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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接下来便是一堆的冗长无用的废话,足足占了一页纸,方才进入正题。先是问了军队兵力粮草情况,再是问了失地收复情况以及蛮夷的动向,最后不忘关怀了一下林菉的伤势。以及,虽未明说的但全文都在旁侧敲击的老将军何时发兵进攻铁真。宋景从笔架上摸出了一支有些秃了毛的笔,林然十分识时务地在一旁磨墨,宋景举起笔,略有几分诧异地盯着林然看。林然脸上一热,啧,我是想让你多帮我爹和我哥美颜几句,省的那帮家伙老催,打仗这东西哪是急得来的啊?像我这般夹在中间哪边都得罪不起的小官真是里外不是人啊。宋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自从开启了绘画地图之旅,张梓淇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吃一个馒头恨不得能管三天,就连蹲个茅房都是要掐着时间的。塞外的秋天短,前不久来时还是初秋,现如今秋天就只剩个尾巴了。到了冬天又不是作战的好时机,便只能等到来年春天,这样算起来,无论怎样,都是大洛吃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这个秋尾巴,争取一鼓作气收复失地,把贪得无厌的铁真赶回老巢。因此,一份有效精准的地图非常之有用,大洛与铁真,以前的大蒙,高丽打仗,很多次都是出在了地图不精确的问题上。张梓淇虽说生性凉薄,但这么重的一个担子压下来,弄不好就是几百上千条人命的,他也只好收敛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越画他越觉心惊,塞外的气候恶劣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这雁门关已经是很冷的了,虽是秋天但张梓淇仍默默裹了好几件棉服,整个人裹的像只圆滚滚的粽子,只留出了画画的双手在外面,不说话时就连嘴巴都是用围巾包住的状态,以至于被铁钳三兄弟嘲笑了好久。然而塞外的温度更加之低。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高山,少水,少雨,还有个颇为奇怪的名字乌兰察布。绘制工程终于即将接近尾声张梓淇一双好看的手也差不多要废掉的时候,却出了差错。铁钳三兄弟支支吾吾的表示,其中有个叫做塔格尔的小镇,许多年未曾去过了,无法肯定方位,需要重新勘察确认一遍。老将军大手一挥,命张梓淇带着最灵敏的铁皮,以及精兵八人加起来一共十人前去勘察,尽量要避开铁真军队,小心为上。张梓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混上一支十个人的领队,很是激动,难得地跃跃欲试。奈何总是有人要挑事。探查地形一事非同小可,还是让末将带队一同前去吧。宋慈行了个礼,对将军道。你谁?张梓淇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感觉人生简直艰难,就连当一次十个人的领队,都有人要抢。老将军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宋将军可是国之栋梁,请千万要多加小心。一旁的铁皮听不懂汉话,他只能用手语再加上几句现学不久的,不伦不类的汉话偷偷向张梓淇问道,这个人要和我们一起?张梓淇翻了个白眼。这倒霉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作者有话要说:暑假在补课,所以很久没更。抱歉。谢谢每一个愿意看的大人,感激不尽。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在下宋慈,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宋慈穿上轻甲,披上头盔,骑着一匹油光水亮的骏马,一手攥着马缰绳,另一只手握着马鞭,微微偏过头同一旁张梓淇和铁皮讲话。张梓淇的骑马技术只能算作一般,偏巧他骑的这匹马性子烈的很,十分不配合地摇头摆尾,把张梓淇搞得焦头烂额。铁皮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明明看起来只是个高大俊秀男人,压迫感却强得让人不由地后退,尤其是那双眼里,仿佛藏了一千根针。在下在下铁皮。张梓淇头都没抬,他一边安抚这只有脾气的烈马一边道,张梓淇。铁皮惊奇地发现宋慈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压迫感一瞬间又加强了,让铁皮不禁想起了他那个光着膀子打铁的老爹老爹甩动着肚子上的肥肉有规律地敲击漆黑的生铁时,老爹举着铁钳把通红的铁片从锻造炉中拿出来时,快准狠地放进水中,滋啦滋拉老爹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像是这个锻造室的王者。