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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1 / 2)

钟汀背部长了一个脂肪瘤, 是路肖维先发现的, 更为确切一点儿说, 是他摸出来的。

钟汀终于赶在合同结束前,评上了副高。不过关于她评上副教授的内幕江湖里流传着n种版本,一说学术委员会的某某和她家是旧相识, 另一说她丈夫的捐款起了效用,还有……这都是背着她的, 当着她当然都是一水儿的恭喜, 依你的能力这么晚才评上真是屈才了, 钟汀只能自谦道, 哪里哪里,末了补上一句, 勉强够格, 再自谦也不能说自己不够格。

回来钟汀同路肖维感叹, 我真是越来越虚伪了。

路肖维把切好的西瓜插好牙签递给她,“你不一直这样吗?”

“我哪有?”

“你长得可真好看。”

“其实也没……”

“听, 又来了吧, 还说不是?你就这样吧,挺好的, 也别改了……”

“合着你刚才夸我不是真心的,是在逗我玩儿?”枉她还当真了,心里还窃喜了一下。

路肖维把他的嘴放到钟汀嘴上, 他的嘴唇贴着她说道, “真的。”

这些天, 钟汀为了准备职称答辩的资料每天睡得比他还晚,有时不沾枕头就睡着了,他把她从书房抱到卧室,那些欲望被不忍给压了下去。

如今他的欲望又抬头了。

这次路肖维并没有去解她的搭扣,而是把她的肩带一点点往下捋,他的嘴去碰触那些暴露出来的皮肤,所到之处,顷刻发烫,他的嘴唇一路逡巡后又回到了她的耳垂,“自己解。”

“回房里吧。”

“不用,楼上只我们俩。”

钟路路被他给彻底给赶到楼下了。

钟路路三岁的时候,他在楼下给儿子精心布置了一间儿童房,他那个没心眼的儿子立马喜新厌旧,迫不及待地搬了下去。没过几天,儿子钟路路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又想起旧房来,准备雨露均沾,楼上住一天,楼下住一天,轮换着住,此时路肖维告诉他,他原来的房间已经被改造成了他妈的专用书房,他只能睡在楼下了。

“咱家楼下不是有书房了么?”

“楼下的是你姥姥姥爷的,你妈的在上面。”

钟路路用十分幽怨的小眼神望了他一眼,路肖维有半秒钟的心软,但随即又硬了下来,“当初是你坚持要住在楼下的。”

“可我没说我不在楼上住了。”

“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子。”

钟路路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可我吃苹果并不代表我不吃梨子了啊?我喜欢吃苹果,也喜欢吃梨,以前我都是先吃完苹果再吃梨的。”

路肖维十分有耐心地同他解释,“你喜欢吃水果的习惯很好,但你的类比错了。这两间房不是苹果和梨子,而是冯铮和许风陵,你想要和一个人玩儿,就只能放弃另一个。”

“好吧。”钟路路失望地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了,总是担心这个,害怕那个,优柔寡断这个成语是他爸爸告诉他的。他决定和许风陵彻底说清楚,他不是很想和她玩儿。

路肖维觉得自己心肠或许有些硬,于是把一颗糖果塞在儿子口袋里,并叮嘱儿子道,“千万不要告诉你妈。”

钟路路十分用力地点点头,然后露出微笑,“能不能再给我一颗?我想给冯铮一颗。”

冯铮是钟路路班上的转学生,一个十分高大的男生,为了钟路路和许风陵势不两立,两个人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每天都要分别问钟路路谁是他最好的朋友。钟路路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幼稚,他已经是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了,为什么每天还要回答这种问题。

