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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嗯。”薛太太抱着女儿,浑身无力。“爸,我……”薛小姐一边抽泣,一边想为自己争辩几句,刚一开口,就被薛正昌打断了。“别说了,还嫌不够丢脸吗!”薛正昌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梁辰,思虑着另外两个女儿被看上的可能性。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多了两个姐姐,空气阴沉得可怕。申以棠对于薛正昌的邀约,各种理由拒绝、搪塞,薛家都以为此事成不了了。半月后的一天,梁辰回到家,发现薛家三姐妹装扮一新,浓妆艳抹,要去赴宴的样子。薛小姐脖子上戴了一根成色极好的翡翠项链,在客厅射灯的强光下,熠熠生辉。这不是母亲的项链吗?梁辰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结婚周年的时候,父亲从拍卖会上拍下,送给母亲的。他对这根项链印象深刻,因为它的名字也叫“良辰”,有着很好的寓意--良辰美景,锦绣良缘。母亲的贵重珠宝一直由薛太太收着,说是成年之后交给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薛小姐脖子上?梁辰气得浑身发抖,借口生病没有跟着一起出去。他眼看着薛正昌带着三个女儿,盛装打扮,一副志在必得地出门赴宴。母亲的项链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翻出手机,给申以棠发送了一条信息----我同意你的提议,但是你要帮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那边很快回复----没问题。过了一会儿,又发来一条信息:沉住气,不要马上答应,我会告诉你怎么做。吊灯上的水晶闪着耀眼的光,打在玻璃器皿上,留下七彩的光影。“申总,你觉得小女如何?”薛正昌嘴角的油还未擦干净,就直奔主题。“薛总功课做的不足啊!”申以棠淡淡地说道。什么意思?本来薛正昌话一说出口,薛家三女包括薛太太都竖起耳朵,生怕错漏一个字。申以棠这句话一说,大家心里凉了半截。听这语气,情况不妙。“我是很愿意和薛总更近一步的。”申以棠说道:“几个小姐都很优秀。”这句话,又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兴致。“但是--------我更喜欢梁辰。”“吧嗒”一声脆响,薛小姐竟然生生将手里筷子折成两段。她的脸由青变白,厚重的粉底也无法掩盖,阴沉得可怕。撒了那么久的饵,竟然便宜了梁辰。薛正昌手中酒杯落下,酒撒一地。“怎么?不行吗?”申以棠假装没有发现众人的异常。“行,怎么不行。小辰今天还在说起申总呢。要不是生病实在难受,他肯定会来的。”薛正昌嘴角僵硬,勉强看得出还在笑:“小辰是我的养子,我待他是和誉伶一样的。”上次誉伶表现不佳,想不到薛二薛三也没被看上。没想到看上梁辰,虽然和申家有了姻亲关系,但不是自己亲生的,难免有些遗憾。薛正昌稍微思索了一下,咬咬牙同意了。“那就说好了。”申总举杯,敬向众人。薛大小姐嘴角抽搐,端着酒杯的手在发抖,勉强维持了表面平静。薛二薛三涵养不足,一脸不甘,面容扭曲得狰狞。在座各位的算盘都落了空。回家后,薛正昌将梁辰叫到书房,直接将联姻的事告诉他。“我父母就是让你这样照顾我的?还在读高中就结婚?还是个男人。”梁辰心里有气,语气不善。薛正昌完全没有耐心,奈何今后要靠着梁辰和申家联系,不得不耐着性子劝他。梁辰还想再刺他几句,奈何寄人篱下,还不敢撕破脸皮,丢下一句----“我不喜欢男人”就走了。薛正昌又派薛太太当说客,每天都拉着梁辰秉烛夜谈。薛太太为了将两个私生女赶出去,也算劝得尽心。她没有想到申以棠居然看上了梁辰,不过梁辰那模样,确实怪好看的,就是性格不好。不过那两小妖精也没得逞,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梁辰觉得在这个“家”,他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随时准备着被甩卖出去。如果说梁辰对薛正昌还抱有一丝期望,那他天天逼着他嫁人,将刚满十八岁的自己推出去联姻,彻底让他对这个“家”心如死灰。待时机成熟,梁辰收到申以棠的短信后,向薛正昌提出条件:“我要两千万现金当嫁妆,怕嫁入豪门被人看不起。”