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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小丫头,你们家兰花卖不卖?”

幺妹知道,人类说“卖”那就是要花钱,花钱就能买好吃的……她想卖。

但还是得先征求小兰兰的意见。只见她弯腰,在兰花叶子上摸了摸,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

“他倒真是个爱兰的人,不知道他朋友什么样,可以分一苗给他,但要等半个月,我看见人再说。”翡翠兰颇为乐意,反正它现在已经有六苗了,分六分之一出去不会危及生命。况且,把自己的基因散布到世界各地,可是植物界的最高追求。

听说半个月后见了老邓能卖,老爷爷很开心,“老邓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谢谢你小姑娘。”他在身上摸了摸,从兜里摸出一个纸包着的长条状东西,“这是定金。”

幺妹不知道人类定金什么意思,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条状物上的“大白兔奶糖”五个字,口水“滴酒”又下来了。聪明的地精宝宝都知道,凡是带“糖”字儿的都好吃。

“谢谢爷爷。”

来人正是今天来报道的“知青”郑怀恩,是华国地质大学的老教授,原在华科院工作,退休又被返聘回去的,谁知因为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国外,他就被扣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成了下放的“黑五类”。

幺妹虽然很想吃,但她还是撑着眼皮,一直等到妈妈回来,捏着奶糖,她一口,妈妈一口的舔,直舔得糖都化了,把小手手黏在一起,才吃完。

今天的大白天奶糖真好吃呀!

想天天吃!

人类的日子可比地精舒服多了,有那么那么多好吃的!

***

第二天,天才刚亮,感觉脸上温温的很舒服,睁眼一看:妈妈正帮她洗脸呢。

“妈妈,早噢。”

黄柔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往她手里塞半块粗饼子,用背带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把背背上,只露半个头顶在外面。

幺妹还没离开过牛屎沟,看外面怎么看怎么新鲜,哪儿哪儿都是她没见过的。出了村口,遇到几个同村妇女,都在她软乎乎粉嫩嫩的小脸上摸两把,“哟,建华媳妇,你这闺女可真胖。”

“这么小大的人儿,吃饼都吃睡着咯。”

“还抱着饼子睡呢。”

黄柔顺着喊了一圈“婶子”“嫂子”,见她们有的怀里抱着包袱,有的提着竹篮,有的背着背篓……无一例外,都是遮盖得严严实实,上头还会压几根青菜蒜苗啥的。

不用揭开她也知道,里头绝对是鸡蛋。

农民没有经济收入,只能开“鸡屁股银行”,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养三两只鸡,攒鸡蛋。攒到一定数量拿供销社去换点盐巴酱油啥的。

大家全都心照不宣。幺妹睡醒,终于知道牛屎沟的地理位置是在一个深深的山坳里头,四面群山环绕,按地精前辈的说法,这是非常不好的风水,地精们都不愿来。

没有地精,水土没有灵力盘活,自然土贫大旱,种啥都低产,自然要挨饿。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她,牛屎沟肯定会成为地平土肥水足气湿的风水宝地。

幺妹捏起小拳拳,一定要吃多多的土,早点恢复灵力鸭!

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达大河口公社。

虽说行政级别只是公社,但却是红星县下第一大模范公社,人口多,地多,还有好几个大型纺织厂、肥皂厂,比红星县城更像县城。

幺妹能感觉到,妈妈背上都湿透了,蹬脚:“我走路吧妈妈。”

黄柔哪舍得让她走路,以前怀着的时候带着上课,吃奶时候背着上课,今年长胖了她才背得少了,只恨不得能天天背身上呢。

跟着人流到供销社,其他人都鬼鬼祟祟绕到后门,那儿的墙有个洞,农民往里塞鸡蛋,工作人员往外递东西。黄柔则直接去柜台,“同志你好,称半斤白砂糖。”

里头的女人白白胖胖,见到这么白胖的小闺女,仿佛看见同类,“哟,你家闺女可真胖。”

这年代,说人胖可是好话,不是骂人的。因为只有丰衣足食的人家才能养出小胖子。

“几岁啦?”