不过他并没告诉自己的朋友们,他们的想法很幼稚。

当冯铮问谁是他最好的朋友时,他毫不犹豫地说是冯铮。像他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就喜欢和男孩子玩儿,冯铮告诉他,如果那个胖丫头再缠着你,你要学会拒绝,实在不行,我替你说。许风陵最近同钟路路坐到了一起,时不时就见缝插针地问他这个问题,钟路路想说当然不是你,可他实在怕许风陵哭,又不想撒谎,只好在许风陵问他的时候闪烁其词,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她,“你要不要吃?”他伸出的手有些犹豫,毕竟他一天只有一块糖。钟汀自从当了家长以来,把她爸妈当年的手段进行了升级,不厌其烦地同钟路路斗智斗勇,怕影响他长牙,每天只给他一粒糖。

许风陵点点头,她几乎是从他手里把糖抢过来的,然后把包装纸飞速地打开,钟路路觉得她那双小胖手可真巧啊,她果断地把糖果放在嘴里,露出微笑。钟路路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望着她吃。然后他亲眼看着那双小胖手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拿出一粒糖果,递到钟路路手上。钟路路的是苹果味的,许风陵的是橘子味的,都很甜。

许风陵把糖果纸都留着,耀武扬威地给冯铮看,她的算数很好,用小胖手指头一张一张地数,数完露出得意的微笑,说那都是钟路路送给她的。冯铮知道后很生气,他以为钟路路只给过她一颗,没想到是这么多,从此不再理钟路路。钟路路也很生气,再也不把糖果同许风陵交换,许风陵向他道歉,说再也不把他俩之间的秘密告诉别人了,钟路路觉得这话很有些问题,但又找不出具体毛病,他很不高兴,可看见她一脸要哭的样子,他又把自己的糖果给了她。

虽然她的糖果也很甜,但他给完就后悔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无法再甩掉她了,他一定要和许风陵说清楚,然后再跟冯铮恢复友谊。

见自己父亲犹豫,钟路路又补了一句,“我一定不告诉我妈。”

路肖维并不知道儿子的曲折心思,于是又把一粒糖果放在儿子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件事儿的时候,他想起了狼狈为奸这个词。

路肖维用两粒糖果解决了自己的儿子,楼上彻底变成他和钟汀两个人的了。

对于一对有孩子的夫妻来说,二人空间实在难得。

钟汀在路肖维面前依然改不了逞强的毛病,她越逞强手越笨,迟迟解不开。他也不去帮她,而是去吻她解搭扣的手,他感到她的手哆嗦了一下。

后来他俩从书房到了卧室,他在她的背上摸到了一个小疙瘩,是一个可以推动的小肉球。

他的心突然惊了一下,手在她背上摩挲,但他什么都没跟她说,只是变得更加热情。

钟汀沉浸在他的热情里,很久之后,她对他说,“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养生了?”

在钟汀看来,养生代表着节制,路肖维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你不喜欢?”

“我觉得吧,这事儿得细水长流,竭泽而渔不太好。”

“你大可放心,我这条河枯不了,你这条鱼就使劲儿蹦跶吧。”

等钟汀睡下后,路肖维去查资料,确认没大碍后才又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路肖维没让钟汀吃早饭,直接拉着她去了医院。

钟汀昨晚就感到了路肖维的不对劲,她把手放在自己背上,也摸到了那个疙瘩。

一路上,钟汀很是忐忑,她的心理素质一向不好,“你说我长命百岁的希望最近是不是有点儿渺茫啊?”

“是,你长命百岁的希望当然渺茫,你这种人怎么会只活一百岁?”

“我倒没那么大奢望。”

检查结果在路肖维的意料之内,是一个普通的单发性脂肪瘤。

钟汀瞧了一眼路肖维,“我是不是太胖了?”

