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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2 / 2)

莫惊春摇了摇头,“已经快到春日,再多穿几件,岂不是要热出毛病来?”

卫壹笑着说道:“可是您之前还有些畏寒,若是不多穿几件,小的害怕您着凉了。”

莫惊春这一次受伤,毕竟险些一脚踏进鬼门关,身体根骨受损,即便是在这凉春,也得比平时再多穿几件衣服,不然就有些怕冷。

莫惊春:“可是最近这两日,可比之前要热得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外面的衣裳扯上来,叹息着看向窗外庭院。

那张扬的色彩却是春夏才有的姿色,整个庭院都显出了勃勃生机,比起之前冬日的素雪,却是多出了不少好颜色。不过之前种下的菊花却是败了,只剩下淡淡的绿色。而其他花匠专门修缮的花团锦簇,却是让整个庭院都眼前一亮。

这是最近莫惊春闲来无事,刚刚重新摆弄过的,倒是与之前全都是绿色别有不同。

他平时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因为出事后,他真的一直被拘束不能动弹,却是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整日里出不去,只能折腾着一亩三分地。

莫惊春换过衣服,怅然地看着庭院外的景致,流露出少许他也不知道的哀色。

卫壹小心翼翼地说道:“郎君,可是有哪里不适?”

莫惊春笑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无碍,只是想起了别的事情。”他让卫壹出去,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思考陛下这一次的举措。

正始帝此举过于险峻,不管是针对宗室,还是另有所图,都过于凶险。

这跟之前别有不同,若是宗室一气之下,揭竿而起,那如清河王之流,就不在少数。

然,陛下雷霆之怒,却也会震慑许多人。

尤其是虚怀王。

他便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莫惊春微蹙眉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致。

【任务十二:保护席和方】

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倒是让莫惊春忍不住挑眉。

“我现在倒是怀疑,你之前让我保护席和方的目的,不一定是你所谓的筹钱之事?”莫惊春不紧不慢地说道,“席和方如今才是庶吉士,即便他再是能耐,在十年之内,他对陛下的作用都不大。可是在席和方活着后,却是引出了一系列跟世家有关的事情,如果不是席和方,如今扶风窦氏可不是这样的风景。”

精怪没有回答。

但是莫惊春却隐隐猜出来这其中或许正如他所说。

“暗十七,暗十八,这半个月内,你们且先盯着席和方,若是有人要对他下手,不必留情。”既然有这个任务,莫惊春也没有疏忽,先行让两个暗卫去跟着他。

“是。”

两道轻微的声响后,莫惊春隐约感觉有人离开。

“我总觉得,最近的事情似乎有些古怪。”莫惊春淡淡说道,“秦王为何要出面?”

【。】

精怪似乎不明白莫惊春的意思。

他这话题的跳跃却是极快。

莫惊春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秦王真有所图,他应当知道,即便他的轮椅里携带兵器,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及陛下。如果是用来刺激陛下的话,那一个亲王的分量,未免太重了些?”

如果秦王只怀揣着这样的目的在宫中动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秦王必定还有别的目的,便是不知道陛下……究竟问出来了没有。而且当初莫惊春受伤的时候,陛下不仅是封锁了虚怀王府,更是封城三日。

这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

正始帝封城,不只是为了莫惊春,必定还有别的缘由。

莫惊春思索着这些,看着窗外的神色却半点都没有被庭院的春|光感染。

席和方买下新床后,因着之后正好是窦原考试,他却是忙得脚不沾地,等到他有空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窦原殿试。

殿试如此重要,席和方不敢疏忽,便又跟着担惊受怕。

直到结果尘埃落定,窦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进士后,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窦原心中有才气,可最终没出结果前,两人还是担忧的,等结果出来后,他直接躺床上睡了两天两夜,直到最近几日,这才提起神来去报道。

而席和方担忧莫惊春的伤势,也去拜访过几次。

等旁的事情结束后,他总算再想起来,还有这张新床的事情。

席和方这才取着条子匆匆去城西。

虽然城西之前出了西街的事情,可是官府来人后,便没有再骚扰百姓店家的生活,在冷清了几日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席和方穿行过傍晚还显得红红火火的西街,继续往西面去。

直到那熟悉的店家出现在面前时,席和方这才松了口气,上前去拍门。

可是拍了许久,杨老板都没有来应门。

席和方心中诧异,正站在门口犹豫时,紧闭的木板突然松动了一下,露出杨老板稍显肥硕的身材,他用帕子擦着汗,脸色有点发红,“席郎君,您这是……来取床的吧?”他的眼神往下一瞥,总算看到席和方手里的条子,这才后知后觉。

席和方微蹙眉头,“杨老板,您这是摔着了?”

