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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2)

晏姝在那个晚上才知道,母亲约傅野参加两日后的家宴。

所谓家宴,应该指的是贺家她舅舅那边的宴请。

贺家男人从小便喝酒,酒量自是不言而喻。

贺家许久没有喜事,长辈又很严苛,怕是傅野过去凶多吉少。

可不去又不行,晏姝早早地便担忧上。

可除去这个,她最近有一桩极好的事情。

她又拿奖了。

母亲离开后的第二日,在办公室里,傅野在外间打电话。

他最近好像很忙,有很多电话。

晏姝只当是池泽市那边的工作总要找他,也没问过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她小心地朝外间又看了看,确认傅野短期不会进来,然后才悄悄拉开抽屉,拿出藏在里面的邀请函看了又看。

藏青色的信封里,夹着一张白色的邀请信。

内笺上有音符的烫金凸起。

是国内很负盛名的奖项要请她出席,她入围了最佳作曲人。

虽然最佳作曲人最终花落谁家还留有悬念,要在现场揭晓。

晏姝把玩着手里的信觉得,她似乎没有必要去了。

她的右手食指夹着那薄薄的卡片,左手拄着下巴。

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宋体字间,映射出的她的脸。

屏幕里是一个把头发全部盘在脑后的姑娘,眉宇间多了成熟。

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模样。

不仅如此,屏幕上市场部的这份报告,她现在能一眼看出里面的问题。

现在,她是一台运转良好的工作机器。

休息间里,摆着傅野送来一整套作曲设备。

她很喜欢,可现在仅仅成为她在工作之余最好的休憩手段。

这样的她,还有什么必要去这场颁奖典礼吗?

假设她拿了奖,那么在举起奖杯的时刻,也正宣告着属于她的这段短短而又难忘的音乐生涯的结束。

在散场的时刻,就是梦醒时分。

她会脱去礼服,在每日清晨换上款式各异的西服,在各式各样的合同、材料之间斡旋。

若是她没有拿奖,那她连那段作曲生涯最后的完美句号都拿不到。

她实在是没必要去。

可这样的不舍情绪,她藏得极好,一直扮演着快乐的晏家继承人的样子。

她终究离她的音符越来越远了。

晏姝叹口气,拉开抽屉,把那封邀请函重新放回去。

她拉开键盘,重新开始投入工作中。

一刻钟过去,傅野还没回来。

晏姝忍不住抬头又朝外看,却看到他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回口袋。

她重新埋下头,继续和工作抗争到底。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晏姝条件反射性抬头,看到傅野重新走回来。

他的唇角噙了一点点笑意。

“什么事,你这么高兴?”晏姝手从键盘上挪下来问他。

傅野拉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带着笑说:“你爷爷的病情,我找朋友看过病例。虽然棘手,但是并不是毫无办法。”

“真的吗?”晏姝的眼睛亮了亮。

晏老先生的病很难办,他的脑梗很严重。

会诊的医生一波又一波,却束手无策。

“真的,明天医生会来会诊。”

“那太好了,小橙子也说他请来的德国医生有办法,到时候可以让他们一起会诊。”晏姝站起来,松松地圈住他的脖子。

原来他最近一直在默默帮爷爷找大夫,怪不得一直忙忙碌碌。

晏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分外心安。

她奖励地朝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傅野趁势把她扯进怀里。

没有留一丝空隙。

晏姝怕小陶突然进来,轻轻推了推傅野,却毫无用处。

“别动,”他微微仰头:“还有个事,想和你聊聊。”

晏姝很少听到他这样正经的语气,一下子被唬得一动不动。

“怎么啦?”她紧张地问。

“没那么吓人,”傅野从她胳膊下面用力,把她压到腿上坐着:“只是和你谈谈。”

这个姿势确实不像谈什么正事。

可他的态度一本正经的,晏姝还是有点担忧。

“到底什么事?”晏姝直接把手放到他的喉咙下面:“你背着我找人了?”

傅野笑了笑:“你这样想我,那看来我不用问了。”

“开玩笑呢,”晏姝把手收回来,重新圈住他的脖颈,坐得更稳当些:“你说嘛,到底什么事?”

“本来这事,是想等以后我们关系更进一步再提的,”傅野抽出左手放到肩头一点点揉她的掌心:“但我等不下去。”

“怎么了呀?”晏姝一脸不解地问:“关系更进一步的事,我们不是已经做了吗?”

“……”傅野本来是极严肃认真地想和她谈,却被她清奇的思路带跑。

他笑了笑,对着鼻尖亲了下她的嘴巴,然后接着说:“你说的这件事,我们晚上再做。我现在要说的是另一桩事。”

他指的不是这个。

晏姝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小色p无疑了。

她朝后缩了缩,红着脸问:“那到底是什么?”

“你喜欢做这些吗?”傅野把工作椅稍微转了半圈,对着工作台上垒着的材料问。

她一直觉得这是她该做的必须做的。

一直以来,大家也只是问她能不能适应、累不累,做不做得到。

怎么可以有人忽然开口问她喜不喜欢呢?

她也是有资格可以不喜欢这些的人吗?

她一点都不喜欢。

突如其来的委屈,涌上心头。

晏姝撇了撇嘴,泪花就要包不住了:“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虽然我好像也能胜任,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可我哪里配不喜欢。”

傅野向前倾身,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抽出两张纸给她擦拭眼泪:“真是小哭包。”

“我爷爷就算病好了,我也不会让他再来这里了。做这些事好辛苦。”晏姝抹着眼泪说。

“有些事,你不主动说,我也不好提。”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你要是信得过我,你们家的公司交给我打理?”

晏姝一愣,圈着他的脖子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这些东西很累脑子,我怕爷爷累到,也会怕你辛苦。”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到她的腰间:“一份工是做,两份工也是做,没什么的。”

“这样可以吗?”

“自然可以。”

“可你好累,”晏姝把圈着脖子的手揽得更紧了些。

“累倒没什么,”傅野指了指休息室:“总见你的眼神往休息室的idi键盘上看,心里不是很好受。”

心事被戳穿,晏姝的脑袋耷拉下来。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以后有心事,要和我直说。”傅野的右手捏捏她的腰:“要不然,下次真的要罚你。”

晏姝的重点被后半句吓到:“你会体罚我啊?”

“对,打屁股。”他的手向下移:“我告诉过你。”

晏姝欠欠身,挣扎着要跑,却被人按下。

“我在说正经事。我平时很忙,难免会忽略你的心情。”傅野伸手拉开抽屉,把躺在里面的藏青色信封拍在桌面上:“要是我没看到这个呢?你是不是就不去了。”

“……”晏姝垂着眼,目光聚焦在那抹蓝色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倒不重要,”傅野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信封皮,朝晏姝晃了晃:“我只看到这信封的舌头都要因为你偷看太多次,而折掉了。”

“……”晏姝抢过信封,抱到怀里。

小心思被人戳穿,还有点难为情,她低着头强调:“你偷看我东西。”

“我拉开抽屉找一份材料,不小心看到的。向你道歉。”

“好嘛好嘛,我原谅你了。”晏姝抱着信封说:“那你说的那条路子真的可行吗?董事会的人……”

“可行,这些你不用操心。”他轻轻搂住她的背,半真半假地说:“欺上瞒下,我最擅长。”

晏姝想了下,好像确实是很让人心动。

还有这等不用干活的好事。

她笑着撤后半寸,然后推他一把说:“我好像引狼入室。”

“现在才知道?”他笑着捋了下她的头发:“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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