他捏了一把她的脸,“你这点儿肉也就长在脸上了,你就是最近太累了。”

医生把选择权给了钟汀,这种东西切与不切均可。

钟汀跟路肖维商量,“要不不切了?切了会有疤。”

“你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还是切吧,切完做个病理,咱俩也好放心。”

钟汀的切除手术是在整形外科做的,缝针的时候很细致。

回家路上,钟汀感觉那种疼爬了上来,嘴上却说着另一番话,“切出来的东西想想就恶心,这么一想,连胃口都没了。”

路肖维带她去买糖葫芦,在回家前,钟汀抓紧吃完了两串,“你千万不能跟钟路路说漏嘴,我说好跟他一起戒甜食的。”

“他在长牙,你的牙又没问题。”

“可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你只要做到不当他面吃,对他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钟汀做完小手术之后,路肖维开始吃素,胃清则欲寡。

在床上他要想做,也不是不可以,钟汀的伤口并不大,技术上不是不可以操作,钟汀也不会反对。只是如果他做了,显得他十分的禽兽。

他有着多年的忍耐经验,这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

欲望从少年时代就开始纠缠着他,直到他二十五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得到解决。

这年头不仅存在□□羞辱,还存在处男羞辱。一个男人过了一定年纪还没同女孩儿发生过关系,仿佛成了难以启齿的事情。

尤其当□□羞辱和处男羞辱一起出现的时候,这种双重评判标准让路肖维觉得十分荒谬。他一直认为用性经验的多寡来评判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十分无聊且无耻。不过落到他自己身上,他并不想让钟汀认为他和她分手的这些年性经验为零,好像那些岁月他就只为等着她出现似的,那并不属实。

为了不让钟汀认为他是第一次,他确实做了一些准备。

有些准备立竿见影,他轻松地解开了她的肩带。

不过在最关键那步的时候,他的准备失了效,他告诉钟汀忍一下就好了,第一次她确实没忍多久,他因为兴奋过度很快就交待了。他有点儿恼羞成怒,在钟汀身上咬下了一堆印子,为了证明自己,他很快拉着她又来了一次,这次要比上一次时间久得多,他本来体谅她准备适可而止,但发展到后来还是没控制住,一直折腾到天微微亮。

他以前看一本书,说和尚一次破戒,就等于终身破戒了,这种东西是很让人上瘾的。他确实上了瘾,以前一次不做的时候虽然有时也想,但也不是不能忍。但有了一次后,再也忍不了了,也没必要忍,他结了婚,和钟汀做合理且合法,这是他的权利也是义务。他每天晚上按时按点儿乐此不疲地对钟汀履行义务,整个过程超时且超量。

刚结婚的时候,钟汀看他的眼稍微柔一点他就受不了,他最怕开车的时候遇到这种状况,有一段时间,他开车时从不看副驾,连话都很少同钟汀说。整整半年,他的阈值无限接近于零,

有时听到“快活”之类的字眼他都会想到钟汀,想按着她来一次。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瘾君子,一点儿刺激也受不得,受了刺激必须得大剂量地补足。每当这时,他必须要来一杯黑咖啡来按捺自己。

回到家,他十分主动地履行他的义务,就连钟汀的衣服都是他一件件剥开的,他体谅她不爱运动,任由她就像一个剥了壳的蜗牛躺在那儿,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出力。他做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感觉,钟汀比他还贪这个,如果他有气力的时候,她能缠着他几天几夜。她的缠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迎合,他甚至觉得她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在迎合他。但后来从钟汀的反应来看,这种感觉好像是一种错觉。

这种“瘾”最终被戒断了,在钟汀去美国之后。

强行戒断的反应很明显,他看不得她睡过的床,回家住了几天,直接又搬去了酒店,打碎玻璃的磁碟帮了他很大忙,他听着碟片入睡,夜里几乎不怎么做梦,极偶尔的情况梦到钟汀的脸,他便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果断把自己从梦里拉了出来。

脱瘾成功后的复吸比例十分之高,路肖维一度以为自己是例外,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一周后,钟汀去拆线,顺便取病理检查单。

检查单上的结果让她如释重负。

“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可我还是害怕,可能是我最近日子过得太顺遂了。我总觉得世间的事儿哪有这么完满的,太好了肯定会出问题。”

“那我晚上就让你吃吃苦。”

“大白天的……”

“行了,我带你去吃饭。”

“咱俩老单独去吃独食是不是不太好?”

“那咱们就别去了。”

“还是去吧,下次再改。”

路肖维叹了口气,她说的话跟他想象中的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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