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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摊牌(1 / 2)

那拉氏晚上也没怎么用饭,胤禛冷脸而去对她的人视而不见还是第一次。

她坐在炕上把玩着手中的串珠,灯火将她的影子在屋子里拉的格外的长,外间的年氏又叫了人,喊着肚子不舒服,还是十足的能折腾,乌雅氏又正好相反,吃了东西就躺下了,一点声息都没有。

她垂眸坐在那里,有一瞬间疲累的想要放弃,就这样躺下去,睡着之后在也不要醒来该多好。

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直到丫头进来道:“王爷和钮钴禄侧福晋过来了。”

那拉氏掀起了眼皮子,仿佛又成了从前的那个尊贵威严的福晋,有些东西刻进了骨子里,便是想要变似乎都变不了,她起了身迎了出来,看到胤禛的时候并没有遮掩满身的疲惫:“爷来了。”

胤禛站在那里看,那拉氏穿的一件银灰色的团花旗服,收拾的一丝不苟,但那乌黑的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白发,眼角的纹路上是不能忽视的疲惫和倦意。

这个和他风雨同舟多年的女人,即便他心中对她不满,但终归不能真的冷漠。

胤禛叹息了一声扶着那拉氏站了起来,一起往里头去:“怎么回事,出了这样的事?”

丫头打起了厚重的帘子,几人入的内间,胤禛和那拉氏往炕上的坐蓐坐了,苏婉坐在胤禛下首的椅子上,胤禛瞧见了,向着苏婉招手道:“你过来坐在爷的后边暖和。”

苏婉便起身坐在了胤禛后头,胤禛又捡了旁边的毯子给苏婉盖在腿上,才转身看向了那拉氏:“福晋是怎么看的?”

那拉氏瞧着胤禛的仔细体贴,心中又酸又涩,半响才打起精神道:“因为武氏的腿上有被人打过的痕迹,所以她的摔倒也不是她自己有意的,但她旁边只有珠儿一个丫头,珠儿怎样问都不承认自己做过手脚,其他人又一概不知情。”

那这事情便不好下结论,但武氏到底洗脱了嫌疑。

胤禛想了想道:“先去看看那两个吧。”

先去看的年氏,年氏躺在炕上也不敢动,屋子里是浓浓的药味,她一张苍白的脸拥在厚厚的被褥里,看见胤禛就哭了起来:“爷,你要为我做主,这是有人想害我!

说着话那目光总是落在那拉氏的身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好好养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年氏却不依不饶:“可是只要一想到有人存的歹毒的心思,我就坐立难安,哪里能睡的着?”

苏婉有些无语,她这样子要胤禛怎么办?明明事情陷入了僵局,一时半会的也查不出结果,何况她又凭什么指着那拉氏说那拉氏有问题?

苏婉给她掖了掖被子,轻声细语的道:“妹妹在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便不答应了。”

因的这一句话,年氏的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太医说了她不易激动不易多说多言需要静养,如果因此孩子出个什么事,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胤禛和那拉氏都松了一口气。

又去看的乌雅氏,乌雅氏因为用的苏婉的药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她谨慎,只装作还是很严重的样子,躺在床上小心的道:“奴婢没事,到劳动了王爷和福晋侧福晋来看我。”说着话目光落在苏婉身上又道:“王爷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多亏了侧福晋相助,若不然奴婢这个孩子只怕早就没了。”

那拉氏瞧着眼底一冷,这个苏婉做的什么,怎么就连乌雅氏也被收买了的样子?

胤禛也看了一眼苏婉,眼底有了笑意道:“她最喜欢孩子,自然也见不得别人的孩子不妥。”

几句闲话,胤禛起了身还是往里间去,想了想对苏婉道:“你先回去,爷一会过去看你。”

这是要跟那拉氏说点私话了,苏婉应了是,胤禛给她穿戴好,叮嘱下头人照看好,叫拿软轿把苏婉送了回去,才转身跟那拉氏回了屋子,两个人分主次坐下,丫头新上的热茶,炭盆里新添了炭火,十分温暖,便是小几上的茶花也开的如春日一般。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屋子里听得炭火燃烧时的噼啪声,还是胤禛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拉氏:“福晋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后宅的事情从来不需爷操心,福晋必定处置的公允,人人心服口服。”

这是在怪她无能?

那拉氏苦涩的一笑,抬头看向了胤禛:“是,这一半年来后宅频频出事,可我为什么处置不公允,爷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两个人

又沉默了下来。

曾几何时秉烛夜谈,这才几载相对已经沉默无言。

胤禛垂眸摩挲着手中的茶碗,灯火之下将鼻梁的侧影打的更重,更显的人多了几分凛冽,他淡淡的道:“万事有因必有果,我一开始就给了你足够的信任和机会,可你一次次的让我失望,我知道自从弘晖去世你心中不忿,但这不应该成为所有事情的借口。”

说起弘晖,那拉氏心中一下子燃起了一堆火,烧的她钻心的疼,声音也冷冽起来:“弘晖怎么死的?什么得了天花,难道不是李氏给他的那块脏帕子吗?!爷心里偏疼那些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凭什么要求我公允?”

胤禛皱眉看向那拉氏:“你是这样看我的?自己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心疼?李氏是给了他帕子,可福晋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要下来,叫他拿着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叫所有人都看到了才要了回来?如果你没有私心,弘晖怎么会走?”

那拉氏瞳孔猛的一缩,胤禛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午夜梦回她后悔的捶胸顿足,为什么那一会明明已经觉察到了帕子有问题却偏偏还是要叫弘晖拿着去给别人看,如果她当时就要回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事,她的孩子是不是现在还能活着?

胤禛的声音越来越冷:“而且那帕子也不是李氏的而是另有其人,若不然,我能叫她活到现在吗?”

李氏做的事情不少,但却并没有胆大妄为的那种地步,他也不止一次的敲打过那拉氏,看在弘晖的面子上给了她诸多机会,但她一次都没有珍惜。

那拉氏冷的打了个哆嗦,那些所谓的怨恨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恐慌,胤禛什么都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渐渐的失去最开始的尊荣,所以胤禛今日坐在这里跟她说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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