铁皮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老爹了,这个宋慈将军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像是王者一般。铁皮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张梓淇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他忍不住抬起了头,打量了一个宋慈。宋慈也在看着他,大大方方地朝他回了个挑衅的微笑。张梓淇使劲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确确实实从没惹过这位仁兄,事实上,这是他与宋慈的第一次见面。这敌意来得简直莫名其妙,张梓淇在心中腹诽,嘴上却也同样勾起了一个嚣张欠打的微笑,桃花眼微微上挑,朝着他抛了个媚眼。宋慈一怔,挺直了身体,目视前方,扬起马鞭向前走了两步,终于不再管张梓淇。其他几人忙跟上去,张梓淇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队伍最后,心底却懊恼着。啧,嚣张过头了。宋景一个人坐在帐中,林然同老将军一起练兵去了,他在军中的地位比较尴尬,一般除了林然也没其他人会来找他了。他把上次汴京寄来的信重新展开,打算再研读一遍。这信的内容十分正常,只是这信上的字迹是他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他老师徐图之的笔迹。而且,明明是徐图之写的信,最后却偏偏署了一个和宋景同辈的官员的名字。按着徐图之的毛病,是断然不可能写上一整页的废话再寄给宋景的,而且还用着别人的署名。定然是这里面藏着什么别人不能看的秘密,徐图之只好以这种隐蔽的形式告诉宋景。宋景亲启。近日户部事情良多,纷杂无章,户部全员已经近一个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连轴转的日子里偶有闲暇便特别思念起宋兄来,想着若是宋兄能在此帮忙搭把手的话,依宋兄的聪敏,定然能减轻大家的不少负担。但想着宋景去雁门关监军同林孚老将军一起征战沙场,又不由地为自己的龃龉想法感到羞愧。宋兄现在是去沙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了,责任重大,我却还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费你的心。今年的汴京冷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已经打了秋天的第一场霜了,城外的枫叶红得煞是好看。不过徐老说这枫叶颜色太艳,不吉利,生生地把大家约好的假期赏枫变成了户部兵部刑部一日游。大家很是不满,不过皆敢怒而不敢言,听闻最近朝堂中局势复杂,所以徐老的心情十分不好,谁也不敢这时去犯他的太岁。只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说到这话中便不由地带上了点酸,毕竟宋兄你去塞外跟着林孚老将军镀层金再回来,只怕以后便不用再待在户部这事多的清水衙门了,最次也能进个刑部吧?不过我看好你,我觉得你至少能进大理寺,以后要是当上了个少卿啥的,可别忘了我们这群窝在徐老手下暗无天日的户部小官们啊。兴许是今天喝高了些,有些胡言乱语还请宋兄见谅。说起来塞外的天气怎么样?是不是比汴京还要冷些?我家那败家娘们前几日就烤上炭火了幸好这些年多多少少有点积蓄,我听闻铁真人说,塞外现在的风已经可以刮进骨头里了。宋兄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带上狐皮的裘帽了?天气越冷人便感觉越困倦啊,现在不过亥时,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的牢骚发的也差不多了,谢谢宋兄,宋兄在塞外还望保重身体,多注意保暖,切勿让凉气进了身。第一段,户部事情良多现在是深秋,征税的时节已经过去,又未到新年的收支统计,按理来说因是户部较为清闲的日子,事情良多户部只要管收支,莫非朝廷又得了或是支出了一大笔钱?支出莫非是支出军费?思及宋兄责任重大。徐图之一向是主和派,他认为与其花费大笔的人力物力去和铁真打,还不如缴纳岁币,稳定边境,这样老百姓还能过的安生些,还省了交军税的钱。第一,朝廷可能支出了一笔很大的军费。第二,军费里颇有蹊跷,所以老师希望自己能回户部。第三段,城外枫叶兵部刑部一日游。冷得快,局势不稳僵持状,红枫叶,城外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兵部刑部莫非?暗示着我要去蹲大牢?宋景挑了挑眉,继续读下去。第五段,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第六段,宋兄你去塞外进大理寺。去塞外同林孚老将军回来就进大理寺?