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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平行世界11:追0妻0路0漫0漫2(2 / 2)

范翕站在远方阁楼上,静静看着下方的男女私会。

他本与人在此谈政务,却不妨看到了这般有趣的画面。

玉女和公子湛在街上行走,边说边笑,玉女的手还被姜湛握住。之后二人对视很长时间,深情专注,不愧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范翕幽静地看着,泉安在旁担心地看他。

泉安道:“……也许有误会。”

范翕沉声:“没有误会。她心动了。她故意找我不在的时候与他私会,我倒像是恶人,拆散他们一般。”

他垂下长睫,有些伤感地笑了一下。

他凄声:“她若这般躲我,这般厌我,我纵是再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他又幽幽道:“她若不是姑姑的女儿就好了……若是没什么家世的女郎就好了。”

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得到她,就得到她。

泉安不能劝。

看范翕俯着眼,目中嫉妒无比。范翕全身发抖,他的愤怒伤怀、仇恨嫉恨,如潮水般席卷他,将他吞没。此时的公子翕,如置身修罗地狱一般,泉安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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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夜里回府,下马车正要步行入府门时,她听到旁边幽凉的声音:“你回来了啊。”

玉女一顿,侧头,看旁边墙头,靠站着一个白衣轻袍的公子。

范翕看着她,笑不达眼:“与他玩得可开心?”

玉女盯他片刻,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她便担心走近他,柔声:“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玉女一走近,范翕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下子扯到了他怀里。玉女撞入他怀里,鼻尖撞上他胸膛,吃痛地“啊”了一声,下一瞬,下巴却被人挑起来了。她被迫仰头,看到范翕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底。

他冷声:“你还敢骗我!我是对你太好了,你才敢骗我。”

他古怪地笑。

凉飕飕的。

玉女蹙眉:“你发什么疯?”

他手指勾着她下巴,盯着她漂亮的脸蛋,一边笑,一边诡异的:“我没发疯,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好好说你不听,那我只能……”

他盯着她鲜妍如花瓣的唇,喉咙轻轻滚了一下。他目中光暗,俯身扣住她后脑勺,向她的唇压去。但是玉女伸手,捂住了他的唇。范翕正要发怒时,听玉女一声极为严厉的:“范飞卿,你喝酒了?!”

她怒:“你竟敢喝酒?!你不知道你不能喝么,你不要命了?!”

她语气一下子严厉十分,让范翕怔一下。他迟钝地眨下眼,本是他强迫地抱着她,玉女却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她愤怒地拉他:“跟我走!”

范翕:“……”

他被她拉得一趔趄。

方才的阴狠跟做梦似的。

他迟钝地被她拉着走,脑子混沌无比,勉强想起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他停下步子不肯被她带走,强声:“我要你成为我的……”

“啪!”

他手背被女郎回身,拍了一下。

她面沉如水,瞪视他:“不要胡闹。跟我走。”

范翕:“……”

范翕生气,他还要再强势起来,玉女已经高呼喊人:“来人!将公子翕帮我扶入府,他喝醉了,让侍女去拿醒酒药。”

范翕:“……”

玉女回头,问他:“泉安呢?没跟着你么?你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怎能一人乱跑?”

她又哄他:“你头痛不痛,难不难受?”

玉女低头思量:“算了,还是请医工看一下吧。”

范翕:“……”

他已经丧失了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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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晚上是不欢迎公子翕来的,玉女却非要将范翕带进去。不光要把范翕带入自己的家,她还直接将范翕带去了自己的屋舍,让长公主生气却没办法。然后玉女那边又忙起来,一会儿让侍女拿醒酒汤,一会儿要医工来。

她让范翕坐下,摸着他冰凉的手,又时而抚摸他滚烫的额头。

玉女心焦,因知他不能喝酒。她心中又气又伤心,想他怎能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健康地活着不好么,他如今无病无灾,是多少人辛苦的结果?结果他饮酒!竟然饮酒!

范翕伸手,抚摸她面容。他打量她,轻声:“你是为我担心么?”

玉女冷着脸:“起开!”

范翕顿一下。

她说:“我不和酒鬼说话,说了你也记不住,第二天必然忘。”

她蹙着眉,坐在范翕身边,一直查看他的身体。因她幼时与范翕玩,是哄过他喝酒的。她自己千杯不醉,拿酒当水喝,就以为别人也一样。她哄范翕喝酒,让范翕病了一个月,那时她被吓得不轻,还以为他要被她害死了。

之后虞夫人告诉她说范翕身体不好,玉女才含着泪记下,日后时刻不敢忘记,不敢再拿范翕的身体开玩笑。

她眼圈通红。

她这般重视他,盼望他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他怎能自己偷偷饮酒呢?