露出来的那只胳膊肘上,看起来好像有摩擦的痕迹。

杨老板哈哈大笑,“无事无事,都是做活常见的事情。可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带了家丁?如果是自己来的,怕是得进来确认下,再叫我这店里的活计给您送去。”

席和方压下心中的疑窦,羞涩地说道:“怕是需要麻烦杨老板了,家中雇佣正在忙活,是过不来了。”

杨老板就笑着说道:“那还是进来再等等吧,不过里面乱,席郎君可要小心。”他弯腰将门板给卸下来,然后让开一人能够通过的道路,让席和方得以进来。

席和方走了进去,立刻就感觉到这里面的凌乱跟之前截然不同。

杨老板笑着说道:“唉,本来以为能够在京城开店,就能够安枕无忧。却是没想到家里人传信,说老母出事,这不,我手头的单子都在赶着收尾。就算席郎君不过来,明后日,我也得是要找人给您送过去。”

席和方的疑惑被打消不少,“这可真是……节哀。”

杨老板叹息着说道:“是喜丧,也该是高兴的。来这边,东西已经做好了。”店内因为没有开门,所以有些昏暗,只在必须的地方点燃了蜡烛,趁着有些昏暗的亮光,老板扬声叫了一声,“老刘,何小,将那只床给搬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席和方下意识侧过头去,却是看到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头。

下一刻,他人就整个软倒在地上。

杨老板脸上的微笑没有散去,摇着头说道:“老刘,你还是这么粗鲁。”

一个高大男子站在阴影处,憨厚说道:“是何小动的手。”

一个瘦小的男子蹲在席和方的身边,将那条子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说道:“这人怎么办?要杀了还是……”

“他是莫惊春罩着的人,杀了他,岂不是要惹上莫府?”

杨老板的笑意消失,蹙眉说道,“不能杀,但是也不能放。今夜就要离开,让他在后院睡一晚吧。”

何小嗤笑了声,“你这么害怕?就算现在杀了又如何?我们立刻就要离开了,就算那莫惊春再厉害,还能追出来不成?”

“席和方不能留。”方才憨厚的男子依旧稳重地说道,“老杨,你难道忘了,他见过那位。”

不只是见过,他要来取的床品,正是那位亲自动手做的。

若是在往日,像是席和方这样能够慧眼识物的人,那位一直都很是慷慨,甚至还能交个朋友。可真真不巧,却是在这京城脚下……而且之前因为虚怀王那个蠢货,导致他们无法及时出城,被困在京城内不说,正始帝还突然发疯,削弱了诸王的权势。

如今这京城闹得正厉害,如果不趁着时候离开,却是要来不及了。

“那就搬到后院去。”杨老板眉头皱起,“不能在前院闹出动静。”

老刘一个人就能将瘦弱的席和方给扛起来,然后穿过复杂的摆件走到后院,那里原本摆放的木料已经全部都被弄走,只剩下宽敞的地盘。

“这人是谁?”

不紧不慢的厚重声音响起,像是有人刚刚抵|达此处,正看到了老刘搬人的动作。

那数人跪了下来,席和方滚了下来,额头磕在台阶上,疼得他悠悠转醒。

何小见势不对,一下子又将他给劈晕了。

杨老板怯懦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那人笑着说道:“原来是之前看中我那木床的小子,倒是有些眼力。”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他总算从屋里走了出来,“不过可惜了,他是莫惊春的人。”

这人,便是之前那个木匠。

只是他如今的打扮,却不是之前打着赤膊,而是穿戴整齐,像极了从宫廷画卷走出来的华丽奢靡,他微微笑了笑,与之前的憨厚全然不同,更是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既然是莫惊春的人,待会离开的时候杀了吧。免得留下后患,刚好,今日的泔水不是还没丢吗?待会去后厨将他剁碎,再混在一起罢。”

被吩咐的几人毫无感觉,纷纷叩首。

席和方就被捆到后厨,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眼睛也被蒙起来,就连耳朵都被塞住,嘴巴也被堵住,真真做到了万无一失。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分辨不清楚方位的模样。

席和方挣扎了一瞬,却是被捆得贼紧,压根没有挣扎的余地。他心中惶恐,难道他误入了什么销赃窟还是什么黑吃黑的现场?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哇!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莫府,书房。

莫惊春也是如此感慨,看着站在边上的暗十七幽幽说道。

他刚将两个暗卫拨到席和方身边不过三日,这眨眼间席和方就出事了。

莫惊春有些头疼地说道:“你说出事的地方,是在城西的木匠店?”

