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呵。
这种话沈星眠甚至不屑只是在心里想一遭，她眯起眼，索性脱口而出了：“我过分？律竹，你不觉得你实在有点儿……啧，那话怎么说来着？绿茶？说的大概就是你了吧？”
“我过分？你跟林柚做的那些事儿，在我身上拿走的东西，我说过了，我不在乎，那些对我来说就是不屑一顾的垃圾，我随你们折腾。可我也跟你说过，不要在齐稚余身上动心思，否则……”
话语越来越掷地有声，藏在里面的狠意也越来越张扬，连带着笑，都让律竹觉得可怕：“阿斌对齐稚余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过分了？行，这件事不会有结果，至少你不会给一个我想要的结果，那就没必要再耗下去了啊，无论是这件事，还是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必要再耗下去了。”
可能是沈星眠说话的语气太过决绝，惹得律竹心底登时翻江倒海般地有了些不怎么好的念头。
这些念头会让他觉得恐惧，而就在下一秒，沈星眠就全数给了答案，兑现得很及时，轰得他心思全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般——
“解约吧，无论是我还是齐稚余的，都解约吧。”
云淡风轻，轻飘飘的，甚至没带任何的感情，更别说有什么怨念了。
简直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可却能在律竹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澜，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说什么？辞峪，你说，什么？”
“没听见吗？”沈星眠笑了笑，耐性很好地样子，重复了一句：“我说，无论是我的合约还是齐稚余的合约，我知道没到期，但没关系，我们要解约，至于违约金，在合约签署的三天后，我会全数打在拾音工作室的公用账户。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可以去准备合同和条款，我不介意亏，但你也做个人，别让我亏太多了，成吗？”
沈星眠说的慢条斯理，也是这一刻，律竹真的相信，也终于反应过来，沈星眠那天的‘我有资本，你可以试试’的话不是胡编乱造。
是真的。
“当然，你也可以再多花点时间去准备别的，例如……啧，想想拾音工作室吧，我说过，只要我愿意，拾音就可以不存在。但我接下来其实挺忙的，你也不值得我为你做到这种地步，所以暂且就算了，但你别再招惹我了，毕竟后果是你负担不起的。”
对比起律竹的慌张，沈星眠敲桌的声响很有节奏，甚至已经能构成了一段beat，是可以直接用的那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累了。阿余，我们走吧，在这里待得太闷了，反正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去晃晃。”
律竹简直像死过一回般。
眼看着沈星眠和齐稚余起身，他却没有任何站起来的力气，像被抽空了。
沈星眠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转动了一下，回头看他：“当然，我其实也不希望我们之间以这样的方式结尾，不过，具体看你。”
啪嗒一声，随着门被沈星眠带上，律竹鬓角上那颗欲滴不滴的汗珠，便顺着下颚线低落在了会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