幺妹自个儿伸出三根手指,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柜台只有半个妈妈高,是玻璃的,里头陈列着许多东西,其他的都不认识,只认识昨晚吃的“大白兔奶糖”,直咽口水。

女人摸了摸自个儿肚子,哪天要也能生这么个白玉团子就好啦。

幺妹转回脑袋,鬼使神差的,“姨姨有小宝宝啦,是个跟阿姨一样白白胖胖的宝宝喔。”

“啥?!”女人大惊。

随即,又是大喜。她结婚七八年了,至今没个音讯,家里婆婆意见很大,要不是她在供销社上班是肥差,老婆子早撺掇她跟丈夫离婚了。中药西药也吃几年了,什么偏方土方独门秘方都试过,快绝望了都。

她小心翼翼,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个儿肚子,“我真有小宝宝了?”

“真哒。”幺妹的灵力虽然弱,但绝不会有错。

仔细一想,自己的例假好像真的晚了十天,老人们都说小孩儿有“天眼”,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女人再没有不信的。随手往柜台里一抓,抓起早就让幺妹觊觎的奶糖,“借你吉言,来,阿姨请你吃。”

黄柔赶紧避开,“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也是拿工资的。”这可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东西,她不干薅社会主义羊毛的事儿。

女人四下里一看,只有她一个人上班,其他同事都早退回家了,忙掏出一张油纸,又抓了好几大把,包成方方正正的糖包,塞幺妹怀里。

人类的东西实在是太有吸引力啦,幺妹咽着口水说“谢谢姨姨”。

这还不算,称白糖的时候女人又多给她们加了不少,至少有二三两,单独用油纸包起来,“带回去给孩子泡水喝吧。”她在供销社是真不缺这些,但农村孩子几年都吃不上一回。

走出供销社,黄柔回身捏了捏闺女的脸颊:“小丫头今儿嘴可真甜,妈妈沾你的光嘞。”

幺妹嘿嘿一乐,想起朝云大街,赶紧指着北边的大马路“呀呀”叫。

黄柔以为她是想去没去过的地方,反正时间也还早,干脆背着她走过去。这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路上偶尔有“突突突”的大铁家伙经过,扬起阵阵尘土。

黄柔忙用自个儿衣服盖住闺女脑袋,“这都大半年了,厂子还没建好,到处扬的是土。”

谁知,背后的幺妹却悄悄掀开一个缝,张大了嘴巴,“呼啦呼啦”的吸土呢。大河口的土跟牛屎沟的土味道不一样,似乎是更咸一点儿,没有村里那种清新潮湿的口感。

嗯,不好吃。

小地精也是会挑食的。

“这叫拖拉机,是一种车车,可以坐人,也可以运东西哦。”

幺妹心头一动,拖!拉!机!

吊兰说过,那天偷东西的坏人就是开拖拉机。

她忙伸着脖子看驾驶室,用灵力加视力,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驾驶员的脸。

妈妈要走,她就蹬腿表示不走,继续看。

黄柔心酸不已,傻孩子从没离开过牛屎沟,这是看稀罕呢。也舍不得立马走开,站得远远的,由她看个够。

可是,一辆又一辆拖拉机开过去,都没看见那个左眼有胎记的小偷。直到所有拖拉机都走了,她才小小的叹口气。

唉,那么贵重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呢?

黄柔以为她肚子饿,摸了摸兜里的粮票和两毛钱,这是临走前婆婆塞给她的,让给孩子买点吃的再回去。“走,妈妈带你吃面去。”

幺妹“呲溜”吸了口口水,“面”又是什么美味的人类食物?有院脚的红土好吃吗?来不及想了,妈妈背着她来到一个叫“益民饭店”的地方,里头有好几张吃饭的桌子,几个叔叔阿姨坐着聊天,吃东西……喔,太香了!

他们在吃什么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人间烟火。

黄柔特地看了店门口的小黑板,上头用粉笔写着“今日特供鲜肉水饺”几个字,下头还有价格,贰角。

“麻烦同志来一碗水饺,多点汤。”

柜台后的大师傅戴着白帽子,穿着白色的褂褂,“好嘞!”