暗十七:“那店面看起来不太对劲,店内有好些高手,我等不敢轻举妄动。”暗十八的动作轻巧些,这才由着他潜伏进去,然后暗十七来回禀。

莫惊春微蹙眉头,席和方在城西突然出事,这又是精怪给予的提示,那此事必定跟莫惊春、又或者是陛下有关。

莫惊春下意识按了按伤口的位置,“暗十一,带上其他人,一起过去。”

说是“一起”,那自然是因为莫惊春也要去。

莫惊春不是亲身涉险,而是此事既然跟……有关的话,那不仅需要暗卫的力量,更是需要明面上的身份。

莫惊春就是一个很好的身份。

他将卫壹和墨痕叫了过来,让卫壹驾车,然后对墨痕说道:“如果一个时辰后我还未回来的话,就去通知京兆府跟父亲。”

墨痕脸色微变,“郎君,您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全,怎还要亲自做事?”

莫惊春淡笑着说道:“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他的态度坚决,他们也无法劝说,便只能任由着莫惊春前往。

莫惊春上了马车后,在心里对精怪说道:“如果抓不住大鱼,你可便对不起我的期待。”

【……】

但精怪却没有反驳莫惊春的话。

城西,木匠店,木匠,席和方……

莫惊春坐在马车上,将这几个词组合在一切,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杀身之祸结合在一处,除非……

木匠店内有高手,说明木匠店的危险。

可是区区一个木工,又怎么会……

等下,木匠?

莫惊春微蹙,像是想到了什么。

木匠,木匠……木匠王爷?

莫惊春猛然想起这个称呼,从记忆里总算扒拉出一点点痕迹。

明春王?

明春王的存在感极低,除了前些日子,他突然不经宗正寺便擅自娶了一个木匠之女外,就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如果一直泡在木头里充作木工,也不算出格的话。

莫惊春眉头紧蹙,“暗十一,让一人去宫内。”

去通知陛下。

“喏。”

莫惊春这话却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是明春王的话……那席和方这一回出事,倒是可以想象。他许是要去木匠店里买些东西,但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又或者……更是要被杀人灭口。

可就算在木匠店撞见了明春王又如何?

谁都知道明春王这些年喜欢这些东西,甚至都到了离经叛道的地步。

要么……这木匠店有问题。

里面有的不只是木头跟木匠,更还有别的,容不得探查的东西。

思及此处,莫惊春开始担忧席和方跟暗十八的安全了。

马车刚在街道上驶过时,莫惊春就已经看到了那街道尽头的滚滚浓烟,“暗十九,通知京兆府。”

莫惊春猛地掀开车帘,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从街道两侧逃了出来,火势异常迅猛,将整个木匠店都吞噬殆尽。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一下子下了马车。

春风暖熏,可是那店铺或许是浇了油水,不然那不会燃烧得这么快,几乎没给他们逃生的机会便吞没了左右两侧的房屋。

“先去帮忙。”

莫惊春的脸色阴沉下来,就连自己也撸起袖子去帮忙救火。

暗十九的速度很快,京兆府来的速度也不慢,但是这火势异常迅猛,即便官兵加入其中,却也是忙活到了半夜,才勉强将火势给压下。

莫惊春的脸上焦黑,手指发烫得很。

手里的木桶被他丢在一旁,火势燎过的衣角破了好大一块,正是奇怪的痕迹。身旁皆是百姓呜咽啜泣的声音,还有的跪在地上哀嚎死去的亲人,这一次就算反应再快,但是火势实在太大,还是有些腿脚不便的老人或是小孩被困在其中。

莫惊春漆黑的手指蜷缩成一团,“该死。”

“主人,席和方没死。”暗十一悄然出现在莫惊春的身后,低声说道,“暗十八将人救了出来。但救人时,店内的高手也发现了他的踪迹,在强留他不得后,就迅速放火烧了店面。”

莫惊春踩着底下焦黑的木炭,冰冷地说道:“他们不是因为被席和方发现了,才要烧掉这里。”而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不然短时间内不可能有这么多存着的油。

打一开始,他们就打算在离开时,将这里全部烧毁。

只有烧得一干二净,才不会泄露他们的踪迹。

【任务十二:完成度60】

精怪的声音骤然在莫惊春的心里响起,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什么叫做60?”

