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瘦猴和胖子来二班找赵云桑吃饭。
瞧她脸色苍白，精神不振，瘦猴猜到什么：“你不会又生病了吧？”
在他印象里，赵云桑这姑娘向来是体质猛如虎。高一有段时间流感病毒猖獗，零班五十个人里四十六个都遭殃，她依旧能蹦能跳四处野。
生命力堪比小强。
但自从进了重点班，成绩没啥起色，免疫力倒是降低不少。
上次生病还是下雨那天，她抢了瘦猴折叠伞，回校咳嗽了俩星期。
赵云桑吸吸鼻子：“感冒。”
声音又哑又涩，像在磨砂纸上来回擦过两遍。
胖子关心道：“吃药了没？”
“还没有。”赵云桑从桌洞里抽出张纸撮鼻涕，鼻尖红红的，“等到明天它自己就好了。”
“不吃药咋可能好？”胖子无语地瞅着她，“别越搞越严重了。你在班待着吧，我俩去医务室帮你开点儿药，顺便带份饭回来，你吃什么？”
赵云桑摇头：“不用了。”
真不是客气，是没胃口。
看劝不动她这个倔脾气，瘦猴和胖子只能去吃饭。
时间还早，二班里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同学。赵云桑耳边清净下来，一个人趴在桌上，在头上搭着张数学卷子，晕晕乎乎地坠入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像隔着海面，模糊听不真切。
恍惚间，赵云桑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勉强睁开发酸的眼皮，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头沉如灌铅。
数学卷子从她身上滑落在地。
“赵同学，有人……哇。”
叫醒她的李恪原本想说些什么，看到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吓了一跳，“你不舒服吗？”
明显觉得睡醒后更加难受，赵云桑没答，反问：“拍我干嘛。”
“有人刚才敲窗户。”
看她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李恪没敢再多问，连忙伸手指了指窗外，“估计是找你的。”
赵云桑扭头瞥向窗户。
瘦猴正倚着二班教室廊道上的栏杆，和一个女孩子聊天。嘴角的笑带点痞气，弯腰凑近，说了句什么，小姑娘顿时被逗的脸色微红。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重点班的女学霸了。
赵云桑猜他是来给自己送药的，于是撑着胳膊站起身，走出班门，
“真的啊，老街那边我最熟了，你想买什么……”余光注意到赵云桑出来，和女学霸相聊甚欢的瘦猴视线跑向前门，嘴里的话拐个弯儿，“我先去办点事儿，等会儿再来找你。”
也没管人学霸反应，瘦猴自顾自和她摆摆手，转身迎上赵云桑。
“呦，”瘦猴打量她，笑，“您这脸红的都能和红灯交接工作了。”
赵云桑脑子里嗡嗡响，没心情和他斗嘴，直接伸出手。
瘦猴将拎在右手的塑料药袋放进她手心：“一日三次，一次一包，顺带配俩胶囊。哦，胶囊是……”
他掏出手机看备忘录，“胶囊只吃两次，别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