与申氏合作的地皮,由于最近国家政策转向,正好被划入新经济圈,顿时身价飙升,而且正处于申氏集团企划打造的商业新经济圈的中心。两千万其实也不多,这个项目上百亿的投资,比起两千万,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最近几年,公司看起来发展红火,薛正昌骄奢淫逸,公司内部账目满目疮痍,经不得细查。两千万确实将薛正昌难住了。见薛正昌迟疑,梁辰又说道:“公司我原本还有股份,都不要了,就要两千万,新项目我也不参与。”听到这句话,薛正昌东拼西凑,卖股票黄金,硬是凑了两千万现金交给梁辰。梁辰拿着钱,签完合同,收拾行李,立马就和申以棠将结婚手续办了。夕阳的余晖铺撒在府南河上,像被揉碎了的金箔,金色光芒四散开来。梁辰坐在车里,头靠在微微发抖的车窗上,全身随着汽车的轰鸣轻颤。看着住了十八年的地方逐渐远去,曾经快乐的、伤心的画面一帧一帧浮现眼前,最后消逝。他整个身体陷入忧伤的泥沼,无法抽离。“好了,现在我是你的合法监护人了。”申以棠坐在车里,看着身旁的小孩,好像刚刚两人办的不是结婚证,而是领养证明。“我们现在去哪里?”梁辰问道。“拿你该拿的东西。”申以棠将红本本放进包里,倚在座位上,十分惬意。“故弄玄虚。”梁辰握着手里的银行卡,百感交集。父亲的公司最后只得到两千万,还是以婚事作为筹码换来的。父亲所托非人了。汽车在鳞次栉比的大厦间穿梭,最后停到一家报社楼下,申以棠带着梁辰直接进入总经理办公室。“我们来登报挂失。”申以棠开门见山,将需求说出。“失主是谁?失物是什么?”报社经理热情接待他们。“失主是梁辰。”申以棠将梁辰推了出来,“失物是土地承包经营权许可证!”经理非常迅速,按要求将挂失启事写好,并且承诺明天亲自将报纸送到府上。办完手续,申以棠才告诉满头问号的梁辰。经调查,与薛正昌合作的那块地,土地承包经营产权人是梁太太,属于个体承包,并不属于公司。梁太太去世后,应该算作梁辰的遗物,只是薛正昌一直拖着没有去办理。那块地是公司最值钱的财物。“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梁辰大吃一惊,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暗骂薛正昌心思歹毒,连父母的遗物也敢隐瞒。要是他哄骗自己签名,将土地转移到公司或者薛正昌名下,到时候才是什么都不剩了。“我怕你藏不住话。”申以棠道。十八岁的少年,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梁辰侧头看了看申以棠,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声“谢谢。”第二天一早,梁辰拿着报纸、户口本、父母的死亡证明等相关资料,和申以棠去房产中心补办新证。新证办理下来之后,又办理产权转移。根据保守估值,那块地现金价值至少为十个亿,梁辰需要缴付百分之二,也就是两千万的过户费用。钱还没有捂热,就全部花出去了。“不用可惜,这块地带来的收益远远超过两千万。”申以棠看着他一脸肉痛,说话安慰他,“两千万现金应该是薛正昌的极限了,没有流动资金,他最多撑半年。”“那是我爸创立的公司。”梁辰捏着刚办好的证件,有点沮丧。“还有我的房子。”梁家的别墅作为追加的投资,早已更名到公司名下。“等他宣布破产之后,都买回来就是。”申以棠云淡风轻地说道。“这是你选择我的理由吗?”因为土地的实际产权人是梁辰而不是薛正昌。梁辰皱眉,自己相对于薛正昌来说,更好掌控。看他手段干净利落,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被拆骨入腹,吃得一干二净。想到这里,梁辰鬓角冒出两滴冷汗。“君子见人之厄则矜之,小人见人之厄则幸之。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他而已。”申以棠说道,“我不喜欢他,他手段恶劣,品行不端,不屑与他合作。再说了,那块地根本就不是他的东西。”薛正昌早年受梁先生恩惠颇多,而梁辰在薛家过的并不好,典型的恩将仇报。再加上他本人作风不检点,私生活混乱,公司管理漏洞百出,还企图将私生女嫁过来,申以棠表面谦和,当调查出土地产权人是梁太太后,果断打消了和他合作的念头。“和谁合作都是一样,为什么不找一个顺眼的?”申以棠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梁辰,依然保持着他招牌式的温柔微笑。“唬谁啊,说些听不懂的。”