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顾念笙压低声音循循善诱地继续问:“看我什么？”
看着屏幕里眼眉精致又蜷着点淡漠感的人，景汐咳了声，一字一句吐词清晰道:“哪都想看。”
因为没人说话，感官错觉中，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变大了起来。
大概过了有十多秒，景汐注意到顾念笙眉心狠狠地跳了两下，嗤声开口道:“梦里什么都有。”
景汐听得想笑，继续（没）打（脸）趣（没）逗（皮）道:“又不是没看过，再看看怎么了？”
吸气声重了几分，顾念笙表情微僵，冷“哦”一声，复又轻笑着说:“好像也是，你说得很有道理。”
景汐有些摸不准顾念笙究竟是几个意思，压下心底的祈盼，一本正经地问:“所以呢？”
“所以？”顾念笙突然勾唇挽起个撩人又含蓄的浅笑，然后慢慢将镜头下移，滑到了脖颈处。
景汐专注于眼前事，并未注意到顾念笙的笑里还藏了丝坏。
脖颈修长细白，零散的布着大小不一的水珠，湿漉漉的，搭着不太明显的吻痕，显得靡乱又有味。
镜头范围内，堪堪纳入了那两片精致锁骨的一角，小巧的凹陷里，蓄积着从肌肤上滑下去的水珠。
再往下，因为水汽太重，镜头被遮掩模糊，亦或者是顾念笙故意停在了那里，景汐并未再看见什么想看的。她正扼腕可惜时，画面又晃动了起来。
是顾念笙拿着手机，来到了洗漱台那。
微蹲下身，顾念笙找了个支撑将手机斜靠好，边调整镜头角度边认真地问景汐:“这样？”
看着屏幕里浴室所在的方向，景汐略感诧异，粗略一想，应该是顾念笙这会心情尚佳，居然这么大方、好说话。
不过既然顾念笙都这样问了，景汐也就象征性地指挥道:“嗯~往右边一点，对，再靠一点点就行。”
顾念笙依言将手机摆好位置，侧身将镜头露了出来，问道:“那这样呢？”
“嗯！”景汐维持着矜持连连点头。
“噢。”顾念笙抬起手，不慌不忙地将前置摄像头上的水雾擦去，缓缓站起身，语气漫不经心:“那我继续洗澡了。”
景汐正准备说话，顾念笙手腕灵活一转，“啪”的一声把手机倒扣了下来。
看着屏幕瞬间变黑的景汐:“”
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脸上挂着的笑容一点点地凝固了下来，映着屏幕上的黑，景汐微磨后槽牙，紧捏着手机，气呼呼地喊道:“顾念笙！”
然而回应景汐的只有浴室里放大了些的水声。
景汐:“”
在没有视觉感应的情况下，听觉的灵敏就能带来很多联想，就比如这个时候，人的大脑就会不受控制地联系出很多画面，混着以往的记忆，一点点地对号入座，然后整个画面都留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莫名的，景汐觉得那水声越来越大了。
用力攥紧手机，景汐接连做了好个深呼吸，视线在挂断上停留了好几秒。
最后，景汐还是没舍得挂断，选择将手机静音，发了条消息过去。
似是作为报复，景汐故意将手机扣下，使镜头被压在下面，让对面屏幕里只有黑压压的一片，然后念着清心咒快步去了浴室。
等顾念笙洗完澡，发现视频还没挂断时，有些诧异，她以为按女人的性子，肯定早就挂了。
缩小视频页面，顾念笙看见了景汐发过来的消息:【[微笑]我去洗澡了。】
顾念笙:“”
等顾念笙收拾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视频页面里依旧是漆黑的，说去洗澡的那个女人还有回来。
顾念笙打了个哈欠，熄灯回了条非常对称的消息:【[微笑]我先睡觉了。】
景汐好不容易（故意）磨蹭着弄完，然后熄灯上床，拿起手机一看，直接气笑了。
不过还好，顾念笙没有幼稚地再将手机扣下，而是依靠在枕头边的。
说睡觉的人，睡得倒是很快，距离那条消息也才十多分钟的时间，顾念笙就睡得雷打不动了，非常的安稳。
隔着屏幕景汐用手戳了戳顾念笙的脸，低声说:“晚安。”
然后也将手机依靠在枕头边上，闭眼睡觉。
也不知是多久，就在景汐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尖锐微刺耳的长“嘟”声突然传进了耳朵里，直接将景汐酝酿好的睡意全部驱没了。
是视频突然中断了。
再然后，景汐怎么都睡不着了。
平日里习惯了连睡，前几日又都是和顾念笙一起睡的，一下子两样都没了，让景汐很不习惯。
想睡又睡不着，想给顾念笙打过去，又怕扰了对方休息，最后景汐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着被子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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