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种手段确实震撼了龙傲天。
这样离奇的手段如果用在龙傲天身上他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只怕还不如沙暴呢。
长生殿果然是卧龙藏虎。
幸好此刻的高良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沙暴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
几人围在了他的旁边，龙傲天把几个尸体摆在他的面前向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闻言沙暴睁开了眼睛，在看了一眼之后，沙暴笑了。
“通过侮辱我兄弟的尸体来侮辱我，这就是你们的手段了吗？那还真够没意思的。”
“什么意思，你看不见？”龙傲天皱起了眉头。
“我看得见，我怎么看不见？他们被你们劈开了头颅，破开了内脏，现在还要像猪肉一样被你们摆在我面前羞辱我，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你再仔细看看，他们的身体可都变成玩偶了！”
听到这话，沙暴笑了笑，嘴角嘲笑的意味不言自明。
龙傲天若有所思。
看来对于已经被影响的人来说，是看不到这些异常的。
这倒是个分清自己有没有被深渊影响的好办法。
不过既然沙暴连尸体的异常都看不出来，那也就不用指望他能知道关于深渊的什么消息了。
龙傲天摇摇头，结束了自己的审问。
龙傲天后退之后，高良风走上前来。
“沙暴是吧？我知道你。”高良风脸上带着笑容：“你和其他的话事人不同，你残忍，但却并不嗜杀，据我所知，你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平民。
你是完全可以不必死的，把和灾厄会有关的所有消息都给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你觉得”沙暴抬起头，笑了：“我真的怕死吗？”
“你当然不怕死，但能活着，又何必去死呢？”
“我的兄弟都死了，我为何还要活着？”
“你真的把他们当兄弟吗？你曾经可是也参与过平民反抗军，就算你不再同平民站一起，可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融入这些统治者的吧？”
“震惊吗，不可思议吗？”沙暴反问道：“对，我确实是个人渣，但到底是什么让你武断的认定人渣之间就不配有感情？”
“是什么让你断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利益相交？”
“是什么让你觉得人渣们就没有自己的感情，就只是一群冷酷的怪物？”
“仗势欺人是人本身就存在的劣根性，但你凭什么因为这本身的劣根性就确定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的闪光点？”
“人都是复杂的，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人这种生物，他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种复杂性，但却偏偏就是这种矛盾与复杂，才让人生变得格外有趣。”
“不经查证，只凭对方的一个行为或者一个单纯的等级阶层就推断对方的一生，这难道就不是一种傲慢吗？”
“你这种傲慢，与那些高高在上屠杀人民的统治者有什么不同？”
“你加入长生殿的初衷是什么，你还想得起来吗？”
在沙暴一连串的质问下，高良风一言不发。
最后，沙暴用一句话结束了这场对话：“知道吗，我当初之所以离开反抗军组织，就是因为他们那里，像你这样傲慢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过多的苦大仇深让我在那里特别的不自在。
相比之下，还是灾厄会放松的多。”
“那是自然，放纵总是比约束自己要来的快乐的。”高良风终于开了口：“你的一些观点可能是因为自身所处位置不同的关系，显得有些有失偏颇，但不管如何”
高良风躬身施礼，肃穆道：“受教了！”
“哈哈哈，好！受教了就好！”沙暴大笑道：“我本来就是个难以约束自己的人渣，走到这一步倒是我活该，不过我相信你会比我走的更远的。
既然你受教于我，我也算是对你有恩，不如就帮我个忙吧。”
高良风自然知道那个忙是指什么。
他和沙暴对视着，沙暴的眼中满是决绝。
高良风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站到了沙暴的背后。
刷的一声，挂在高良风腰间的腰刀被他抽了出来。
随着铁器与刀鞘的金铁相交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寒冷。
夜深了，温度也开始下降了。
听到后面的霸刀声，沙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这正是他从刚才就一直期待的。
身后的腰刀缓缓举过了头顶。
刷。
在月色的照耀下，一抹血红直冲天空。
沙暴的身体轻轻地倒在了地上。
他同样化作了玩偶。
就像倒在他身边的，其他几位话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