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对着惨白的墙壁连声叹气,回到永安几经辗转,最后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死牢。
上一次来到这,是因为他查到的东西涉及先帝,触及到了陛下的逆鳞,所以才被丢进了死牢里。
前不久,他力劝陛下撤回使团一事,若是在耽搁一些时日,说不准最后也会被关进来蹲几天。
现如今,虞戈也算是故地重游,他之所以叹气并非是后悔,而是因为没能见到茳杳,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便也知足了…
一念及此,说什么也是徒劳,只能徒劳反复的唉声叹气。
“你还死不了,要死我也会死在你前头,叹什么气。”这时,一个令虞戈感到略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顺着声音来源扭头看去,只见旁边紧挨着的牢房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和自己一样身穿死囚袍,发髻还算工整,唯有一张脸带着三分病态的苍白,显然也是刚入狱不久。
这人虞戈忘不了,正是昔日踏入酒肆替李珏探小九口风的那名剑客。
虞戈忍不住凑近了些,隔着铁栏杆仔仔细细的扫了一眼,不禁感慨道:“半步上元境,也会如此狼狈,是谁出手伤的你?”
剑客顿时挑起半边眉头,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被关进来?”
“既然进了这,不是弃子便是犯了忌讳,还有什么好问的。”虞戈回道。
“也是。”剑客忽而自嘲的笑了笑,而后答道:“出手伤我的,是承天寺主持。”
“哦,悟空大师。”虞戈点了点头,坐在铺满干草的地板上,显然对此并不意外。
“你知道那老和尚是隐士高手?”剑客见虞戈一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的模样,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只是猜测,现如今,你替我证实了。”虞戈向剑客隔空拱了拱手,道:“这么说,还要谢谢你,多谢!”
“你要是知道我做了什么,估计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剑客长吁一口气。
虞戈则有所感慨道:“小人物哪有什么立场,你不论做什么,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既然你会出现在这,那便证明你失败了,同命相连,咱们互相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你当真不想知道,我因为做了什么才被关进这死牢的?”剑客又忍不住反问一句。
“不想知道,但能猜到。”虞戈闭上眼,叹道:“同夜入狱,必跟我有一定关系,既然前半夜我没能看见你,那便证明你多半是奉命去杀茳杳了。”
话音刚落,虞戈有小声感慨一句:“到底是君王一手布置的棋局,作为棋子,怎么可能赢过棋手呢?”
“你怎么知道…”剑客止不住的挑眉,又摇头苦笑:“算了,的确不重要了…那就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失败了,你的茳杳毫发无伤。
在说个坏消息,如果我没记错,再过两天便是九月初一,是九皇孙大婚的日子。
九皇孙与虞大人你有婚约在前,后才被许配给徐来,这事已闹的满城皆知…不知您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