这是一个莫惊春之前没接触过的名词。

【席和方受伤颇重,只有60的概率能醒来】

莫惊春面露薄怒,却不是在意那即将可能到来的惩罚,转而看向暗十一,“暗十八呢?”

“他身中三刀,不过只是皮肉伤。可要叫他来复命?”

莫惊春微蹙眉头,“不必,且让他歇着。”人已经在莫府,那就比哪里都要安全。

京兆府的人已经对哪里有事,就哪里有莫惊春感到无奈了。在火势总算停下后,京兆府尹急匆匆地出现在莫惊春的跟前,上下打量着莫惊春狼狈的模样,自己却也是忍不住笑了,“宗正卿怎的如此狼狈?”

莫惊春看了眼京兆府尹的模样,却也是笑着说道:“您倒是与我不逞多让。”

他们两人的脸上,可都是黑漆麻乌。

京兆府尹让人端来清水,两人将就着擦拭了手跟脸,而后京兆府尹问过莫惊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却也只是简单询问。今日的火势看起来就不对劲,不可能是偶然失火,京兆府尹只能逮着任何可能的线索追查。

莫惊春将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倒也说不得。

等到话罢,莫惊春这才上了马车,靠在车厢上有些精疲力竭。

“其他人呢?”

“暗十六被火烫伤,其他人都无碍。”暗十一跪在门边说道。

莫惊春闭了闭眼,“你们跟在我身边,倒是比之前还要受累了。”

“不会。”暗十一低头,“已经比从前要好。”

莫惊春轻笑了声,让他们都跟着上了马车。

等回到莫府时,秦大夫已经在屋内等着,正在检查席和方的伤势,他按着他脑后的肿块,头疼地说道:“他这情况,却是跟之前墨痕有些相似,如果只是小小的肿块倒是没什么。但是老朽按着他的脉搏,却是有些气血堵塞,若是内里还有更大的肿块,才是麻烦。”

莫惊春微蹙眉头,看着席和方的伤势,看来这便是精怪所说的60。

但是60都好过0,莫惊春屈指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多谢秦大夫,那另一位?”

“只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实则不碍事。”

秦大夫爽快地说道。

莫惊春松了口气,眼瞅着秦大夫已经开完药,便亲自起身送他出去。

等两相都安置好,派人盯着后,莫惊春这才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右肩膀上的伤口突突生疼,扯得莫惊春的额角也疼得很。

像是里面的经脉正在狂蹦乱跳,抽筋得狠。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小厨房早就准备了热水,见他回来,便忙为他重新烧开兑水,把木桶搬了进去。

莫惊春站在屏风下脱去被燎黑得一塌糊涂的外衫,旋即挂在屏风上。

他眉头微蹙,伸手按住肩头。

莫惊春其实在前些天就拆线了,如今肩膀上正有一个略显丑陋扭曲的疤痕。那伤势已经在逐渐愈合,就是偶尔剧烈运动之下,便会有撕扯的疼痛。

今夜他帮忙救人救火,结果劳累过度,这才致使他的肩膀抽痛起来。

他站在屏风下停顿片刻,这才缓缓动作,一边走一边脱下其他的衣物,站到木桶旁边时,便只剩下裈裤。

金环紧贴着脚踝,随着莫惊春的动作若隐若现。

脚骨异常细腻,透着不见天光的白。

增一分,显得丰腴,少一分,又显得瘦骨。

莫惊春将自己沉入热水中,轻轻喟叹。

实在是舒服。

身体的僵硬在热水的柔和下逐渐软化下来,莫惊春下意识让肩头裸露在外,而散开的头发却是沉在水中,如同摇曳的水草幽深,将身后瘦削的腰身挡得分明。

舒适的感觉让莫惊春轻轻软哼了一声。

手指舀起清水,擦拭着胳膊手腕处的焦黑,再用木瓢舀起热水,开始清洗折腾这长发。

哗啦啦的水声也遮掩住一些无形的窥伺,与欲念。

等莫惊春重新起身,他身后长发已经擦得半干,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裈衣。

已是暖春,若不是卫壹等人警惕,莫惊春今日可穿不得这么多件衣裳。他出了浴室,正一路沿着廊下,步到了正屋外。

墨痕跟卫壹跟在他身后。

“那院里头照顾着些,墨痕,明日清晨派人去翰林院跟窦原说一声。偏是不巧,吏部这些时日正要安排席和方这些庶吉士的去处,卫壹,明日拿我的腰牌去太医院一趟,务必要请来擅长此道的御医。”莫惊春接连不断地安排下去,“暗十一?”

“在。”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并不会惊吓到墨痕跟卫壹,他们已经习惯了。

“宫中消息如何了?”