啧。第七段,宋景看着铁真人三个字,莫名觉着格外刺眼。汴京大约是出了什么事。以及,汴京想要宋景停止了猜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冷静冷静。张梓淇等人一路快马加鞭,塞外苍凉,一路都是黄沙茫茫,坑坑洼洼沟壑遍布,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还有多远?天已经黑了,大家停下来稍作休整,宋慈看向铁皮,视距离远近而考虑要不要连夜赶路。还有差不多三十里。虽说不远,然而晚上不但有野兽,而且路也看不清,很容易就会迷路,所以为了稳妥还是就在此地露营比较好。张梓淇就着铁皮身旁坐下,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这人居然还想着要连夜赶路,真是丧心病狂。那大家在此原地休整,每三人一组换班看守,每组守一个半时辰,首先是你们三个。宋慈随意从士兵里指出三个人。其他人休息。张梓淇强撑着听他说完这段话,倒下去就人事不省了。一夜无梦到天亮。张梓淇被铁皮喊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发亮。铁皮递给他一个硬梆梆的肉夹馍,张梓淇接过来就着水边吃,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总共十个人,每三人一组轮三趟,这么说起来,受到优待的不是身为副将的宋慈却是自己这个身无长处的画匠?张兄,可否继续上路?宋慈一把把张梓淇从地上拖起来,张梓淇这才注意到大家伙都已经骑在马上,只等他一个人了。张梓淇忙一口吞了还剩的肉夹馍,翻身上马,抱歉,是我拖累了大家的行程。无妨。宋慈拖着缰绳慢悠悠地跟在张梓淇身边绕,接下来要进入铁真的领地了,大家放慢速度,提起十二分的警戒,千万莫被铁真发现了。就这般不疾不徐地行了十几里。前方竟是有了人烟的痕迹。几个东倒西歪的黄土房不均地分布在这片土地上,仔细一看,屋上的茅草都被刮走了,显然这里是破败了很久。铁皮,这就是你所说的塔格尔镇?未免也太过破败了一点吧。张梓淇捅了捅铁皮。铁皮怔怔地看向前方,不,不对,塔格尔当初是塞外最繁华的城镇,商人们拿着绸缎同铁真换上好的牛肉,羊奶,大家都坐在一起,围着炉子跳舞,炉子里煮着沸腾的奶茶。趴下。宋慈一声令下,顺手把他身边的张梓淇按倒在马上。几支闪着寒光的箭羽仿佛贴着他们的头皮擦过。有两匹马被射中,其他的马受了惊,仓皇四窜,张梓淇感觉自己简直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算是勉强降服了这匹和自己八字不合的马。然而箭雨还在继续。敌人在屋子里。大约是因为头埋在马上的缘故,宋慈的声音低低的。趁着敌人换箭羽的间隙,宋慈当机立断,掉头,跑!张梓淇没想到这匹和自己八字不合的马在性命之忧前倒是十分识时务,撒开蹄子就属他的马跑得最快。宋慈一扬马鞭,勾住了一支箭羽,然后往地上一甩,夹紧马腹,迅速地追上了逃命第一的张梓淇。铁皮小朋友被这仿佛背后长了眼一般的神乎其神的技艺吓得有点傻,直到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羽削掉了他近一半的犀利发型,他才慢半拍地扬起马鞭,受了惊的马跑得飞快,紧紧地踩着前面二人的步子。铁皮不断地听到噗噗的声响闷而沉重,这是破空的箭羽刺进人的身体里才会发出的声响。他咬了咬牙,再次扬起了马鞭。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十一个人最后只剩了五个人,张梓淇,宋慈,铁皮,以及另外两个士兵,五个大男人一起窝在一个大沙坑里,一不小心就是满嘴的沙。不过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相比,吃一嘴沙根本都不能算件事。宋慈趴在张梓淇旁边,一双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盯着他就能逃出生天似的。非要说的话那他张梓淇还真能,但那是保命的最后手段,再者说,狡兔还三窟呢,他就不信宋慈那么多心眼的人会让自己死在这。而且,就算死的话,能和堂堂一个副将死一块,他反正也不亏。张梓淇把心放的宽得很,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摆出一张等死脸大约是会被打的,于是张梓淇只好把脑袋埋进沙里装死。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五个大男人,缩在一个长宽高不足一尺的小沙坑里,可谓是十分之艰难,虽说躺在这里面等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然而倘若现在出去也只有当活靶子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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