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他们国家的选手,都是尽可能的在青年组带够足够长的时间,经历足够的历练之后才升组的。像青年组时期成绩比他耀眼的表弟季任,也是到了今年十九岁才从青年组升上来。
所以说他那个时候,是真的特别。
不过,过去的都过去了。
比一般中国男单选手,在同年龄层上面多了几年成年组的历练,至少这几年里都会是中国的领头选手,这位栗色头发的青年已经从当年单纯的可爱,到现在外面还透露着一层强者的风范。
季光虹笑着,抬脚转到迪兰身后排队,顺便轻推了一下那位十六岁的年轻选手肩膀,
“去吧,到你出场了。”
一之濑迪兰这场分站赛拿到铜牌,颁奖的顺序是从铜银金出场,所以他要准备了。
“……”
少年浅蓝色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又或者还没来得及仔细想。
毕竟在那位中国选手的举动之后,运动场的广播就播报了他的名字,他需要上场了。
将心底各种难过,愧疚又被触动的情绪都收起来,迪兰抬脚踩进冰场,任由肌肉记忆带着在整个场滑行一圈,然后在颁奖的红毯前侧推步刹车停下,然后小心的踩上红毯。
他见过很多选手在上红毯前被这个绊倒,他自由滑才摔淤伤了腿,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之后是第二名的南健次郎,以及第一名的季光虹。
带着些许红色光泽的铜牌发放到手上的时候,迪兰低头认真看着它,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各大电视台也都习惯,他们这一年升组的最热门选手一之濑迪兰,平常只有对亲人也就是两个教练,以及在冰面上演绎的时候,才会有特殊的表情,所以也就按照工作模式那样拍他。
倒是他们还拍到了一个细节——在冰协的官员颁发银牌和金牌的时候,一之濑迪兰有好几次往那边看。
这点细节全都被摄像头捕捉到,并且大部分,至少日本这边是现场转播的。
下台之后,迪兰刚滑到出口,就被他爸爸一下接着一下的,给他递外套递刀套,又帮他将花束接过之类的。
总之在尽快的给他收拾东西。
迪兰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站在一旁,最多就是递冰刀套的时候,弯腰给套一下。
“换运动鞋然后我们准备出发去医院吧。”
勇利一边蹲着收拾行李箱一边说道,他一回头就看到在他身后,因为穿着冰鞋所以显高而杵着的儿子。
“怎么了?”
青年问了一句,然后又转回去继续收拾东西。他的语气有些冷,因为在更衣室看到迪兰腿伤了,而对方又不听话不想去医院。
迪兰见爸爸这个反应,抿了一下嘴。
其实是没事的……
少年又杵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找长凳坐着换鞋了。
他脖子上面的那枚奖牌,因为他弯腰的动作,而晃动少年的面前。
这枚铜牌……
迪兰带着对于这次首次登颁奖台的复杂感情,垂下了眼眸。然后一双手就升到了他的面前,将脖子上那枚铜牌给取下来了。
“嗯?”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惊讶,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黄色的玩偶。是那只昨天短节目捡到的小老虎。
“我们家的棉花糖怎么那么不开心呢——”
维克托手按着老虎玩偶的头,一边说话一边点着让它脑袋,像是哄小朋友一样,“难道是对于这枚铜牌的成绩不满意吗?”
作为运动员在役的经验是儿子好几倍的老父亲,终于分析对了孩子出现这反映的根本,“是因为这个排名进不到决赛,所以难过了?”
“没有!”
少年非常要面子的,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不过也就是这个举动,也是另外一种承认。
夫夫两人听到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我们都没有想过,迪兰你能够在升组的第一年,就闯进去决赛的啊。”
维克托伸手,让那只小老虎的玩偶贴到孩子的脸颊上,“这枚铜牌,已经是我和你勇利爸爸,所能够预料到最满意的成绩了。”
“可是……”
可是那样子他在今年,就没办法和尤拉奇卡同台,见不到尤拉奇卡了。
“嘘——”
维克托见儿子要哭不哭的表情,主动打断了他的话。大父亲将小老虎收回来,放到迪兰穿着的a级强化选手运动服外套里面,而后将刚拿到的那枚铜牌,举到他的面前。
作为选手要看向未来的方向,绝对不能够回头对着成绩,停滞不前。
“这只是开始,我和勇利的棉花糖——”
之后他们的孩子,成绩绝对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