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几乎衣不蔽体，像是动物一样四肢匍匐在地上，身上还戴着狗链子的人，无疑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佛门上师法华。
而此时的他看见了面前的姚月月，却像是一只狗看见了主人那样直接跳了过去，而姚月月也顺着摸了摸对方的头，安抚地说了句“乖。”
随即，姚月月又看向牟星，带着先说道：“六师姐想要找的，是我这只小宠物吗？”
在地上的法华，被这么一摸，似乎十分享受，而牟星看着眼前这让她无比震撼的一幕，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见状，姚月月又风情万种地继续说道：“我隐约记得，六师姐和这宠物是有些恩怨的？刚好我也有些腻了，不妨就把这宠物送给六师姐你吧。”
闻言，姚月月身下的法华，却开始拼命地摇头，那双眼眸里甚至有了泪光，似乎是听懂了刚才姚月月的话。
眼看着姚月月似乎真的想把对方往自己这边扔，牟星却面色复杂地继续说道：“不必了。”
在还没有见到法华之前，她其实想了无数种办法来教训对方，但是如今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似乎比她所想象的样子，还要更不堪一些。
“六师姐，却是比我想象得更加仁慈一些呢。不过我这小宠物，是很喜欢这样的呢。”姚月月神色莫测，却直接当着牟星的面拿起了手中的鞭子，开始抽打身下的法华，只听他发出了又是痛苦又是奇怪的声音，而她鞭子一落下，身旁的角落就冒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他佝偻着背，出现在了法华的背后，默默收拾着现场。
而此时看到老头的牟星又是一惊，因为对方，正是当初的方丈，十戒僧人！
而此时的他，神情麻木，整张脸皱纹遍布，满头白发稀疏，而且脚还是一瘸一拐的，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呦，见笑了，这是小宠物的仆人。”似乎是看到了牟星的神情，姚月月又笑着解释道。
这下牟星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她的精神力感觉到这两个人修为全失，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现在让他们死去，对于他们来说，岂不是更轻松了？
“夷光………”牟星于是转身看向夷光，他却向自己摇了摇头，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阿星，我们走吧。”
见牟星两人居然准备转身就走，姚月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笑着说道：“六师姐，有空便再过来我这边阿。”
牟星只冷淡地点了下头，然后便跟夷光携手离开。
而身后的姚月月，却看着两人相携御剑而飞的背影，入了神。
曾几何时，她也想着和心目中的那个他，过上这种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可是那日，当她亲耳听到，她最喜欢、最敬爱的大师兄，却亲口说出那样的话-
“小师妹吗？她不过是用来提高修为的一个工具罢了，师傅可以这么做，我自然也可以。”
从那日起，她就告诉自己，她会变强，变得像那个人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于是她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了一本合欢宗的前辈留下的功法，里面就记载着极阴之体采阴补阳的修炼方式，而她修炼了之后，修为果然大涨，在那之后，也就有了这合欢宗。
没想到今天，她还能见到那个人。
还记得正是那天，万佛门号召天下宗门共同围剿魔人夷光和牟星，可是那个人却凭借一己之力对抗天下人，依旧是那张冷脸，可是却以如此坚定的姿态守护着所爱之人，冷声道：“与天下为敌，那又何妨？”
她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依旧是当初的羡慕。
她命人抓了那两个修为尽失的佛修，不也是想着，会有这么一天吗？
她望着那遥远的天际，天空中飞过的飞鸟，是那么自由，可惜她已经画地为牢，从此，便与这假山相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