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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1)

只是觉得他看得有些紧了,他无声无息地侵占着她的生活,蓦然回首,自己的私人空间都快没了。早先就说过,他的掌控欲其实很强,不过以前都做得雁过无痕的,几乎让她感觉不到,所以也就根本不会去在意。但从来没像如今这样,看似是他在迁就她,宠她黏着她,其实是他不动声色地将她困在他身边,将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他不会像季夜鸣那样搞什么强取豪夺,他最擅长的是温水煮青蛙,青蛙什么时候熟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能察觉,属实是她被煮出了经验。祝染倒也没像平日里那样发脾气,她捧着男人的脸,仔细端详,低头亲了亲他挺拔的鼻梁,难得温馨地撒娇低哄:“你怎么了嘛?”“我不知道。”周乾松散地望进她澄亮乌黑的眼睛,那里有着他清晰的倒影,好似她眼里只看得见他,这令他十足兴奋,摁着她的腰往下坠。“……周乾!”祝染恼了,“我…我好好在跟你说…说话呢。”周乾短促地“嗯”了声,更像是闷哼,漫不经心低哑着嗓:“在听呢。”祝染明显感觉到他是故意的,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可她偏要迎万难而上,揪着他问:“因为李太太的话吗?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周乾回答得干脆。李太太那番话,不论真假,他都不以为意。不过确实是提醒了他,他一出生,就不受人期待。直到后来,有了她。偏偏小狐狸到现在,分明早已经软化,却死咬着不松口。她还是不信他。她不信他,他便只能终日风雨飘零,踏不到实地。——过年前,祝钰的项目走上了正规,他爹总算勉强退了一步。晚上,祝钰回家,一家人一起用晚餐。祝染没在家,这家一下子就冷清下来,祝钰是继承人,从小到大按着继承人那一套严格长大,与父母自然也无太多亲情温暖。祝钰只可怜他父母,当初那一定选择真的很好?在他看来,除了权益,他们一辈子什么也没得到过。饭桌上,只听得到筷子偶尔碰到瓷碗的很轻微的声音。祝誉扫了眼他儿子,缓缓开口:“既然你成功了,以后公司就按你说的来,如果出了岔子,我会立马喊停。”祝钰却突然抬眼,看着他们,答非所问:“您知道我的钱是哪儿来的吗?”祝誉想也没想:“除了周乾,还能有谁?”“不是。”祝钰摇头,笑了:“是我妹。”盛媛倏地看向他。“哦,我不关心谁给……”祝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突然一顿,不可置信:“你说谁?”祝钰挑眉:“我还有几个妹妹?”盛媛皱眉,下意识反问:“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对啊。”祝钰悠悠道:“我也想知道她哪来那么多钱,可比我有钱得多,让我这当哥的自愧不如啊。”说完,他看向父母,突然话音一转:“所以爸,您后悔吗?”祝氏是真的不想超越天越,还是害怕两败俱伤?都是商人,谁不想当龙头老大。作者有话说:最近好像都是日常,等再写点日常了,就进入最后的大情节,然后就差不多快完结啦。下一本《你是禁忌》求收藏。沈别枝被欠债无数的父亲送到那个人身边,他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心情好会逗她一逗。男人成熟稳重,少女懵懂,难免春心萌动。她鼓足勇气站到他面前,少女怀春尽显面颊,“季叔叔……”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依旧,却笑着调侃:“枝枝想要替父还债?”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沈別枝从里到外剖开,无可遁形。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学习,试图一朝两清,远离他身边。直到,她与那位阳光少年的绯色传闻飞到男人耳中。那日,他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闲情惬意地踩碎少年送给她的向日葵,将一捧茉莉强行塞她手中,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敢招惹别人?”沈别枝慌地后退,脑中闪出某些支离破碎的回忆。最后,沈别枝做到了,她欠男人的越来越少。但季夜鸣却将她看得一天比一天紧,生怕一转眼,她就飞走了。他的禁忌,是谁都不能碰的茉莉——季夜鸣。第44章祝染醒来, 又是在周乾家,对此她已经习以为常——野兽就是一边侵占狐狸的地盘, 一边又想将她拐回自己窝里去, 这两者并不冲突。她起得晚,周乾给她准备了早餐,人已经去公司。跟以前只留条消息不一样, 今日给她在床头贴了个便利贴——“早安,狐狸宝宝。”