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几秒，两人同时抬眸，目光落进对方眼底。
或许是慌乱，又或许是词穷，崔越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江朔的眼睛。
只觉得他的眉目间有着不经意的慵懒和颓废感，眼神里却又带着几分攻击性，很好看也很吸引人。
就像第一次在视频里见到他那样，但这么近距离地看，鼻端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大吉岭茶香，冲击力显然要大得多。
江朔此时的感觉也差不多，少年眼眸黑白分明清澈透光，干净得像是从未被世俗侵染过，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雪岭云杉。
雪后初霁，雾气升腾，清泉流水，积雪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如同他眸底的光。
所谓雪里云杉立，寒风入骨侵。
倒是跟崔越的气质很相符，他就是立在雪中的云杉，冷俊而又挺拔。
这突然地靠近，一时间让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出神片刻，崔越率先别过脸去，“我是说，你要不要喝点姜茶。”
“哦。”江朔站直了身体，把毛巾搭在折叠椅的靠背上，转头看向被大雨打乱的湖面，语气还是一贯的轻挑，“既然崔老师这么大方，那我当然不跟你客气。”
听他这么说，范荣意立刻拿了杯子过来。
崔越接过杯子倒了大半杯，然后又递回去给江朔。
江朔坐回旁边的折叠椅上，伸手端着杯子就低头喝了一口，才勾唇笑着跟崔越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