梁辰嘴上说着,心里有些松动,但还是保留着一丝警惕,不敢盲目相信他表现出的善意。第一次见面,梁辰以为他是薛正昌的情人,第二次见面,知道他是知名企业家,第三次见面,两人就领了结婚证,又帮自己要回了父母遗物。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婚了,撒花第5章 同居的第一天申以棠家在a城西门的浣花溪公园别墅,环境清幽,小区大门旁边是市内有名的公园。房子是一栋三层别墅,一楼花园里一架白色的荼蘼,花开正好,满园馨香,引来几只白色小蝶,翩翩起舞。梁辰拖着行李箱,看着陌生的大门,陌生的人,花园里精致修剪的园艺,湛蓝的天空,却抓不到一丝真实感,就像《楚门的世界》里面的男主角,有种无助的孤独。刚一进门,一只金毛大狗摇着尾巴从院子里扑过来,申以棠蹲下.身,搂着金毛,在它头上摸了两下,向梁辰介绍,“这是兜兜,今年两岁了。”说完,又指着梁辰,对着大狗说,“这是新来的哥哥----梁辰,以后和我们住一起了。”梁辰看着大狗,有点害怕。兜兜围着他转了两圈,用鼻子在他裤脚闻了闻,一下扑到他身上,站立起来。它舌头伸得长长,一边哈气一边摇尾巴。“它喜欢你,你害怕狗吗?”申以棠拉住狗脖子上的项圈,生怕他把梁辰扑倒了。“不害怕。”梁辰看着兜兜大尾巴摇得欢快,地上的灰尘都快扫干净了,试着在他头上摸了摸。“汪汪!”兜兜被摸,很高兴,在地上来回蹦跶。“进去吧。”自己应该是受欢迎的吧。家里有一个每天回家的阿姨,负责打扫清洁卫生和做饭,梁辰被安排在二楼,和申以棠的房间正对。房间不大,但是装潢很用心,北欧风格,简约大气,床上用品也是新的,天蓝色的海军图案,男孩子用的。被褥应该是晒过的,摸上去泡酥酥的,有股淡淡的太阳味儿,显然是用心布置过的。房间的飘窗台上铺了垫子,平时可以在上面休息,还有个小阳台,正对公园的一大片湖泊,不时能看到一群白鹭在湖面嬉戏。“你喜欢吗?”申以棠问道。“喜欢。”能被重视,梁辰很高兴,好久都没有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了。“喜欢就安心住下来,当成自己的家吧。”申以棠将他的行李放在房间里,转身出去了。家啊?家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梁辰躺到床上,抱着柔软香甜的薄棉被,看着精心布置的房间,想起金毛大狗身上柔顺的毛发,忐忑的内心慢慢变得平和。…………梁辰有睡懒觉的习惯,七点三十五上课,他可以睡到七点才起床。再加上初来乍到,晚上睡得不好,早上又起迟了。手忙脚乱地拿着书包冲到楼下,发现申以棠正在一楼餐厅吃早餐。厨房是半开放式,落地推拉门将饭厅隔离开来。阿姨在油锅里炸食物,香气从隔断缝里偷跑出来,满屋都是食物的香味儿。兜兜趴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装在盘里的油饼,口水将嘴边的毛洇湿了大片。“早饭吃了再去。”申以棠见他下楼,端着杯豆浆,站在客厅中央。“来不及了。”梁辰抓着书包,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往下跳。兜兜看见梁辰跳,以为在和它玩闹,摇着尾巴欢快地扑上去,将他扑倒在地。兜兜前肢踩在他胸前,伸出舌头在他脖子上舔。狗狗舌头柔软又有力,舔得他痒酥酥的。“别闹,我快迟到了。”梁辰将兜兜推开,用手背擦了下颈项的口水,挣扎着爬起来。“以后每天司机送你。”申以棠走过去将他扶起,叫阿姨将兜兜牵了出去。坐车到学校不到十分钟,梁辰算算时间,应该不会迟到,听话地坐到餐桌旁。早餐非常丰盛,王阿姨煮的牛肉面,大坨的牛肉配上香辣的汤汁,面上撒了几根香菜。刚煮好,还冒着热气。梁辰端着面碗,咽了咽口水。用筷子将面拌匀,他夹着面,一边吹一边往嘴里送。面不多,差不多二两的样子,他几口就吃完了。吃完面,还意犹未尽地喝了口面汤,鼻头上冒了几颗汗水。放下面碗,又喝了一大杯豆浆。申以棠吃的较少,坐在梁辰对面,拿着一本财经杂志,看着梁辰的吃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梁辰不仅吃的多,而且吃的香,吃碗面也能吃出珍馐佳肴的感觉,特别容易勾起旁人的馋虫。吃完没够也不说,抿着嘴,睁着大眼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渴望的眼神似乎要将碗望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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