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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桑觉得,夹娃娃这种事情,可能就跟她没什么缘分。
第二十枚硬币投进去,五颜六色的小灯明明灭灭。在机器儿歌结束的前一秒,公仔从三角爪里掉下去。
赵云桑弯腰站在机器前,盯着掉回娃娃堆里的绿色小鳄鱼,不吭声。
荡荡扒住玻璃窗,跟她头凑着头往里瞅,也没有吭声。
一大一小沉默了会儿。
鳄鱼呲着白牙,仿若嘲笑。
荡荡低头翻遍口袋,小大人似的叹气:“姐姐,我们没有硬币啦。”
“没有了就再换!”赵云桑腾地站直,撸袖子,输到叛逆心起。
反正她现在兜里只剩钱了。
荡荡扭头看赵云桑斗志昂扬去换硬币,又捧着盒子斗志昂扬地回来。
荡荡把白色盒子接到怀里,认真数:“一、二……二十九、三十。”
小朋友开心地仰着脑袋,“有三十个硬币,可以抓一个娃娃吗?”
“你咋这么没有自信?”赵云桑在盒里拿出枚硬币,塞到机器凹槽,眯起眼,“等姐姐给你抓两个。”
荡荡抱着盒子点头:“好!”
然后凑上去兴奋地围观。
围观到盒子里只剩一个钢镚儿。
“……”荡荡心里的火苗嘎巴儿冻灭了,他低头看盒子,又抬头看赵云桑,弱弱地开口,“姐姐,我不想要自信了,我只想要娃娃。”
“自信和娃娃都得要。”赵云桑与呲牙鳄鱼隔着玻璃窗面面相觑,说,“但我怀疑这机器有问题。”
荡荡也很怀疑,但怀疑的不是机器:“姐姐,是不是你太笨了?”
“……我笨?”赵云桑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觉得尊严被小朋友踩了一脚。她板起脸,“你可以说我丑,但绝对不能说我笨,知道吗?”
“哦。”小朋友被她的眼神冻地瑟缩了下,却也不再怕她,奶声奶气地问,“那我就可以说你丑吗?”
“你敢。”赵云桑从盒子里拿走最后的硬币,“我是跟你打比方。”
荡荡又哦了声,嘀咕:“比方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
……这小孩话咋这么多。
“再废话我就打你。”赵云桑毫不走心地吓唬他,将硬币塞进凹槽。
她还不信了!
然后果然又没成功。
因为硬币被人半路截胡了。
银色硬币在年轻男人白皙的指间转个圈,滚落进宽瘦掌心。他懒洋洋地瞧了会儿,然后蹲下来,看向小朋友,声音清润温和:“想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