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微微颔首致意，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该叫你柳公子，还是，柳小姐？”
柳素微俯身回道：“先前与公子有些误会，一直想把戒指还给你，不知程公子可有法子将它取下来。”
程霄将目光停在她的手上，微微一笑：“不过一枚戒指，不必急着还。”
程连生对于大哥的态度是有些吃惊的，只有程家人才知道大哥对女子没有兴趣，可面对这个柳小姐他怎么像变了个人。
“听说前几日连生和柳小姐的叔父发生了点小误会，为表歉意，这个算是我的赔礼，还望柳小姐多美言几句。”
柳素接过程霄递来的信封，打开瞧了瞧，目光微微一顿。
“这，恐怕不太好吧。”
程霄勾唇笑笑：“自然不会只有这些，其他的我已经吩咐人送去长安侯府了，只不过这个，还需柳小姐亲自交给柳三爷，以表我的心意。”
她手中正是流莺的卖身契，没想到程霄会去明月楼把流莺赎了送给她三叔。
原本她是有意借程连生的手去赎流莺，一是为了让李衍不从中阻拦，二是让程连生断掉感情，这样李茉才有机会。
可这个程霄横插一脚，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前世她便没有遇见过这个人，他的出现就像一场意外，也让很多事似乎都不能掌控。
“既如此，我便代三叔父收下，多谢程公子美意，改日取下戒指再来奉还，先告辞了。”
柳素俯身以礼，转身刚走出院门，远处一个惊诧的目光便随着她的背影愣了半晌。
程连生还在纳闷程霄的态度，回神间见程霄已然离开，只有母亲从门外走了进来。
“连生，刚才出去那个姑娘是谁？”
见母亲似乎对柳素感兴趣，程连生回道：“噢，那是长安侯府的柳小姐，大哥好像很喜欢她。”
程母眼神里满是复杂与忧心，合攥的手微微用力，好像有些紧张，不禁又往柳素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出了程府，柳素一直有些疑惑。
上次和程霄见面，他的态度分明是喜欢男人，为何今天对她仍旧如此温和，难不成他也喜欢女子？
不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柳素揉了揉额角，心事重重的回到院子，一进门便见月浓迎上来。
“姑娘，您今早拿回来那件舞衣不见了。”
月浓蹙着眉头，似有些焦急，柳素倒丝毫不见慌乱。
“无碍，早晚还会出现的。”
见柳素不在意，月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明月楼
流莺从松鹤楼别过程连生回到明月楼后，便见鸨母急火火的迎了上来。
“我说小祖宗，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见她如此焦急，流莺忙回道：“怎么了吗？”
鸨母挑了挑眼角，唇边掩不住的笑意，将她拉到身边欣喜的说道：“今天你出去以后，程公子派人来赎你了！”
流莺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愣了愣：“啊？”
“我告诉你啊，程家连嫁衣都送来了，花轿今晚就来接你，你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鸨母边说边拍着流莺的手：“快，赶紧把东西收拾好，晚了就来不及了。”
流莺忽而回过神，眸子里掩不住的喜悦。
方才在松鹤楼连生怎么没有告诉她？
难道是想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