“已经报了上去。”

莫惊春微蹙眉头,正觉得有哪里怪异的时候,腰间一股强硬的力道将他掠了过去,手里的巾子掉在地上,人还未见,正屋的门却被猛地关上。

门外众人惊了一惊,隔着一层门扉,那屋内也似是惊慌般撞击了数下门板,就猛地安静下来。

……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那屋内还燃着灯,将两道重叠在一处的人影打在门上,清楚得很。

卫壹捂着嘴,拖着墨痕往外走。

一步,两步……

不知门内是什么情况,门墙又猛地撞动起来,像是里面有人挣扎着要逃出来,却是一手被狠狠地压在上头,怎么都挣脱不开。

余下的,他们便再看不见。

墨痕跟卫壹已经跟逃也似地出来,两人一起站在院外,沉默了半晌。

墨痕:“我一直想知道,那位究竟是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这莫府上下,可是高手如云。

可是正始帝每次出入,都无人知晓。

卫壹幽幽地说道:“陛下,是跟着暗卫一起长大的。”

而且他越是疯,便越是武艺高强。

刚才卫壹甚至都觉察不到屋内还有另一个的气息……这说明什么?

卫壹心中惊悚,不欲再想。

只希望明日平平安安,不要再出事了。

而屋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色。

……

公冶启坐在床尾,莫惊春想要看看陛下的神情,却是怎么都转不过去。

陛下是故意的。

……

金环扣住,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发觉挣不开,莫惊春这才压抑着声音说道:“陛下,陛下……”

这里是莫府。

莫惊春的声音却是不敢再大些。

即便无人敢进来,可是……

他们甚少在莫府做什么。

偶尔几次,都是陛下失控,方才……

莫惊春微顿,像是想起什么,但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难以捕捉。

自打他们的关系捅破后,确实有几回在莫家肆意,可是绝大多数时候却是在东府,少部分时候是在皇宫。眼下他们在莫府……

再加上父亲莫飞河之前的话,莫惊春心里又惊又急。

“陛下?”

明明什么都没做,身上还穿着裈衣,却逼得他的眼角微红。

“陛下……”

莫惊春喃喃。

他像是发掘了些许不对劲,却一时间找不到究竟是为何。

毕竟莫惊春现在脑子有点糊涂。

这全都拜陛下所赐。

公冶启不言不语,只一处使劲。

脚踝却被死死扣住,几乎可以拗断那细瘦的骨。

莫惊春疼得脸色微白。

倏地,不知是……

“陛下!”

“夫子。”

这一次,总算得了公冶启的回应。

可得了回应,莫惊春却像是在哆嗦,又像是苦闷。

那回应,还不如不回应。

陛下说话的声音,不再是在身后。

却是在……

羞耻得莫惊春恨不得将脸埋在枕头里,却只能哽咽地挣扎起来。

下面。后面。

鲜活的红,从在皙白脊骨上的皮肉绽放。

凌乱漆黑的墨发交织出不同的艳色,实在荡人心魄。

他呜咽着忍住一声啜泣。

羞耻。

靡|艳,而腐烂。

“夫子,永远都不知道‘危险’二字,究竟是怎么写的。”公冶启的声音古怪而扭曲,像是含着什么,闷闷的,透着濡湿的水汽。

月要软得跟面条似地塌下去。

莫惊春无意识眨了眨眼,泪沁了出来。

他觉得一切都还没如何动作,魂却是要飞了出去。

唯独……却是被一双大手把持住。

想软下,却是不能。

只能维持这羞耻的模样。

公冶启肆无忌惮地吮吸着那惊恐之下绽开的醺淡暖香。

像极了花瓣。

一点点,掰开。

公冶启如此贪恋莫惊春身上的气息。

那味道安抚着帝王躁动的情绪,暴虐的压抑狂躁逐渐乖顺。

可眼底的黑浓未散,阴郁犹在。

“从前,我以为,如夫子这般谨慎微小的脾性,该最是沉稳,”公冶启的声音透着些许诡谲的水声,“可是近来,我却是明了一事。”

屋内,若有若无的香气被逼迫到极致,在水汽里变得逐渐香浓起来。

味道缭绕在鼻翼,煽动着更深层的欲|望。

“我错了。”

公冶启的笑容愈发浓烈,几乎是张扬欢愉,“我来教教夫子,什么叫适可而止,如何?”

莫惊春眼角飞着红,倏地想起他忽略了什么。

……是陛下的忍耐。

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弦,怕是已经绷到极致。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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