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这一番说词,可是把虞戈给听笑了,他不住反问:“李副监的手段,还真是狠辣啊!”
“你还笑得出来?”上官飞燕却是瞪了他一眼。
“月黑风高,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李显一甩袖袍,提刀消失在街道尽头。
“你哪里走?”上官飞燕提刀欲追,却被虞戈伸手拉住一截袖口。
后者摇头道:“穷寇莫追,你俩都是融元境,他若一心想逃,你是追不上的。”
“境界不能代表一切。”上官飞燕用余光暼向虞戈拉住她袖口的手,眉头紧蹙,语气微冷道:“松开,我跟你很熟吗?”
虞戈讪讪的松开手,又因背后的伤口疼的冷汗直流,整个人更显虚弱。
上官飞燕看在眼里,拧着眉头,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对虞戈说道:“转过去,我给你封住穴位,免的你流血死了,还要连累到我。”
“多谢了。”虞戈也不客气,转过身任由上官飞燕在他背后并指点了三下。
也不知是她指法天生有力,还是故意为之,虞戈总感觉方才那三下,皆不亚于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虽然止住了血,却疼的虞戈脸色煞白。
“出息…”上官飞燕吐槽一句,又冷冷的问:“我都说了,你出去会死,现在还敢乱跑吗?”
“既然被你抓到了,那我肯定不会乱跑的。”虞戈转过身来,讪讪的说道。
可说话间,他的目光还是不住的暼向一旁,在他视线尽头,穿过最后两条街区与层层黑暗,便是有间酒肆,也是他相约和茳杳见面的地方…
可以说,已经近在咫尺,然而他却不得不止步于此。
“你还想去找她?”上官飞燕岂能不发现虞戈的小心思,她冷哼一声,只身挡在虞戈身前,说道:“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百般付出,看都不看身边人一眼?
是,十年共住屋檐下,这情分的确可贵,可那时的你们不过孩童罢了,怎知爱情二字?
虞戈,你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是真感情,还是单纯的放不下那十年?”
“因为是她,所以放不下。”这里没有外人,虞戈也所幸摊牌了说。
承天寺的老和尚看的很准,自己终究是没能放下,却又注定要失去。
听着虞戈亲口说出这话,上官飞燕顿时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憋屈、愤怒与无奈,尽数化为一道歇斯底里的怒吼:“那你去啊!滚!滚!滚!”
“飞燕,你…”虞戈大约能感受到上官飞燕此时的心情,想要张口安慰,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不用管我,我又没啥事!”上官飞燕扶了扶额头,后撤了两步,“你走吧,反正人家来不来又是另一回事,说不定到头来,你还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多谢。”虞戈大感意外,想也不想认真道。
他本以为上官飞燕会带他回去,却不料她会放自己离开,而人一旦有了能触碰心中执念的机会,便顾不得任何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