范翕望她许久,看她目中清光流动,湖水潋滟。

他伸手去勾她的手,柔声:“你不要生气。”

玉女依然:“我不和醉鬼说话。”

范翕强声:“我没醉!”

玉女瞥他:“那你知道你今晚是来做什么的么?”

范翕一下子卡顿。

玉女就一叹,手再次搭在他额头上,觉得他温度还是滚烫。她心中更忧,却哄小孩一般哄他道:“乖,好好吃药睡觉,明日就好了。千万不要病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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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上一晚上人仰马翻,医工被请来,听说病人只是喝了酒,那女郎就紧张地非要让他给看看。医工眼皮直抽,却还是给公子翕检查了一番,他来的时候,公子翕已经昏睡了过去,靠在女郎肩头,鼻息沉重。

玉女关心问:“先生,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医工:“……恐怕没多少吧?女郎放心。”

玉女:“可是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医工:“……当是酒发作了吧。”

玉女追问:“真的没事么?我摸他额头滚烫、手心冰凉,他次日会不会生病?”

原本医工觉得一个醉酒而已,不算什么,但是玉女这般紧张,弄得医工也紧张起来,最后还是给范翕开了几服药,玉女才松口气,放医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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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其实只喝了一杯酒而已。

他借酒壮胆,想去质问玉女。

结果他在外面等玉女,气势才端起来,被玉女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她生起气来,就将他吓了一跳。

之后她带他回去喂他喝汤喝药,范翕不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他想解释自己也没多醉,但是看玉女沉下的脸,他没敢解释。

再之后大约酒劲上头,他真的睡了过去。

梦中颇为懊恼。

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白白错过了“酒后乱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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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时,范翕拥着被,靠在床柱上,虚虚看着半空发呆。

玉女听侍女说他醒来了,她梳洗之后进屋,看他呆呆坐在床头出神。玉女便坐过去,观察他:“头痛么?”

范翕回过神,看向她,半晌后,他摇了下头:“我没生病。”

玉女哼道:“那多亏我发现得早,若是任由你折腾,今日你就要开始病了。”

范翕不语。

玉女看他神色恹恹,疑心他还是生病了、却不愿告诉自己,玉女便试探他:“你还记得昨晚的事么?”

范翕静了一下,抬眼看她:“我不记得了。”

玉女心想果然。

但是范翕说:“我虽然不记得,我却大约知道我想做什么。”

玉女敷衍一笑。

范翕看她不信,他垂下眼,淡声:“我看到你背着我,和公子湛私会。我非常生气,我自然知道我想做什么。”

玉女怔住,她静一下,想到了他昨夜眼底泛红血丝的模样。她略有些急、又心虚地解释:“我并不是背着你私会!那是有缘故的,你听我解释……”

范翕淡笑:“不用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拥被而坐,清寂孤独,长发散颊。他目光清泠泠地看着她,静静道:“玉儿,我喜欢你。”

玉女怔怔看他。

范翕道:“我知道什么叫喜欢。喜欢是嫉妒,是占有,是无法控制。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非常地嫉妒,我被仇恨洗了脑,那瞬间我只想杀了他,让你跟我走。我以前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必是喜欢你的。”

玉女感觉到自己心脏狂跳,她一下子握住他的手,颤声:“你、你知道了?”

他垂着眼:“我喜欢你,才不愿意你和其他人玩,不愿你和其他郎君说话笑,不愿你和其他人定亲。我是喜欢你的,我以前只是不知道那叫喜欢。但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露出一个萧索的笑。

缓缓反手,范翕将玉女的手握在手中,他盯着她:“我说这些,并不是强迫你非要和我在一起不可。我想要你给我个机会。”

他红着眼,微笑:“我求你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我不是你以为的那般风流花心的郎君。我想要个机会,和公子湛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不要总觉得我不好,总是不信任我。他可以和你私会,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玉女怔望他许久。

她道:“你的三妻四妾呢?你的红袖添香呢?”

范翕只笑:“我喜欢的是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别的。我以为我会喜欢别的,但我还是只喜欢你。我一直都是只喜欢你的。”

玉女眼中波光流动,她久久地凝视他。她颤颤地伸手,抚摸他瘦削清寂的面颊。她心中酸涩,又心中快活。他说的这般好听,他向来喜欢甜言蜜语。然而她竟有些信他说的是真话,她是一直对他抱有无限宽容的。

不管他怎样,她始终对他心软。

玉女喃声:“你发誓,你这次没有哄骗我,说的是真话。”

范翕伸手按住她后脑勺,将她压入自己怀里。他拥抱她纤瘦的肩,贴着她的耳柔声:“我发誓我这次没有说谎,我没有骗你。玉儿,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也想追慕你,也想和你私会。你会知道我才是你的爱人,才是那个该和你成亲的人。”

他闭目,轻声:“我和你,一定会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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