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哒轻响,开了又关。
赵信松走了。
一颗心慢慢坠入无底深渊,不断掉落的失重感让赵云桑胸口揪着疼。
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懈,她眼睛酸涩到发胀,想哭。
她问自己:你还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和你说是误会了吗?
赵云桑,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狮子座从不允许脆弱揭露于公众场合。
赵云桑只是仰头看向天花板,对着刺目的内嵌白炽灯揉了揉眼睛,而后平静的问老蒋。
“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老蒋从赵信松走出门,就发现赵云桑气场不对,手一直放在抽屉里,准备时刻掏出盒纸巾递给她。
谁知道少女望过来的眼睛里干干净净,一点泪痕也看不出。
他放宽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在瞎担忧。小姑娘向来没心没肺,怎么可能因为一巴掌轻易哭鼻子。
听她问起,老蒋连连应声:“可以可以,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赵云桑正要走,又被喊住。
她回头,看到老蒋眼里的几分心疼与慈爱:“云桑,你先去找校医把脸敷一下吧,都肿的这么高了。”
“……”亲爹还没有外人体贴,赵云桑嗓音艰涩,“嗯,好。”
等她走后,老蒋才觉得卸掉一件大事,疲惫过后又说不出的心闷。
隔壁桌的年轻女老师探出头,在办公室扫视了圈,吁口气,和他半开玩笑道,“蒋老师,您这是什么运气啊?代理班主任才当了没几天就碰见这事儿。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说着,还夸张地拍拍胸口。
“唉。”老蒋苦笑了下,顺着她的话道,“事情解决了就行。”
“是啊。”女老师点头应和,不再闲聊,重新批改昨晚的测验卷,嘴里还吐槽着,“有这么个不问清楚就动手的家长,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老蒋闻言,想起刚才赵云桑走时红肿的右脸,摇头叹气。
他拿起看到一半的教学资料,正想找支笔标记下,余光瞥到办公桌上堆成摞的作业笔记本。
……啊。
老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不是中午布置的课后练习题吗?
让二班明天数学课上交来着。
伏盛这么早收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