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庆帝这番举动,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陛下可是还有其他人要召见?若是这样,我还是避让一些的好。”
“无妨。”
庆帝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好似刚才怒气流露的并不是他似得:“坐在这里等着就好。”
闻言,长公主姣好的面容上只剩下淡淡的不解。
前后不过盏茶功夫,门外随即响起宫人的通报声:“太子求见!”
“宣。”
单手捏着奏折,庆帝缓缓起身。
太子快步进了御书房,进门后先是看了长公主一眼,随后推金山倒玉柱般拜服在地:“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庆帝招了招手,旁边的侯公公立即搬来一张软凳。
“谢父皇!”
等到在长公主身边坐定,太子拱着手,朗声道:“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闻言,庆帝目光微凝,继而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朱门走去。
侯公公在一旁轻声提醒道:“陛下,外面夜凉风大。”
庆帝置若未闻,直接抬手推开房门。
倏然间,寒风直接涌进御书房,远处湖面早已结了冰,再加上今天的大雪,放眼望去,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青山白雪,风景极佳。
见状,侯公公急忙把软裘给庆帝披上。
随手拉了拉皮裘,庆帝头也不回道:“有事就写折子,你身为东宫太子,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太子身子一颤,当即又跪了下去:“兹事重大,儿臣实在来不及写折子,还请父皇赎罪。”
“重大?”
庆帝双手拢袖,一脸的淡然神色:“说吧,什么事。”
闻言,太子稍稍抬头,继而道:“儿臣接到消息,范闲出使北齐时,曾与北齐小皇帝秘密定下契约,要借着内库行走私之事!”
“啊啾!”
范闲猛地打了个喷嚏,结果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又是疼的好一阵呲牙咧嘴。
往炭炉旁边靠了靠,范闲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黑影,好奇道:“叔,你搁哪儿找的这么一个剑客啊?”
“我可是听若若说,那一剑,再偏上半寸,就会直接戳穿我的心脏。”
“你就不怕他一个失误,把我给杀了?”
面对范闲的询问,五竹仍旧是那副淡然模样:“不会。”
“得,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发现,你居然还有认识的人?”
提及这件事情,范闲还真的有些意外,按照他最开始的设想,五竹叔亲自动手效果会更好。
这样一来,最起码自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没想到,搞到最后,五竹叔居然找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刺客过来,而且最后服毒的行为,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唯独有一点,因为自己的计划,却要让其他人身死。
这让范闲有些难以接受。
“叔,那个刺客的家人在哪儿,我想……给他们一些补偿。”
“他没有家人。”
五竹转头“看”向范闲,声音平淡:“我救过他,所以他把命还给我。”
范闲一时间为之语结,好半晌后,这才无奈摇头一笑:“那就厚葬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定了心中情绪,范闲这才随之开口:“叔,接下来,你可能要再去江南一趟。”
“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帮我做。”
“我想知道,我娘,之前在江南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