付了钱,不用给粮票,黄柔这才放下幺妹,让她端端正正坐板凳上。“咱们今儿吃水饺吧,水饺比面好吃,里头有大大的香香的馅儿呢!”

幺妹乖乖说“好”,口水跟不要钱似的分泌,擦了又擦,哪里还顾得上分面和水饺?反正人类的东西就是好吃!

水饺还没上桌,隔壁却传来一声轻笑。

谁知春苗春晖春月都不理她,抱竹笋的抱竹笋,兜鸟蛋的兜鸟蛋,忙得不亦乐乎。

“三叔……”

崔建军也不看她,摸了摸幺妹脑袋,“行啊我侄女,还真是咱们家的小福星。”

友娣又转向春芽:“你看看幺妹都不……”

春芽哒哒哒跑过来,抱着幺妹“吧唧”一口,“蛋蛋……吃……吃……好好吃……”

得,就这结巴的,睡着也等不来她一句整话。

崔建军摘下皮带扣上挂着的钥匙串儿,掏出一把折叠小刀,砍下一堆细细的竹条儿,迅速的编织出两个简易鸟笼,“来,把鸟儿放进来,咱挑着走。”麻雀再小,那也是肉啊。

幺妹乐呵呵的,指指埋东西的地方,三叔明白,往最近的派出所去,很快找来五个穿草绿色短袖戴帽子的公安,“你们真看见了?”

大家看着幺妹。

“真真的,就在那儿,我挖笋子挖到的。”

公安看她确实得了大笋子,还掏了鸟窝,一副来打野食的架势,倒是丝毫不怀疑,大队伍浩浩荡荡过去,一刨,还真刨出两公斤铂金来。

乖乖,两公斤是啥概念?体积是不大,可他娘的值钱呐!

“听上头说,这玩意儿八十五一克呢,这……这得值多钱?”年轻的公安忍不住发问。

老公安闷闷的吸了口烟,扔掉烟头,踩灭,“两公斤怎么也得十六七万吧。”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可那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内心的震惊。

他顶破天能干到副所长,工资也不过三十五块,干四百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这笔钱啊!妈的,他要能活四百年他还是人吗?

十六七万的东西,本来县里都做好找不回的准备了,大不了被市里问责呗,反正上头有领导担着,法不责众。即使要罚,那也是谁丢的罚谁,轮不着他们杞人忧天。

局长下死命令,谁找着就给谁升职加工资,大家也就意思意思的找找。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让一小丫头给找着了。

而且还报的他们派出所,这送到嘴边的功劳,不领是傻子。

小年轻一把抱起幺妹颠了颠,“好丫头,你可帮咱大忙了。”

幺妹有点不习惯陌生人的怀抱,怯怯的朝三叔伸手。

崔建军要抱她,被小公安躲开,“同志你这腿脚不方便,还是我来吧,县局的人马上就来了,市里也要来人,咱们就在这儿守着。”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娃娃,他还没抱过呢,得过瘾才行。

“对了,小朋友,你看见是谁藏的东西没?”

幺妹可是记仇的小地精,小偷害爷爷丢了工作,害奶奶哭鼻子,她要把他们交给警察叔叔。“有五个人,左眼有胎记的,很凶。”

“哟,这你也知道?”

春晖手一紧,幺妹可别用力过猛,适得其反啊。

谁知,小丫头害羞的笑笑,“我挖笋子的时候看见的,躲在那儿,他们看不见我。”

那真是个绝佳的隐蔽点,大家一看,也就信了。三四岁的小孩子嘛,能记住人数,记下对她最凶的那个,已经是极限了。

有了这条线索,老公安在本子上“刷刷刷”的记录着,又问了幺妹几个相关的问题,譬如他们用啥交通工具,操什么地方口音,高矮胖瘦啥的,幺妹一律摇头。

这些问题对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地精来说,太难了。

“喂,给我站住!”

“你跑啥跑?”

众人被小公安一声大吼吼得心神大跳,原来是厂房后冒出个脑袋,看见这么多人(公安),吓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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