毫不相干的四人,甚至还有性别只差,可今日夏予却觉得能将这四人联系在一起。
没有具体的想象之处,可越是想,便越是像。
“到底哪里才是你?”
“哪个都可能不是。”
“你是谁?”
“亡国之后。”
“你是西绞的王子?”
李纪年勾唇笑了笑,又是儒雅又是放荡。“你猜东西一向很准。”
夏予跌坐在椅子上,满是不可置信。
任谁,都不敢相信自己身边出现过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吧?而且这人救过自己多次,还说过喜欢自己。
夏予尽力让自己克制,又问:“你是要给西绞报仇吗?”
“想多了。”李纪年颇为随意,“我若是想,你和陆淮钦早死了。”
“那你想干什么?”
“玩。”李纪年极其随意地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