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煜闻言微微一怔。
“拍到会怎么样？”周丞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我和他都是男的，还能传绯闻不成？就算上了新闻，也没关系的。”
陆南昀无言地看着周丞，过了一会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觉得有关系。”他把后面三个字咬得很重，带了几分隐隐的不满。
季泽煜忙安慰陆南昀：“我知道了，我会戴口罩的。”他看着陆南昀，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微微弯起，睫毛密而长，在夕阳的光辉里漂亮得令另外两人屏住呼吸。
在没有摄像机的地方，他总是忍不住冲陆南昀笑，就好像看着陆南昀心情就会变好。
陆南昀的烦闷心情在看到少年的笑容后消散了大半，他的五官也从冷峻变得缓和，轻轻点了下头：“嗯。”
一个短暂的音节，听起来闷闷的。
下一秒，陆南昀也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笑容很浅，只是抿着薄唇，唇角微微上扬，狭长的眼睛在这一刻介于平静与温柔之间，帅气得难以形容。
陆南昀伸手随意地揉乱了季泽煜的头发，直起身，站在车旁看着他，闷声道：“早点回来。”
明明心情已经好转，却还是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像闹脾气时不愿放下架子的小孩，让季泽煜觉得可爱而有趣。
虽然季泽煜也不知道，陆南昀刚才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陆南昀站在原地，看着周丞的跑车驶离，在夕阳下消失在道路尽头，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这种每天不能和心上人互动、还要随时担心他被占便宜的狗屁生活，实在是太操蛋了。
车上，季泽煜看着周丞，对他说：“周老师，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你选吧。”周丞淡淡地说，目不斜视地看着道路前方。
季泽煜摇了摇头，认真说道：“那不行，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你是客人，选择权应该给你才对。”
周丞瞥了后视镜一眼，忽然轻笑了一下，说道：“和你一起吃，就是我的选择，至于吃什么，选择权给你。”
季泽煜愣了愣，仔细地思考了片刻，拿出手机打开周丞的朋友圈，认真地翻看了他平时发的有关食物的照片，失望地发现基本上全是健身餐，简直像个健身教练。
“我还以为只有顾威承天天吃这种……”季泽煜小声吐槽。
周丞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季泽煜摇了摇头，这时，他看到了一张西餐厅的照片，眼睛一亮，对周丞说：“周老师，那我们去吃西餐吧。”
周丞很快点了点头，说道：“好。”
亮眼的茶色刘海下，那双眼睛里难得带了几分温柔。
车里放着季泽煜没听过的音乐，应该是非常小众的流行歌，周丞和陆南昀一样，是他捉摸不透的人，他向来不习惯和这种冰山型的人来往。
“你和陆南昀关系很好吗？”周丞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季泽煜仔细地想了想，说道：“还不错吧，小昀平时经常帮我，是我好哥们。”
“好哥们？”周丞挑着眉说道，“你确定？”
季泽煜愣了愣：“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你这么细心、这么温柔的好哥们，不太多见。”周丞说道，“他应该为你付出了很多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泽煜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决赛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们快成为队友了，所以交流得比较多。”
“那你很在意他？”周丞又问道。
季泽煜觉得，今天周丞的话好像有点儿多，一个接一个问题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还好吧……”季泽煜挠了挠头，“就好朋友吧。”
周丞点了点头，片刻后看向季泽煜，认真地说：“晚上我想喝酒，能陪我久一点吗？”
季泽煜愣了一下，小心地问道：“要喝到很晚吗？”
周丞盯着季泽煜，几秒后，他不经意地问道：“所以你很怕陆南昀么，他让你早点回去，你就不敢晚归？”
季泽煜觉得被周丞这么说，听起来像小孩，顿时有点不服气地说：“他又不是我爸，我干嘛那么守规矩，晚点就晚点呗。”
周丞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那就好。”
季泽煜心想，晚点回去应该也没关系，反正陆南昀是他的好哥们，应该能理解他，不至于生气。
下车前，季泽煜打开陆南昀借他的包，开始翻找口罩。
包里东西不多，他很快就找到了，但是在拿出口罩的瞬间，不小心把另外一样东西带了出来，掉落在后座。
季泽煜困惑地看向那样东西，伸手捡起来——
是一张有各种图案的贴纸，上面有小鹿、南瓜和白云的图案，看起来十分眼熟，让季泽煜一瞬间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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