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姿高挑皮肤白皙，不似正常牧民应有的肤色，其散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秋风一吹，四周草海的一些花花绿绿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女子见到虞戈，眼眸中顿时亮起一抹不加掩饰的光彩，虞戈看得出，这是真心的欢喜。
这个说着凉国语，肤白貌美身姿棉帽的女子，与茳杳的模样一模一样。
只是，虞戈不敢确认她是不是茳杳，就如同他不知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没有睡醒。
女子又和老奶奶交流了两句，后者弯腰捡起盛放衣服的盆子，伸手掩笑说了很多叽叽歪歪的话，似乎是在打趣，听的那女子面上浮现一抹难掩的羞红。
待那老奶奶转身进了另一间毡帐，女子这才背着手走到虞戈面前，俩人深深的互看了一眼，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最后，那女子用凉国语问了很多问题，只可惜虞戈一个也听不懂，但光是听这熟悉的声音，虞戈便已经很止知足了。
然后，他不禁笑出声，问：“我是在做梦嘛，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呢？”
“因为你是笨蛋啊。”女子卸下伪装，用武朝的语言回复虞戈。
一句话，宛若一根看不见的箭，轻而易举穿过了虞戈的心。
刹那间，这些日子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全都不重要了。
“小九，真的是你吗？”虞戈不住的伸手，去触碰那张日思夜想又近在咫尺的脸，“我不是在做梦吧？”
然后，他的手于半空中凝滞，突然想起二人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这上下有别还是要顾及的。
茳杳没有躲，她伸手抓住虞戈的手，然后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仔细感受着这只不怎么有力却分外温柔的手，泪情不自禁的滑落，打湿虞戈的手背。
“殿下…”虞戈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茳杳一把丢开他的手，然后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嘹亮，同时，又有一声闷响自栅栏门的方向传来。
二人一同望去，只见一个蹑手蹑脚的牧民老头正杵在哪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在他一旁的泥巴地上，还落着一根放牛羊用的长杆鞭子。
方才他刚推开栅栏门便注意到了院内的两个深情款款的年轻人，本能的蹑起手脚，却被茳杳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吓蒙了。
就在三人各有窘迫时，方才走进一间毡帐中的老奶奶猛地伸手推开门，冲那牧民老头喝斥了几句，而后那老头方才如释重负一般，耷拉着脑袋红着脸跑进了发妻的毡帐。
进门时，老奶奶还锤了老头一下，似是在埋怨他：年轻人打情骂俏，你个老东西瞎掺和什么？
而后，老奶奶又笑眯眯的看向虞戈和茳杳，冲他二人摆了摆手，仿佛再说：你们继续，继续…
毡帐关上门，充斥着干草与马粪混合气味的院落里，只剩下虞戈与茳杳俩人。
茳杳扭过头来，看着虞戈半边皱巴巴的脸，和另外半边脸上的五指印，一时心中五味陈杂，然后开口说道：“让你挨打挨个明白，方才这一巴掌，是因你不该只身犯险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