周乾的字, 与他人一样,苍劲有力,略潦草的字体,一笔一划都透着力量感,这样的字, 却写出如此肉麻的话。祝染轻哼一声,撕下便利贴, 柜子上的手机突然一响, 祝誉居然破天荒地给她打电话。她在拒接键上犹豫了几秒, 旋即按下接通:“什么事啊?”电话里静默了会儿, 祝誉才缓缓开口:“染染跟阿乾有没有空?今晚回家吃个饭?”语气跟以往是一成不变的和蔼, 细听之下,才听得出一点犹豫与小心。“没空。”祝染想也不想就拒绝。她可不想没事就回去找不痛快。祝誉:“……”你一天除了吃喝玩儿乐,还有什么没空。但平时可以拒绝, 过年的时候, 却必须得回去。如今的年,一年不如一年有年味儿, 跟平时也没两样。路边的绿化桂花树, 被一一穿上亮闪闪的衣服、中央商圈天幕的倒计时、广场上的烟花, 算是迎接新年的面子工程。今天祝周两家联姻,年夜饭也在餐厅一起吃了,余下,祝染跟周乾,便一家回一天,做做样子。初二回的祝家,家里佣人做了满桌子的菜,甚至盛媛与祝誉兴致来了,还亲手做了几道。祝染望着满桌子菜,半点面子不给:“哪几个菜是爸妈做的?告诉我,我好避开。”盛媛原本不错的心情低落下来,抿唇看着祝染,语气还算平静:“染染,今天过年,我们非得这样?”祝老爷子,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瞧见后辈父母与子女的矛盾。因果循环,自作孽,该。祝染讶异地啊了声,看向他们,非常诚恳地说:“我只是单纯地不相信你们的厨艺,毕竟大过年拉肚子,有可能得拉一年。”祝誉:“……那还不至于,我以前又不是没给你做过。”祝染反问:“您说的给我炸小鱼干,让我给鱼刺卡医院去了那回?”祝誉:“……?”有这么回事?盛媛优雅的表情管理快要维持不住:“那是我。”周乾嘴角噙着笑,用公筷夹了块鱼肉,将刺跳出去,放祝染碗里:“可以吃了,没刺。”那回他记得,还是他陪着她让医生拔的鱼刺,从那以后,大小姐吃鱼就只吃没刺的,有刺也得指使人给挑干净。将鱼肉扒拉开看了眼,祝染才放心塞进嘴里,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想笑就笑,我知道你记得。”周乾淡定得毫无破绽:“不记得了。”那会儿拔完刺,小姑娘特别认真地问医生:“叔叔,不是说小鱼干的刺能吃吗?为什么我还会被卡住?”医生觑她一眼:“那你得回去问你妈妈,她可能给你吃的是大鱼干。”瞧着氛围还挺和谐,祝誉主动给祝染倒了小半杯酒,祝染好整以暇地觑他一眼,倒想看看这位老好人想干什么。祝誉权当没看见她的眼神,站起身,端起酒杯,慈蔼地看向祝染,看着这个举在肩上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亭亭玉立,贼会气人的模样。他的目光有些惆怅:“染染,今天爸爸敬你一杯,过去都是爸爸的错,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是爸爸活该。”祝染讶异了下,猜到他会主动低头,毕竟没谁犟得过她,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认错,还以为以他会将他的人设贯彻到底,细数祝氏的难处,他的苦衷,让她体谅他呢。不过也是,周乾在这儿,这会儿说那些,恐怕对天越不太尊重。她煞有介事地点头:“你确实活该。”祝誉哈哈笑了两声,心说这闺女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温和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话音一转:“不过,这都与你妈妈没关系,爸爸知道你心里介意,但不该把她与我一视同仁。”盛媛皱起眉,目光不由自主落到祝染脸上,欲言又止。这些事,分什么高低贵贱,左右都是对不起女儿。听祝誉说盛女士,祝染下意识顺着话音看过去,与她的目光正正撞在一起,只一瞬,就立即瞥开,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菜。旁边的周乾,又给她碗里夹了颗虾仁。祝誉叹了口气:“如果你现在还想学,也不晚。”“那不行!”祝染突然情绪高涨,警惕地看着他们:“以前不管我,现在休想让我给你们打工。”祝誉干笑几声,悻悻地坐回去,倒也没多意外。这姑娘从小就爱玩儿,放任她二十几年,怎可能一朝回来干正事儿。他早就想过后果,最坏的便是养成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也做好了给她兜底,养她一辈子的准备。没想到,她远比他们设想的要聪明得多,不仅识破了他的心思,还早早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祝钰那天问他有没有后悔,确实以现在来看,将他闺女培养出来,祝氏不知道又是怎样一个景象。但事到如今,他并不后悔,更不能后悔,祝周两家的现在的关系不允许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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